第三章 突闻噩耗
夜深人静，李云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想小妹的事，他对黄娟虹的说法并不是很满意。可是黄娟虹的话没有破绽，他又不好多说什么。他起来打开窗，想要呼吸下空气转换郁闷的心情。他转身坐到书桌前乱涂。
“嘀嘀……”汽车声传来。李云斌立刻跑到窗前看。
“嘟……”有人出来锁车门。
因距离太远，李云斌看不清人影。他以为是二弟回来了，就连忙打开房门跑出去。
“登登登……”有人上楼了。
“是二弟吗？”李云斌张口问。
“不是的。大哥怎么还不睡啊。二哥可没那么早回来。”李飞剑慢慢走过来。他看见李云斌的脸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李云斌觉得莫名其妙。
“大哥脸上是什么啊？”李飞剑指着大哥的脸。
“没什么啊。”李云斌边说边用手指擦脸。
“还有呢。”李飞剑笑着摇摇头。
“哦，我看看。”李云斌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看，原来他刚才只顾着乱画，脸上不小心沾到了笔油。他拿起湿巾擦脸。
“没了。”李飞剑点点头。他看见大哥的脸已经干净了。
“怎么样？有没有探出些什么？”李云斌直截了当问。
“没有。那人口风好紧，我怎么问黄娟虹都没有露出半点蛛丝马迹。”李飞剑唉声叹气。他当然明白大哥让他送人的真实目的。凭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私下暗暗得意起来。
“怎么可能，照理说那个黄娟虹应该是有问题的。”李云斌自言自语。
“大哥，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小妹确实是不小心落水的。”李飞剑的心有些摇摆不定。
“没可能啊。要不然那个黄娟虹瞒着我们干什么。”李云斌还是有些怀疑。
“算了啦，现在怎么说都没用。小妹说不定真的已经……”李飞剑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唉，你也累了回去睡觉吧。”李云斌轻轻甩甩头。
“好的。大哥也早点睡吧。二哥恐怕会很晚回来。”李飞剑说完走回自己房间了。
“二弟怎么还不回来。”李云斌摇着头正想回房间继续睡。“砰砰……”听到声音，他好奇的朝楼下看。“咦，今天二弟怎么会那么早回家。”他在心中嘀咕。
“哼，不见最好。本公子还不稀罕你呢。” 李啸廷边走边发泄，他把客厅中的报纸随手推开。报纸掉的地上到处都是。
“二弟，你这是这么了？”李云斌走下楼梯问。
“没什么。”李啸廷一句带过。他小时候比较惧怕大哥，因为他这个哥哥几乎不笑。平时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在这家里他谁都不怕，可就是不敢得罪大哥。他的父亲反倒有些像他的朋友，从小就不管他。他是被大哥管束长大的。
“是吗？那你怎么会这么早回来。”李云斌压根就不相信。
“大哥，你的话好奇怪。平时我晚回来你要说，今天我提前回来你也要说。”李啸廷一副吊儿郎当样，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看看你这姿势好不雅观，你还好意思说。没事你才不会那么早回来，以前我说了那么多次你都没遵守。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李云斌只有在面对亲人时才会这么唠叨。见到陌生人他可是懒得说话。
“够了吧，大哥你是特意等着教训我吗？”李啸廷有些不高兴。他本来好端端的出去玩，谁知道女友闹脾气。他一时间懒得理会，这不人就被他气跑了，今夜就没有人为他暖床了。他气冲冲回到家，现在还要听训，他是越想越生气。小时候他最怕大哥，现在长大了就敢顶撞大哥了。
“算了，你的事我也懒得多问。我今天等你回来是有事情要说。”李云斌懒得过问，他直接切入正题。
“什么事啊？”看见大哥一脸严肃，李啸廷也有些紧张了。因为大哥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
“小妹出事了。”李云斌说了下经过。他每说一次就觉得有针在扎自己。
“怎么可能。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吧。”李啸廷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小妹前几天还高高兴兴说：“等她回来就会举行婚礼了，到时候哥哥就可以看到她最美的一刻了。”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人怎么可能已经走了。“不，这不是真的。”他拒绝相信。
“这的的确确是真的。你以为我不想这些是假的吗。可是我们要面对现实，爷爷才睡下，你声音放低点。”李云斌开口提醒二弟。
“大哥怎么能够这么冷静，那是我们的亲妹妹啊。你难道是冷血的吗？”李啸廷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他看不出大哥有伤心的样子。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像你这样大喊大叫，还是像爷爷那样哭泣？”李云斌反问。“现在家里一团乱，你还要怎么样？老爸做不了主，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除了你我兄弟还有谁可以出力。如果你就只会哭哭啼啼，那么就不配称为男人。”李云斌说的话很不中听。
“大哥怎么可以这样讲话，我是在为小妹难过。”李啸廷有些生气了，他觉得大哥太不近人情了。
“现在是难过的时候吗？小妹究竟是不是不小心落水还有待调查，婚宴的事该怎么解决、章铭华那边要怎么说，这些都是问题。我想的头都疼了，明天还要找机会告诉老爸。”李云斌说完又叹气了。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李啸廷抱有一丝希望问。
“时间过的太久了，就算找的到恐怕也是——”李云斌摇头叹息。“以后的事情多着呢，二弟还是快点去睡觉吧。明天再来想解决的办法吧。”他说完走回房间。
“唉，大哥晚安。”李啸廷目送大哥离开。“呜……”他忍不住伤心的哭泣，怕吵醒其他人就用纸巾捂住嘴。
李云斌躺倒床上蒙住被子偷偷哭泣。他其实也想哭，是怕影响到家人才忍着不哭的。从小他就被爷爷训练成凡事都要独当一面，这种气弱的事他是绝不敢做的。现在一个人他没有顾忌，想哭就哭好了。
这一夜，李家人几乎都在哭。他们均是一夜无眠，除了他们的老爸被蒙在鼓里。
第二天大清早，李云斌起来刷牙洗脸。他考虑周全后就去找他的父亲。
“咚咚……”李云斌轻轻敲门。
“谁啊？”李渤军问话。他是教师平时一直忙于工作，对自己的儿子反倒有些疏远了，因为儿子的教育以前都是妻子管的，他根本插不上手。这些年，他也习惯对儿子们的态度就像朋友，他从来不会以父亲的身份来命令儿子。即使现在妻子过世了，他也没打算改变。
“是我，云斌。”李云斌回答了一声。
“进来吧。”李渤军轻声说。
“哦。”李云斌推门进去。他的父亲什么都好，就是最讨厌被人随随便便打扰。所以有事他都会先敲门再进去。其他兄弟有时候会闯进去，也就因此被父亲责备了。
“什么事啊？”李渤军主动问。因为他知道这个儿子一向稳重，没有事情是不会随便来打扰他的。
“呃，是有些事。”李云斌一时间有些胆怯。他怕父亲知道后伤心欲绝。
“快说啊。”李渤军催着问。看见大儿子这个样子，他心中有些不安了。
“小妹的事。”李云斌咬咬牙说出来。
“秀云怎么了？”李渤军吃惊的站起来。他的女儿前几天出去玩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儿子又说了这种话，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是不是秀云要晚点才能回来？”
“不是的。”李云斌摇头。
“还是说秀云出状况了？”李渤军紧张不已，他以为女儿受伤了。
“不是，小妹落水已经——”李云斌缓慢的说着话。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李渤军不停的摇头。
“老爸，你别激动啊。”李云斌立即上前扶住父亲。
“怎么会，秀云可是个好孩子啊。上天怎么忍心——”李渤军边说边哭。
“老爸先别难过，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毕竟人还没有找到，说不定过几天小妹就出现在我们眼前了。”李云斌好话劝慰父亲。他这也是权宜之计，等时间久了父亲也就能够接受现实了。现在他只能说谎哄着父亲。
“真的吗？”李渤军抬头问，他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嗯。”李云斌违心的点头。
“好吧。”李渤军这时候才肯擦去泪水。
“老爸，我出去了。”李云斌说完话离开了。
“秀云你可要平安回家啊。”李渤军在心中祈求。
☆☆☆☆☆
李云斌回公司上班去了。他是总裁不可以随便迟到的，这么多年来他都习惯了。哪天不去公司他就觉得少了些什么。
“总裁早。”秘书笑眯眯说。
“嗯。”李云斌微微颔首。他冷着脸走进办公室。
秘书也不介意，因为她的总裁一直这样冷淡。如果哪天总裁哈哈大笑，她会吓坏的。
李云斌坐到办公桌前，他顺势拿起桌上的文件看。
“嘀铃铃……”李云斌拿起电话。“谁啊？”
“是我啊。”对方笑着说。
“啊，是你。”李云斌吃了一惊，他现在就怕听到这人的声音。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李云斌支支吾吾不说话，对方渐渐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