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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页

书籍名:《重生之人孰无过》    作者:逝水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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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没说完,早惹得商战小爷皱紧了眉头,看向他老子:“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远的就不提了,近的就比如。。。。。。”这个“我”字还没出口,老恒王一拍大腿,“哎呦”一声道:“就比如我那商清大侄子跟他那几个把兄弟,倒是少有的俊才,不错,不错。”说完这几句,心满意足的打了几个酒嗝,踉踉跄跄的往书房里屋的床上一倒,就此睡了过去。

  这老王爷黑甜一觉直到天亮,美得不行,内院王妃那里可炸了锅。原来今儿早起,王妃梳洗穿戴利索,连早饭都吃完了,还是不见儿子来请安,打发人去看一眼,这一看可糟了,人家小爷早就留了个字条,卷包走人了。纸条上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说是听了老恒王的话心中不服,定要会一会这军中“五虎”。

  王妃气的直拍桌子,命人拎了恒王来内堂,拿了个镇纸权作惊堂木,心腹陪嫁的丫头充了牙差,几句话就审问明白了,王妃杏眼圆睁看向恒王:“好哇,背着我喝小酒,喝得挺美啊,喝多了不说好好挺尸去,反倒几句酒话挤兑走了我宝贝儿子,你既喜欢睡书房,那我就成全了你。”

  当即吩咐下去,命人将王爷铺盖卷安置在了书房:斋戒一个月。老恒王当即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戒了酒好说,戒了你不成,再说这酒都是臭小子给我弄来的,我这撑死算个从犯,娘子明察,这分房可万万使不得。”
  王妃气的上去照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道:“死鬼,什么时候了你还算计这些个有的没的,那是我一个人养下的儿子,没你的事是不是?你就一点不上心。”说着眼眶一红,边拭泪边哽咽道,“实跟你说,若是儿子好好回来便罢,若是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我也不跟你过了。”

  这下老恒王彻底着了慌,手忙脚乱的一通安慰,好容易哄好了,心里却嘀咕:“人说祸害遗千年,世人都死绝了,自家那宝贝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且不说我们商战小爷这对活宝爹娘在王府里吵吵闹闹增进感情,单说商战这看似随意实则考虑周详的出逃。

  首先,小爷那不是随便挑个时候就走的,那是在骑术师傅点头说他这马上的功夫过了关,又恰逢王府新进一批好马,自己亲自挑了一匹看着过眼的,驯熟了,这才牵了这匹骏马溜达出来。

  其次,小爷这路线是明确的,就是上西北军,会一会“五虎”,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砸场子去的。他既然给自己娘留书写的明白,自然不能傻啦吧唧的按去西北军的官道走,恒王府的亲兵在官道上拦截的时候,他早就骑快马抄近路先出了山西恒王府的地界。

  一出山西,小爷立刻慢了速度,骑着马溜溜达达,边赏景便在心里偷笑:我说要会五虎,没说马上去,且四处逛逛再说,一上西北军,我那老爹必然得信,到时候又得把我揪回家,亏得我这些年,逢年过节再加上做寿,攒了这些的银两,不趁此刻花出去舒爽一把,放在匣子里,等它下小的不成。

  感情这位小爷会五虎是声东击西加顺便,出来胡混加烧钱才是真的啊。

  商战正在马上盘算得美,忽然身下坐骑就不听使唤了,长嘶一声,连跑带颠的就往右边一处竹林子里跑。凭商战怎么吆喝也不管事,好在这马也没颠出去多远就停在了竹子边上拴着的一匹母马身边,也不管背上的主人,上去就好一顿蹭外加尥蹶子。

  饶是商战这见过“大世面”的,此刻也不禁汗颜,忙着从马背上爬下来,叉腰站在两匹马旁边干瞪眼,嘴里不禁自言自语:我这费尽千辛万苦的偷跑出来,自己尚未得着半分趣味,先便宜了你这畜生,不过你也不地道,咱府里多少匹母马我看着都是俊的,平日里跟你也算要好,怎么你这刚离了家就全扔到脑后头,自顾自在这里拈花惹草起来。你若是人定是登徒子薄幸男,就是马也算是匹色马,咱就凑合这一道,回头我得换了你,你这品性实在是跟小爷这人中君子柳下惠太不相符了。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阵低笑。商战一扭头,先呆了一呆,发笑的是个看着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白衣赤足,这还罢了,奇的是一头银丝,散开披在肩上,加上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没有血色的唇,整个人都是淡淡的,仿佛随时都能让风给吹散了。可是他这一笑,却仿佛冬梅初绽,于清冷中霎时透出无边艳色。

  商战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并不觉得他笑得无礼,反而对自己能够引他发笑甚感欣慰,于是也朝那少年笑道:“不好意思啦,我家这马小子太没规矩,唐突了你家马美人。”

  那少年听了,好不容易忍住,结果又笑了起来,半天止住,并不生气,走过来冲商战道:“先别管它们了,我看你风尘仆仆,必是赶路的,若是不急,往我家喝口茶歇个脚,怎说你这马引路让你来此,也是有缘。”说着一指不远处的几间竹舍。

  商战本性,虽然胆大但却心细,此刻却不由自主点了头,仿佛是从心里不愿逆了这少年的心意,让他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

  少年见商战呆傻傻的样子又是一笑。过来亲自牵了商战的手,往竹屋走去。

  进了屋,商战扫视一眼,布置简单的几间小小屋子,却处处透着清雅。看着少年满脸喜气泡好茶又布置了几道小甜心,冲商战喊道:“快过来尝尝,都是我自己琢磨的做法,外边可吃不到。”

  商战失笑,第一眼见他,觉得飘然如谪仙,让人不敢亵渎。这几句话下来才发现,原来是个极热心好客又自来熟的人。

  未等商战坐稳,少年又道:“你从哪来到哪去?你家里在哪?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口气问了出来,就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看着商战。

  商战噎了一下,瞪着少年,苦笑不得:“你平常都是这么和人说话的?”原本商战也是个惯会做面上功夫的人,若是和旁人,断不会如此直接,只是和这少年,似是只一面就极熟,因此也不愿跟他客套。

  少年慢慢坐起来,笑道:“我平日里碰不到什么人的,我又极爱热闹,对别处的风土人情特别好奇。”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你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战少爷,守株待兔不是这么用的==),不如亲自去看看,岂不是好。”

  少年听说,起身转了一圈,冲商战道:“我这模样,你不奇怪么。”

  商战点点头:“我头开始以为你不是人,还吓一跳呢。”

  少年一挑眉,不满道:“不是人还是狐狸精不成?”

  商战嘿嘿一笑:“哪有气质这么好的狐狸精(战少爷,人家狐狸精都是美艳非常气质出众的好不好==),我以为是遇上天上的神仙了呢。”

  少年听说,抿嘴一笑:“那倒不敢当,其实我这是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所以这样。”

  商战听了怒道:“是谁如此狠毒,暗箭伤人。”

  少年笑着摇摇头:“不是,是我爹爹早年受伤的余毒,我这是胎里带来的。而且,我家里都是行医的,已经找出法子治了,听我表哥说,扎几针就好。”

  商战听说,松了口气:“那你还不赶紧治,等治好了,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完拍拍胸脯,“到时候我陪你去,专挑好吃好玩的地方走。”

  少年黯然一笑:“可我还是有些怕,万一这一针扎下去,我就死了呢,那不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白活了这一世。”

  商战听了,低下了脑袋,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过会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猛抬起头,眼睛闪亮:“不如你也学我,留书出走,咱们马也是现成的,银子也是现成的,咱们两人作伴,美美玩上一圈,然后我去打架你去治病,岂不是好?”

  “这。。。。。。”少年面色明显有些迟疑。

  商战再接再厉道:“不要东想西想的了,你这般瞻前顾后,万一真让你给说中了,给一针扎死了,岂不是冤。”

  少年听说,不再犹豫,用力点了点头:“就听你的,你等我一下,我这就给我表哥留书。”说着又迟疑一下,“不过我现在可没有钱,先借你的成不?”

  商战豪气一拍腰间:“说什么借不借的,我这有呢,咱们就花着,何分彼此。”

  少年抿嘴一笑,低头飞快写着。

  商战探头一看,笑道:“原来你哥哥叫做云枢,那你也是姓云的了,你叫什么?”

  少年摇摇头:“我没名字,大人们说不起名字阎王爷记不起我,就不会勾走我的魂,因此大家都就着我的姓叫我云儿。其实我挺羡慕云枢哥哥的名字,这个枢是灵枢的枢,听说是个挺了不起的医书。”

  商战道:“我觉着云儿更好听,以后我就也这么叫你成不成?”

  云儿轻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一笑。

  商战也笑道:“偷跑是磨蹭不得的,咱们快走吧。”说着拉了云儿出屋,两人飞身上马。

  两人这一路,捡好吃的吃,好玩的玩,遍览美景,一路谈谈笑笑,竟然十分投契,日子是悠哉的很。

  这一日到了西北大营,商战突然想起了离家的初衷,跟云儿将前因后果一说,商量道:“云儿你说,怎么着我来都来了,是不是得拜拜山头,较量一番。”

  云儿神色古怪:“你说你偷跑出家,原是为了找五虎的晦气?”

  商战点点头,为难道:“只是这里守卫森严,不知怎么才能混进大营。”

  云儿一笑,拉了商战的手道:“随我来。”

  说着掏了腰牌,拉着商战从正门走了进去。守门的兵士躬身一礼,叫道:“五将军。”

  商战目瞪口呆。云儿冲守门的点点头,拉了商战直奔中军帐。

  迎面几人俱是生脸,唯有自己老爹黑着脸但是感觉很亲切。

  商战心道,原来老爹也学会守株待兔了,几步蹭上去,笑道:“老爹。”

  老恒王怒道:“臭小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说好了光明正大挑战的,怎么偷偷摸摸先把人老五拐走了大半年。”

  商战猛回头,看向云儿,云儿不好意思一笑:“你都没说明白,我也是刚知道。”

  商战瞪眼道:“那你就是精通五行八卦土木机关的五将军?”

  云儿点点头,小心翼翼问道:“那还打不?”

  商战一拍大腿:“咱俩自己人,打什么打。”

  云老五心里一暖,低头一笑,悄悄握紧了商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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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了好几天打开更新版面显示我的文章为零哭死我了


  64番外2当时只道是寻常

  闲散宗室当得久了,被自己的亲弟弟打压惯了,商清几乎忘了自己曾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执掌千军的马上将军。

  所以当听到圣旨里清楚明白的写到要重新起复自己,尽管只是任命他为堂弟商战的副帅,还是让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但是以他现如今的地位,是不够资格面圣的。更何况,在他心中,真正的天子永远只有自己的父亲。弟弟商平,不过是个狼子野心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就算如今被他连施诡计,夺了这帝位,也只是一个冷酷帝王、无道昏君。

  只要一想起商平为了打压自己的势力,自毁朝中大将,扶植外戚势力,以致现如今朝中无人,异族猖狂,乱我河山。商清就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但事已至此,如今商清是自身难保,表面上商平没有动他,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商平的监视之中,实在是回天无力。

  想到这,商清不由一声长叹。相比这个让他寒心的帝王和朝廷,他更加挂心的是自己结义兄弟唯一的幼弟,如今尚扣在商战手中的苏家公子,苏郁。

  窗外零星的小雨飘进屋子,打在商清的脸上、身上,商清一激灵,伸手抹了抹脸,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相比商平的残暴无情,堂弟商战则更加让人难以捉摸。若说商战原本将苏郁扣在身边是为了牵制领兵的苏涵,但如今苏涵已经战死,自己的军中势利瓦解殆尽,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自己几次三番仗着已经故去的小弟和商战的几分交情,厚着脸皮去向商战讨人,总是碰钉子。这苏郁虽然原本性子可恶,是个名满京城的恶霸纨绔,行为放荡,为人粗鄙,却是苏涵临死前唯一的牵挂。若是不能保全他,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位为了大商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好男儿。

  想起进来越传越盛的流言,商清心中一阵烦躁,努力自我安慰,就凭商战对小弟一往情深,男宠什么的,绝对是无稽之谈,更何况对象是苏郁这草包,跟自己钟灵毓秀的小弟如何能比。这么想着,方勉强压下满腹心事。

  不出所料的,这次虽然为副帅,却是实在“副”的彻底。军中大小事,全都插不上手、连说句话都没什么人听。全军上下,唯以商战马首是瞻。此种冷遇慢待这几年受多了,商清倒是能泰然处之,与其在京城中抬眼见方的小院中郁郁而终,还不如战死沙场来的快意。

  男儿汉大丈夫,马革裹尸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想到此,豪气顿生。伸手一抽随身宝剑,细细擦拭起来。

  “殿下”帐外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商清一愣,军中众人似乎刻意忽略了他皇子的身份,只以“副帅”呼之。如今乍闻旧日称呼,仿若一下子回到父皇在世,志得意满的时日,心中一时酸楚激荡,努力稳了稳心神,方开口道:“什么事?”

  来人依旧淡淡应道:“新拟定的军中布防图,王爷命小的送一份给殿下。”

  “哦”商清回过神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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