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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

书籍名:《涅槃之倾覆》    作者:小猪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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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青岚走回到床上,抱著端木颖盖好被子,心满意足的一夜无梦。
  
  入冬的第一场大雪伴随北风纷纷飘落,地上白茫茫,小雪下了一天还没停,积雪非常厚实。端木颖穿上暖和的皮靴,外罩一件皮袍,他打起雨伞,他想趁著下雪出去逛逛。端木颖去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说一声,自己要出去玩。季贵妃只是嘱咐他要小心,封了王的皇子,拿著自己的玉牌就可以进出皇宫,母亲也阻拦不住他。他向自己的父亲说一声自己要出门,端木青岚马上把奏折王太子身边一推,说了一句:“代朕批阅,不懂的先放在一边,朕回来再看。”
  
  太子端木翔早就知道自己父亲对这个弟弟不一般,他们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可是这麽多奏折,堆积在桌案上要批到什麽时候。端木翔面对满桌子奏折,面部微微抽搐,父皇越来越任性。
  
  披上红色披风,端木青岚和端木颖一起打著伞,漫步在锦云城的街头。端木颖发现锦云城比平时繁华,街上多许多外地人,有学子武士商贾,各种各样的人出现在锦云城街头,太子府门前门庭若市。
  
  “爹爹,这是你那招贤榜引来众多寻求一展才华的人,这下沈练和五哥有得忙,这些人当中鱼龙混杂,他们主管锦云安宁,也不知皇叔怎麽给他们分派差事。”端木颖一边说,一边想昨天端木雪回家时,抱怨的撅起嘴,直嚷嚷说要做个闲散王爷,再也不管什麽闲事,累死沈练。可见这些时日他有多忙。
  
  “沈将军也同朕说,他的儿子回家抱怨朕给他们找麻烦,招贤榜招来一大堆人,什麽人都有,他们随时防范这些人累得他够呛。”端木青岚笑著说道,想起沈青容那无客奈何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这个老五和沈练小时候玩的很好,他们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对立,什麽都要争抢,弄得大人也头疼。“你五哥就是小孩子心性,喜欢作怪。”
  
  “五哥很有才能,就是生性懒惰,父皇要好好锻炼他。”端木颖坏心眼的眨眨眼睛,老五在宫里打了一个喷嚏。
  
  端木青岚大笑著摸摸端木颖的头,你这坏孩子。“你五哥要知道你这样说他,还不气的说白疼你了。”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撑著伞欣赏雪景。
  
  端木颖笑脸冻得红扑扑的,他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端木青岚小声问端木颖,“颖儿可曾去过方圆棋苑。”
  
  “没有去过。”端木颖说道。




[26]

  端木青岚挽起端木颖的手,两个人撑著伞走向一个偏僻的街巷。这条街巷中有个敞开的大门,大门中厅堂宽阔,来来往往的尽是风流学士和翩翩公子。他们见面有熟识的就打招呼相互问候。走进大门,厅堂里聚集不少人,这些人对著巨大的棋盘研究棋局。端木颖见到有人在对弈,一旁的女执侍肃穆站立。一群人围在那里观看,
  
  端木颖和端木青岚来到围观的人群中,端木青岚扒开人群,搂著爱子的肩膀,带他挤进人群,站在前面。一位肤色黧黑,身著上等丝绸长袍的年青人坐在棋盘的左边,他手执黑子,另一方是一位白衣男子,面目清奇,幡然出世君子风度。两人神情凝重,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许久。
  
  白子一方显然占尽优势,黑子一方还不死心苦苦挣扎,拼死要在重重围困中如何杀出一条血路。
  
  白衣男子清亮的声音响起,“不会对弈,偏要和我一争高下,劝你还是不要挣扎,投降也不丢人。在下来到锦云城中,在这方圆棋苑中与人对弈无数,从无败绩。你们齐国难道无能人,还有对弈高手吗。”
  
  黧黑的年青男子也不生气,平静的说道,“还未决出胜负,怎可言败。桑嘉岂是轻言放弃的人,桑嘉虽不精通对弈,只是看不惯阁下傲慢无礼。你胜便胜了,怎可说我齐国无能人。”
  
  白衣人嗤笑一声,丝毫没把桑嘉威胁的话语放在心上,“棋局犹如将军上阵搏杀,你我均为布阵者,我今势强,尔今势弱,守住阵地谈何容易。”
  
  “势强势弱岂是你说的,尔说棋局如战场,怎知战场军情变幻莫测,棋局是死的,人是活的。”黧黑年轻人沈稳的说道。
  
  “上天造人,人为棋子,胜败也不过上天的游戏,尔怎知天意如何。”白衣人说道,他的话语似乎表示他是个隐於世外之人,能参破天机。
  
  “天意如何,天意不可违背人意,尔见过天神否,未见怎假托天意,满口胡言。”黧黑青年人对白衣人的话语不屑一顾。“我认输,会有齐国高人异士击败你,骄兵必败,这个道理显而易见。”
  
  “哈哈哈,我在这里许久,还未有遇见那个人。”白衣男子大笑著说道,充满嘲讽的话语刺耳难听,“难怪齐国会败给卫国,齐国骑兵神勇无敌,无有好将领,如何统御。齐国的国君御驾亲征又如何,被卫国杀的落花流水。事实摆在眼前,你承认吧,齐国怎麽可与卫国相较。”
  
  “住口,休要口出狂言辱我国威!”端木颖高声喝道,端木颖一见这个白衣人的装扮,心中明了,他是个先知。先知的衣服上面秀有九重莲的图案,这位白衣人的衣服上,用精美的丝线秀有九重莲的图案。
  
  白衣男子一扬脸,看到对他厉声呵斥的人不过是个小孩子,也就十三岁的样子。娇小玲珑的站在自己的亲人身边。他身边的俊美年青人拉著这孩子的手,这年青人和这孩子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定是这孩子的亲人。
  
  “小小少年,你有何本领托大,竟然呵斥我。”白衣青年瞧不起端木颖,不过一个孩子他并没放在眼里。
  
  “你既然说对弈就是将军搏杀,那我这个小人物要与你搏杀一番如何。”端木颖说道。将军之间的搏杀,一个先知未上过战场,何曾见过,没上过战场怎知战场上的搏杀丝毫不容得半分犹豫,战事变化瞬息万变,这人充其量是个纸上谈兵的废物。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一摆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桑嘉站起身让座位给端木颖。一拱手,“这位小兄弟请了。”
  
  端木颖微笑著还礼,“客气客气,在下也不过略知些皮毛而已,看不惯这位公子罢了,抡起棋艺也是半瓶醋,不值一提。”
  
  端木颖坐下来,端木青岚站在端木颖的身後,他早看白衣男子不顺眼,尤其这个人提起那次战役,齐国败於卫国是由於别人的出卖,他的心理怒火中烧,这个耻辱终要讨回来,卑鄙无耻的卫国,可恨的李福,端木颖命人暗中清除许多卫国间谍,这个白衣人莫非也是间谍。
  
  白衣人感觉端木颖和端木青岚的目光不友善,他们犹如野兽般的目光,令人胆寒,经历生死历练,锻造出薄刃般的眼神锋芒逼人,白衣青年定了定神,说道,“你年少,我让你,你先下。”
  
  端木颖微微一笑,将黑子放在天元的地方,白衣青年微微一笑,这个少年不会下棋,放在天元的地方,这不是找死吗。
  
  “少年,你不会下棋,还是叫你家大人来吧。”白衣人望著端木青岚说道。
  
  “站在中心高处,影射四方。你怎麽知我不会下棋,你不是要和我在棋盘搏杀,这棋盘现在就是战场,我是黑衣将军,你是白衣将军,来吧。”端木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邀请白一男子下棋。“与我对阵,要做好随时被杀的准备。”
  
  “棋盘就是战场,那我要你死於沙场!”白衣男子哼笑著,随手下了一子。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你太自信!”端木颖又下一子,微微一笑,使出自己的修炼的心法,白衣男子一端木颖对视,白衣男子感觉身边的场景马上变成一个山坡,他是白衣将军,身边有甲士三千,对面山坡上一位黑衣将军,同样也是甲士三千,随风飘动的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齐字。黑蒙蒙一片的士兵,对他怒目而视,两队人马犹如对峙的猛虎,随时蓄势待发。战旗猎猎,日落西山,忽然黑衣军团向白衣军团发动攻击,白衣军团列队迎战,激战多时双方死伤不少,鲜血飞溅,尸骨累累。忽然黑衣军团的主帅出动,亲帅人马三百,冲入白色军团的内部,在白色军团中四处斩杀士兵,锐不可挡。白色军团的将领心惊胆寒,转眼之间黑色军团的将领冲到自己的面前,手起刀落白衣将领惨叫一声!
  
  “啊!”白衣男子惊叫一声,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头颅没有被砍掉,万幸万幸。白衣青年再看棋盘,黑子已将他的包围之势一一化解,以中心向四周扩散,分布自己势力,看似散乱却暗藏玄机。白衣男子擦了擦汗,怎麽能挽回自己失去的势力。
  
  桑嘉一看白衣男子败落在一个少年的手里,忍不住笑起来,嘲讽这个白衣男子道:“你不是说我齐国无人,看看你现在败落在一个少年手中,可见我齐国人才济济,尔等庸庸之辈还妄谈天命。”
  
  “哈哈哈哈。”那些齐国的士子和先生们纷纷大笑起来,数天来他们败落在这个外来的人的手里,颜面尽失,现在被这个少年讨回面子,怎能不开怀大笑。白衣男子尴尬,面脸通红,半天没说话。
  
  “我是输了,可是我没说错,天命是天神所决定,你齐国君主不尊重先知,藐视天命,齐国还想要强盛,痴人说梦。”白衣男子还坚持自己的看法,他作为一个先知,自是认为自己与天神最接近,传达的是天意。“各国君主尊先知为上宾,唯独齐国不信先知所言,天谴就在不远的将来。”
  
  “你是先知吧,你穿著先知九重莲的衣服。”端木颖说道。
  
  “我是先知,我见齐国君王到处散发求贤令,感觉好奇,才赶到齐国来看看热闹。”白衣先知说出自己的来意,可是在端木青岚眼中,他不是来求得施展才能的学子,他是来捣乱的。
  
  端木颖狡黠的笑了,心想你个蠢货,看我怎麽气死你。端木颖说道:“你说我们国主不信先知所言,必遭天谴,先知说的话就是天意是吗。那我有一事请教。”
  
  “何来请教,有事尽管问吧。”白衣先知说道。
  
  “我国君王还是皇子的时候,曾被先知预言说是个会使国家败坏的人,不能传位与他。现在齐国在国主的治理下比卫国和梁国不差分毫。既然你认为先知传达的是天意,那麽你解释一下吧,为什麽我国君主没有按照先知的天意走,齐国没在他手中没有毁灭。”端木颖挑衅的瞟了那个白衣先知一眼,妄想以自己的言语左右他人的命运,真是愚蠢之极,拿别人都当做傻子。
  
  “是啊,你倒是说说这先知说的话为什麽不准,蒙人吧。”桑嘉带头起哄,引得众人也是一阵冷嘲热讽。
  
  “什麽先知,我看就是算命的。”
  
  “先知也是人,是人怎麽会知道天意。我看假传天意,多半是哗众取宠。”
  
  “没错没错,一个人怎麽会和神心意相通,谁也没看见神,谁也没看见先知与神对话。”
  
  “我国君主何等圣明,先知竟然说他是个败坏国家的人,我看胡言乱语,早就该死。”
  
  白衣先知一听众人起哄,心中怒火腾起,他一扫云淡风轻再也不是世外高人,面部表情愤怒扭曲,指著这些嘲讽他的人说道:“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亵渎天神有多麽大的罪过。你们将会受到上天惩罚,危险就在你们的恣意妄为中。还不警醒!”
  
  端木颖心里好笑,原来先知竟然都是这样的。端木颖又问道,“这位公子,你可知这棋盘是什麽吗?”
  
  “棋盘是什麽?下棋用的棋盘是天神的游戏,我等是天神的棋子。”白衣青年说道。
  
  端木颖长叹一声,这个没救的白衣人,就是没救的白痴,“天为经地为纬,经纬相交,而生万物,人生於天地之间,自有生存之道。人世间一切全赖於人自己本身,而非上天的意思。天地之间生存的终究是人而不是神。江河湖海,四季交替,纵横在这个棋盘中。就算你是一个先知,也不过是在这个棋盘中跳跃的棋子。民意即天意,一个国主不为自己的百姓著想,天天听从先知的安排,眼中没有自己的臣民,岂不可笑。”
  
  “你说什麽!凡人怎可与天神相比,尔藐视神明,我当告与天神,你们齐国没救了。”白衣先知尖声叫道,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端木颖和端木青岚捂住额头,父子两人动作一致,且异口同声的说道:“你自便。”
  
  白衣先知气得脸变成猪肝色,站起身拔腿就走,他没脸在这里呆下去,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见一个人匆匆往大门里走,这个人没有抬头,正好和匆匆向外走的白衣人撞在了一起。白衣先知被撞倒在地。
  
  “抱歉,抱歉。”这个人说著一口不怎麽流利的齐国话,他说话的语调与众不同,而且这个人的服饰像是外族人,一身白衣长袍上面刺绣著精美的图腾,这是外族人特有的神明标志。他的身上配有一把弯刀,上嵌名贵宝石。
  
  外族人扶起白衣先知,外族人忽然叫道:“翌翼,你怎麽会在这里。”
  
  白衣先知挺意外,怎麽会有人认识他,外族人取下皮帽子,一头金发披散开,仿若黄金的色彩,蓝宝石的眼睛清澈明亮。
  
  “奇缘!”翌翼惊叫一声,他指著奇缘,一脸的怨恨,“你怎麽还没有死,你的命真大!”
  
  “翌翼,你紧张什麽。我这次来一个是为了招贤令,一个是为了我那儿子,最後一个理由为了我新收的弟子。”奇缘微笑就像草原的清风,天人的容貌加上魅惑的笑容,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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