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做鱼
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秋诺转回身看向那两个服侍周到、寸步不离的小丫鬟。“桃儿。”“秋公子，有什么吩咐吗？”“你，你从前见过我吗？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这个，奴婢不知道。”见她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秋诺无奈的叹气。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吗？”“秋公子是说王爷吗？”“嗯。”“这个，奴婢不知。”“唉。”好失望。瞧着眼前的两个小丫鬟，秋诺眼珠一转，换了一个问题。“那你们两个从前是做什么的呢？”呵呵，这个总不会也回答不知道吧。
“回公子，桃儿进府三年了，先前一直在服侍王爷。”“回公子，叶儿进府才两个月，先前一直在膳房听差。”“噢。”秋诺满意的点头。
“桃儿，既然你一直在王爷身边服侍，那你一定知道我们的事情喽，说来听听。”秋诺颇为感兴趣的询问。“这？请秋公子恕罪。这是您和王爷的私事。桃儿不敢多嘴。”“唉……”这丫鬟的嘴还真严。秋诺叹气，随即浅笑。“这个不能说，那你总可以说说王爷吧。”“王爷？”小丫鬟微怔。“对呀，王爷是你的主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你总该清楚吧？”“这……”闻言，桃儿蹙眉。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桃儿，既然我现在是你的主子，那你就该听我的话。”秋诺摆出了少有的主子模样。“是，公子。其实，其实王爷怎样，公子应该比我们这些丫鬟更清楚才是呀？”好个圆滑的小丫鬟。
“呵呵，这个我自然心中有数，现在，我只是想听你说。”“这，背后议论主子，是王爷的大忌，桃儿实在不敢。”“你怕王爷怪罪与你，难道就不怕我吗？”秋诺瞪人，就没遇过这么难缠的小丫鬟。“公子。”桃儿急忙跪在了地上。
“起来。”“秋公子。”“我没让你跪着。”“桃儿姐。”叶儿拉了拉桃儿的衣襟。桃儿站起了身。“说，你要是不说，我就罚你去种花。”“公子。”“桃儿姐，你就快说吧。”“我？”桃儿犹豫着咬了咬唇角。
“我来说。”“叶儿。”“有什么呀，王爷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为什么不能说呢？”看着一旁毫无心机的小丫鬟，秋诺微微一笑。“叶儿，你来说吧。”“是公子。其实我们王爷呀，他是一个很精明干练的人。他文武双全、谋略无双。而且在战场上，更是叱咤风云、骁勇善战、屡立奇功。不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是陛下倚重的心腹。”
听完某人像说书一般夸赞，秋诺眨了眨眼睛。“真的有那么好吗？不会是你故意在我面前吹捧吧？”“叶儿说的是真的。王爷是皇族里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已经得到了和硕镶亲王的尊荣。是王公贵族之中品级最高的。在忆国，除了当今圣上，就是咱们王爷了。”
听完桃儿的补诉，秋诺微微点头。他真的有那么好吗？不知为什么，心中无形的多了一些郁闷。他无精打采的垂下头。
“怎么，秋公子不高兴吗？”叶儿小心的询问。能和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在一起，为什么还有愁眉苦脸的呢？看着发问的小丫鬟。秋诺淡淡一笑。高兴？才怪。听到自己的爱人是这般了得的人物，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忘乎所以吧。可是，此时的秋诺，却真的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那样一个在忆国举足轻重的人物，那样一个优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爱人。唉……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自己呢？什么都不是，最惨的是他连两个人是如何相遇、相爱的，那段不该遗忘的记忆也给弄丢了。呵呵，还真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呀。
其实在秋诺的心里，除了自惭形秽之外，更多的是恐惧和危机感。不错，这样的一个爱人，他绝对会让你衣食无忧。可是，他真的也能给你幸福吗？呵呵，秋诺的脑袋里画了一个好大的问号。
“秋公子，您怎么了？”见他坐在哪，好半天不言不语的一个人发呆。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没事。”秋诺淡淡的摇头。“桃儿，你说你服侍过王爷。那你一定知道他都喜欢些什么喽。”“对于王爷平日的一些习惯和喜好。奴婢确实知道一些。”“那，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这个我知道，王爷最喜欢吃李大厨做的桂花鱼。”叶儿笑着抢答。
“噢，是吗？”“嗯。”桃儿轻轻点头。“叶儿，你认识那个李大厨吗？”“当然认识。”眼珠一转，秋诺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晚上，黎暮归来，和秋诺两个人一起用膳。“辛苦了，多吃点。”秋诺笑着为他夹菜。“呵呵，在府里还习惯吗？”瞧着身边为自己忙碌的人儿，黎暮关切的询问。“嗯，吃得饱，睡的香。”
“呵呵。”他的回答惹来了黎暮亲切的笑。“她们两个你还满意吗？”他比了一下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嗯，她们服侍的很周到。谢谢你。”“只要你满意就好。”“吃菜吧，菜都凉了。”“嗯。”
原本还是一脸温柔的笑，可是，当他夹了一口，看着颇为爽口的鱼肉入口之后……“噗。”黎暮大口吐了出来，然后拿起杯子，喝了好几口茶，才冲淡了嘴里的怪味。脸色也随之变得异样难看。
“这菜是谁做的？”黎暮瞧着屋子里的那群奴婢。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言语。等待许久，没人应声。黎暮瞪眼。“你们都哑巴了？”“很，很难吃吗？”一旁的秋诺小声询问。“呵呵，做鱼不去鳞，不除内脏。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府里何时请了这样的天才。”
听了他的话，秋诺皱眉，夹起了一块鱼肉入口。“噗。”他急忙吐了出来。“好苦，好腥，好难吃。”“怎么，我的府里不但出了个天才厨子，还出了一大群哑巴吗？”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下人。黎暮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还真是有点吓人呀，秋诺轻轻拉动他的衣角。“嗯？”黎暮转回头看他。“对，对不起，是我做的。”咬了咬嘴唇，秋诺低头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