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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乐时不时的扫一眼时钟，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在说什么呢？这么久都没说完。
桌面电话响了，周一乐赶紧接起，用正常的声音：“你好，社长办公室。”
“张小跑，是我，小吴……”电话那边的声音鬼鬼祟祟的。
“……社长在开会呢，有什么事情吗？”周一乐正经的问。
“你又回来了我们真高兴啊，你走之后我们都没话题了……”小吴笑嘻嘻的。
“……”周一乐无言，他一点也不想做这样的风云人物啊……
“我有个事要问你……”小吴突然又压低了声音。
“什么？”周一乐认真听。
“你是怎么让社长重金挽留的啊……也教教我，还是我也离职一次看看？”
“……”
终于办公室的门打开，里面飘出浓浓的烟味，社长送唐斌走了出来。
“你最好不要试……”周一乐说完赶紧挂了电话，小吴还在电话里叽里呱啦。
抬起头来，唐斌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唐斌转开了视线，隐去眼中的一丝波动：“你自己保重。”
周一乐点点头，唐斌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你们谈了些什么？”周一乐好奇的问。
“恩……你的从属问题……”社长笑笑的说。
周一乐觉得自己像集市上的羊羔，呆呆的看买家卖家在袖子里讨价还价。
“总的来说，你的身体依旧享受张小跑的待遇，但不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关系。”社长略有遗憾的说：“今天开始你还是在张小跑家住，唐斌和刘淼会交出钥匙，不去打搅你。”
周一乐有些郁闷，这不是把他和社长硬生生的分开？
“你可以来上班。”社长的指头刮过他的小脸：“我们白天见面都没有关系。”
“……”周一乐闭上眼睛，脸贴在社长的掌心中，他是多么舍不得他……
热恋中的情人怎能忍受这样的对待呢？
“现在你的门禁可是很严的，要像小学生一样作息规律。”社长轻声的说：“那就只有电话做 爱了。”
“！！”周一乐瞪大眼睛，他说什么！！
“……还是你比较喜欢激情视频呢？”社长温和的笑着。
周一乐捂住耳朵泪流满面，不要听不要听，他什么都不要听！！
37.病症
『把指头伸进嘴里，用舌头卷上……』
周一乐歪着头夹住听筒，把手指含在嘴里：“……”
『现在搅动手指，好好的湿润它……』
“……”周一乐把指头舔来舔去有些无聊。
『用手指揉捏乳 头，就好象我做过的一样……』
“……”周一乐把手伸进睡衣里，自己摸自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想象我在舔你的胸口，你的身体整个热起来……』
“……”这会不会太高难度了……
『然后你开始呻吟……』
“……”
『呻吟……？』
“……啊……”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一乐，你太缺乏想象力了……』
“……”他不需要这方面的想象力啊！！
『难道只能视频了么？』社长有些无奈，转而又释然：『可以录下来也不错。』
“……不要！！”他才不要对着摄像头做这样那样羞死人的事呢！！
周一乐突然想起来，张小跑的电脑还被他扔在租的小屋里，忘记拿回来。
好久没有去过了。
“我这边没有电脑……”周一乐说。
『恩，是个好理由……』社长笑了笑。
“真的没有……”他说的是真的。
『……做秘书还习惯吗？』社长问。
“……只要你别老盯着我……就行……”总这样看着他，他怎么做事呢？
『恩……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我很高兴……』
“！！”讨厌讨厌！！周一乐抱着话筒在床上滚来滚去，社长竟然说这样的话！！
叫他的心脏怎么承受呢！！
看见他身体躺在床上那么久，应该是很难过的吧。
还时常去看望……
周一乐心里软绵绵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也很高兴……”
社长笑了笑：『那早点睡，明天别迟到……』
“恩……”
『再见？』
“……”
虽然告别过，却没有挂电话，周一乐总觉得有些舍不得……
『还有什么事吗？』社长问。
周一乐想了想又说：“我会梦到你的……”
他也想要说些，甜言蜜语什么的……
不要总是社长说，他听着……
『……』社长似乎有些意外，笑意更浓：『好的，我也会梦到你。』
两人黏黏糊糊的又说了半天再见，才勉强把电话挂断。
反正明天社长会来楼下接他，再一睁眼就会见面。
把枕头摆摆正，今天只要梦到一个社长就好了，多了可真是受不了了。
要是每个都那么调戏他……
关了灯，闭上眼，期待睡梦来临。
张小跑的床很大，周一乐可以在上面翻来覆去随意打滚，然后有些冷清，辩明身份后，都是和社长抱在一起，再往前，是……唐斌……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睡过，空落落的还有些不适应。
半梦半醒的胡思乱想，突然电话声又响，周一乐皱着眉头在床边柜上摸摸摸，抓下话筒，迷迷糊糊的：“喂？”
『已经睡觉了？』电话那边有些嘈杂，是唐斌的声音。
“恩。”周一乐打了个呵欠：“正要睡……”
『没什么事情，就是看看你在不在。』唐斌说。
“哦。”周一乐想，这大概就是社长说的，晚上不定时查岗吧。
他每次见到唐斌的心情，其实都很特殊。
明明不是唐彬的恋人，却被当做恋人般对待，百般呵护。
真是十分愧疚。
与其说对唐斌有好感，倒不如说是被他对张小跑的心意打动，虽然张小跑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希望他们也能幸福。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说我不是张小跑，你们都不信……”周一乐小声辩解。
『……』唐斌没有说话，对面只有阵阵歌声。
大概听了半首歌那么长，唐斌说：『早些休息。』
“再见。”周一乐默默收了电话。
明明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现在说起话来却是超尴尬的。
人的感情，就像一个蛋。
外壳总是坚硬的，需要一些暖暖的火候，温柔的热水和情投意合的佐料，软化那顽固的壳，才能进入滑嫩的内里。
而他一开始就被唐斌紧紧的保护在壳中，如今发现他是假冒伪劣，自然是要丢出壳去，没有继续亲密的道理。
他是从里到外的，慢慢了解唐斌这个人。
而对有些人的了解，则是由外到里。
比如说，外面看起来很好，打开才发现，蛋里是黑心的，过分的，邪恶的东西……
没错，说的就是社长！没有别人！！
周一乐忿忿的把头埋进枕头中拱啊拱，明明一开始看起来是那么正经。
隔天起来，坐着社长的车去上班。
虽然坏心眼，却一如既往的那么好看。
似乎还有越来越好看的趋势，周一乐坐在副驾驶席上时不时的瞥上一眼。
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那个什么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与社长每日都有一番不过界的小亲密，晚上匆匆回到张小跑家，等唐斌的查岗电话。
自从第一天吵到他睡觉之后，唐斌的电话都打得很早，后面也不会再进行确认，大概是很信任他的人品了。
如果是张小跑的话，可能挨到第一通电话之后，就会跑出去玩吧，周一乐想。
周一乐把这些事情讲给社长，社长只是笑笑。
“他找不到你的话，就会来找我的。”社长说。
周一乐愣了愣，才明白他的自由来的不是轻而易举。
“快些换回来……”社长轻吻他的脖颈：“好想抱你。”
话是这样说，如今张小跑的病情却反复起来。
今天不说话，明天动也不动，后天还要抽抽羊角风。
唐斌白天大部分时间都陪着他，晚上换成淼淼，两人都不在的时候大概就是小医生。
药是什么贵买什么，饭是什么补吃什么，病房从普通的调到VIP的，连衣服被褥都是重新买来，大电视也锁定在张小跑喜欢的几个频道。
好歹还是自己的身体，周一乐偶尔也去探望。
只是这样的阵仗会不会太夸张，不像病房，更像是星级宾馆了，特别是那并排的两张大床，格外叫人想扑上去翻滚。
唐斌平时好象就睡在这里的，不知道有没有对张小跑怎么样……
想到这里，周一乐一阵恶寒，这样的假设真是很不利于身心健康。
因为周一乐是下班之后才到，所以是淼淼在照顾，正拿着勺子在喂张小跑喝粥。
“你长的也太像了……”淼淼上下把周一乐仔细打量一遍，嘟着说。
“……”周一乐无言，能不像吗？明明就是一个身体啊！！
“也不能怪我们认错了……”淼淼用勺子碾着虾仁：“你都不和我们在一起……”
像是开脱责任似的，淼淼把问题都推给了他。
认不出爱人的事情，虽然说是情形太过离奇，但总归是不太好听。
如果真心相爱的话，当然是要体贴到一分一毫，察觉到对方的一丁点不对劲都能找出蛛丝马迹，这才是小说里的万能主角，大众情人，一定要爱到那么彻底才行。
“恩……”周一乐应了下来，虽然他是因为那两人说不通道理才决定搬出去。
“你们什么时候换回来呢？”淼淼有些担心：“……你们还换得回来吗？”
周一乐心中也郁闷，如果换得回来还好，如果一辈子都这样又该怎么办呢？
“张先生……刘……先生，请过来一下。”小医生敲了敲房门叫他们两个。
淼淼放下粥碗，随周一乐到了走廊。
小医生从牛皮纸口袋里掏出一张X光图：“这个是周先生的脑部扫描……”
周一乐和淼淼都贴近些仔细看着：“……”
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左面很像右面，右面很像左面……
淼淼抬起头来问：“怎么了？有什么？”
小医生说：“什么都没有……”
淼淼：“……”
周一乐：“……”
“呃……”小医生连忙解释，指头在上面点着：“这里和这里本来有血块，但现在都消失了，情况很好，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康复了。”
“那他怎么不动？”淼淼说：“明明是没好，你是庸医！”
“……”小医生扶了扶眼镜：“你不要污蔑我的医术，我觉得他是因为心理的原因，比如说，不想康复……”
淼淼问：“他干吗不想康复？”
“也许是……外面没有医院好。”小医生说。
淼淼愤怒：“外面比医院好多了！！医院有什么好玩的？”
“我是比如说，当然也有别的可能。”小医生皱起眉来。
“他留在这，我看你才是最高兴。”淼淼忿忿不平。
“……”小医生抿紧嘴唇，也生起气来。
周一乐叹气，张小跑身边，这种争风吃醋恐怕是很常见。
默默溜回房间里，明明已经变成这样，还是很会兴风作浪。
张小跑的眼睛闭着，并没察觉外面已经为他鸡飞狗跳了。
到底是为什么身体才一直不好呢？
别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很快淼淼气呼呼的走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早就跟你说不许跟他交往！！”
那次明明是对他说的吧，周一乐想，张小跑哪会知道呢？
张小跑的口味还真是……
淼淼拿过粥碗，突然咦了一声：“你把粥喝了？”
周一乐连连摇头。
“奇怪……刚才明明有三只虾的……好象只剩两只了……”淼淼挖着粥底。
“……”张小跑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周一乐眯起眼睛。
38.苏醒
晚上又是唐斌电话查岗的时候，周一乐把这样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唐斌沉默一阵子，只说我知道了。
周一乐也不知后来怎样，再去的时候，张小跑还是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社长说他也会随机抽查张小跑的身体有没有什么情况，可疑的伤痕啊，吻痕啊，连那里都要仔细鉴定过，有异常的话，就可以把周一乐随意的这样那样。
周一乐没脸问社长要鉴定的是哪里，肯定是很羞人的地方。
想来，社长和唐斌各自关照着爱人的精神，又要守护爱人的身体，还真是很辛苦。
互相牵制，互相监督，如同拔河一般，一点不能放松。
“其实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的身体我都看过啊。”社长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说。
“……”周一乐默默的又递了一份过去，是他自己的身体？
“洗澡之类，不可能周小姐一个人完成的。”社长抬起头来。
“……”周一乐脸红红的，这样啊。
“你的裸 体……”社长斜斜的勾起嘴角：“不错……”
周一乐险些飙出鼻血来，这样的评价他应该高兴吗？
“皮肤很光滑，被水蒸过白嫩嫩的，乳 头的颜色我也很喜欢。”社长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周一乐手抖抖的把文件整好，准备逃离。
“下面那么粉嫩……不会是从来没有用过吧？”社长把最后一份文件按在桌面。
没用过能怎样啊！！
才不像社长，一点都不粉嫩……
周一乐用力抬起社长的手，小心翼翼的把纸张抽出来，塞进文件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