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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用舌头推倒王子
黄昏的草原，鎏金的云彩，水气充沛的和风，还有坐在草丛里捧着一颗水晶球，显得十分陶醉的少女。
一头狼在深长茂盛的草丛掩护下正悄悄朝她潜行，它的爪踩过草叶悄无声息，仿若微风滑过耳畔；它灵敏的鼻准确地替它在完全笼罩住它身形的草丛里找准目标；而它协调流畅的动作则让草叶如流水一般在它身侧滑开，完全不影响它的行动。它小心谨慎，即使面对毫无防备的对手也绝不疏忽。它安静而迅速地靠近少女身后，四肢蓄力，唰地窜了出去！
“哇啊！”
毛茸茸的巨大爪搭上肩膀，强烈的冲击力让少女尖叫着整个人向前扑过去，抱在胸前的水晶球“咻”地一声被她前伸的双手以投球的姿势推了出去，划过上空犹如一颗闪亮的流星。
“嗷呜~”水晶球的光折射进瞳孔，巨狼嗥叫一声，两只爪在已经被彻底压到地面的少女肩膀上再一按，腾空跃起，漂亮地张嘴叼住了它，落地，回身，不由自主地摇摇尾巴……
“好乖好乖啊，小黑狼。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女笑靥如花，抬起一只手抚摩着巨狼冰凉湿润的鼻头，稍稍露出严肃的神色：“我能不能问问你的性别？”
“我能不能问问你的性别？”
“吼，我是伟大的黑色巨龙乌吉斯，所有黑龙最崇拜的绅士，就连其他颜色的雌龙也对我青眼有加！”
这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黑龙泪如雨下，趴在罗兰德面前嚎啕大哭，就连吸溜鼻涕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惊心动魄，那么的……呃，充满威压力。
罗兰德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安慰它一下，但当他迟疑地伸出手时，乌吉斯已经激动地一爪把他连手带人抓过来开始蹭蹭蹭：“哦哦哦！我以后再也不要靠近任何一个雌性生物了，她们太可怕了！呜……”
我以后也再也不要试图靠近任何一头哪怕从外表上看起来比它还要可怜一百万倍的恶龙了！罗兰德对自己的一时心软后悔莫及，拼命拿胳膊护住脑袋，免得被那些坚硬的鳞片刮伤。尽管乌吉斯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撒娇，但它的效果就犹如美杜莎的媚眼一般令人不堪承受，并且肇事者还会摆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无辜嘴脸——乌吉斯就正用很受伤的眼神看着他，鼻音浓重地说：“你很讨厌我吗？”
“不是……”善心人士的绝大弱点，话音还在嘴里，罗兰德的心就已经在大声哀鸣。天哪，拜托不要再拿那种澄澈美丽到令人想哭的眼睛盯着我了！那会让人头脑一片空白，除了条件反射外做不出其他的一切反应。
“太好了！”很好，又是一阵可怕的摩擦，幸好乌吉斯的鳞片都紧密地契合在一起，除了纹路清晰之外并不锋利。乌吉斯感动地把他贴近自己的闭着的眼睑，那里没有鳞片的保护，算得上是龙的弱点之一。
“果然还是雄性生物靠得住！”
罗兰德尴尬地拍拍它那半球状的眼皮，碰到那粗糙冰冷的皮肤，而不是细致光华的鳞甲，罗兰德突然觉得心仿佛被小小地触摸了一下，不由伸出双手，作出抱住它的动作，虽然只抱住了它的半个眼球。这头笨恶龙，干吗这么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弱点曝露在自己面前……好吧，虽然即使这样，手无寸铁的自己也休想伤害到它。
双方各取所须，舒适地交换着双方的体温，直到乌吉斯重新把他拿回面前，睁开眼睛。
噢！你怎么可能承受住一头龙的温柔！虽然罗兰德并不认为巨大的东西就是好的，然而在龙身上，一切的巨大、优雅和力量都融合得那么自然，甚至连眼神带给人的感受也是如此的震撼。沐浴在乌吉斯充满无言关爱的目光中，罗兰德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如果那些目光是水，他现在已经溺沉；如果那是光，他则必已目盲；是空气，他完全无法呼进肺中。心脏咚咚地跳得如此响亮，响到让他觉得打扰到这一片沉静是一种莫大的罪过，但乌吉斯显然宽恕了他，以他完全不知道的理由。
“哦，你这个样真是好吃极了！”黑龙对罗兰德这彻底被震慑的表现极为满意，它舔了舔嘴角，接着笑眯眯地宣布，“但是我当然不会吃掉你！”
无所谓了；罗兰德对自己那一瞬间产生的即使被送进它嘴里也心甘情愿的念头吃惊不已，却并未浮现出任何排斥心理。他被这头龙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给打败了，留下心里的竟然只有强烈的愉悦——那感觉，简直同高潮过后一般满足。
“不过尝尝味道也好……”舌头又卷过来了，罗兰德无奈地呻吟了一声，对于乌吉斯这个恶劣的爱好实在不敢苟同。就算裸体面对着一头龙没什么好羞涩的，被翻来覆去地舔舐可绝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乌吉斯的舌头冰冷、柔软而粗糙湿润，如果只是冷还好说，黏答答的唾液裹在身上可不那么好受。
虽然如此，就算罗兰德提出抗议也不加以理会的乌吉斯开始像品尝一道甜点似的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罗兰德，并企图从中得到更多乐趣，比如——
“真奇怪，泥怎么越来越热了？”恩恩，罗兰德涨红着脸捂住胯间，力图躲开乌吉斯那条顽强而好奇的舌头。这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在一头黑龙的舔弄里出现这种反应？！
“人类的身体真光滑。”唔真过分！明明舌头上有粗糙的味蕾，却因为黏滑的唾液而无法着力，更不用说挡开它的袭击了。而且更可恶的是，乌吉斯越玩越上瘾，于是罗兰德的位置也越来越往里滑，渐渐地离它的嘴巴越来越近。至于乌吉斯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将他吞进喉咙，这一点罗兰德完全不敢保证。他作出了垂死的挣扎。
“等、等等！你……呼，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公主对你做了什么！”
“公主”！
这个词语就仿佛是屠龙枪一般投中了乌吉斯的心脏。它迟缓地张开嘴巴，舌头也失去了弹性，罗兰德重重地摔到财宝堆上，一面半埋在碎宝石里的光华如镜的盾牌映出了他现在的样，满面通红，神情萎靡，却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欢愉的笑容……
呃，黑龙又开始哭嚎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罗兰德正在努力清洗着自己的衣服和身体，不知道为什么黑龙的宝藏里有好几只巨大的——当然质材很不一般的浴缸，最令罗兰德诧异的是它们居然没被黑龙那沉重的体重压扁。乌吉斯用魔法给他烧好一缸水后，继续趴在他面前撒娇，而且还摆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神态这样说。
“不，我不知道。”罗兰德浸在翡翠镶边的纯金浴缸里，全身被泡得红通通的，舒服地长叹了口气，然后对它很遗憾地摇摇头，他实在搞不明白乌吉斯眼睛里那种“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嘛”的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一头庞大得像座小山似的黑龙在面前咬着爪害羞的样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罗兰德就算泡在那么烫的热水里也不禁觉得脊背一阵阵地寒。他不由紧紧地靠在浴缸壁上，警惕地盯着乌吉斯，等着它从嘴里吐出什么太过可怕的话。
“难道你真的没现？”喂喂，按理说长着黑色鳞甲的脸上是不可能看出“脸红”这种表情的吧？！罗兰德在热水里抱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坚定地摇头，乌吉斯抱着那颗快要冒烟的脑袋摇来摇去，不时地偷偷瞄一眼罗兰德，看得罗兰德莫名其妙。最后乌吉斯才吐了口气，下定决心地说：“难道你没现，我对雌性生物完全不感兴趣吗？”
“我没瞧见你对任何雌性生物的反应——嘿，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倏地大惊失色的罗兰德一把抓起仍是湿的的衣服开始往身上套，然而对恶龙来说，就算盔甲也阻挡不了它那锋利的爪，何况是薄薄的布料。乌吉斯赶紧把他从浴缸里拎出来，叫道：“你不可以离开我！”
“胡……胡扯！这种事……你应该去找一头龙才对！”罗兰德欲哭无泪，拳头砸在它身上，也只有被鳞片划疼的后果而已。一想到这头龙对自己有着什么样的企图，罗兰德就不寒而栗，这下宁愿自己是被它干干脆脆地一口吞进肚更好。
“不行，不能找别的雄龙。”乌吉斯把他拿到自己眼睛前，水汪汪地盯着他，“事实上，那只可怕的公主不但彻底扭曲了我的性取向，同时还改变了我的审美观。拥有龙的外形的只有我就足够了，我可不想和另一头好斗的雄龙呆在一起，那会闹地震的。”
“神啊，告诉我我其实是在做梦吧。”罗兰德呻吟一声，“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来这里原本是为了救公主……”
“你确定？”真是看不出一丝杂质的漂亮瞳孔，罗兰德的整个身体都被映在那里面，比上一次看得更清楚——罗兰德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鼻梁，然后就炸了。
“你！我是听说你们这些家伙具有天生的威仪，但是你别企图用它来诱惑我！我是人类，和一头龙谈恋爱？雌龙也别想，何况你还是头雄龙！雄龙！”
被舔了一下脸孔。
罗兰德呆了一下，继续愤怒地喊道：“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他用力擦去脸上恶龙的口水，气得满脸通红。
“哦，我觉得这样很好。”乌吉斯懒洋洋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流露出一点点难过的眼神，说：“但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
“……你杀了我吧！”罗兰德王殿下终于徒劳地现，在面对一头恶龙时，仅仅是口头上的抗议是没有用的。如果乌吉斯愿意，它当然可以随便圈养自己这只宠物，并且丝毫不用担心他能够逃跑。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魔法使用者，虽然乌吉斯刚才只用魔法给他烧了一缸水，但不表示乌吉斯只会用魔法烧水。
“噢，这真是太羞耻了。我为了摆脱那只公主，曾经对她以创世神的名义过誓，绝对不再伤害任何一只人类。”乌吉斯慢条斯理地在罗兰德身上东舔舔西舔舔，满足地享受着他身上的温暖，眯起眼睛裂开嘴看着罗兰德笑。“当然，就算没过这个誓我也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看，你长得多么符合我的要求。”
这简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我怎么可能……”罗兰德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艰难地说出话来：“我怎么可能长得符合一头龙的要求！”
“我不是普通的龙。”乌吉斯严肃地说，如果撇去它把罗兰德当冰淇淋或糖一般舔来舔去的行为，看起来真是一个伟大的宣言。
“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理想只是娶一个还算可爱的人类女性，快乐地过完我的下半辈生活！”罗兰德悲愤欲绝地呐喊道，“而你——你可以走出去看看，不管是龙还是人，只要不找到我身上来就行了！我相信你其他龙或人一定会很高兴地和你生活在一起的！”
“和我在一起，你也会渐渐变成一个不普通的人的。”乌吉斯乐观地安慰他，对他的后半句话则眨了眨眼睛，“哦，这一点那只公主跟我提起过。你不知道，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就会让我越想得到吗？如果我能轻易带回其他人，为何留不下你？”它兴高采烈地开始舔舐罗兰德会起变化的身体部位，并宣布道：“为了弄明白这一点，我会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罗兰德觉得自己又要晕倒。
但他提醒自己，如果现在晕过去了，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被黑龙奴役的漫长的黑暗日。他强忍着脑海里那几乎无法抗拒的晕眩浪潮，颤抖地睁大眼睛，却绝望地现自己分明早已处于被黑龙奴役的悲惨境地。
“乌吉斯……”
“罗兰德~”黑龙温柔地捧着他，细致地舔着他灼热得几乎快化掉的地方，就连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柔好听。
“……我好象没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好象一旦现自己前途无路了之后，反而更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些小事上。罗兰德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被它百般逗弄带来的欢愉了，大汗淋漓，喘息不已。乌吉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舌头卷起来，包裹住那部分突起，含含糊糊地回答：“唔恩？~那只公主……会占卜……呣~所以……呼……不但知道你的名字……你的什么我都知道……”
罗兰德身体一僵，丢脸地叫出了声。他臊得全身通红，没有什么事比在一头巨龙的舌头攻势里迎来高潮更让他觉得难堪的了。虽然他承认，乌吉斯不论以什么样的审美观来看都是美丽而充满魅力的，但……不管怎么说，双方的差距都未免太大了啊！
乌吉斯宠溺地看着他带着满脸的不甘与抓狂陷入沉眠，拿一只爪拨了拨他湿湿的头，随便一口气给他吹干，把罗兰德放到和浴缸一同翻出来的铺满柔软羽毛的大床上。这样看起来，他果然是一个真正的王，睡姿是那样的优美迷人，让乌吉斯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可以想见，明天将会是心情愉快的一天，它是多么地期待明天的快点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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