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
“或许，我有点低估你的实力了。”
紫发少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声这么说着，他眼里闪烁着对胜利势在必得的光芒。
听了他的话，对面的蓝发少年轻笑一声，随即那带了些关西腔调的低沉嗓音响了起来，“我是否应该感谢神之子对我的称赞？”
紫发少年歪歪头，笑得愈发温和了起来，“忍足君不用客气，我是真心的在夸奖你的。”
“哦~”忍足耸肩，“多谢了，不过我可不需要。”
“那还真是遗憾。”
5-3.
立海大领先。
在这种情况下，幸村说出的那句话，让人有一种他在讽刺的感觉。
可是只有幸村知道，他是真心在夸奖忍足的。
这两局他赢得可不轻松，忍足是个难得的对手，他太难缠了。
幸村可以确定，他的灭五感是发挥了作用的，因为忍足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但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对方居然可以让他感到压力，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纵使他在赢，却也赢得一点也不爽快。
坐在场外的忍足脸上盖着毛巾，手里拿着一瓶水，其实盖不盖毛巾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因为他根本看不见了。
恐惧。
和幸村打网球，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忍足想嘲笑一下自己的心态，却发现根本连笑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真是狼狈得可以。
坐在忍足旁边的神监督连眼睛都没有转向旁边，还是一副沉默的高深莫测一样坐在那里，老僧入定。
倒是他们身后的正选急得团团转，当然了，看起来根本就是忍足被压着打，他们怎么会不急。
向日已经急得去拉迹部的胳膊，“迹部迹部，你想想办法啊，侑士是不是快输了？”
宍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其实宍户自打站在这里就没好过，因为他和泷一样，连替补都不是。
“喂，那家伙不会就这么认输了吧？”看忍足那副颓废样，宍户就忍不住开口说道，“真是逊毙了！”
“你少瞎说了！”和他一直对着干的向日立刻跳了起来，“侑士一定会有办法的！那家伙，”伸手指向立海大的阵营，“长的一副女人样！侑士一向对女人都很有办法的！绝对会赢的！”
宍户嘴角一抽，这和忍足对女人有没有办法没关系吧。
泷被向日的说法逗乐了，他搓了搓下巴，“说起来，立海大的这位幸村精市，”故意停了停，看众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之后他才又说道，“长的真的很像女人呐~”
“泷荻之介！”宍户受不了的喊出来，你们全都跑题了啊混蛋！
“行了，都给本大爷闭嘴。”迹部扫了众人一眼，口气有些不耐。
众人立刻噤声。
迹部看了看一声不吭的忍足，站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一手搭在栏杆上，低头冲忍足说道，“喂，忍足侑士，你不是要本大爷相信你吗？”
忍足像是抖了抖，他缓慢地抬了抬头，却又低了下去。
好半天，忍足才开口说道，“是呐……怎么总是让我不如意呢，老天真不公平。”
迹部瞪了他一眼，虽然忍足看不到，“没出息的家伙，不华丽。”
忍足耸了耸肩，“恩，我也知道自己不华丽透了~”
“有自知之明还算有救。”迹部轻抿起嘴角，笑了。
忍足没有回答，他捡起了刚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拍子，像是要上场。
迹部却开口叫住了他，“喂，本大爷问你，你对医学了解多少？”
忍足侧过头看向他，有些奇怪他现在问这种问题，“啊？”
“你对心理学了解多少？”迹部没看他，他在盯着幸村看，因为迹部真的很想和那家伙打一场。
“啊？”忍足眨眨眼，“心理学？”
“哼，”迹部瞄了他一眼，“五感消失，啊恩？他又没有切断你的神经，难道不是影响了你的心理？”
忍足低头沉思。
迹部接着说道，“别告诉本大爷其实你的神经脆弱得很呐~忍足君~”
“要叫侑士啊，小景~”
再次上场之后打了几个回合幸村就敏锐地发现忍足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种压迫感越来越强，就连他迟缓的动作都有了改善，幸村想起上场前他看到迹部和忍足说了些什么，难道就只是几句话就有了对付自己的方法？
“啊，幸村君~”忍足忽然在一球结束之后开了口，“被人一步步牵着鼻子走真是不爽呐~”
幸村沉默了下，“那么忍足君是有办法挣开绳索了？”
忍足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谁知道呢~”
“哦？居然追上来了呐。”仁王绕了绕他的辫子，语含惊奇地说道，左手不自觉地就勾上了柳生的肩膀，可平日里都纵容他身体接触的柳生今日却出奇地侧了侧身子，仁王的手被躲开，他看了过去。
“比吕？”
柳生的嘴角抿得紧紧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看比赛。”
仁王的眼睛蓦地沉了沉，心里因为柳生躲闪的动作而开始抽痛，面上却一如既往的痞痞的笑容，手指动了动，却最终握成了拳。
“啊，幸村他不会输的，是吧？”
僵硬地说出这句话之后，仁王感到有一口气一下子冲到了喉咙处，怎么都吐不出也咽不回去。
“幸村赢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九。”
柳动了动嘴，又说道，“忍足侑士是个很好的对手，实力可以和真田拼一拼。”
“啊。”真田眼睛眨都没眨地盯着场内，“有机会的话，可以比一场，不过赢的一定是我。”
“呵，真田，你可真自信。”仁王不禁出口顶了一句，然后在 真田要回嘴的时候立刻摆手，“当然了，立海大是不会输的。”成功的令真田闭了嘴。
柳生的嘴角勾了勾，“可是，这次立海大必须输给冰帝。”
“只此一次！”真田墨色的眼睛像有火焰在燃烧，双手握得死紧。
“当然。”柳点头应下。
“Game 幸村，6-5.”
一直表现得很轻松的幸村终于有了丝狼狈，他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活动了下手指，耳边传来部长的冷嘲热讽直接被他无视掉，转头看向自己的伙伴，幸村笑了笑。
为了他们的明天，为了立海大的明天，他非赢不可。
冰帝一方出奇的安静。
每个人都看着坐在教练椅上沉默不语的少年，心里都在为这个少年的比赛而震撼。
就连最吵闹的向日都看出来忍足现在已经拼尽了全力，因为他从场上下来的时候，那一步步，缓慢，微闭的眼睛，急促的喘息，一副体力透支的样子。
六比五啊，和神之子比到这个地步，应该是很厉害了吧？
当然厉害。
可是没有人会为这个而骄傲。
冰帝的人，心里只有输赢之分，虽败犹荣什么的，他们不屑。
每个正选心里都已经开始叹息，虽然很遗憾，但是忍足会输，这一点已经不用怀疑了。
突然回想起迹部在宫本和樱井上场前说的那番话，向日抬头看向迹部，那人却一如既往挂着慵懒的浅笑，眼睛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泷。”不安的向日看向站在最后的泷。
“恩？怎么了？”泷微笑着回应。
“侑士他……输了的话就不是正选了吧？”向日小声问着，带了些焦急。
“啊，”泷点点头，“这是自然。”
“可是……可是对方是那个幸村啊！侑士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啊！这样也不行么？”向日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不管是谁，输了就是输了。”
开口回应他的，却是一直沉默的迹部。
向日倏地回头，咬着下唇。
“迹部……”
“向日岳人，本大爷从来没教过你们如何逃避失败。”迹部直起了身子，“你现在要做的，是给失败找借口么？”
向日脸色白了白，他知道，迹部最讨厌的就是借口。
迹部没有回头，他看向坐在那里侧过头看着他的忍足，勾了勾唇角，“跌倒了就爬起来，这么浅显的道理，就连小孩都知道，难不成要永远趴在地上？啊恩？”
忍足也笑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对不起呐，小景。”
“哼，”迹部冷哼一声，“现在就道歉还早了点。”
“忍足君的意志力令我着实佩服。”幸村的脸上已经没有温柔的笑，就连平日里如沐春风的眸子都含了几分冷冽，定定地看着忍足，口气强硬。
忍足却是有了想笑的心思，“想要赢我，幸村还需要再下点功夫。”
忍足发球局，一个快速的变速球打过去，令幸村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忍足还有体力使出这样的发球，但是对付幸村却没有用处。
幸村将球回过，一抬头，却见忍足已不知何时到了前场，发球上网。
忍足手臂一挥，将球打到了幸村的后半场，将也要上网的幸村压制了下。
幸村的回球很快，但越快，忍足越高兴。
因为他放了短球。
“love fifteen.”
比分开始交替上升，立海大和冰帝的后援团也都开始扯开了嗓子鼓劲加油，力争能把对方盖过去。
最后一球。
40比30.
幸村的赛点。
忍足闭了闭眼，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银发少年慵懒的笑容，和华丽低沉的音线。
照样是变速发球，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忍足依旧在微笑着，看着对面场地的人，耳边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渐渐地听不到了后援团的呐喊，听不到了网球落地的声音，只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
这一球，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但是，总有结束的时候。
网球滚落到了场外，蓝发少年终于不支倒地，身穿银灰色队服的少年着急地冲进了场内，将他搀扶了出去。
银发少年立于场边，定定地看了眼昏迷了的忍足，转而看向幸村。
幸村皱着眉大口喘气。
“多谢指教，幸村。”银发少年抬了抬下巴，用着依旧慵懒的声线说道，他在做的，也不过是替那个昏过去的人完结掉这场比赛而已。
幸村看着迹部，平复了下呼吸，“啊，很精彩的比赛，不是吗？”
“啊……”迹部转过身，不再看他。
“他，会赢回来的。”
“是么？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