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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迟疑与过往

书籍名:《为君成倌》    作者: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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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兄你今日不是去品璋阁看热闹去了吗?怎的一脸菜色的到我这绝世楼买起醉来?”清幽雅室一白衣佳公子推门而入,在看见满桌空酒壶时脸上泛起戏谑的神色,“莫非是看上了那个得了第一伶人的小倌动他不能而心情烦躁?”
  室内只坐了一个玄色衣衫的男人,他正是白清厥。此时的他已有了几分醉意:“林翔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质问你。你这绝世楼的金字招牌是不是不想要了?”说着一杯酒倒入口中,手中的酒壶又空空如也了,“莫非我来了却拿拿掺了水的次货给我?怎的如此没有劲头?”
  林翔听罢愣了一愣,随即几个大步跨到桌前拿了酒壶在鼻下闻了一闻。苦笑,林翔放下了酒壶:“这哪里是掺了水的,白兄你这玩笑未免过火了些。只能说你的酒量又进步,怎会怪在我的好酒上?莫要砸了我的招牌。”
  这绝世楼能在万家食肆里处于常年门庭若市的情况,除了林翔有着精明的生意头脑和坚持货真价实的理念外就是他独创的美酒——绝世酒。这酒入口甘甜不辣不呛,可却是烈酒中的烈酒,就连酒中豪杰也最多只能喝下三壶,要是再多喝必定醉死过去。
  白清厥勾勾嘴角算是回应。他当然明白绝不会是林翔的绝世酒出了问题,可为何今日他想醉时却怎么也喝不醉?
  换了一壶酒,白清厥再往细白酒杯中注满清冽的酒液,可在送往唇边的时候被林翔拦了下来。他皱皱眉,手腕一翻酒杯扔进了另一只手倒进了口中。
  林翔无奈,只得苦笑着收回手在一旁看他不要命似的灌酒:“如此牛饮你真是在糟蹋我的好酒,要是真想买醉我给你换一个我不心疼的烈酒如何?”
  “喝过你绝世酒的人怎还会对那些淡入清水,所谓的烈酒感兴趣?”白清厥突然摔了酒杯,一把掀了酒壶盖直接对着壶口狂灌起来,“那样更是让我欲醉不能!”
  林翔见白清厥如此再不多劝,只是在旁观察了半晌:“今日又是什么日子?莫非又是和你那胞弟有关的?”
  啪!地上溅起无数碎瓷。白清厥一双如墨深沉的眸子此刻被酒气熏得通红:“别提!不准你提清颐!”每次提到,想到这个名字他就痛,就后悔,就恨的咬牙切齿!
  自清颐离开后白清厥就一直在寻找着,可是他找不到。因为当年卖了清颐的人牙子在他找到他之前就因风流过度染了花柳病死了。线索就这么断了,他与白茗琅花了大把时间与金钱得到的确是一个犹如无路断崖般的消息。
  白清厥抓着胸口的衣服,他到如今也后悔。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让清颐起了卖掉自己的念头,他更后悔是自己亲笔签下了字据卖掉了他的宝贝!所以他自那以后拼命的赚钱,只为了有一天找到清颐时能赎回他,能弥补自己的错。可是如今的他已是全国药材行的翘首之人,日进斗金的富贵之人却还是赎不回他的最爱。
  绝望之中白清厥竟因爱生恨。他恨清颐如此轻易的卖掉了自己,违背了他们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誓言。但是他更恨自己即便想起清颐的名就痛彻心扉也学不会如自己父亲一样的放弃……
  林翔知道白清厥是真的动了气,他长叹一声:“好吧,就算不是吧。那你告诉我拟到底是为何苦恼?买醉这事你可是不常做的。”他是知道白清厥情感的唯一一人,但他从不惊讶于白清厥如此背德感情。因为他亦是被上天作弄的人,他亦爱上了不该爱的,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妹。所以对白清厥林翔是佩服大过于同情,因他无法如白清厥爱的如此疯狂和决绝。
  白清厥颓然的坐下,口中念念有次:“很像,眼睛很像。清颐……渲墨……”今日他本是来药材铺里查账顺便找线人问问有没有清颐的消息的,可刚巧遇上了老主顾。那老主顾拉着他去了品璋阁看什么御伶典。
  为了生意他是去了,但只觉得无趣。在他眼中那些浓妆艳抹做女子打扮的伶人实在是恶心,那种打扮还不如上青楼找姑娘何必来找假女人?更何况那些伶人再美他也无心观赏,清颐一双永远干净的眸子已经牢牢地束缚了他。
  正当他想找借口离去时一袭蓝色纤细身影让他绷紧了神经。他失神的看着那个在刀刃上跳跃轻舞的人影——眉如远山,口若含朱,肤若凝脂,更有既清幽又浓烈的异香随着那绝色伶人的空灵之舞蔓延开来,让在场的人都惊为天人失了反映。
  可白清厥不是震惊于这伶人的绝世容貌,亦不是失神于那舞于刀刃上的轻灵舞姿。他只能看着台上蓝纱水袖间的黑眸,干净清澈不染尘世半点灰,竟不似出身在这污秽的男娼馆亦与他思念数年的眸子重合,分毫不差……
  原来白茗琅并没有告诉白清厥清颐换脸这事,因为他怕白清厥受不了这打击。所以白清厥即使觉得那眸子的主人就是清颐却也被那毫无相像之处的五官给迷惑,同时也为这毫无相像之处而牵动了相思,这才来绝世楼买醉。谁知天不从人愿,五壶绝世酒下肚也不过才微醺,那双如水澄澈的眸子依旧在眼前晃动的厉害,让他痛不欲生!
  “渲墨?”林翔皱眉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的很,回想片刻他惊叫道,“你是说在那御伶典上的绝色小倌?”说着他面上浮起遗憾,“可惜啊,他在最后一刻出了岔子,第一伶人与他擦肩而过。听见过那小倌的人都说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怕是会落个凄惨下场,毕竟那样的人世间难得几个,还让他们得了能尝鲜的机会。”
  白清厥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吼出声来:“你说什么?那样的人也没能得到第一伶人的位置?”品璋阁是全国最出名的男娼馆,所以它里面的规矩就是白清厥也有所耳闻。他亦明白第一伶人这名号对于那污秽之地的人的意义。
  林翔挑眉:“你怎的如此紧张?莫非你看上的就是这个渲墨?那你该欢喜才是,因为你已有了得到他的机会不是吗?”
  得到他?白清厥苦笑,即使眼眸再怎么相似渲墨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所以他要他作甚?徒增相思和痛苦罢了。可……他也不愿那双如清颐一般干净的眼眸染了灰色,他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拿不定主意?”林翔的口气重归轻松,“今晚你再不出手怕那叫渲墨的小倌就叫别人给占了去了,你可要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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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蓝扶着额头,她怎么也料不到今日会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她的本意其实是想保住渲墨,因为她已经被渲墨那淡然的气质和永不染尘的眼眸给撼动了。
  从没有一个小倌在她的手段下还有那么干净的眼神,就是连害怕也是那么的干净让她已经冷了的心开始回暖,相信这个世间还有不变的灵魂。
  “这下如何是好?那人是不会放过渲墨的……”影蓝烦躁的一脚踢开房门,她已许久没有这般无措的感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孩子过的好些?”
  “你说谁不会放过渲墨?”一慵懒的邪魅嗓音从影蓝床帐之中传来,“影蓝啊,你似乎变了许多……”
  影蓝顿时僵住了身子,她怎的忘了?那个人在每年的御伶典都会出现,并且带走他满意的小倌。而第一伶人是影蓝用他欠自己的一份情换的特例,用来拘束那人,因为嫉妒……
  苦笑,影蓝转身背对床帐:“我早就变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十六岁那年她遇见了他,他成了他的天。可惜造化弄人,他竟然不爱她,他很清楚的告诉她,他只喜欢男子,而且不会付出真心。
  “没错。”暖暖的鼻息挠的影蓝耳后酥痒,“小蓝没有以前那般可爱了,竟然不遵守我们的约定。”
  影蓝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避开那温热的气息,转身面上已然是一副冷漠的面具:“算我错了。”小心的不看那双如漩涡般深沉眼眸,影蓝咬咬嘴唇,“算我求你,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这次……别带走渲墨……”
  下巴猛的被扣住,影蓝最终还是望进了那双令她又爱又恨的眼。此时那眼中似乎有着惊讶与怒意:“你求我放过一个小倌?你从来都未做过这种事情!朕要做什么,要谁可是你能决定的?!朕的挂名皇后!”
  倒抽口气,影蓝心生怯意而挂名皇后四个字更是刺得她千疮百孔。孽缘!孽缘!当她知道他永不会爱她后一个赌气才开了这品璋阁,她想看看男子哪里好让她的夫君宁愿要男子也不要她。可惜她错了,她的夫,也就是皇上在知道以后竟然变成了她的常客。自此后她便凉了心,也许也有讨好与报复的意味,她不断训练着出色的小倌,用不同残忍的手法对付着那些皮相姣好的男子来发泄。可惜,皇上只是品尝着她种出来的果,而对她置若罔闻,她……的确只是挂名皇后……
  皇帝松开了影蓝的下巴收敛了怒气坐于桌边给自己斟了杯茶:“那渲墨我着实喜欢,不过你若是答应我件事我便延迟收他入宫。”
  影蓝长长地吐出口气,她明白皇帝的自称改变既是他不生气的证据。她小心的问道:“何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皇帝浅然一笑邪肆横生:“太后最近催我催的紧,她想要皇孙了。”
  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影蓝怎也想不到此次他的主意竟然打到了自己身上。只觉得悲哀莫名,无论自己怎样都入不了他的眼吗?影蓝闭眼,清泪滑落:“臣妾明白了……只求皇上遵守承诺……”她还能怎样?明知他只喜欢男子,与他自己只是生产工具罢了。但是,能为渲墨赢得时间,让她想到既能让渲墨离开那残酷皇宫,又让皇帝动他不得的两全之法她愿意将自己推入更加绝望的境地。因为渲墨是她的希望,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折磨别人和自己了。
  “你竟然!”一阵天旋地转,影蓝已被箍入皇帝怀中压在光洁的地板上,“朕还不知你有这舍生取义的精神!”
  “皇上您与臣妾的目的都达到了为何要说臣妾是舍生取义?”哀大莫过于心死,影蓝面上是一片讥讽,“莫非皇上您言而无信?或者要臣妾为您再寻一个能为你生一龙子的良家女子?”
  怒极反笑,皇帝掐住影蓝纤细的腰肢将她丢入床帐之中:“既然是要继承朕的皇位之人,当然还是嫡子较好,皇后你就可以了。朕不喜抱女人。”野蛮的撕开影蓝衣衫,皇帝缚了影蓝双手,“你在未怀上朕的龙子前就和朕住在宫中,不准再回这品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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