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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触目惊心的头条

书籍名:《将军们的情书》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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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黎勒将军躺了不到一会,便有人前来报告公主之事,他匆匆起身,穿上衣服,离开营帐。
辰砂在帐篷门口站着,望向灰白的天空以及远处面无表情,昏昏欲睡的骑兵们。
他看了一会,回营帐内搬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近百人分布在营地空旷处边缘,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吃力地从将军帐篷中拖出桌椅,摆上一个药箱,并坐在桌子后。
辰砂敲了敲一个铁盆,学着文术那流氓的腔调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上药不要钱。”
“……”
天色渐晚,诃黎勒与戟天并肩走出。
“帝都究竟在想什么?枪兵不来,让你一个废柴来支援?”
“哦不不,亲爱的,你要知道,丹若殿下连废柴也不打算派给你。”戟天诚恳道。
诃黎勒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戟天又笑吟吟道:“我可是偷溜出来的,在这种低温里,能源枪以及炼金装甲很快就会失效。”
戟天调侃道:“或者我这个废柴可以率领一个小队什么的,在你冲锋陷阵时……负责保护你家小的安全。”
诃黎勒停下脚步,像是想扁戟天一顿,想了想,还是放下拳头,冷冷道:“后天蒸汽车抵达,辰砂必须跟车回帝都去,你既然来了……”
戟天作了个“哦”的恍然大悟口型,道:“我用剑的本事忘得差不多了,正好一起回去。”
诃黎勒冷冷道:“你、休、想……我若死了,你也回不去。”
戟天赔笑道:“学长,你何苦呢,你要是死了当然就管不到我了……”
诃黎勒漠然道:“在那之前,我会先捅死你。”
远处哨声传来,拖长的警戒哨音只响了一半便断了,瞬间诃黎勒与戟天脸色大变,戟天神情一凛,诃黎勒吼道:“有人袭营!”
“抢战俘的!你领兵前去营门口!”
戟天与诃黎勒达成共识,各自分头如箭般飙射而出,隐没在营帐中。
辰砂的医护桌前不到短短的二十分钟便排起了长队,此刻哨岗消息一到,所有士兵如临大敌,登时转身散了。
一个看上去像小队长的人大声下令道:“各自归队!留十人在此守护!”
辰砂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桌前的骑兵们便散了,剩十余个人抽出军刀,团团围住了桌子。
“我该进去吗?”辰砂望了望将军营帐,毕竟诃黎勒临走前吩咐他呆在帐篷里。营帐旁又有一个小帐篷,那里关押着先前抓回来的公主。
“不。”一名士兵回答:“留在这里,躲进桌子下面。”
辰砂捞起医药箱,躲在桌子底下,只听远处又传来一声临死的惨叫,拦在面前的士兵瞬间闷哼一声,身上鲜血狂喷,倒了下来。
连着数声痛吼响起,辰砂在桌底望出去,四处俱被溅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一具具拦在外面的身体接连倒下,钢铁长靴已踏到了桌前!
辰砂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恐惧,抡起医药箱在桌子底下横扫出去,玄及一脚踹上木桌,浑没意料到桌下有彪悍人士埋伏,登时被扫中小腿,冷不防大叫一声。
桌子砰然飞出,玄及失了平衡侧摔下来,与辰砂对视一眼。
“你!”
玄及完全没想到桌下的人会是他。
“你……玄鸡?”
辰砂朝后退去,掏出左轮手枪,咔的一声,弹轮旋转,蓄势待发。
玄及像是松了口气,一手撑地跃起。
“我姐姐被关在哪里?”
“你别过来!”辰砂喘着气,眼望四周的尸体。
玄及视那枪为无物,淡淡道:“诃黎勒快完了,跟我走,辰砂,带我去救姐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玄及难得的不再穿着深棕色紧身衣,而是换上了一身袭营的白色钢铁铠甲,反光的钢铁胸甲,护膝、长靴,与那白茫茫的雪地同成一色,唯有暗红色的双眸以及深红色的头发显得十分突兀。
“这铠甲不怕子弹,你射不中我的头,辰砂。”玄及温和笑道:“而且我知道你也不会开枪。”
辰砂又退了一步,玄及伸手道:“跟我走吧,上次的事很抱歉,我会报答你的,辰砂。”
“不。”
话音落,辰砂“砰”地开了第一枪,枪口硝烟弥漫,子弹只在玄及胸口上留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玄及脚步一顿,淡淡道:“我很难过,辰砂。”
“难过就到角落里去哭一会,乖。”
“啊啊啊——!”辰砂大叫。
一声轰然大响,玄及修长的身体直飞出去,胸口钢甲上多了一个漆黑的圆印。
金属旋转声,摩擦声此起彼伏,戟天左手小手指上的黄金戒指瞬间分离,化为数片碎屑漂浮于空中,继而重重包裹住了他匀称的手臂。
鳞片蔓上手背,手腕直到手肘,无数金片互相牢牢嵌合,形成一个覆盖了整只手臂的护腕。
护腕下伸出一根扳机,探入他修长的五指间。
戟天握住腕炮的开关,扬手把炮口指向玄及。
合金鳞甲不断延伸,缠绕到耳畔,伸出一片紫色的透明晶石片,架在戟天将军的左眼前。
那只眼微微一眯。
戟天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笑着望向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玄及。
玄及两脚乱蹬,艰难地坐起身,吐出一口鲜血。
戟天将军笑道:“感情不要压抑,适当纾解有益健康。”
玄及双眼盯着炮口,点射的后座力令戟天微微一震,又是一声巨响,撼中玄及胸口正中央,把他轰离地面,断线风筝般飞出近十米。
“别这样!”辰砂吼道。
戟天抬手止住要上前的辰砂,笑答道:“他没死。”
“这是什么铠甲?果然对冲击力的抵抗……嗯……”戟天忽地把炮口传向天空,猛地一炮!
“回营帐里去,辰砂!”戟天喝道。
那处有一只巨大的雪鹰被轰成肉末,高空有身着白色紧身服的刺客跃了下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雪鹰掠向毕方国的军营,天空中密密麻麻都是飞禽,每一只飞禽背上都载着一名刺客。
“这是要做什么?”戟天眼望无数下雨般落地的刺客,抬手又是一炮,把掩到前来援救玄及的敌军轰得粉身碎骨。
戟天护腕中探出一个圆盘,圆盘开始疾速旋转,爆破声连响,飞弹呼啸着射出。砰砰声震得辰砂耳膜剧痛,头晕眼花。
连着轰了近百发,到处都是断肢与碎肉,头颅,炎枪将军的武器开始降温,冷却,再装填。终于有刺客抢到近前,抱走了玄及的身体。
“玄龟国逆袭!”诃黎勒策马从军营的另一面狂奔而来,“大营守不住!他们不要命了,拔营撤退!”
戟天深深吸了口气。
军刀闪着寒光,从诃黎勒手里旋转着飞出,诤然把靠近辰砂的又一名刺客牢牢钉在地面。
诃黎勒吼道:“快走!”
不得不说,诃黎勒即使不擅长于雪地作战,歼灭方式与戟天差得太远,然而他对形式的判断力还是出奇精准的。
第一军全军后撤,无疑于是极其正确的战术,面对倾巢而出,越来越多的玄龟国刺客,且战且退能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己方的伤亡。
两军相持不下数日,此刻玄龟国猛攻开启,竟是连后备兵员也一起派出,漫天都是雪鹰,遍地俱是鲜血,雪地像一张巨大的紫色的地毯覆盖,并且随着诃黎勒的不断后退,那张地毯还在一点点地蔓延。
戟天带着辰砂纵马疾奔,跟随最后一波殿后军退向峡谷,道:“以命换命的打法,他们是疯了?照这样还进不去山……就该都死光了。”
“敌首领刚才对你说什么,辰砂?”
辰砂道:“他说,将军完了。”
戟天沉吟片刻,忽地色变道:“诃黎勒!”
诃黎勒已守在山谷前,到处都是厮杀声与临死的呐喊,戟天的声音被淹没在噪声里。
戟天将军把辰砂交给另外一名骑兵,吼道:“带他走!沿山脚退后!”
继而狠命催动战马,朝诃黎勒冲去。
辰砂头晕脑胀,转头再看四周,到处都是残破的躯体,粘稠的血液,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更带给了他难以磨灭的回忆。
辰砂不知道身前那骑兵是谁,他甚至连他的脸也没看清楚,声音也听不仔细,摇摇晃晃的颠簸中,那骑兵被天空中射来的一根利箭穿透了背脊,栽倒下马。
“你快……逃。”骏马停驻,骑兵倒在血泊里。
“你怎么样了!”辰砂忙不迭地下来,伸手去按他的胸口,然而利箭穿透心脏,那人已死了。
辰砂再抬头时,马匹已跑得老远,他被扔在雪地里了。
辰砂茫然地掏出左轮手枪,一再告诉自己要镇定。
戟天用了四发子弹,自己用了一发,还有一发。
辰砂射杀了冲上前来的一名刺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战场上走着,靴下印着粘稠的脚印。
刺客们的攻势稍缓,然而却死死拦住了毕方国军队的反攻,以生命为代价,把他们逼进了峡谷内。
辰砂抬起头,眺望远方身着青蓝色军服的毕方国军人,视线转到峡谷两侧的高山上。
“不——!”他绝望地大喊。
无数利箭在翱翔于长空之中的雪鹰背上飞出,穿破了茫茫灰白色的云层,一根根地钉在峰顶。
高山两侧同时崩了一角,万年积聚的寒冰在巨响声中沿着斜坡滑落,露出黑黝黝的光裸的岩石表面。
一切声音都离开了自己,如城市般巨大的两块冰峰无情地砸向峡谷中,轰的一声,世界静了下来。冰块把上万人压在了下面,无分敌我。
紧接着,大地不易察觉地微微震动,震动越来越明显,恍若神祗的大手操起鼓槌,不停地擂动着这被冰雪覆盖的平原。
数百年的积雪在这一刻倾盆而下,地动天摇,呼啸着如海浪般席卷了战场。
最后一波雪鹰掠过地面,数百人跃下雪地。
玄及剧烈地咳嗽,咳出一口血,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峡谷,身后带领着他的亲卫。
他无力地闭上双眼,跪在雪地中,喃喃道:“愿我们死去的弟兄安息。”
所有人跪了下来。
玄及微微抬头,望见了什么不寻常的物事。
雪线与血域中间的一点,迸发出一道金色光芒,光芒从那点焕发而出,继而冲破了乌云。
“不——!”辰砂的声音响彻旷野,令玄及心头一颤。
那声音正来源于峡谷与血域的正中央,冰原上所有的苔藓发了疯一般生长,地底下传来奇异的声响。
“嗡”的一响,笼罩于苔藓冰原上长达数百年的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刺客们惊呼道:“阳光!”
温柔的阳光笼在他们的身上,令玄及全身一阵不由自主的发麻。
他的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仰头,见到和煦的暖日。
温暖的阳光照在冰雪上,几乎要把玄及的双眼灼瞎,冰山的棱角反射出炫目的光华,继而所有的冰雪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没有融水,没有污渍,就像被凭空蒸发般的不留痕迹。
阳光照在垂死的人的尸体上,把生命注入他们的躯壳。
继而一声炮响,峡谷内爆出一道能量炮的轨迹,摧枯拉朽般把刚站起来的刺客撕成碎片。
戟天喘息着,把炮口通红的,滚烫的炎枪架在岩石上,滋的一声冰雪留下一个漆黑的烫痕。
戟天仰头,双眼迷离地望向天顶。
光线一现即逝,北风吹起,乌云再次掩盖了天空,阳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戟天断断续续道:“刚刚那是……神迹?”
诃黎勒把折断的左臂咬牙接上,道:“神已经死了。”
他猛然抽出军刀,道:“给我杀——!”
毕方国军队在这一声号令下,再次冲出峡谷,无情地朝敌人杀去。
玄及单膝跪下,抓着辰砂的手,把他拖了过来。
他把辰砂抱在怀里,后者已彻底昏了过去。
玄及吩咐道:“不能再打了,传令,暂时退兵,等候交换人质。”
玄龟国的皇太子横抱辰砂,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战场。
玄龟国的军队退了,融冰后,大雪再次开始飘荡。
诃黎勒发疯地在战场上寻找,戟天集结部队,发现毕方国骑兵只折损了一千余人,玄龟国刺客留在战场上的尸体却足足有九千余具。
按双方兵力估测,目前玄及的部下应不到五千,只需乘胜追击,玄龟之国从此便要在大陆上除名了。
然而戟天还未来得及布置下一步作战计划,敌军便送来了一个木匣。
戟天接过信使送来的物事,道:“诃黎勒将军呢?”
部下答道:“清场。”
戟天点了点头,打开那木盒,看了一眼,安静许久,把木盒中的一截小手指拣出来,盖上盒盖,道:“送到诃黎勒将军的营帐里去。”
盒内还有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以及一封信。
信上提出了交换条件,毕方、玄龟二国以峡谷定下界限,互不侵犯,并把玄龟国被掳公主送来,与人质辰砂交换。
耽搁一天,便砍辰砂一根手指。
信上没有再说什么,玄及在赌,他没有时间,也没有人了,横竖都是死。
戟天红着双眼,把那根手指埋在山谷下的雪地,叹了口气。
他直起身,见到山谷内驰出一辆蒸汽车,车上有皇家的徽标,两名衣着华丽的官员从车上下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向军营跑去。
诃黎勒带着满身伤痕回到军营,眼望角落里靠在一处的两具尸体,道:“那两个人是谁?”
戟天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身前,坐于靠背椅,脸上罩着他的军帽,淡淡道:“帝都派来的钦差,要求你把公主押回去。”
诃黎勒道:“枪伤?”
戟天答道:“我杀的。”
诃黎勒顿了顿,取过毛巾擦手,上前去开木盒,冷冷道:“帝都捎来的?”
戟天答道:“玄龟国。”
诃黎勒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道:“为什么不等我杀。”
戟天不为所动,道:“你杀人总是砍成两截,太脏。”
诃黎勒上前去掀开戟天的军帽,看了他一会。
戟天双眼微红,道:“对不起,没保护好他。”
诃黎勒出了口长气,道:“明天换人质,去找个人来把这两具尸体埋了。”
戟天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翌日戟天在埋了辰砂手指的那处立起一块石碑,当作玄龟之国的边界,之后便带领部分骑兵启程回了帝都。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诃黎勒签订了停战协议,交出凝水公主,并换回来脸色苍白的辰砂。
“对不起……将军,给你添麻烦了。”辰砂的手上包着纱布,在两国数千名战士的注视下踉踉跄跄地走向诃黎勒。
“将军。”辰砂道。
诃黎勒道:“将军偶尔也有吃败仗的时候,没什么好抱歉的。”
大军拔营而去,退回了山谷中,留下一千名驻军把守国界,诃黎勒带着他的养子归国。
冰风峡谷外的神迹成为了一个谜团,无人得知那缕奇迹的阳光究竟是为停战,还是为助战而来。
帝都:
这注定是一个人心惶惶的新年。
“号外!号外!”报童起劲地吆喝道:“前线战事重大头条!”
杀人狂将军割让边界,毕方军人败退冰风谷
诃黎勒将如何面对全国质疑?皇室阵前换将又应如何自处?
玄龟威胁临近,毕方根基动摇
“号外!”报童吆喝道:“杀人狂有望在新年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四年前帝都流血夜,无辜枉死之人即将沉冤得雪!号外!!”
午夜,将军与辰砂在除夕的倒数欢呼声中抵达帝都,回到家后,诃黎勒换上一身干净的军装,便坐在厅中沉默不语。
诃黎勒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沉默得可怕。
三点,他起身取来一条毯子,盖在辰砂的身上,继而到书架上拿了一张信纸,一支笔。
四点,他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客厅中只有墨水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钟摆的滴答作响。
五点,他把纸折好,放进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静静看着辰砂,辰砂蜷缩在沙发的另一头,倚在扶手上,安静熟睡。
时针嗒的一声轻响,重合于六点的刻度盘。
“当!”钟声把倚在沙发另一边的辰砂猛然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诃黎勒随手晃了晃酒杯,红酒在杯壁上留下一层琥珀色的淡膜。
“别过去,回来。”将军朝走向窗户的辰砂吩咐道。
诃黎勒想了想,又说:“让我抱抱你。”
辰砂笑着回头道:“等等,太暗了。”
他唰然拉开了窗帘,窗外是漫漫大雪,雪中站着愤恨的国民,不停挥拳呐喊。胸口挂着纸作的告示牌,数名年轻人把一个纸做的诃黎勒的画像烧毁。
辰砂认得出告示牌上的那行字:“愚蠢的,自毁前程的莽夫!”
自毁前程……辰砂默默地再次拉上窗帘。
诃黎勒漫不经心道:“看什么?”
辰砂笑答道:“没什么。”
他走到将军身前站着,屈起一膝跪在沙发边缘上,诃黎勒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了辰砂,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他拉起辰砂的手,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过了一会,将军抬起头,放开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到辰砂手里。
“我现在要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戟天来接你,你看看这封信,再给他看。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辰砂心头一凛,抓着诃黎勒的大手,道:“什么意思?”
诃黎勒起身道:“帮我打领带。”
辰砂为诃黎勒打好领带,帮他取过军帽戴好,诃黎勒站在门口,像是想转过身,说句什么。
“辰砂。”
辰砂紧张道:“将军,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诃黎勒不再说话,走出门外。
大门砰然关上,令辰砂心头一颤,紧接着,厚重的木门后,传来无数痛苦的呼喊声,逃命声。
世界静了下来,辰砂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马路上是数十具尸体与满地鲜血。
一行靴印弯出大路,通向远方。
诃黎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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