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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各回各家

书籍名:《虞家兄弟》    作者: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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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棠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
虞光廷把个脑袋拱到他的胸前,还在呼呼大睡。而虞幼棠骤然在被窝里看到了弟弟,出乎意料,竟是吓了一跳。
他东倒西歪的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随即伸手抓住虞光廷的短头发,很粗暴的把这弟弟呼唤起来。
“老二,醒醒!”他很严肃的开口说道:“我问你一句话——如果这回我替你还清了账务,你能不能从此学好,不要再给我惹事了?”
虞光廷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哥,一点儿也不相信对方的实力:“能。”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肯定能。”
虞幼棠有心把虞光廷留下,可是又怕像正月十五那天一样再招来债主,故而接下来只问了一句:“你是吃过饭再走,还是现在就走?”
虞光廷很不满的躺回被窝里:“哎呀困死了!”
虞光廷没能睡足,因为冯家司机已然在外等候许久,而冯希坤也连打电话催促虞光廷回去。虞家兄弟两个匆匆洗漱穿戴了,这时虞幼棠神智清明,忽然想起了一桩大事:“老二,盛先生是不是昨夜留宿在这里了?”
虞光廷瞄着他的脸色答道:“是啊,是你留他了嘛。”
虞幼棠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想到别处,只是依然觉着弟弟不争气,导致自己十分丢脸,无颜待客见人。
虞光廷这时又忖度着说道:“哥,盛国纲不是好人,你可得离他远着点儿。”
虞幼棠看了他一眼:“嗯?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虞光廷不好详细描述昨夜之事,只得含糊答道:“反正他不是好人,他坏透了!还有阮医生——哥,你和阮医生说说,让他给我的小猫做个手术。他是医生嘛,一刀而已,又不为难,要不然我找谁去?哥,你记住了啊,我的猫和阮医生——一定记住啊。”
虞光廷抱着他那只小猫走出门去——不知怎的,经过了昨夜那一场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畏惧盛国纲了。
然而这一路他也并没有遇到盛国纲。;平平安安的离开虞宅,他坐上冯家汽车,顺顺利利的就回了公馆。
进门之后他尚未站稳,就被迎出来的冯希坤一把揪住了领口:“你还知道回来?”
虞光廷一松手,先把小猫扔下去放跑了,然后才一脸无辜的反问道:“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冯希坤这阵子消瘦许多,又苍白,瞧着成了个细条条的大烟鬼模样。咬牙切齿的瞪着虞光廷,他那身上是一丝公子风度都没有了:“你他妈的跑都跑出去了,我在电话里还能说什么?我到你哥那里把你绑回来么?”然后他用力一搡虞光廷:“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就得听我的话!想去看你哥哥么?好,那从今往后让你哥哥养活你好了!”
虞光廷脚下不稳,被他推的一跤摔倒在地。捂着屁股站起来,他疼的蹙起了眉头,可也没什么好说,硬着头皮做满不在乎状。
冯希坤笔直的站在他面前,也沉默了下来。
居高临下的审视了虞光廷片刻,他骤然出手,拉扯着虞光廷走入客室中,不由分说的就把人按在了沙发上——随即就去解开了对方的腰带。
裤子向下被退到了大腿处,冯希坤坐下来用力扳开虞光廷的双股,仔细察看了他那后庭下身,又把手指伸过去探了探。
缓缓的抬起头来,他揪住虞光廷的衣领,把人生生的薅到了自己眼前。
“你那儿有点肿了。”他阴森森的说道:“怎么回事?”
虞光廷立起眉毛愤然一挣:“那要问你自己!”
冯希坤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同时怒吼道:“我昨夜没有碰过你!”
虞光廷捂住半边脸,拔高了调门一样的吵闹:“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以为我会和我哥哥睡一觉不成?”
冯希坤听到这里,倒是恍然大悟了——对啊,虞光廷总不能和他哥哥有染的。
虞光廷乘胜追击,气冲冲的继续嚷道:“你既然不心疼我,还不许我受伤吗?”
冯希坤这回彻底恍然大悟了。
恍然大悟的冯希坤让虞光廷坐到自己腿上,可是却又不肯为对方提起裤子——因为他一夜未见这个宝贝,现在要好好的和对方亲热一番才行。而虞光廷出神的望向前方,大部分时间里是一言不发的,偶然间被冯希坤弄疼了,才会不耐烦的一扭身子,或是低低的呻吟一声。
良久过后,冯希坤把双手握在了他的腰上。他也就着力道微微欠身下坐,将对方那昂然直竖的东西慢慢吞入体内。
起落的动作进行了许久,虞光廷没力气了,便暂停下来休息,顺便又背对着冯希坤问道:“你今天是整天都在这里吗?”
冯希坤把虞光廷的上衣掀起来,脑袋就伸进去在那赤裸脊背上乱亲乱啃;听到了那句问话后,他气喘吁吁的答道:“中午我得回家一趟,老头子现在不顺当,脾气正大着呢!”
虞光廷又道:“我下午要出去走走。”
冯希坤伸手拈住他一侧乳头往死里揪扯,同时下身那里就一拱一拱的往上使劲:“好、好……只要你乖乖的,怎么着都行。”
虞光廷紧闭双眼紧咬牙关,知道冯希坤现在来了劲,要对自己下狠手了。
事毕之后,虞光廷伏在沙发上只是喘气,而冯希坤还没过瘾,压在他身上又摸又咬,且把手指插入对方那后穴之中抠挖搅动。激动不已的折腾了许久,他最后长吁一口气瘫了下来,终于是心满意足了。
待到冯希坤离去之后,虞光廷拖着两条腿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然后就回到房间去,从一面墙的西式大立柜中拎出一只锦缎箱子来。
箱子瞧着很有古意,其实还带着密码暗锁。他调好号码打开箱盖,就见里面凌凌乱乱的摆放了许多什物,其中多为手表戒指等物,还有纯金的领带夹,成对的钻石袖扣等小东西。
他像个杜十娘似的,对着这百宝箱沉思许久,末了从中选出一只不甚显眼的宝石戒指揣进裤兜里,又挑出一块崭新手表戴到手腕上。把箱子锁好放回原位,他倒在床上蜷成一团,神情怅然的歇息了片刻。
虞光廷总觉着自己那哥哥朝不保夕,所以虽然虞幼棠发出诺言要替他还债,可是他心里并不是很相信。
他也知道冯希坤并没有将自己的债务彻底处理掉——原来倒不知道冯希坤这样奸猾,算是自己看走了眼。不过现在看清楚了也没用,他需要好吃好喝好穿好戴,眼下还离不得冯希坤。
乘坐汽车出了门,他先支使司机顺着大街开了两圈,然后就拐上一条僻静道路,去找他的朋友去了。
他活到这么大,身边从来都只有狐朋狗友而已,如今到了最落魄的时候,他反而是糊里糊涂的得到了一位真正朋友——也许还不算是挚友,但也绝非酒肉玩伴。
汽车在一间小咖啡馆门前停下,虞光廷照例和那司机要来了些许零钱,而后独自推门下车,步伐轻快的走进了店中。
下午的时候,店里总是比较冷清的。白俄伙计萨沙背对着门口蹲下来,正用一块抹布擦拭玻璃柜台,忽听身后有人进入,便连忙起身转了过来。
虞光廷对他笑了:“是我。”
萨沙攥着抹布,也笑了:“欢迎——光临。”
虞光廷环顾四周,见只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坐在靠窗位置上低声交谈,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就低声问道:“又是你一个人看店?”
萨沙点点头:“下午没生意,我舅舅回家去了。”然后他训练有素的走到附近一张餐桌前,不假思索的就为虞光廷拉开了椅子。
待虞光廷坐下了,他一闪身绕过柜台走进后厨,片刻之后端着个大托盘走出来了,里面放着一大杯果汁,一碟子小点心,一碟子剥好的干果仁。
虞光廷仰头对他一笑:“我有钱,不用你请我。”说着他低头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皮夹,打开来给萨沙看——里面是他历次从司机手中要来的零钱,加起来厚厚一叠,倒也能有个好几十块。
萨沙侧身把一边胳膊肘搭在柜台上,小声解释道:“干果是撒在面包上的,没有用完。”
虞光廷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果汁,感觉味道还不错。萨沙微笑着看他吃喝,还是觉着他像一只漂亮的小鸟儿。
这只漂亮的小鸟儿来历不明,说不清楚自己的家世与出身;口袋里永远只有一点零钱,可是衣饰摩登,手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并且来回都有汽车接送。
虞光廷喝光了最后一滴果汁,然后对着萨沙一招手:“你来啊。”
萨沙果然就走过去了,一脸懵懂的弯下腰:“什么事?”
虞光廷扭头望了望窗外汽车,同时把手摸进裤兜里,掏出了那只宝石戒指。这回转向萨沙,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卖掉?五百块左右就可以。”
萨沙顿时就为难了——这已经是虞光廷第二次来央求他转卖首饰;上次是一支白金镶钻石的领带夹,被他的舅舅以低价买走了,买下之后该舅舅就警告萨沙,不许他和虞光廷再多联系,因为怀疑此人是个小贼。
萨沙也觉着虞光廷不像个正经人,可是心里又对他颇有好感。他愿意喂鸟一样偷偷的拿出东西来给对方吃,可是绝不想帮着他销赃。
犹豫再三之后,他用灰眼睛望向虞光廷,很抱歉的笑着摇了头:“我哪里认识会用五百块钱买戒指的人呢。”
虞光廷很失望:“上次你舅舅不是买下了那个领带夹?”
萨沙真的惭愧了:“是的,可那是舅舅买过的唯一一件奢侈品,回去之后……他被舅妈打了一顿。”
虞光廷对着萨沙一撅嘴,没精打采的叹了一口气。
萨沙对这个小贼爱莫能助,只好是又给他倒满了果汁。这时店中的那一对男女也结账离去了,萨沙无事可做,正好坐在桌边陪伴虞光廷。
萨沙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只是看着虞光廷喝果汁;而虞光廷叼着吸管,这时就含糊的发牢骚道:“唉,我要是能有很多很多钱,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啦!”
萨沙笑了一下:“我要是有很多很多钱,那我就自己开一家面包店。”
虞光廷白了他一眼:“你真没志向。”
萨沙翘起嘴角微笑:“我只是说说,我也不会有钱的。”然后他低下了头:“你知道我的状况。”
虞光廷的确是知道——萨沙,这个流亡异国的白俄小子,父母早已双亡,真正的亲人只有一个姐姐,前两年又跑去上海做了舞女。而瞧他本人这个羞羞答答的模样,也的确是没有发达起来的可能。
这两个人枯坐片刻,虞光廷见萨沙把一条手臂横撂在桌子上,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了毛茸茸的胳膊,就百无聊赖的伸手过去,用手指钳了那汗毛使劲乱揪。
萨沙疼的龇牙咧嘴,后来实在受不得了,这才缩回手来笑道:“你真淘气。”
虞光廷没接这个话头,却是一撸衣袖,顺势给他看了自己的手腕:“表呢?摩凡陀,会不会有人要?”
萨沙垂头寻思了一下,终于是鼓足勇气问道:“虞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很诚恳的望着虞光廷:“你总是拿这些昂贵东西让我去卖,我舅舅很起疑心啊。”
说到这里他脸红了:“我不是怀疑你……”
虞光廷沉默下来,半晌不言语。而萨沙见了他这个反应,愈发坐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也许这小家伙的确是个小贼。
他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反正他也不在乎虞光廷的身份。可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虞光廷忽然喃喃的开了口:“我……这些东西不是我偷来的。”
他抬起头望向萨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神情却又很镇定,是豁出去了的样子:“我和你姐姐是一样的。”
萨沙没听懂,眨巴着灰眼睛发怔:“嗯?”
虞光廷忽然觉得萨沙很天真幼稚:“有人喜欢女人,有人喜欢男人。我虽然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可是有人愿意养活我啊——你明白了吗?”
萨沙这回听懂了,同时心都凉了。
“那、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虞光廷满不在乎的答道:“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我原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过现在穷啦!”
萨沙这回彻底明白了——他的小鸟儿并非蟊贼,而是个浪浪荡荡的小男妓。
这还不如蟊贼呢!
虞光廷探头望向萨沙,心里很难过,可是脸上笑嘻嘻的:“哎,你现在是不是看不起我了?”
萨沙低着头,心乱如麻的不肯言语。
虞光廷欠身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穷白俄,我不嫌你就不错了,你还嫌我?”
萨沙是个老实人,听了这话立刻抬头反驳道:“我没嫌你,我只是……吃惊。”
虞光廷用雪白牙齿咬着吸管,歪着脑袋依旧是笑,笑的面孔都麻木了:“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前二十年做惯了阔少,现在让我像你这样卖力气讨生活,我过不来。”
萨沙心慌意乱的看了他一眼,言辞混乱的反问道:“你要不要吃松饼?”
在虞光廷坐在咖啡店里大嚼松饼之时,虞幼棠也正在家中招待盛国纲吃午饭。
盛国纲在席上谈笑风生,挥洒自如,几乎快要反客为主;而且又极恳切的说出许多亲热言语,那种知疼知热的语气几乎让虞幼棠感动起来。
“少喝点酒吧!”他坐在虞幼棠旁边,微蹙眉头眼睁睁的望着对方:“你刚才是不是又喝了许多?昨天你还说要控制,结果我看你早把那话当成了耳旁风。”
虞幼棠对着他微笑:“对不住,我的确是把那话忘记了。现在经了你的提醒,我今后一定总想着。”
盛国纲最喜爱他这种落落自然的平静态度,又觉察到他已然对自己收起了那些打太极似的客套话,心中便很觉愉快;可惜正当他要继续发出一篇动听言论之时,不想忽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是金光耀在码头摔了一跤,现在已经进了医院,急着要找虞幼棠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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