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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书籍名:《致命索取》    作者:矣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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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况和西门信所说的东方硕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里,包括费洛蒙,包括他利用药物控制他,东方硕有种被人欺骗被人戏耍,被人背叛的愤怒。
  在他这股愤怒像火山般快爆发时,他被人拽着离开。
  “放开我”东方硕冷声对着抓着他的人道。
  “阿硕,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快离开”司展有些苦口婆心,眼里满是关切,他是尾随西门信的人来的,那天他带人去灭匪,扑了个空,西门信以及所有人都转移了,留了座空城。
  东方硕再次失去了消息,在之后的时间里他找到西门信,西门信也在满世界在找东方硕,他断定东方硕没在他手里,于是他开始监视西门信,某晚,西门信摆脱他的监视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而他们内部的人有些焦躁和一起不安的因素,再后来,有一队人悄悄的行动,司展认得其中一人,那是西门信的亲信,于是就跟了过来。
  “离开”东方硕眼里蒙着一层冰寒,“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做”东方硕转身回去走。
  “阿硕!”司展抓住他:“别冲动”
  东方硕嘴角有笑,深沉而自信的移开司展的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完全如提壶灌顶,冷彻了心扉”
  “阿硕,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展的目光如水波般粼粼的看着东方硕,眼内饱含关切和心痛,他上前一步,拥住东方硕,这是纯男人的拥抱,不带任何的杂质。
  司展的气息如青草般清新,如阳光般干净,让东方硕那颗燥怒的心得到了些微的平静,靠着他就像在怒海里飘荡的小舟找到了港湾般的安宁。
  “阿硕——”追出来的郑况看到拥抱着的两人,顿时打翻了醋坛,怒火中烧,“司展,你放开他”
  两个身体分开,东方硕看向郑况,眼里有着被期骗玩弄的痛心。
  这样的目光让郑况心头打颤,他不仅失措害怕起来:“阿硕,听我解释”
  东方硕嘴角抖的一下,愤怒的拳头撞到那张虚伪的脸上,郑况没有闪躲,直直被他撞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
  东方硕愤得难以自抑,他双手紧攥起拳,面容像琴弦一样绷得紧紧,目眦欲裂,眼瞳闪烁,微有隐忍的泪花,他悲痛压抑着心头那种被背叛的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东方硕声音哀伤而带着发抖,郑况做这种事,比西门信对他做的更让他难过,西门信这么做,会让他感觉到耻辱和愤怒,而郑况,除这两种感觉之外,更让他感觉到被背叛的痛心,他是真心把他当成朋友,唯一的朋友,原来,一切都是假像,虚伪的假像。
  “因为,他想将你占为已有,永远的沦为他的玩物”西门信的声音插了进来,落井下石的道。
  郑况从地上爬起来,怒视了西门信一眼,然后急切的看着东方硕:“阿硕,别听他的,因为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东方硕失望的看着他,看着他急于辩白的表情,看着那张虚伪的脸,不言不语,神情就像看戏般,这个人,这张脸,仍然让他有一瞬间迷惑,那种令人忘乎所以的迷惑,想到这迷惑下那些缠绵,以那种方式在男人身下得到的快感就让东方硕一阵耻辱,这种莫大的羞辱让他几欲疯狂。
  “你别靠近我”东方硕退了一步,隔开郑况的触碰,眼里满是决绝。
  郑况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后悔和心虚,“阿硕,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很快乐吗?你应该是也喜欢的呀!虽然我承认对你用费洛蒙不对,但以后绝不会这样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费洛蒙,当司展听说郑况对东方硕用费洛蒙时,一种强烈的厌恶从心头泛开,随之而来的是怒意,他痛弃郑况的卑鄙,而为东方硕心痛,他的目光怜惜的看着东方硕,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受了什么?!
  东方硕一声冷笑:“原谅!你会原谅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吗?”
  “阿硕,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郑况急急的道。
  “东方硕,你终于看清了郑况的真面目的吧!他就是一只披着和善虚伪表现的禽兽,他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就是想征服你,想将你纳在身下”西门信在一旁凉凉的道。
  东方硕深沉的看着郑况,脑子回放到从认识郑况后一系列的身体反应,越想表情越难看。
  “你给我闭嘴,西门信,如果我是禽兽,你更连禽兽也不如”郑况再也难以维持和善的表像,恶狠狠的对着西门信吼道。
  “阿硕,不要相信他说的,他是在挑拨离间,想分离我们”郑心则乱,也许对东方硕太过于在乎,让从来对人谦雅的郑况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东方硕目光极其复杂,他径自看着郑况,想将郑况看透,看出他的虚情假意,东方硕沉重的垂下眼眸,困难的开口:“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把我当过真正的朋友,说实话,说出你的真心话”
  在东方硕的清澈如透视的目光下,郑况难以盾形,说真话,郑况和东方硕的接近是别有用心,那时想的是征服他,没想到会爱上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早就爱上他了。
  见到郑况的迟疑,东方硕目光有些碎裂,自嘲的退了一步:“原来,你从未把我当过朋友,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身体”
  “不是这样的,阿硕,我爱你,我接近你是因为我爱你”郑况急切的辩解。
  “爱……”东方硕狂笑,笑得差点流出眼泪。
  “你的爱是什么?你的爱是不择手段,你的爱是欺骗,你的爱更是下药控制,你的爱是算计,你的爱很自私,从未顾虑别人的感受,你的爱里从来都没有平等和尊重,你一味的剥夺了我说不的权利,你问过我,这是我想要的吗?”
  面对东方硕的厉声指控,郑况虽有些惭愧,但也有他的考量:“阿硕,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极端一点,你的思想永远不会转变,你因为东方珞的原因和小时的阴影,你一味的排斥男男间的关系,你对这种事情厌恶,更不会让人有向你靠近的机会,我也想等待你醒悟,等待你慢慢的爱上我,但是,你和西门信、司展间的缠绕让我的等待变得煎熬,变得焦虑,变得不确定,我害怕,害怕他们会早一步得到你,也害怕你会爱上他们,同时,你一味的沉寂在恋父的悖德情感中,换句话说,我是在拯救你”
  不愧是巧言利辩的人,话锋一转,错的变对的,他倒变得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他从做的一切都是为东方硕好。
  东方硕愤然看着他,除了冷笑,一时想不到其它。
  西门信嘲讽的出声道:“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让人刮目相看,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你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闭嘴……”郑况怒喝。
  东方硕目光冷然,看郑况的样子不带一丝情感,突然觉得和这种人多说无益,他无言的转身欲离开,离开这二个一辈子再也不想见的人。
  “阿硕,你去哪里”郑况和西门信同时问道,他们共同上前想追东方硕,却被司展挡了下来。
  “让开”,司展铁着张严肃的脸不让,西门信和郑况两人同时对司展发起攻击,一时,三人打了起来。
  郑况和西门信的手下一时围了上来,帮忙牵制司展,其余的人和两人一起追上东方硕,把他围在中央,以郑况和西门信为首,两人一边一派。
  “阿硕,你去那里”郑况问道。
  “不要叫我阿硕,从今以后,你不配叫这个名字,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东方硕冷声道,对于郑况,他还念他曾在雪地里救过他一命,不使,以郑况对他做的令人发指的事,足以让他把他爆打一顿。
  郑况脸色一变,再也挂不住尴尬与难堪,还是一种慌乱:“阿硕,你先冷静冷静,想想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你也喜欢和我在一起的”
  东方硕有些难堪,目光中有些死寂有些哀伤:“郑况,一切都结束了,你认为我会跟一个处心积虑欺骗我、伤害我的人一起”
  这话说得郑况沉默,同时沉默的还有西门信。
  “阿硕,我没有伤害你,只是想让你认识感情,我做这一切只是想爱你”郑况有些强言道。
  “爱”东方硕冷笑一声。
  “你这是以爱的名义伤害,你简直在污辱爱字”司展放倒缠住他的人,快速来到东方硕身边。
  “司展,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郑况目光一掠扫向司展。
  “不好意思,这事,我管定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以爱的名义伤害阿硕”司展双目如电,脸上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东方硕复杂的看了眼司展,然后转身离去,其实他心痛到麻木,突然间对人性失去了信心,让他有种心灰意冷之感。
  他的身后打了起来,司展一人对两方的众人,同时西门信和郑况两方的人相互牵制,唯西门信和郑况向东方硕追去。
  在他两心里,不管东方硕愿意还是不愿意,拒绝还是不拒绝,他们都不会罢手,他们也没有想过要罢手,他们唯一的目的,得到他。
  蔚蓝色在大海翻滚着,如一只想将人吞灭的怒兽,张牙舞爪的拍打着海岸。
  海岸边停着几只快艇,东方硕快速的踏上其中一只。
  “阿硕,不要走”郑况急步上前拉住东方硕,西门信因为脖子受伤,体力不如以前,落在了郑况身后。
  “郑况,你放开”东方硕目光左右闪烁,对于郑况,他还是不能百分百的拒绝。
  西门信见状大步上前,一把拉住郑况的手臂,欲将其掀开,他知道因费洛蒙的原因,不能让两人靠得太近。
  一时之间,二人的纠缠变成了三人的纠缠,三人在快艇边缘拉拉扯扯。
  “放手”东方硕冷喝道。
  “不放,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开你”郑况眸子里带着疯狂的持着。
  “阿硕,跟我走,我会好好的待你,绝不免强你做任何事”西门信急于表白道,在挽回爱人面前,他们已经顾不得自身的身份和尊严。
  “你,西门信,你听着,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两不相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东方硕冷冷的说,目光里带着厌恶。
  西门信神情有些挫败有些不甘,“阿硕,你不杀我,就是心头有我,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西门信以自己的思维来想事情,听不懂别人的拒绝,他大步想向东方硕靠近,突然一声枪响,枪子从西门信脑门擦过……这枪是东方硕刚才趁乱在那群人身上拿的。
  西门信有一瞬间的惊魂,那子弹若稍偏了一点,他性命将无,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东方硕,东方硕严肃道:“我说过,恩怨两清,你若再纠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西门信黯然的看着东方硕,那眼里果真没有半点情份,他的心不由于凉倒了冰潭。
  郑况在一旁低低的笑:“西门信,这下你该死心了吧!阿硕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你再纠缠他,阿硕不放过你,我更不会放过你”
  “还有你,郑况,你听着,我说过,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从此陌路”东方硕道。
  郑况脸色瞬间转青,“阿硕——”他欲上前,东方硕手里的枪对着他比了比,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不要怀疑我的话,这是我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坚决”语气生硬,显然没有回转的余地。
  郑况黯然的退了一步,在两人失落之间,东方硕逃下快艇,迅速的窜上另一艘快艇,郑况和西门信见状立即跟了过去,在两人心里从来都不知道放弃,在他们的教育里从来都中强权主义,看上的,喜欢的,一定要得到。
  一声枪响破空而发,郑况和西门信愣在了当前。
  “别过来——”东方硕拿着枪指着他们。
  “阿硕——”郑况和西门信唤着他的名字朝他靠近,他们自信的认为,在东方硕心里终于是有他的,没有把东方硕拒绝当成一回事。
  一颗子弹没入两的脚下,东方硕的神情无比的严肃“我说,不要过来,不然,别怪我无情”
  东方硕用枪指着他们,胸臆间有一种愤恨,就是这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逼到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的内心时时刻刻受到痛苦和耻辱的煎熬,让他深恶痛绝,让他痛苦不堪,让他身心受到折磨,东方硕眼里风起云涌,有一种疯狂和绝望在他神经里蔓延。
  郑况和西门信不能理解东方硕的内心挣扎,就如向来自负的他们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一味的想索取,在他们字典里有的只是占有。
  他俩慢慢的向东方硕靠近,东方硕满眼疯狂的看着他们,脑子里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催促他:“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切罪恶就没了,杀了他们一切痛苦都会结束”
  “阿硕,放下枪,到我身边来”郑况笑靥如花,如一种极其温柔的语调唤着东方硕,试图利于东方硕的对他的迷恋,让他减轻防备。
  西门信没有发话,只是适机的向东方硕靠近,另一旁,听到枪响的两路人,纷纷的朝这个方向赶来,然后齐齐的把东方硕围住,有枪的还拔枪对准东方硕。
  “你们干什么,快收起枪“西门信和郑况纷纷对自己手下吼道。
  东方硕发动着快艇,而西门信和郑况大觉不妙,特别是西门信,看着翻滚的怒海,大喝道:“阿硕,别出海,这样的天气出海会有危险的”
  东方硕不予理会,他现在恨不能远离这些人面前,他手中的枪朝逼近的西门信和郑况射去,两人翻身闪避,东方硕操控着快艇慢慢退出了浅滩。
  “阿硕,停下来,这样的天气真的不适合出海”司展担忧的看着东方硕,大声吼道,东方硕把目光调向一身浩然正气的司展,他和其余的人站在一起,就像旭日东升的朝阳,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但是,他终究没有停下,快艇转头,向着荡着一米高的浪头冲过去,险象环生的消失在几人眼前。
  “追”两个声音同时发出,西门信和郑况快速的跳上快艇。
  “停!”司展喝了一声。大家同时看着他。
  “你们还不懂吗?阿硕,为什么要离去,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你们,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离开……”
  西门信和郑况嘴角动了一下,没有开口。
  “是因为你们的爱太过沉重,太过压迫,太过强制,是你们逼走他的,你们到底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吗?”司展沉痛的道。
  “不要总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敢说你对阿硕没有私心,你又懂什么是爱?”郑况反唇相讥。
  司展轻笑,“对,我有私心,我也爱东方硕,但我的爱很光明,我尊重阿硕,我尊重他的想法和他的选择,我只想对他好,想把我最美好的一切给他,只希望他过得快乐,即使他最后不选择我,我也会祝福他”
  西门信和郑况脸色变了变:“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爱应该是尊重、自由和平等,而不是你们那种狭义而自私的爱”司展把目光扫向西门信:“你说你爱阿硕,你的爱是强制,强迫,禁固和占有,你有考虑过阿硕的心情和感受没有,你有没有想过尊重他,如果这些你都没有想过,你不配对他说爱”
  司展把目光扫向郑况:“你爱阿硕,你的爱包含了太多的心机和手段,亏阿硕曾把你当唯一的朋友,而你对他做了什么,算计、欺骗、下药,控制,你也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他的心情,有没有想过尊重他的想法,如果这些也没有,你也不配对他说爱”
  司展越说越激愤:“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吗?如此狭义,如此令人心寒,你们把阿硕当成猎物,只想要征服他,不择手段的伤害他,这就是你们的爱,你们不爱他,你们更爱自己,你们只忠于自己的私欲”
  司展义愤填膺的扫过西门信和郑况,“如果你们这就叫爱,那么,你们在亵渎爱的意义,你们不配爱,更不配爱他,没有人会把这种伤害当成爱,没有人会爱上伤害他的人”
  郑况和西门信有些恼羞。
  司展说完话,没有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目光,径自踏上快艇,出海追逐东方硕而去,郑况和西门信沉思了一会,也追了出去,他们不放心东方硕一人在海面上。
  几艘局快艇在波涛汹涌的海面疾行,海面极为的不平静,海里像有怪兽般当整个海水搅荡得天翻地覆,海浪卷得如巨人般的高,几艘快艇在海面行驶,就像飘零在水上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被浪头卷走。
  即使这样,没有一艘快艇撤离,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远方,隔着水雾隐约可以看见东方硕开那艘的身影,只是隔得太远,而他的船更接近怒海中心,那里风浪更大,在后的三人不仅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一个近十米高的巨浪向东方硕的快艘打去,在远处的三人惊恐看着令他们心碎的一幕,瞳孔骤然放大,心脏在那一瞬间停了跳动,紧接着是三声撕心裂肺的吼声“阿硕——”
  那巨浪将那整只快艇覆灭,巨浪碎成散的浪花向四周散去,一股股气泡从海底涌出,海平面上再也找不到那艘快艇的影子,海平面仍然汹涌澎湃,后面追寻的三人像掉入了冰窖整个人都凉了个彻底,神情惊恐万状。
  “阿硕——”三艘快艇追了上去,停在了东方硕刚才被巨浪卷走的地方,快艇在不平静的海面上飘摇,处处都险象环生,随时都可葬身海里,但他们不管也不顾,一双眼睛在海面上搜寻东方硕的身影。
  沸腾的海面不平静的荡着,在浪花的拍打下泛着白色的泡沫,然后这浮荡的泡沫再被一次次涌起的海浪馨散。
  “阿硕——”一阵阵嘶吼,在几人嘴里发出,然后消失在海浪制造的巨大声音中,在与自然的抗争中,人力显得异常的渺小。
  海面依旧不平静,不平静的还有另三人,此刻他们神情疯狂,似是心肝脾脏都纠结在一起,此时海面上风雨交加,坠落的雨帘将视线模糊,波涛冲天的海浪里再也找不到东方硕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至暴风雨平息,太阳露出了脸,海面一片平静、安静,海面飘浮的三艘快艇上三个男人心力交瘁,悲痛欲绝,他们神情颓败坐在船甲板上,失神的望着这片平静的海,满目苍凉,他们的心已经随着东方硕走失不见……
  东方硕在海上失了踪,他们找遍了那海域的每个角落,都未找到东方硕的尸体
  ,找遍了海域内所有的岛屿与陆地,都没有东方硕的踪迹,向来理智的三人,在心中只肯承认东方硕失了踪,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还期盼着某天出来奇迹,东方硕完好无损的归来。
  虽然他们明知是在自己期骗自己,但任自己期骗下去,他们不肯相信,也不原想信,他们亲眼看见东方硕在他们面前葬身怒海。他们明知道海内凶险,尸体完全有可能进了鱼腹,但是他们还是怀有一点点希望……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走,所有的情绪都在变淡,然后被岁月点点的埋葬,藏于心底最隐密的角落,不轻易触碰,不去触碰才不会痛,没有痛苦才没有折磨。
  特别是郑况和西门信,曾经有过一段经常痛苦颓废的日子,在午夜梦徊里惊醒,然后是彻底的难眠。东方硕离开那天,司展那番话像警钟般的撞在他们心上,然后自责像沾了盐水的皮鞭一次一次的近抽打在他们心上,伤口久久的不能愈合。
  曾自大、自我、自负、不可一世的他们明白了,也悔悟了,他们想去珍惜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那是永远无法跨越的,生与死的距离。
  生活仍在继续,只是有和东西不一样了,心头缺失的一块,永远都无法补救回来。
  司展恢复得最快,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他更心系国家,没多久他便回到了部队,行为与往常一样,积极向上,只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回忆里和东方硕在一起旅游的日子,回想起那张俊美无瑕的笑,想念他神采飞场的表情,想念他生机勃勃的姿态,然后梦境重游,梦里有他们两人灿烂的笑容。
  司展除了正常的操练,每逢假期他会一个人重逢他和东方硕旅游过的地方,温泉、林涧、山顶、重复他们曾走过的路。
  而西门信和郑况的矛盾激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们彼此互掐,滋事不断,造成的矛盾直至双方家长出来才缓合了下来。
  东方硕的失踪除了三人外最伤心的就是东方珞了,因为太过悲痛整个人憔悴不少,样子苍老了几岁,东方珞不快,他的三个男人也是正天忧心重重,于是,寻找东方硕的队伍又增加了不少。
  但,有些事实很难改变,有些残酷需得去面对。
  时间就这么过了三年,还是没有丝毫东方硕的信息,大家有心里都有着最坏的打算,经过时间的调控都平静了不少,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只是有一个人的名字成了他们的禁忌,因为太过沉重,因为太过悲伤,于是大家开始遗忘。
  郑况和西门信身边开始出现了一些男孩,他们开始把心底压抑的情感转移到他们身上,他们对那些男孩都极好,温柔体贴、百依百顺,同时两人性情变得古怪无常,他们常常因一件事而迁怒,又常常看一件小事物而失魂。
  他们太寂寞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寻找了替身,那些男孩中或多或少都和东方硕相像,有的眼睛像,有的鼻子像,有的眉毛像,有的脸形像,有的甚至只有一个表情和动作像,但只要有一丝像,就被他们网络了去。
  只是,他俩有这么多人陪着,眼神却像月光般的寂寞。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借周星驰一句话,曾经有段曾挚的爱情摆在面前,却没有去珍惜,得到失去,才觉得追悔莫及。
  如果东方硕在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的说法,他不会承认和两人有一段曾挚的爱情,这只是那两人一厢情愿的相法。
  某个偏远的渔村,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正在晒着渔网。
  晒完渔网后他看着那片平静的海洋怔怔出神,他的记忆里只有近三年的事,对以前的事一片空白,他是谁,他又来自那里。
  每次他试图去想,就有一种莫明的悲痛涌入心间,那种感觉让他极为的难受,于是他放弃去想以前。
  “阿明哥,阿明哥,吃饭了”一位少女向青年跑去,她靠在阿明的身傍,脸上有少女特有的娇羞,她是渔村最美丽的少女,也是渔村村长的女儿,当她父亲多海上归来时,带回了这个人,当她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他。
  “好,这就去”阿明往回走,视线未在她身上多留一妙。
  少女有些失落,但很快的鼓起勇气,蹦蹦跳跳的走在他身边:“阿明哥,上次我家朵儿生蛋了也,小小圆圆的很可爱”
  少女无话找话的说,她希望能多和阿明哥说话,阿明只是淡淡的答了句:“很好”然后心绪飞到了很远。
  少女嘟起了嘴唇,朝阿明看去,他整个人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俊美得如阿波罗般,少女眼里尽是痴迷,这个人她还在伴他多久,多想永远他永远留在这里,但她知道,他是不属于这里的,他出色的外表,他不俗的气质,都彰显出他的不凡,居然他现在失了记忆,但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然后,毫无留恋的离开。
  少女落于阿明身后,双手握拳,虔诚的向上苍祈祷,让他可以留得久一点。
  两人在回村的时候在村委公告栏上看到了一张参军的告示,阿硕失神的愣在了当前,心头有一个声音催促他,有一种力量牵引他,于是他大步跨进,报了名。
  少女心碎的看着阿明的背影,她知道他会离开,没想到这么快。
  阿明从未想过要离开这个村子,每当他想跨出这个平静的渔村一步时,心头就有一种莫明的恐惧,于是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当起了一名小小的渔工。
  除工作睡觉之外,阿明大部分时间都在出神,什么也不想,或许想了很多,他很安静,但身上总飘浮着一种忧郁气质。
  他最喜欢的事是看早上旭日东升的太阳,他曾经看着村口迎风飞场的五星红旗,看到他们,他心中有种莫明的跳动,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有心跳,还有七情六欲。
  他叫阿明,阿明是少女早夭哥哥的名字,他失忆了,没有名字,却坚持不肯去警察局,他无家可归,于是他在村长家住了下来,于是村长给他取了外名字叫阿明,村长待他如儿子般。
  当晚,阿明做了个梦,应该是他重复做的一个梦,梦里有自己还有另一个青年,一起游山玩水,一起看旭日东升,一起鸟瞰神州大地的情景,梦里他很开心,那愉悦的心情连醒来都能感受到。
  他经常在想,梦里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梦到他,是不是以前认识的,他一定对自己很重要。
  其实在他心里,这个梦是他的向往,是他内心最纯净的所在,是他一生中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也是他唯一所牵挂的。
  阿明顺利的通利征兵测试,坐上装兵的军车走了,走时,少女哭得稀里哗啦,村长眼眶也有些湿润,阿明有些动容,村长曾救过他,在生病时少女对他细心照顾,在他失去记忆时给他无限的包容,给了他家的温暖,阿明有些不舍。
  对于少女的情感阿明能感觉到,但他只能说抱歉,少女活泼可爱,又温柔善良,长得又俊俏美丽,但阿明却无法对她产生兄妹以外的男女之情,他真心把她当妹妹。
  车子启动,阿明挥着手离开。
  各地的新兵被调排在一个集中营,然后训练,阿明喜欢上这里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特别充实,这里的人都有着祟高的理想,有着热血和信昂,为自己感到骄傲,为能身上的责任,守卫祖国和亲人而骄傲。
  阿明反应机智,身手敏捷,底子深厚,表现异常的突出,引起了全军区的注意。
  这样的兵,各部队都想要,最后阿明被分配到军区的王牌部队,然后经过考核挑选,他进入了特种部队,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卯足劲进特种部队队,他脑子里有某种声音在牵引他,似乎,记忆的深处,有人给他说过这里。
  在特种部队的第一天,他碰到了这里的教官,一个年轻的中校,他站在太阳底下,身材挺拔,一身浩然正气,他表情严肃,双眼不怒而威。
  阿明热切的看着他,心跳似乎要跳出胸腔,这个人,就是他梦见过无数次的人,不由得眼眶一热。
  而这时,司展也看到了人群中那个他想念的身影,四目相对,一股热流流向郑况心里,两个目光在空间中纠缠了很久,似乎所有的等待就为了这一刻的重逢。
  司展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了,他心头狂喜,他想冲过去,把他狠狠抱入怀里,但他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这里是校场,这里是军区,这里有无数只眼睛在看。
  他是这里的教官,而他们是他的兵,来日方长,郑况拼命的告诫自己,但无效,他自以傲的自制力。他转过身,深吸了口气,克制住情绪,然后,把这里交给了副官,大步离去。
  他得离开,不然,他将会失态于当前。
  操练在进行,这一天里,有两个人心神不宁,阿明和司展,今早见面的时候,通过眼流的交流,他知道那个叫郑况的教官是认识他的,从教官的眼神里告诉他,他对自己有着浓烈的情感,想到这里,阿明心脏漏跳了一拍,心里隐隐有了期待。
  操练时,郑况站在办公楼的窗前,眼睛一瞬不息看着东方硕,那个他爱到心尖的人,他终于出现了,但为什么他现在才出现,为了多了解他,郑况翻看了他的资料,他换了名字现在叫余明,他看自己的目光是一种陌生和似曾相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司展迫不及待的想了解。
  操练结束,阿明被叫到了司展的办公室。
  两人相视无言,但内心深处却有着太多太多的问题。特别是司展的目光中带着太多的情感。
  “你认识我?”阿明率先开口。
  司展怔了怔,然后重重点头,眼前这个人,虽然他的眼光给人的感觉很陌生,也换了名字,但司展敢确定,他就是东方硕。
  阿明沉默了一会:“我叫什么?”
  司展嘴角一抿,笑容退去了他脸上的严肃:“东方硕”说这话时,他眼里满是深情款款。
  “东方硕”阿明细细嚼着这个名字。
  “阿硕,别站着,坐下谈”司展言语中不再急切,他只是镇定而稳重的想了解东方硕曾发生的一切,由刚才几句话来推测,东方硕好像失忆了,然后被人惯上了其它人的名字。
  阿明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司展坐到他的一旁,心头泛着阳光,能再度感受他的气息真好。
  “我们是不是认识”阿明看着他问道。
  “阿硕,我们不仅是认识……”司展俊朗的脸上有着难得的温柔,他目光清澈如水,在他的注视下,阿硕有种处于云端的轻飘飘的感觉。
  阿明低头想着事情。
  “阿硕,你失忆了?”虽然已经猜出了答案,司展还是问了出来。
  “嗯”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司展声音中带丰怜惜。
  阿硕笑笑:“很好,我住在一个小渔村,认识了一位大叔和妹妹,他们把我当亲人看待”东方硕变得比以前活泼健谈,笑容还特别灿烂。
  司展有一瞬间迷失在这种纯洁而灿烂的笑意里,他的脑子里浮出东方硕掉海那里满目的痛苦,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判若两人,自己还要去纠结他的过去,找回他痛苦的回忆吗?
  “你在想什么”阿明问道。
  司展回神:“阿明,你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阿明怔怔的看着司展,然后蹙起了皱头,然后道:“不,一点也不想”他只要想到恢复以前的记忆就觉得难受,所以潜意识里想要去逃避。
  司展笑了,笑得异常的释然“好,现在你就是余明,让过去和海水一起埋葬吧!”
  阿明微笑,眼里星光璀璨。
  以后的日子里,阿明的日子更充实,因为世界里多了司展,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受司展吸引,训练场上的司展,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魄人的魅力,他像只猛虎,霸气和骄傲,骨子里有军人的荣誉感,太阳底下,他光明磊落,莫大的智慧,宽阔的胸襟,恢宏的气度,跳跃的放肆的骄傲的神采。
  司展没有向阿明提过一个字的过去,过去的东方硕已经不存在。
  司展曾温情的告诉阿明,只要他想知道就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过去,阿明笑得轻松释然,他告诉司展,他觉得现在很好,永远都不想知道过去。
  然后两人紧紧相拥,把用对方的温暖填满胸膛。
  如果过去对东方硕来说只是痛苦,就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吧!现在他是余明,他已经脱胎换骨,他是热血青春,有着崇高的理想,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心已经慢慢的贴近,他们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气息,虽还没到突破最后一步,但司展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同时,他把余明是东方硕的消息保护得很好,他还想还东方硕一片宁静纯洁的的世界,不让任何要打扰。
  司展甩目光中散发着一种纯粹的幸福,不迷信的他的居然第一次感谢上帝,感谢诸神,感谢他平安无事,感谢将他带到身边,司展轻吻着东方硕的眉眼,因为有他,此生不再遗憾。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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