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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生活小段子:国庆热闹事

书籍名:《我的欲望,我的罪》    作者: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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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国庆放八天,对安以诚来说就是八天半了。本来准备去北京和老头聚聚的,不过,前一个礼拜的时候,安以诚说他妈不回来过节了,我心想,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看阅兵也挺可怜的,老头那里至少有妻有子一堆人。
国庆前一天晚上,方明轩突然到访,吓得我以为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他一个人来也就算了,还带了老婆孩子一起过来,摆明了就是要蹭饭。我确实拿他没办法,他大爷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也只能乖乖地下去买菜。安以诚把我送到门口,幸灾乐祸地说,看吧,还是有人能治你。
我压根懒得反驳,上次还说我狐假虎威,真正狐假虎威的是方明轩才对,有什麽不乐意就给老头打小报告,间接影响我的正常生活,老头真要找我麻烦,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我去大卖场挑了肋排、五花肉和猪蹄,顺便在隔壁的小饭店炒了几个素菜,到家的时候,里面早就热闹起来了。周蓉和方明轩干脆是看起了电影,整个客厅黑漆漆的,进门就听到爆破的音效。
“这麽热闹啊,在放哪部片子?”
我把菜往桌上一丢,笑嘻嘻地走上去。方明轩一手勾住老婆,一手端著热茶,眼睛都不往我这边看一眼。
“你家有没有什麽零食?给周蓉拿点牛肉干什麽的。”
我看著方明轩,心里自然不高兴,这家夥就是存心来蹭吃的。打开冰箱找了半天,除了啤酒就是速冻食品。
“你开冰箱干什麽?”
方明轩这会儿总算把视线从电视机上移过来了,他睁大了眼睛看著我,等我把啤酒摆在茶几上,他又挑剔起来:“你们家连零食也没有?”
我忍不住笑了,理所当然地说,“吃什麽零食啊,家里又没女人,饿了就去下一碗水饺。”
听到这话,方明轩直摇头,但还是开了罐子,喝了一大口。我一边笑他装模作样,一边又被他赶去做饭。还没走到厨房又听到他囔囔:“你把那个板拉上,有亮光。”
我不禁失笑,调侃他说,“你干脆拿条被子蒙住头算了。”
方明轩可以搂著老婆继续看片子,我凭什麽就得一个人在厨房干活?正想叫安以诚过来帮忙,突然发现小家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进门之後就没见他人影。
“安以诚。”
我刚站在厨房喊了一句,外面的方明轩就不乐意了,眉头紧拧嫌我太吵。我怎麽想都觉得自己太憋气了,“乓”地一声关上门,干脆就吵给他听听了。
正想进房看看安以诚去哪里了,没想到他倒是和方明轩的儿子打成了一片,大孩子带著小孩子在书房玩,两个人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干什麽呢?擦地板啊。”
我靠著门框,不高兴地瞟了他一眼,安以诚立马抱著小朋友坐起来,欣然而笑道:“在玩呢,小睿挺有意思。”
“有什麽好玩,过来帮忙洗菜,今天给你好好地上一课。”
小睿坐在安以诚的大腿上,张牙舞抓地揉弄他的头发,安以诚倒是不生气,咿咿呀呀地教他说话。
安以诚突然抬起头,问我说:“那他怎麽办?”
我不由得笑了,“你说怎麽办,当然交给他爸妈。”
见安以诚犹犹豫豫地不肯动,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这会儿倒是学乖了,总算抱著孩子走出门。
“方明轩,自己儿子,自己顾,别随便丢给安以诚。”
我对安以诚使了一个眼色,他乖乖地把小孩交给方明轩,难得方明轩没说什麽,还对周蓉说起了悄悄话。
开饭的时候,他们刚好看完了半部电影,毫不客气地把片子装进包里,等我瞄到了才打算说一声。
我倒没有真生气,只是嘴巴上调侃了方明轩几句,到了饭桌上,他立马就给我脸色看,指著最中间的一盘糖醋排骨,教训地说道:“吃来吃去都是肉,你要注意营养搭配。”
我都辛苦干活了,自然听不得这种话,立刻就反驳说:“怎麽就不营养了,你出去看看菜场是不是开车,大卖场的鱼能新鲜吗?”
方明轩自知说不过我,“哼哼”了两声,低头扒饭了。倒是周蓉很客气,一个劲地夸我的手艺好。
自从有一次把安以诚惹火了,我们就开始在家做饭吃,一个星期总要开三次火,安以诚的脑筋不聪明,就算由他掌勺也得我在旁边看著。
周蓉一边吃一边问我怎麽烧才好吃,我详细地给她讲了一遍,最後,忍不住自夸说,“不是我说什麽,要不是家里的油锅不够大,连松子鲤鱼都能烧。”
这道菜是安以诚最喜欢吃的,我们每次出去吃饭都要点,听到这话,他自然高兴极了,一个劲地在旁边点头,附和说:“对,上次我们去对面的饭店吃饭,老师都能讲出他是怎麽烧的。”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方明轩就拆我台了:“他瞎扯两句,你也会信他。”
我当然不乐意,正要和方明轩争辩,周蓉忽然推推我,笑著说:“你们国庆出去玩吗?”
我想了想,回答她说,“再看吧,後面几天出去逛逛,这几天交通管制不方便。”
我指了指安以诚,接著说,“快秋天了,小家夥要穿新鲜货。”
安以诚瞪了我一眼,气冲冲地说,“算了吧,是谁说可惜了上次出差少买了几件衣服,这次要去上海的专柜看看有没有。”
安以诚的语速太快 ,我刚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他已经把话说完了。果然,方明轩看著我直摇头,老气横秋地说:“弄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年纪,做老师就有点老师的样子,不要老是穿得跟小青年一样。”
我不怕方明轩教训我,就怕他转头去给老头告状,到了老头这个年纪最讲究穿得够不够正式,害得我每次跑北京都得西装笔挺。
为了讨好方明轩,我嬉皮笑脸地他夹了一块排骨,他倒是没有拒绝,心安理得地吃下去了。
“什麽时候找庄谨他们聚聚?”
为了腾出长假的空挡,最近一直待在办公室忙工作,也确实很久没有和朋友出去了。只不过,难得方明轩主动提起,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行啊,你们约时间,我都有空。”
我没有家庭负担,也不像某些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个礼拜玩足七天。况且,安以诚现在也不差,没什麽带不出去的。
方明轩点点头,看了周蓉一眼,又说,“後面几天吧,我们明天要去旅游,去泰山看日出。”
“泰山好啊,看日出挺累的吧,带著孩子不方便,今天就得送去周蓉家吧。”
话刚说完,周蓉客气地笑笑,说道,“我爸妈跟我们一起去,你也知道的,方明轩的爸妈年纪很大了,小睿太皮,老人家带不动。”
我愣了愣,脑子突然卡壳了,一时没弄明白,“带著孩子去爬山?那不得累死。”
周蓉和方明轩对视了一眼,拜托我说,“所以想请你帮忙,让小睿在你们这里住几天,不用太久,我们2号就回来了。”
我早该猜到他们有目的,但没想到是这种目的,不可否认,周蓉平时对我挺好的,如果换了其他的要求,我立马就能答应下来,可是,这件事就难办了。
“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没什麽照顾小孩的经验……”
我皱了皱眉头,为难地说道,话没讲完,周蓉就插嘴了:“不会啊,我看小安和他挺投缘的。”
我斜眼看向安以诚,他闷头没吭声,摆明了就是没意见。我不禁暗骂,笨小子,人家给你下套了!
对这种麻烦事,我总是一万个不情愿的,只是开口的人是周蓉,总不好拒绝得太直接。
“小孩子不懂事,哪有什麽责任感,真要他好好照顾孩子就不行了。”
我尽量让语气委婉一点,没想到,安以诚突然跳起来,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不行了,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我光想著怎麽拒绝周蓉,一不小心又踩到安以诚的地雷。
“好,好,你聪明,你有耐心,行了吧?”
我拍拍安以诚的肩膀,看了他一眼,让他少给我坏事。不料,安以诚没弄明白,倒是被方明轩发现了,他板起脸孔,厉声问道:“你别折腾了,严念琛,就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我为难地皱起眉头,诚恳地说,“不是我不够意思,我们真不会照顾孩子。”
方明轩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现在就是让你磨练的时刻,锻炼你的责任感。”
这语气和老头有十足的相似,害得我忍不住就笑了,方明轩见状,自然越发气恼,指著我的鼻子就要跟我算旧账,我们认识二十多年,谁欠谁比较多,哪里这麽容易算清楚。
我和方明轩平时也就这麽吵来吵去的,恐怕连本人都不会当真,没想到,安以诚竟然当真了,紧张地推推我,让我别和方明轩争执。
我还没理他,他忽然站出来,豪迈地答应下来,“算了,不就是一个小孩吗,就住两天……”
我惊讶地看向他,经不住就笑了,“你说得真轻松啊,安以诚,你照顾过孩子吗?”
我忘了安以诚经不得激,他一听这话,立马就把小睿抱到大腿上,信心十足地说,“照顾孩子有什麽难的,让他填饱肚子不就行了,再说了,我们相处得挺愉快的,对不对?”
安以诚一边说,一边还要捏捏小睿的脸颊,那孩子也是个人精,竟然乖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哥哥”,哄得安以诚眉开眼笑的。
方明轩和周蓉见状,自然高兴了,舒坦地吃完了一顿饭,而安以诚抱在孩子玩,新鲜劲还没过,填不饱肚子也无所谓,一顿饭吃下来,只有我憋了一顿子的气。
方明轩他们走後,我就好好地警告了安以诚,要逞英雄是可以,别给我添麻烦,有本事就让小孩子乖乖听话,别跟小猫小狗一样四处乱窜,省得我看著心烦。
说这话时,安以诚抱著小孩玩空中飞人,根本没怎麽留心听我说话,一直到我转身回书房了,他才小心翼翼地跟过来。
“老师,你不会生气了吧?”
知道我在书房看书,安以诚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好像我不会看到他那麽大个人一样。
他见我没吭声,又跑到我的旁边,轻轻地推了推,我瞟了他一眼,故意板起脸孔,反问道,“你忘了上次七夕的事情了?自作主张地答应下来,翅膀硬了也不准备和我商量了吧。”
安以诚当然看不出我是故意的,他的表情有点僵硬,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是当真了。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和方明轩这麽多年的朋友了,这点小忙……”
我打断了他的话,故意挑眉问道,“我怎麽对不起方明轩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最头痛的就是这种活蹦乱跳的东西,他把孩子塞到我这里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安以诚听我这麽一说,好像也觉得自己理亏,表情就更不自然了。这时,外面又传出小睿到处乱跑的声音,安以诚为难地看看外面,回头又看看我的脸色,表情极为尴尬。
我能体谅安以诚的心情,说到底,他也是怕我和方明轩有什麽矛盾。当然,我是觉得他多虑了,而他却认为这是应该做的。
看到安以诚一脸的不知所措,我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小孩子毕竟和小猫小狗不一样,不会把家里弄得脏兮兮的,何况,小睿也不小了,只要安以诚能给他把屎把尿,跟我也没什麽关系。
我看著安以诚可怜兮兮地皱著眉头,便把领导架子放低一点,佯作嫌弃地瞟了外面一眼,对安以诚说,“你让他到处乱跑,万一撞坏东西怎麽办?说了自己能办妥就别闲著。”
听到这话,安以诚顿时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跑出去照顾孩子了。我以为那动静会更热闹,没想到,坐了一会儿倒是安静了,悄悄地走到门口,原来安以诚陪著小睿玩起来了。
客厅里尽是“啪啪啪”的声音,安以诚不停地在念叨什麽“快快快”,声音听起来有点气喘。
我捧著书看了一会儿,渐渐按捺不住了,很好奇外面到底怎麽了。这一次,我不再装模作样,干脆是打开门,走到客厅去看看。
原来,安以诚拉著小睿的左手,跟遛狗一样带著他在客厅来回地跑,小孩子就喜欢热闹,竟然也玩得眉开眼笑。就是苦了安以诚,又要弯腰顾孩子,又要陪著小跑步。
“现在都几点了,也不怕楼下上来敲门。”
安以诚被小睿缠住了,根本没工夫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回答,“没事,我给他脱鞋了。”
我被安以诚逗乐了,忍不住就笑道,“你把自己忘了?一百多斤的人动静能不大吗?”
安以诚脸上一红,突然停住了,小睿来不及刹车,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两个孩子倒在地上,摔得人仰马翻的。
我蹲下身,推推安以诚的脑袋,调侃他说,“不就是哄孩子玩吗,用得著这麽耗体力吗?”
安以诚愣愣地看著我,眨眨眼睛,老实地回答,“没有,我就想让他玩得累一点,晚上容易睡。”
说完,不等我吭声,他又嘀咕道,“我不是怕他吵到你吗?上次就是因为那只猫……”
我不禁大笑起来,亲昵地敲敲安以诚的脑门,逗他说,“你都记得那只猫的事情了,还把小孩子带回家干什麽?”
安以诚自然不服气,忙是狡辩,“那不是我带回来的,明明就是你朋友送来的。”
我捏住安以诚的下巴,不客气地说道,“不是你心软答应了,我还没办法把他赶走?”
安以诚脸颊泛红,憋著气又不好说,我就是喜欢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在他的嘴边亲了一口,正想深入的时候,余光看到小睿盯著我们看,一下子什麽兴致都没了。
“你自己照顾孩子吧,我去洗澡睡觉了,没把他收拾好,你自己看著办”
下班还得买菜烧饭,我可没工夫陪安以诚养孩子。刚从浴室出来,看到安以诚还在忙著陪小睿玩,我忍不住提醒他说:“安以诚,你自己注意点,别弄成上次那样,三更半夜的时候,他像幽灵一样地冒出来。”
安以诚一边哄小睿去睡觉,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小孩子又不是小猫……”
我没管他怎麽嘀咕,自顾自地回房间睡觉了。电视看到十点多,安以诚竟然没回来,说好了不管事的我还是没放心,起身走出去看看。
客厅里没见安以诚的人影,我便跑去了客房,进门就看到他正和小孩子作战。一个死活要把对方压在床上,另一个怎麽都不肯乖乖睡觉。
看到我进来了,安以诚苦著脸,著急地说,“他就是不肯睡觉怎麽办啊。”
我背靠著墙壁,双手抱胸,颇有兴致地盯著他看,就是不吭声也不帮忙。安以诚好话说尽,硬是哄得小睿躺下来,可是,那孩子没一会儿就滚到床边,吓得安以诚赶紧把他抱起来。
我看了半天,也有点忍不住了,吩咐道:“你问问看,他到底想干嘛?”
安以诚皱起眉头,倒是帮小睿回答了,“他还没跑够,硬要我陪他玩。”
我不禁冷笑,没什麽好脸色,“精神够好的,让你跟他玩吧,把他的玩心都挑起来了。去啊,陪他出去跑啊。”
就算安以诚知道自己理亏,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被我这麽一说,心里自然不高兴了。硬是撑足一口气,非要哄得小睿睡觉。
我站在旁边看好戏,又等了快十分锺,安以诚终於投降了,“你快想想办法啊,怎麽才能让他睡觉。”
我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答,“睡觉啊?那简单,房里不是还有一板吃精神衰弱的药吗?上次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喏,你去弄一颗,磨成粉给他混在水里喝下去,准保一觉到天亮。”
听到这话,安以诚立马急了,气呼呼地说,“这怎麽行,万一吃出事怎麽办?”
我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那就让方明轩再生一个,他才多大啊,又没老得做不动。”
这会儿,安以诚总算听出我在开玩笑,不予理会我的主意,一门心思地给小睿做思想工作。
我看著他也挺无奈的,走上去坐在床边,吩咐他说,“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收拾这家夥。”
安以诚怀疑的看著我,一副我要对小睿怎麽样的表情。我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他也只得乖乖地跑去洗澡。
等到安以诚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小睿抱回房,逼著他好好地躺在床中间。安以诚进门的时候,立马就愣住了,惊愕地问道,“你让他跟我们睡?”
我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看向他,“要不然是我去睡客房,还是你去睡?”
闻言,安以诚顿时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你真没生气?”
我不禁笑了,反问他说,“你怎麽认定我一定会生气。”
安以诚默默地坐到我的旁边,低声说,“你上次不就被猫气走了。”
我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接话,他又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我前面就想一定要把他哄好了,要不然,你又得生气了。”
看到安以诚闷闷的样子,我忽然有些心疼,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努力和认真。下意识地搂住安以诚的肩膀,我故意板起脸,厉声道,“安以诚,我告诉你,就今天一晚,明天要是不能把小孩子解决了,你就直接把他丢到大街上吧。”
原本还想跟安以诚说,如果哄不了孩子,你就和他一起睡客房吧。後来,我转念又一想,凭什麽我的人要跟一个小屁孩睡?那不是我吃亏吗,没道理啊。
安以诚犹豫地点点头,似乎没什麽信心,我也没多说,只是催他赶快上床是睡觉,明天早上还得看阅兵式。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对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小睿竟然喜欢靠著我这边,拉著我的手直喊“爸爸”,没多久,小孩子就睡著了,我和安以诚反而没睡著。
“老师,你还醒著吧?”
我转头看向安以诚,那孩子眼睛睁得很大,黝黑的瞳孔特别明亮。
“恩,晚上都没法办事,怎麽睡得好。”
安以诚肯定听出了我的意思,耳根微红,别扭地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他才问道:“老师,你真不喜欢孩子啊?”
他的嘴巴张得很大,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反问他说,“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孩子的吗?还是我有什麽苦衷非要装得不喜欢?”
闻言,安以诚忙说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小睿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得意地笑笑,“那是当然,没听见他喊我爸爸吗?”
我侧著头,透过小睿的脑袋去看安以诚,那孩子也正盯著我看,笑吟吟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颊捏了一把。
“小笨蛋,他把我当爸,就是把你当妈。小男孩就是这样,要吃要喝要玩的时候追著妈,但是,真正喜欢的人还是他老爸。”
安以诚知道我在调侃他,却没工夫跟我计较。他很小就没爸爸了,对父亲的记忆一直很遥远,听到我的话之後,他的眼神渐渐地黯然了,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我心头一揪,不由得想要安慰他,脱口而出地逗弄道,“行了,你也别遗憾,大不了我吃亏一点,让你喊我一声爸爸,不过……”
我顿了顿,故弄玄虚地说,“这句爸爸只能在床上叫。”
安以诚自然不好意思,气恼地骂道,“你少恶心了……”
话未说完,我指了指睡熟的小睿,安以诚立马就安静了,只能气得干瞪眼。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臂,隔著小睿抚摸他的头发,这是安以诚很喜欢的动作,他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睡吧,明天有阅兵式,还得赶早场看直播。”
安以诚听话地闭起眼睛,很认真地睡觉了。我看著他的侧脸,反而没什麽睡意。我知道,安以诚偶尔是真会把我当成爸爸,可是,我并没有教会他什麽。对於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说,他的脑子实在算不上成熟,尤其和我相处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得更稚嫩了。
我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我的缘故,但我确实喜欢这样的安以诚,也只有这样的安以诚才能填补我心里的缺口。
第二天,我们醒来没多久,小睿也跟著闹起来了。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小家夥在哪里吵吵闹闹的,安以诚手忙脚乱地伺候他,愁眉苦脸地弄不懂他要干什麽。
小孩子就那麽几招,要吃,要拉,要玩,我让安以诚带她啊去洗手间试试,果然,小睿就不吵了。
本来早饭是安以诚下去买的,我又没兴趣顾小孩,只能自己下楼找吃的。国庆节没什麽早餐摊,一直跑到斜对面才有便利店,上楼的时候,我刚把钥匙拿出来,就听到小孩子吵闹的声音。这一刻,我是真有落荒而逃的打算,也这麽计划起来了。
我算了算时间,现在才九点多,进去换衣服拿皮夹子,找个借口溜出去一天,到了酒店还能赶得上阅兵式。不过,把安以诚一个人留在家是不是太过分?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家里传出小孩子的笑声,我心想,怎麽一会儿闹,一会儿就笑了?好奇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安以诚牺牲体力又陪他玩起来了。
“我买了便利店的包子,吃不吃?”
我把早餐和报纸往桌上一丢,准备开电视预备起来,安以诚正和小睿玩追逐战,气喘吁吁地说,“我等会儿吃,微波炉热了两杯牛奶,你先喝了吧。”
“挺乖的啊。”
我笑嘻嘻地走上去,刚想逗逗安以诚,那小孩跟条狗一样抓住我的大腿,比我笑得灿烂多了。
我也闲得没事干,蹲下身扒开他的手臂,笑问道,“要我陪你玩啊?”
小睿一个劲地叫我“爸爸”,一只小手拽著我的裤管,另一只手往我伸过来。我立马变了脸色,板起脸孔瞪著他,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呵斥道:“做梦吧,一边待著去。”
“你别对他这麽凶啊。”
听到安以诚帮小睿说话,我自然更气了,根本不准备理他。正想把脚缩回来,那小孩子死拽著我的裤子不放,我当时就火了,心想,你爸爸都没这麽难缠的。
好不容易把小鬼的两只手都扳开了,安以诚还嫌我太粗鲁了,我懒得搭理他,跑进房里就换了一条沙滩裤,倒是要看看小鬼还能怎麽拽著我。
阅兵式开始了,小家夥也闹起来了。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要安以诚陪他玩,我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决定不出去了,看到安以诚耐心地陪他玩,心里总有些不好受,毕竟为了我的朋友,和他是没什麽关系的。
当然,我也没闲工夫帮忙,干脆是把客厅分成两块,一左一右,互不干涉。他们在右边折腾,我在左边喝茶看电视,就当是眼不见为净了。
中午,我点了几个菜,想和安以诚随便凑合吃点。送到家里的时候,我才想到还有一个小鬼,幸亏点的都是肉和虾,将就著也能吃一点。
只不过,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倒是挺悠闲的,安以诚就惨了,还得伺候一个小祖宗。我见他没怎麽动筷子,尽是忙著给小睿喂饭,忍不住对他说:“你别管他,自己吃饭。”
我给安以诚夹了一个虾,见他没什麽反应,难得好心地帮他剥好。没想到,他拿起虾肉就往小睿的嘴巴里塞:“乖,吃块虾肉,再不吃就打电话给你妈妈了。”
我又气又好笑,问他说,“打电话给他妈有什麽用,难道还能隔个电话教训他?”
安以诚一边把虾肉往他嘴巴里塞,一边回忆道,“以前我小的时候,保姆就是这麽吓唬我的。”
“记性挺好的啊,现在用在小家夥身上了。”
安以诚刚要说话,小睿就把虾肉涂在他的手心,嚼都没嚼一下。我有点不高兴了,瞪著小鬼说,“喂什麽,糟蹋食物,不知好歹。”
安以诚傻呵呵地笑笑,倒是不嫌弃,塞进自己嘴巴了。我看他们一大一小为了几口饭和几块肉折腾,立马转头回去继续看电视。
可惜,我能挡住眼睛,挡不住耳朵,一边看到电视里唱起歌了,一边又听到安以诚哄他说,“来,把这块肉吃掉,这是小兔兔的妈妈。”
我愣了愣,转头看向他们,奇怪地问道,“小兔兔的妈妈是谁?”
安以诚正忙著,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大白兔啊。”
我坐直了身体,又问他说,“这又不是兔肉?”
安以诚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没耐心地回答,“就是要形容得可爱生动他才会吃啊。”
我还真转了转脑子,顺著他的逻辑想明白了,看到安以诚跟他“兔兔鸭鸭”的,我忍不住警告他说,“你小心点,别被他带过去了,整天讲话都是叠字的。”
安以诚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被小睿折腾地有点累了。
“你晚上硬要我叫你爸爸,还不是叠字的吗?”
我被安以诚逗乐了,心情也跟著好了一点,只是,刚想看看杂志,小孩子又哇啦啦地叫起来。
“又怎麽了?”
这一次,我确实有点不耐烦了,板著脸孔看向安以诚,安以诚也很委屈,一个劲地说,“我也不想的,他没吃几口饭就不干了。”
我把杂志放在旁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你别管他,自己先吃,让他一边待著,等他饿了自己会知道吃的。”
安以诚苦著脸,问道,“那要是没吃的了怎麽办,还不是得给他去买?”
我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答,“那简单,让他饿几次就知道了。”
安以诚气恼地瞪著我,凶巴巴地说,“小孩子怎麽可能会懂,没有人这麽照顾孩子的。”
我不禁笑了,得意地说,“谁说没有,我家就是这麽教的。”
安以诚把小孩抱怨一点,嘴巴里嘟囔说,“难怪这麽冷血。”
我本来还在喝水,听到这话,立马就把杯子往桌上一敲,起身往安以诚的方向走去。他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表情,竟然给我後退了几步。
“逃什麽,不是喂饭吗?”
我让安以诚到旁边待著,拽著小家夥的手就把他扛到腿上。
“来,开饭了。”
小鬼要挣扎,安以诚要拦我,我瞪了安以诚一眼,先逼得他不敢过来,再来好好地教训小鬼头。
耐心地给他剥了一个虾,这可是他老爸都没的待遇,正要往他嘴里塞的时候,他竟然把头闪到另一边,死也不肯张嘴。
当然了,他能躲,我也能拦,一只手按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把他的嘴巴撬开来,沾点红烧猪蹄地酱料就给他塞进去。
小鬼头一开始还愁眉苦脸的,一个劲地想把东西吐出来,我也不跟他客气,捂住嘴巴就是不让他得逞。渐渐的,他好像尝出点味道了,乖乖地把东西吞下去,倒也没觉得难受。
安以诚傻眼地站在旁边,这次倒是真不吭声了,我让他把电视给关了,少点吸引小家夥的东西,他才能更专心一点。我又夹了一块肥肉塞进他嘴里,光是挑又滑又咸的地方给他吃,小鬼头也很合作,几口就咽下去了。见他吃得差不多,我拿了一个蟹钳给他,让他慢慢地啃,自己去厨房洗手了。
安以诚继续收拾残局,又是喂饭又是帮他擦嘴,囔囔地问我说,“怎麽我给他吃虾,他就不吃呢?”
我不禁笑了,敲敲他的脑袋,“虾又没味道,换了是你小时候,你会喜欢吃口味淡的吗?”
安以诚“哦”了一声,见小鬼头吃得差不多,便带他去洗手了。我让他顺便把厕所也上了,然後让他去睡觉。
安以诚怕他不肯睡,非要在房里看著,我推推他,肯定地说,“走吧,走吧,能睡著的。”
安以诚怀疑地看著我,紧张地问道,“你不会给他吃药了吧?”
我没好气地勾住他的脖子,勒住他出了客房。
“跟你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你就让他睡吧,睡不著也随便他,他要是想哭了,你就让他哭,哭著哭著就累了。”
安以诚讲不过我,只能乖乖地跟我在客厅看电影,他好几次都要跑进去看小鬼的情况,回来的表情尚算满意。只不过,他老动来动去的,我搂著也不舒服,干脆抱著他往後躺一点,他靠著我的肩膀也挺舒服的。
“你说他这能睡好吗?”
我拍拍安以诚的脸颊,教训地说,“吃了这麽多,头脑都充血了,还不会想睡觉?”
安以诚皱著眉头,眼睛一直往客房瞟。我搂紧了他的身体,不太高兴地问道,“安以诚,你不会真喜欢和小鬼玩吧?”
安以诚脸上一红,窘迫地说,“喜欢跟他玩怎麽了,总比你喜欢欺负他好吧。”
我忍不住笑了,故意阴阳怪气地说,“昨天是谁说为了方明轩跟我的交情才勉为其难地照看两天的。”
安以诚的表情越发尴尬,干脆就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他可爱,我们培养出感情了,不行吗?”
我大笑起来,板著手指算给他听,“喏,猫啊,狗啊,猪啊,都跟小孩子一个样,就是麻烦!”
安以诚没搭理我,自顾自地说,“我以前也不喜欢小孩子,就不太讨厌。刚陪他玩的时候也挺烦的,玩久了就发现他有时候挺可爱的。”
安以诚越说越来劲了,“你没看到,他的小手肉嘟嘟的,打在身上还挺痒的,一点都不痛。”
我摇摇头,不耐烦地移开视线,对他的高兴一点兴趣都没有。安以诚盯著我看了半天,就在我想说话的时候,他突然问道,“老师,你这次怎麽没出去啊,我以为你肯定得憋不住,小孩可比小猫还烦人。”
我知道安以诚的意思,我非但没溜走,还帮他解决了困难,不管手法多麽粗鲁,出发点总是好的。
本来还想逗逗安以诚,看到他的表情确实有点紧张,我倒是不忍心了,拍拍他的脸颊,不由得把他抱紧了一点。
“走什麽啊,上次不是说好了,以後不会一个人跑掉吗?”
安以诚抱紧了我,不要意思地拿脸颊蹭我颈脖,这种动作倒跟小狗一样,难怪他对小动物和小孩子都没辙。
我见他笑得这麽高兴,不客气地丢了一个难题,“对了,安以诚,如果你真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以後就别想有小孩了,别说是自己的孩子,什麽领养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我 一副丑话说在前面的样子,安以诚倒是呆住了,愣愣地看著我,不像是担心,反而像是在思索我的意思。
我故意没说话,他也一直盯著我看,隔了一会儿,难得他竟然主动的亲了一口我的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特别喜欢小孩,大不了想玩的时候去找小睿啊,对吧?”
我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佯作气恼地说,“还想去找他玩啊,别说我答不答应了,方明轩能让你玩他孩子吗?到时候还不是我遭殃,他肯定是拿我出气。”
安以诚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我在亏他,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翻了个身坐到旁边去,专心地看起电影。
怀里少了一个人,我也觉得不舒坦,没事干又把他拉过来了,安以诚也没什麽定力,反抗几下就顺我的意了。两个人在沙发上蹭了几下就来劲了,安以诚推我回房间,我没理睬他,就准备在这里解决了。没想到,裤子刚刚脱到膝盖,小鬼头竟然哭起来了,多半是睡醒了找不到人,他也没办法开门,一下子就急了。
安以诚想推开我,我一把捂住他的耳朵,哄他说,“让他去,哭著哭著就停了,哭不动还能再睡一觉。”
安以诚白了我一眼,气冲冲地对我吼道,“你干脆让他一睡不起算了,他是你朋友的儿子,不把他当干儿子也得把他当侄子!”
我愣了愣,正在算辈分的问题,安以诚乘机坐起来了,一边小跑步,一边拉裤子,别提有多狼狈。
等我走到客房,安以诚已经和小鬼头聊起来了,咿咿呀呀的也没什麽内容,我蹲在地上,把小鬼头的脸孔扳过来,逼著他直视我。
“喂,你叫我什麽?”
小睿刚要叫爸爸,我拍了拍他的脑门,让他清醒一点。
“你爸去泰山,跟你妈甜蜜去了,把你丢在这里,他们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
安以诚急了,把小孩扯到自己的旁边,让我不要乱说。我没理他,指著安以诚,又问小鬼头:“你叫他什麽?”
这一次,小鬼头倒是很干脆,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安以诚听得很高兴,我却高兴不起来,把他安以诚推到旁边,命令他说,“你出去待著,我陪他玩。”
安以诚怀疑地看著我,“你又想对他怎麽样?”
我没好气地看向他,反问道,“我能对他怎麽样?狗肉还能炖来吃呢,他能有什麽用?”
安以诚被我瞪了一眼,也拿我没办法,不痛快地出去了。等到门关上,我拍拍地板,教训小鬼说,“来,坐下来,哥哥给你好好地上一课。”
晚上,方明轩不放心儿子,提前一天回来了,他和周蓉把小孩带走之後,没多久又打电话过来,开口第一句就骂道,“严念琛,你有病啊,干嘛逼我儿子叫你哥哥,他叫你哥哥,是不是也得叫我哥哥?”
我忍不住笑了,慢条斯理地跟他说,“那是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内部解决。到了我们家,凭什麽他叫安以诚哥哥,就得叫我叔叔和爸爸。”
方明轩听到我的理由,怒道,“你几岁的人了,无聊!”
说完,不给我反驳的机会,他就“啪”地挂断电话。旁边的安以诚听到了,弯腰在那里笑个不停。
我佯作生气地走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压在他的身上。安以诚想推开我,膝盖又被我按住了,笑得没力气挣扎。他多半是明白了我的意图,耳根微红,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喜欢这种强强民男的桥段,嬉皮笑脸地说,“好啊,做好事都要被骂,哼,小鬼头走了,我就从你这大鬼头身上讨回来。”
看到安以诚乖乖地躺在那里,我故意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调侃他说,“来啊,你叫救命,快,咱们今天玩新花样。”
安以诚立马沈下脸,生气地推了一把我的肩膀,脸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才不要养什麽小孩呢,再过几年,你那脾气就越来越像小孩。”
他别扭地转过头,我硬是把他的脸又扳回来,心想,到底谁才想小孩啊。
安以诚玩了几次欲拒还迎的把戏,总算肯乖乖就范了,可惜没有跟我玩起霸王硬上弓的戏码,稍微遗憾了那麽一点。
想想每次都要哄他跟著我的想法走,虽然有时候也挺累的,不过,就是这麽吵吵闹闹才有意思。就算家里少了一个孩子,我们也能把对方当大孩子,你哄我,我逗你,这种情趣难道不比养孩子有趣多了?就算家里少了一个孩子,我们也能把对方当大孩子,你哄我,我逗你,这种情趣难道不比养孩子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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