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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戴安娜与王室二、出格的王妃(2)

书籍名:《一个真实的戴安娜》    作者:苏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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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王室方面,他们所要求的也只是她的美丽仪表。她的非正式顾问,查尔斯的前任私人秘书斯托弗·艾雷评价说王室要的只是一个完美的衣架,一个温顺贤良的妻子。除了她的服饰审美观,大家不会称赞她别的什么。
在她试图改变形象失败之后,她曾经独自驾车到她喜爱的海滩上寂寞行车。在那里,她领悟到,如果她要真正的生活,就必须挖掘出真实的戴安娜·斯宾塞。她不再是王室、丈夫和新闻界的漂亮玩偶。
她这一次改变的成功来自于她天生的爱心与平民的形象。但这同样招致了王室成员的不满,但戴安娜才不管呢。
1991年,她第一次没有屈从王室的压力,没有要求女王批准,擅自离开巴尔莫勒尔宫去护理朋友———艾滋病患者艾德里安。王室认为对患者进行一次象征性访问就已足矣,他们为戴安娜对病人表现出的忠实和献身行为感到不快,认为她的行为明显超越传统的王室职责范围。而戴安娜则认为忠于朋友与忠于王室职责同等重要。
在艾德里安的追悼会上,作为王妃,她无法和悲伤的安吉拉坐在一起,安慰这个需要一个可供哭泣的肩膀的朋友。因为在圣·保罗教堂举行追悼会是很正式的场合,王室成员应该坐在教堂右面的长凳上,死者的朋友坐在左面。戴安娜一生中有许多如此悲哀的时刻,但王室的清规戒律却使她难以用自己希望的方式悼念死者。
威尔士王妃的苦闷宫廷生活,也得到了她的朋友们的同情和理解。她的尊号头衔是“威尔士王妃殿下”(Princess of Wales),而朋友们则戏称她为“战争囚犯”(Prison of War)。王宫里幽闭苦闷的生活使王妃逐渐患上了禁闭空间恐惧症,对于任何封闭的空间都感到无法克制的害怕。1991年,她的医生们怀疑她可能患有颈脉肿瘤,虽是个良性肿瘤,但它的增大会压迫肩胛下的神经。为此,她到医院接受全身扫描检查。一站到那四周封闭的扫描仪器里,她心跳加剧,紧张万分。医生只好用镇静剂来平稳她的恐慌。本来15分钟的检查她却用了2个小时。
在王宫这个让她无法信任的环境里,特别是电话窃听事件后,保密谨慎成为了戴安娜的行动准则。在肯辛顿宫,她的私人房间中,有一架碎纸机,用来销毁她的信件。还有一部电话防窃听器,用来改变她打私人电话时讲话的声音。1991年夏天,她让人用一架电子仪器秘密地把她的房间“扫”了一遍,寻找可能暗设的偷听装置,虽然什么也没有,但她的怀疑并未消除。她甚至对她丢进废纸箱中的东西也极为小心。任何人,任何事情她都不敢相信。
为了谨慎起见,她开始给那些为她提供服务和帮助支持过她的朋友们改寄香蜡烛,而不再用写感谢信的办法,目的是避免那些善意的信笺或其他礼物落入他人手中,节外生枝。
如果说戴安娜是温莎星光大道上的超级明星,那些高级王室人员就是表情冷漠铁石心肠的制片人,他们在幕后兜来逛去,等着捉她的痛脚,鞭挞她的每一次疏忽。任何对王室行为准则最小的突破,都会招致喋喋不休的议论;而任何履行王室使命的出色表现,只能引来吹毛求疵的挑剔。
一次,她和母亲去意大利旅行。在那3天里,主人家的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安东尼奥·佩佐热情地为她们开车,带她们母女参观游览。临别时,戴安娜感激地吻了他的面颊。为此,她受到了指责。
另一次,她称赞了梅杰首相在海湾战争危机中的表现,同样受到了指责。她考虑到的是鼓励一下新上任的首相,而女王的私人秘书,王妃的姐夫罗伯特·弗洛斯爵士则认为她的表态太政治化。
王室成员的尊贵身份同样要注意保持。这也是戴安娜受批评的原因之一。
一部新电影上映后,王妃参加了一个聚会,与一位好莱坞影星交谈许久,颇为投机。第二天,王妃就受到责难,说是王室成员在这种场合出现不合时宜。事实上,这次聚会对戴安娜触动很大。这位影星向王妃畅谈作为一名女演员的艰辛,并告诉王妃,每当她对生活失去信心时,她就想起戴安娜,有了战胜困难的勇气。两位命运多舛的女性同病相怜,开始了她们良好的友谊。
在这种动则处咎的境地中,王妃不敢信任王室的工作人员。
每天早上,她从白金汉宫游泳池游泳回来,便亲自拆阅自己的信件,既免去了工作人员为她筛选,还可以得到关于民情的第一手资料。这种做法有几次产生了令人满意的效果。一位艾滋病患者的父亲给戴安娜写了封信,说他的孩子在临终前的最后愿望就是能见王妃一面。读了这位父亲的恳求信后,戴安娜深为感动。她亲自过问,她将老人的孩子介绍到伦敦一家由“莱特豪斯基金会”办的专门接收艾滋病人的招待所,随后,戴安娜又视察了该所。由于她的亲切关怀使这位青年的临终愿望终成现实。假如让秘书们拆阅这封信,这家人很可能只收到一封由女侍打印的,只表示同情但不做任何承诺的慰问信。患者的父亲也表示,他给戴安娜写过信后,一点也不抱成功的希望。
对于她周围的工作人员,戴安娜同样难以信任。她与自己的几位女侍发生了冲突。她认为她们同样囿于王室的清规戒律,把她当孩子一样严密地看护。
为此,戴安娜经常向一些对王室制度有自己的看法、远离王室的人请教。
她经常打电话给住在德文郡的担任少将的克斯托弗·艾雷爵士,向他请教。他曾任查尔斯的私人秘书,后来突然被解职。他对王室的那一套做法看得很透,因此,常为戴安娜指点迷津。有一段时间,吉米·萨维尔为维护她的公众形象也做了不少工作。特伦斯·斯坦普则在发表演说方面给她以原则性指导。
她与外界这些人相处融洽,正是因为她与王室的格格不入。她觉得王室工作只是在拼命保护那些过时迂腐的东西,他们只是王室这座监狱的看守者。在他们竭力把城门关紧时,她却在千方百计地冲出高墙。她的确是王室人员中的异类。
在王室环境长大的人,一贯重视传统的做法,即自我克制、冷淡疏远、注重形式。而戴安娜却感情丰富、平易近人、不拘礼节。假如这是一场牌局,戴安娜无疑没有按照王室的规则出牌。所以,戴安娜过着令她困惑的生活。
她受到公众的欢迎,却遭到丈夫和其他王室成员的否定、嫉妒和冷落。公众们认为她刷新了温莎王朝的陈腐形象,但在王室内,戴安娜被认为是一个局外人,是个问题人物。在王室成员眼里,她肤浅、无礼、易激动、感情用事。对于自己的边缘化地位,戴安娜在碰过钉子后只有小心地封闭自己,避免冲突。她与王室家人的关系也只能是尽力地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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