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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不起,我错了

书籍名:《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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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再苦恼了,除了我和小恕,别人喂的东西,它都不会要。”提了根鱼竿钓着鱼,柳谦边翻着手里的书,边有些不忍心的提醒一边忙活半天依旧未果的白慕之。
  白慕之正头大呢,做什么这只小猴子连最喜欢的香蕉都不要?听得柳谦如此说,他眸光一凉,“你又耍了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只不过把房间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下了巴豆。这些天,除了我和小恕给它的东西外吃了别的,统统要拉肚子。”柳谦姿态悠闲,“嗯,养动物很有趣,好像海东青不错,如果有机会,我也试着养几只好了。”
  把手里的香蕉统统甩到柳谦身上,白慕之暗自骂他一声阴险,装死似的往地上一躺,没好气的说,“你居然连只猴子也不放过!”
  一般说来,像那么高的崖下面的这么深的谷,应该天气阴凉时时有雾不怎么见阳光才对,可这里的天气,却好的出奇。不但温暖如春百花齐放,阳光也很充足,蓝天白云,斜风细雨,真正人间仙境。
  “小恕说这个地方……叫碧水寒潭?”白慕之顾自嘟囔,“一点都不寒嘛……”
  想了想又说,“喂,柳谦,你说小恕他……”
  “小恕会没事。”柳谦专心的看着书,声音笃定,“有我们在,他一定不会有事。”
  司徒傲提着滴着蜂蜜的蜂窝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一脸沉沉的白慕之,淡然从容的柳谦,和一只在他们身边不知道什么原因绕来绕去跳个不停的小猴子。“小恕怎么样了?”
  “还在睡。”白慕之懒洋洋的回,“他脸色不好,现在时间还早,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好了。”
  司徒傲点点头,准备走到厨房去把蜂窝放好。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飞快朝那唯一一处的深潭跑过去……
  浑身湿透的木华从水里爬出来,把药箱丢到一边,看着一起奔过来的三个人,忍不住的抱怨,“柳谦你不是说这个潭不大么,结果它怎么这么大!我明明用力往边上跃的,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掉在水里的命运——还有司徒凶啊,你的那些海东青,一点也不仗义。我这些天跟它们一起培养好久感情了,结果它们就被我踩了几下借了点力,最后居然不干了——你说就差这最后一点了,还非得让我掉到水里来……”
  白慕之走在最前面,也最先走到木华面前,把他拉起来,他笑笑,“木华兄辛苦了,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木华掏出怀中油纸包好的东西,点燃放到空中,这才叹了口气,“这是个什么崖啊,那么长的绳子居然只到它的一半……要不是有这几个海东青,我可真真是九死一生……”
  看着天空出现的彩色信号,柳谦结果木华的箱子,“这样可够?要不要请司徒兄的海东青再帮忙给姑姑送个信?”
  “我先发个信号让蝶儿只到我没事,免得她担心。”木华转头,对着司徒傲,“烦请司徒兄帮忙了。带个信上去,就说绳子短了一半,再接同样的长度,可以到达谷底。”
  “姑姑在上面?”白慕之边走在前面带路,边问。
  “自然。若不是你们催的那么急,我也可以等把你们都就上去再给小恕看病。”
  “木华兄请见谅,非我三人强人所难,是在是小恕情况有些……他的身子不太好,性子又倔强了几分。或许是怕我们伤心,不想认我们。”很快走到了竹屋,柳谦找出衣服来给木华换上,“他心里有压力,身子又不好,我们不太敢逼迫他。”
  “嗯。具体情况我已在信中看明白了,放心,四行散我已有七分把握,我会尽我所能去医治。当然,我也会把小恕劝上去,在这里呆着总归是不大合适。”木华拿过箱药后,神情变得肃然,“那么我们现在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开始吧。小恕在哪?”
  柳谦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恕他现在……也在睡觉。”
  “哦?这个时间睡觉?”木华轻挑了眉,“若是我记得没错,他从来不会再这个时间还睡觉的。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小恕吐血晕倒,我试着替他把了把脉,他身上真气流失,气血不滞,似乎不只中了四行散的毒。”柳谦轻叹,“只是岐黄之术,在下并不精,还是得需要木华兄来做个判断。既然木华兄不想歇息,早点给小恕把脉也好,这边请——”
  “可是……”白慕之有些担心,秦恕的脸色睡前很是不好,若是没睡好……
  “白兄不必担心,”木华拍了拍白慕之的肩,“我只要动作轻轻的不发出声音惊醒小恕就好。况且只是把个脉,把完了,我会出来和你们说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都同意,白慕之自然也跟着同意了。大家担心秦恕的心思,是一样的。为了不打扰木华把脉,让他一个人进去,三个人一起动作,在竹屋外搬了桌椅沏了茶上了小点,静静等着。
  过来好一会,木华才出来。银色的发掩着表情莫测的脸,表情没有喜也没有忧,说不上很担心,也说不上很放心,三个人本来心就提得很高,看到这样一幅几近于无波的表情,更是一颗心踢到了喉咙口,这个表情……莫非小恕他……
  “小恕他……”三个人紧紧盯着木华,看着他慢慢的走进,看着他缓缓坐下,看着他悠闲拿了一杯茶到唇间,看着他一口气喝完,看着他薄唇轻启,“有救。”
  “呼——”三个人神情同时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会儿几乎忘记了呼吸。白慕之更是扇子摇得很欢,心说一口气喝那么一杯茶,怎么没烫着噎着,还他紧张那么半天,
  “可是——”见木华又拉长了声音,显然是医者本性,就是好卖关子。白慕之的玉扇子敲到他的头上,“你倒是一句话说完,不要让我们老猜老想的!”
  木华看了看柳谦,又看了看司徒傲,一脸的疑惑,像是在问:有么?两个人齐齐点头,一脸的笃定:有!
  微微一笑,”对不住几位,老毛病了。“轻咳了下,他神情严肃,“小恕确实不只中了四行散一毒,依他的脉象看,他应该还中了一种散工的毒。不过可能是以毒攻毒,也可能是他掉下崖来误食了什么神奇草药,总之,他的身子,现在并无大碍。”
  “可是他吐了血,又——”
  柳谦拍了拍白慕之的肩,眼神示意,“听木华兄说完。”
  “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毕竟没得解药,那个毒不会消的那么干净彻底,小恕是没性命之忧,只是不能妄动真气,只要动了,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吐血气虚。不过他现在身上真气所剩无几,相信也受不了多重的伤了。”
  “木华兄的意思是——真气用完了,想用也没有的时候,小恕就不会吐血了?”司徒傲疑惑。
  “就如司徒兄所言,那种毒本身就是用来控制习武之人体内真气的,如果没有了,毒也就没有用了。”木华修长的手指抚着杯缘,“或者也有可能是四行散的原因也不一定……”
  “看小恕的脉象,和他手心中出现的一条黑线,我想他的四行散,应该是过了第三关。”木华微笑,“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我们刚刚好可以趁着最后的一次,将他的毒全部解开!”
  “已经发作过第三次?”白慕之瞪大了眼睛,“我们都不知道?”
  “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他能熬过,算是个奇迹了。”柳谦沉吟。
  想起秦恕前两次毒发时大家一起承受的诸多苦痛,白慕之有些不解,“如果这么轻松就可以……那么我们以前做的……”
  木华摇了摇头,“四行散这个毒毒性非比一般,能坚持下来的人确是极少。人的韧性,不同时候表现的不太一样。比如一个正常的人,有着普通人幸福生活的人,可能中了毒的时候,身子虽然强健,但意识并不算坚强,所以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才助他读过了毒发的关口。而这次毒发时,或许是他身体最为虚弱,精神最为坚强的时候,他心里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死,没准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类似一定要见你们一面的执念,所以才没死,坚持到现在。”
  良久,木华眯着眼睛看着溪边的杏花,“不管怎么说,只要小恕活着,一切都好不是么?”
  “那么,木华兄说小恕有救,我们应该做些什么?”现在不是搞清楚事情发生原因的时候,秦恕的情况最重要,柳谦低声问,“莫非还要等小恕毒发?”
  “不,这一次,我们可以强迫他毒发。”木华敲着桌子,“这也就是我为何只有七成把握的原因。要解最后的这已重毒,得有一个会失传已久的‘幽云十二针’针法额的人辅助我封了小恕的周身经脉,还需一味据我所知只有洞庭云家才有的百年银莲下药,小恕的毒,才有希望。”
  “幽云十二针?”柳谦眉头紧锁,“那个针法失传已久,江湖中几十年没有听到相关的消息,怕是不大好寻。木华,非要用这种针法?别的不行?”
  “别的针法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只有这幽云十二针的精巧绝伦,才能保得小恕不会痛苦,若以别的针法,我怕他受不了当时身体的痛,会……睡过去。”
  睡过去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这种毒发的辛苦,几个人都见过,秦恕一旦睡过去,怕是就……醒过来了吧……
  “还有那个银莲?莫非是那种只长在洞庭湖中间,百年才得一次花的银莲?”司徒傲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那个东西据说是云家的家传之宝,从不外露。云中鹤那小老儿跟小恕不对盘,问他借估计他也不会借。”
  “幽云十二针的传人,我认识。”白慕之沉思片刻后抬头,“至于洞庭云家,可以试着给云家的二公子写封信。小恕这个毒,是因为他们家中内乱误中的,这位二公子老早就跟小恕表示过歉意,只是小恕一直没理。相信如果问他要,他会想办法帮我们。”
  “如此甚好!”柳谦笑意微浓,“就借司徒兄的海青东来传消息,木华兄,有老你马上可以动手救小恕了!”
  “我说柳谦,你不会想让所有的人都跳到这崖底吧。”木华悠悠的喝茶,“就算是我不介意,别人不可能不介意吧。那个……白兄,你说的那个幽云十二针的传人,是个什么人?”
  “是个女人……好像刚刚生过孩子。”
  “就是了,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女人,你让她来跳崖?”木华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很大的声音,“你们还是赶快说服秦恕吧!蝶儿现下应该知道崖的深度,在着手制绳子了,最快明天,最晚后天,我们便可以接着绳子的力上去了。”
  说道此处,三人沉默半响。他们也想让秦恕上去,关键是他自己不愿意嘛……白慕之扇子一下下的敲着手心,“没问题,到时候他要不上去,我把他敲晕了背上去!”
  “还有个事情我觉得很奇怪,秦恕的内功,为何会无端的消失……就算是以毒攻毒,还是吃了什么药草,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很奇怪。还有他的脉象——”木华眉头轻蹙,转向柳谦,“柳谦,秦恕使的,好像不是你隐龙谷的武功吧。”
  “嗯,他在隐龙谷时,从不认真习武,我隐龙谷的功夫,他几乎是一点不会。”
  “他的武功,好像也不低吧——”木华声音拉得长长,“好像只是打不过你们三个,如果不是受制于那个天阴教主,估计也不会一直跑不了。我曾经试着跟秦恕过过一次招,他的武功路过,却一样赢不了我。不过他应该是性子急了些,不能久战,久了之后体力下降,自然是打不过……”
  “如果不是我的至寒内力,或许也会在他手里吃亏。”
  “说起来——我们只知道他十四岁前,是在隐龙谷,二十岁初出江湖,那么十四岁到二十岁这六年,他在哪里?”木华看着旁边的三个人,“他拜了谁为师,学的又是哪派的功夫?”
  “不知道。”三人神情微怔,齐齐摇头。白慕之是没想到要问,这一年来几个人在一块每天每天的闹腾,也没想到过这件事。
  起初大家对秦恕有兴趣时,第一件做的诗,就是去调查他的过往,六年的空白时期谁都知道,却忘了问……
  木华看着远方的流云,突然声音提高,声音郑重,“秦恕,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你愿不愿意随我们上去?”
  三人一愣,同时回头,这才看到,秦恕已经醒来,正倚在门口,平静的看着他们。三人同时起身,“小恕——”
  秦恕静静的看着他们,好一会儿,突然间某件内波光流转,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你真的能救我?”
  “嗯。”木华偏头,轻轻颔首,“我可以救你。”
  秦恕停在三人面前,深深一揖,“对不起,大家,我错了。我撒谎了,我是秦恕。”
  初见秦恕未死的惊喜,看到小恕不想认他们的惊讶,还有小恕刻意回避的态度,早让三人心里的苦涩深深埋了好几层。这下见秦恕敢坚强的说他错了,坚强的站在太阳底下准备为了生命而抗争,三个人的心底都是满满的感动……齐齐上前一步,拥他入怀,“小恕——”
  当然,三个人一起抱,自然会起波澜,木华看着几个人的胳膊你挡我我挡你好不容易四个人抱做了一团,轻笑。冲着悬崖的方向,他眸含情丝:蝶儿,小恕会没事,我们,也成亲吧。
  柳谦很是心细,桌子上不仅摆了茶盏小点,连中午剩了没一会的烤鱼都摆上了桌。木华心情很好,拈起一片来想尝尝味道,却不料……
  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只猴子,速度奇快的越过他的身边,他只感觉到有一阵风飘过,筷子上的鱼片就没了踪影。
  四个抱在一起的人哈哈大笑,“它叫鱼儿,不偷鱼吃吃什么——”
  秦恕醒来时就闻道有蜂蜜的香甜,这时猛吸了吸鼻子,拉住司徒傲的领子,他低声问,“喂,司徒,你把蜂蜜带回来了?”
  司徒傲点头,“有足足三大碗。可是如果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怕是……会吃不完。”
  “这有什么!”秦恕挽起袖子,“你们不知道了吧,烤肉时放些蜂蜜,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既然就要离开,我们今天就好好吃一顿,让你们尝尝只有本公子会烧肉,还有本公子亲自酿的美酒!”
  “哦?这里有酒?”木华听到此话很是高兴,一转身,银发在太阳底下打了个旋儿,“不许私藏!”
  右手大拇指揩了揩鼻尖,秦恕神情里有几分不屑,“切——是不是姑姑不让你喝酒啊?那么听她的话,是不是男人啊你!不过今儿个遇到本公子,算你运气好,本公子管够!”
  看了看天色,秦恕开始分配,“天色不早了,我们要想快点吃到,就得分开干活了。幕之司徒,你们两个去林子里逮些野味,柳谦在溪里抓鱼,木华去找点干柴,天黑之前,肉要洗净分好块,火药燃得旺,没问题吧!”
  白慕之扇子摇摇,“为什么我要去林子里猎野味,我要抓鱼,要不就和小恕在一块!对了,说起来,小恕,我们都去干活,你做什么呢?”
  秦恕弯起手指,狠狠敲了敲白慕之的额头,“我做什么!我一个病人,自然是休息啊!你忍心看着我这么一个虚弱的病人,顶着大太阳,含辛茹苦的跟你们一起去干活么?”
  好像今天那谁谁还去打熊来着……再说……太阳也不大……也没看出来面前这个人哪点虚弱……
  “这个——”木华刚刚要打断,秦恕火辣辣的瞪过来,“还是你们都不想喝酒了,先说好了,本公子酿的酒,只有本公子知道在哪里,你们要是不听话,就没有酒喝!”
  司徒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率先走向林子。他其实有点想说,那只小猴子天天跟他一起喝,肯定也知道。它现在那么听柳谦的话,只要……一看到秦恕七分威胁三分吓唬的表情,还是不说了罢,反正打几只猎物,也是小意思……
  白慕之一看往日的小恕回来了,有些事情也算是过去一半了。他走到他身边,在秦恕称得上是‘警惕’的眼神下,色色的执起他胸前的一缕发丝,轻吻,“小恕,等我哦——”说完还附送媚眼一枚,在秦恕有几分窘迫的眸光下转身,慢悠悠的挑衅般的看了柳谦一眼,才走向林子,“喂……司徒你倒是等待我啊——”
  木华失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回头时看到秦恕捏紧了拳头,和柳谦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咳咳……那么,我去捡柴了。”
  残阳如血,红霞若织。明明天还没有完全暗,天边却除了一枚红日外,还有弯弯白白的月,和几颗亮亮的星子。日月星同时出现天际,虽ibusuan什么奇景,却让人心里倍感开怀。
  小溪边,杏树下,早已架起了火堆,货燃的正旺,照亮了几个人颇有几分意气风发般得意的脸。
  “小恕,蜂蜜放这么多,会引来熊吧。”柳谦一边帮着秦恕递着调料,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放心,熊来了也没事,司徒会打。”秦恕冲着司徒笑出一口白牙,“是不是啊司徒?”
  司徒傲的手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转面抱着胳膊左右查看了下,“当然。小恕放心。”
  “嗯,柳谦,有司徒在,你就不用担心了,司徒打熊很有一套呢。”
  “秦恕你这叫什么酒啊,味道也太淡了吧。”木华喝了一口,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白幕之玉扇子精准无比的敲在他的额上,“喂,木华兄,不要太挑剔嘛,你在尝尝——瞧瞧这杏花味,瞧瞧这甘洌醇香,清的外面铺子里的酒哪个能比过?酒这东西,并不都是烈的好嘛,淡有淡的味道。”
  “吱吱——吱吱吱——”听到这样的声音,木华头一转,是午后那只猴子,正抱着被子跟秦恕碰了杯,一口喝光了,正在兴奋的跳脚,这时像是听懂了白慕之的话般,便跳居然还边点头!他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有酒有友,美事啊美事——来,白兄,干——”
  “操!喝酒就喝酒,不准乱洒!活一下子烧这么旺,老子的肉不要烤焦了啊啊啊啊……”夜凉人不静,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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