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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美人儿,来给爷香个

书籍名:《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祝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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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幽幽,流水潺潺,似乎嗅到杏花的芳香,清冽香醇。是杏花酿吧……莫非地府里,也有这等美酒?若是如此,又能跟小恕对坐畅饮,岂不快哉?
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青竹的屋舍,青竹的床,青竹的枕,鼻间沁入的是青竹的幽香,甚为雅致。地府里也有这等清雅?可是不都说地府鬼气阴森,常年黑暗么?现在……如此明亮的光线,哪些幽雅的斗室,如此清甜的花香……
莫非他没死?
不可能。人间现在是腊月飞雪,哪里会有清甜的杏花香?怕是要大雪过来,春来雁飞时,才能看到杏花吧。
摇了摇头,晕得不行,差点又闭上眼睛睡过去。眼角一扫,捕捉到一个身影。天青云锦,交襟长袍,温润眼神,完美笑脸,柳谦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装的他的谦谦公子,只是这一回,眸里怎么这么多的惊讶之色?
撇了撇嘴,“柳谦,你失态了。”
“你醒了。”柳谦咳了两声,“你不必太过惊讶,我们没死。”
“什么?没死?”白慕之身子攸的弹起来,又攸的躺回去,抱着绑了木板的小腿一个劲叫,“哎哟,本公子的腿——”
“怕是掉下来时伤着了,你悠着点。你似乎伤到了骨头,若是不好好注意,会残的。” 柳谦缓缓坐正身子,摸着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也伤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至少比你,状况好了很多。”
白慕之瞥他一眼,爬了起来,支着半个身子往窗外看,他倒是要看看,这柳谦方才在看什么。谁知这一看,他愣住了……
宽宽的一条溪流,欢快的流动,水流拍打崖边的大石的声音,很是让人心生舒爽。沿着溪流看过去,夹岸数十株杏树,粉白的花落了一些,飘了一溪。远处,是郁郁葱葱,层峦叠嶂,近处,碧水白花,鸟鸣轻幽……这里……是仙境么?
“这里……”
柳谦一只手搭到白慕之肩上,“看来,我们是被救了……”
白慕之有些激动,抓住一旁还没醒的司徒傲的衣领来回摇晃,“喂喂喂死黑脸,快起来快起来,我们被人救了!”
司徒傲眼睛没有睁开,“如果我们醒了,岂不是见不到小恕了……”
‘啪’的一掌拍到司徒傲脸上,白慕之异常兴奋的问他,“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你说疼不疼!”司徒傲边说,一只手边怒拍向白慕之,只是……被挡住了……人家早有准备……
白慕之掏出怀中的玉扇子,‘刷’的一下展开,高傲的看着他,一脸的同情,“说你笨你就是笨,既然我们跳下来被人救了,那么小恕跳下来也可能被人救了,我们没死,小恕也一定没死!”
“我也这么想。”柳谦眸光闪烁,“小恕定是没事!”
“就是就是!”白慕之附和,拿扇子敲司徒傲的头,“想死你自己去死,我要去找小恕!哈哈哈——太好了小恕没死!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啦——他还欠我很多回亲亲摸摸呢——”说着说着觉得周围气氛不好……缓缓转头,看着一黑一白两张不怎么高兴的脸,还有那冰冷的比飞雪还凉的眼神……‘咳咳’清了清嗓子,十分有眼色的闭了嘴。
他们三个心里都是高兴的不得了,如果不是身上都有伤,刚醒了又动不了,一准就跑下床找人了。门外的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倚在门边。
一身短装兽皮,吊儿郎当的站立姿势,漫不经心的脸,醉人的桃花眼,此刻正无奈笑着的,正是秦恕。他抬头抚额,看着娇阳正炽,叹息。你们几个掉下来还有我救,我掉下来的时候,可是九死一生啊……
四个月前,他中毒没几天活头了,可怎么死,也得是他说了算。落崖时,他抱的并不是必死的决心,他希望下面有突出来的大石或者突出来的树,能借个力找地方避避或抱住树能有一线生机,可是,没有。悬崖很高,而且几乎是直线下来的,根本没有落脚借力的点。崖上别说树了,草都没长一根……他其实真挺后悔的,早知道这个崖是这样子,他就不掉了……
还好崖底是一汪碧潭,很深很深。也就是那汪碧潭,救了他的命。他醒来时,手还好,只是有些擦伤,但脚崴了,腿折了,没吃没穿,真真可叹。
先是抓鱼吃,好好养着伤。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天阴教主下的毒并没有再发,他也没当天就死了。虽然现在他身体内的真气在慢慢消逝,但身子一点事也没有。也好在这个深潭附近很是温暖,不穿衣服也能过得好,反正没人看见。
他便是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可人总归是人,不穿衣服还是有些难受,天天吃鱼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进林子打了野兽,剥了兽皮穿在身上,烤些肉食或摘些野果果腹。
他也想上去,这个地方虽然挺美的,可死在这没人烟的地方,实在不是他秦恕的作派。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多月,他在崖底转了几百几千圈,一点办法没有。光说他落下来时用了那么久,就知道这崖很高,再看崖壁光滑,几乎成一条直线,就算用了壁虎游,估计上不了一半又得再摔下来一回。这个崖底又像是围关整个崖峰在转圈似的,根本没有路走出去。
一时想不到办法,日子却还是要过的。整天睡在树上也不是办法,日晒风吹雨淋的,再多几个小兽来吵吵,热闹是热闹,觉睡不了,多愁人。于是他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造了这间竹屋。这竹屋很漂亮,外面里面都不错,他很满意。
差不多四个月过去了,他也刚刚好把屋子收拾好,床啊桌啊椅啊的都搞好了,正臭美的欣赏自己的杰作呢,突然‘砰’一声巨响,从深潭那边传过来。他走过去一看,顿时傻眼了……
白慕之,柳谦,司徒傲三人正像死尸般漂在湖面上,慢慢的,荡到了岸边……那时他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一阵酸一阵甜,一阵气一阵怒,一阵尴尬一阵不知所措。
总之,先救了人再说吧……于是,他气喘吁吁的扛了三回,把人扛回来睡在他新做的还没睡过的床上,又满山跑累得像孙子似的给他们找药……三天了,他想着这几个人也快醒了,果然……他们醒了。
他不是木头,别人为什么会下来,他不想去想,心里也明白几分。只是……低头看着手心里的一条黑线,他笑的苦涩,只怕是……没有时间了……
清清喉咙,抬起双手拍拍自己的脸,争取笑的比可笑还灿烂,他呼吸一口,‘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八目相对,半晌的沉默。
“小恕——”柳谦话还没说,白慕之单腿用力,忽的弹起来,冲过去就要抱住秦恕的身子,“小恕我想死你了……来给慕之亲亲——”
“砰”的一声,白慕之的身子准确无误的弹回床上,秦恕竖着眉毛收起自己的腿,“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恩人也是你们能抱的?话说回来,你们是谁?”
白慕之柳谦司徒傲三人对视半晌,齐齐惊喊出声,“小恕你不记得我们了?”
“几位,我们之前,见过面么?”胳膊环在胸前,秦恕皱着眉,“我并不记得有见过几位,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们几个,你们几个这样的态度,明显不合适吧。是不是啊鱼儿?”
“鱼儿?”白慕之眨眨眼睛,看看柳谦,像是在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柳谦眉峰挑了下,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那个。”司徒傲冲着另一个窗户努了努嘴,两人转头一看,一只小猴子,正站在窗边,手里抱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水果正在啃……
“柳谦,那个……应该叫猴子吧……”白慕之拉拉柳谦的袖子,是他看错了还是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是人间还是哪儿,总觉得有点晕……
“嗯,没错,水里游的,才叫鱼……”
秦恕见没得到晌应,眉毛一皱,走到窗边,狠敲了下小猴子的冰,怒气冲冲的说,“老子叫你没听到啊!就算不想理那几个挫人,你倒是吱一声啊!”
小猴子吃痛,躲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秦恕,没错,是瞪着,然后,它嘴巴张开,“吱——”
三个人没注意到‘挫人’这两个字眼,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猴子,张大了嘴一动不动,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
“乖——”秦恕抚了抚它的头,丢一根香蕉到它手上,“去外头玩。”小猴子一下子抢到手里,又吱了一声,动作十分迅速的跑开,蹦着跳着离窗子不远的地方,回头一个劲的摆手,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在说,你们抢不着……
“我们也不会去抢……”白慕之回了神,指了那只猴子,“小恕,它是你养的?”
“它是我的朋友。”秦恕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拿过来,放到床边,一一给他们倒了茶,“小恕是谁?”
“你……不记得了?当真不认识我们?”柳谦抬头,仔细注意着秦恕的表情。
秦恕搔搔头皮,眯着眼睛吹着指甲上的皮屑,懒洋洋的问,“我该认识你们么?”
“那么,敢问你的名字?”柳谦喝完茶,“我等当谢过恩人的救之恩。”
“柳谦你——”白慕之一个疑问的眼神递过去,被柳谦安危的眼神挡回。柳谦这个人,是他们几个里面心机最不知道深到何处的,总是一脸无害的样子,但只要是他认真起来,应该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算计。
“我啊……”秦恕双手交握抱在脑后,“叫什么你们不必知道,只要知道我是恩人就好了。以后你们就叫我恩人吧。或许我跟你们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但是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们现在身上有伤,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但是——”秦恕说到此处,眉尖上挑,笑得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叉腰指着他们三个的表情像是万恶的地头蛇,“过几日后,你们都得帮老子做事,伺候到老子舒服了,你们才能离开!”
“我们现在……是要抱在一起浑身发抖来配合下么?”白慕之看看柳谦,柳谦面无表情,看看司徒傲,司徒傲一脸鄙夷,讪讪摸了摸鼻子,“那个……小恕……现在我们……”
“不许叫我小恕!”秦恕倾身跟他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咆哮:“叫我恩公!”
白慕之半张着嘴,无意识的摸了摸脸——他忘记了手中还有扇子,扇子头戳到脸,有点痛,他咧着嘴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肯认我们,但是小恕……之前你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从没喷过我一脸口水……”
“还有……那个……你今天……吃葱了吧……”
“滚!”帮恕推了白慕之一把,把他推到墙边,他转身离开,“你们伤还没好,好好将养身子,早点好起来早点给我当牛做马……睡了三天刚醒应该会饿,我去煮点鱼汤给你们。”
“你们怎么看?”秦恕走后,三个人静默半晌,好好消化了下这个事实,白慕之转回头来,看着两个人。
“像是不记得了,可若真不是小恕,这世间,哪有人长相如此相似的?”司徒傲面带思索。
“人长得再像,细微之处也会有所差别,便是一母双生胎,也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可以区分。习惯这个东西最是可怕,就算是真的不记得人不记得事了,也可以根据这个一眼判定,是不是认识的人。”柳谦唇角微扬,“虽然不太明白小恕为什么会如此,但如果我们不找到原因,逼着问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先顺着他。他苦了这么些日子了,如果可以,尽量让他过得舒心吧。”
“那么他身上的毒……”白慕之放下扇子,眸光微敛,“如果不尽早治,怕是……”
“我们从崖上跳下时,过了多久才入水,白兄可记得?”
“记不太清,怕是过了很久吧。”
“我们落下来就用了建筑的时间,想来这个谷很深了。小恕武功不错,依他的性子,落了下来定是会到处找办法上去,如今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他还是在这里,并且搭了这个竹屋,想来他对于怎么上去,也是一筹莫展。所以我们能不能上得去,也是一个问题。”柳谦看着窗外的杏花,若有所思。
“即如此,不如我们先照着柳谦的意思,顺着小如数来,尽量找到是为什么,让他担心到不敢认我们。然后——”司徒傲凉凉一笑,“如果我们过几天也不能找到走出这里的方法,我便如来海东青给木华送个信,让他也跳下来——给小恕疗毒。”
“好办法!”白慕之玉扇一合,眉眼奸奸的看着司徒傲,“真是没想到啊,司徒兄对于这种阴招总是快我们一步想到,司徒兄,有前途……”
两个人抱团奸笑连连,柳谦漠然的看了看他们,“刚刚醒过来,身上都没什么力气,你们就好好歇着吧。”之后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白慕之用扇子指着他,“你不休息?你不也受了伤?”
“你们伤的是腿或脚,我伤的是胳膊,走路——用的是脚。”柳谦回头一笑,如春风化雨,“请好好休息,我会带二位的份一起,照顾小恕——”
“你回来——死柳谦不许耍阴招!大家都是几个月没见小恕了,凭什么你能见我们不能见!”白慕之挥着扇子,眸内杀气很浓。
“那么——下回就请尽量不要伤到脚。”柳谦步伐稳重,身姿华美的走出了竹屋,白慕之抱着小腿咬着牙痒痒,虽说小恕不喜欢他们打架,但是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揍得那死柳谦不知道姓甚名谁,一天到晚装的跟什么似的……
手往下一放,刚刚好放在司徒傲的脚上。司徒傲痛叫一声,瞪着白慕之,“你想打架?”
“怎么样?就是想打了怎么样?反正小恕没事我们也不需要憋着了,本公子就放开来赏你一顿打!”
“老子揍到你满地找牙!”
“是你满地找牙吧,死黑人脸!小恕都不爱你,你折腾个屁啊!”
“小恕爱你,不也是不想认你,你得意个屁啊!姓白的,老子这回才不输你,小恕一定会爱上我!”
“哈哈哈——放大话也不是这么放的,我等着——哈哈哈——”
“噼里啪啦乒乓乒乓——”东西相互撞击或摔碎的声音……
虽说受伤的是胳膊不是脚可以走路,但毕竟是几天未进过食,身子有些无力,脚步有些浮。而且这个地方全然陌生,他冻死知道秦恕去了哪里,要是四处乱找,找不找得到还是问题,好在……
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拿了根香蕉,站在小溪边坐了没多久,‘吱——’小猴子就出来了。他微笑着抚着它的头,“你叫鱼儿是吧,告诉我小恕去了哪里好不好?”
“吱——吱吱——”小猴子看着柳谦手里的香蕉直跳脚,圆溜溜的眼睛一个劲看着他的手,又不敢贸然伸爪来抢,就烦噪的跳来跳去,边跳边叫。
柳谦的声音低沉温柔,朗若风吟,“乖,告诉我小恕去哪里了,我就给你吃——”边说话边晃着手里的香蕉。这时候小猴子已经忍不住伸手抢了,柳谦再没什么力气,武功身手一般人也比不上,何况是个小猴子?当然,它抢不着。
抓耳又挠腮的折腾半晌,小猴子开了窍,爪子扯着柳谦的衣襟,着急的往东边拽,眼睛一直没从香蕉身上离开。柳谦微笑着站起,手里边晃着香蕉,边跟着它走。
沿着溪边一直走,到了转弯的地方,小猴子吱吱的叫着,催着柳谦往前。柳谦眼角捕捉到一个身影,微微一笑,低下身子摸了摸小猴子的头,“乖,对不起了,让你等这么久,这个给你——以后一定认得我。”
哪知小猴子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当然,它也听不懂。拿到了香蕉,蹦蹦跳跳的跑了,边跑边警惕的往后看有没有谁跟着他要抢,直到小小的身子消失在树影之中……
柳谦微笑起身,朝着那个他想念了很久的人,走过去。
“你这样钓鱼,是想玩的意思大些吧,真的想立刻煮鱼汤给我们吃?”柳谦看着躺在岸边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晒太阳的秦恕,脚边放着一根青竹的鱼竿,没一点鱼儿上钩的迹象。
秦恕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过中午,我刚刚吃过东西,一点都不饿。至于你们,反正都饿三天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晚点一起吃多好。你看看你现在,都还能走路呢,证明身子没什么问题,不至于那么虚。”
柳谦坐到他的身边,看着溪里来来往往的游鱼,鱼那么多,却没有一只咬上那支没有饵的竿,顿时笑如春风。小恕,还是像以前一样,调皮的紧呢。
“小恕,我们……都很想念你。”
“都说了我不是——”
“你活着,我们就都很高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柳谦仰身躺在秦恕的身侧,眯着眼睛看妖阳如织,享受微风拂面,伸出手掌张开一批,看着阳光从指缝溜入,那种的绚目……仿佛只要他愿意,一握拳,就能抓住此刻的幸福……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覆上秦恕的身子,眸蕴深情,“小恕……我很想念你……”
感觉到头上的阳光被阴影挡住,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秦恕先是微皱了眉,再睁开眼睛,桃花眼里飞出无尽的风情,他冲着柳谦抛了个媚眼,“原本怕美人们受惊,小爷我才没上来就挨个奸了,没想到原来你们好的就是这一口——那好,小爷把你们都收了,以后的确日子过得也就不孤单寂寞没意思了——”
施力转身,秦恕把柳谦压在身下,无耻的摸着柳谦的身子,差点口水都流了出来,“美人儿……你好美……来给爷香个……”
唇覆上唇的瞬间,柳谦忍不住眼眶湿润,他闭了眸子,一手紧紧拥住身上人细瘦的腰身,一手扣在他的脑后,加深这个吻……
细细的描摩唇的形状,认真的感受着怀里人的气息,温度,味道……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失而复得的狂喜……小恕……我们终于……也可以有美好姻缘了么?
感谢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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