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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书籍名:《粟裕年谱》    作者:中共江苏省委党史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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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日回忆南昌起义失败后跟随朱德、陈毅上井冈山一段战斗历程的回忆录《激流归大海》,在中央各报发表。

  12月6日下午,参加中央军委常委会议。

  12月9日参加军事科学院全院平反落实政策大会,在会上讲了话。积极推动军事科学院的平反落实政策工作。

  12月18日至22日出席了中共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坚决拥护全会全面地、认真地纠正“文革”中和以前的左倾错误的各项决议和措施,坚决拥护把全党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

  12月22日派秘书听取军科院原副秘书长王智涛对落实政策的意见。

  12月25日出席中共军事科学院第二次代表大会,致开幕词。

  12月25日至1979年元月2日出席军委座谈会。粟裕在发言中指出:军队工作的着重点是如何顺利地实现转移,以便紧跟全党的步伐,尽快把我军建成现代化的革命军队,这其中关键是领导。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发扬民主,要发动群众,把广大干部、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要求老同志要以大局为重,相互谅解,要向前看,顾大局,识大体,抓大事。对搞宗派山头的一定要反对。并建议根据新情况,注意研究新问题,活跃我军军事学术思想,发展我军战略战术。还提出开展军事外交等问题。

  12月26日出席人大常委会议。

  1978年从1977年以来,军事科学院有的领导提出,要以军事科学院的名义,写一篇文章,从历史上论述华国锋为我军当之无愧的统帅。粟裕知道后明确表示这事不必搞。并指出:“我们搞了这样的文章,怎样向老同志交代?我们吃不实事求是的苦头还少吗?而且军事科学院作为下级,这样去评一位领导也不好”。为此多次召开军科常委会议,阐述他的看法。但有的人仍坚持要搞,并把起草的文章送给了叶剑英副主席。当叶副主席征求他对这篇文章的意见时,他明确表示:“不必搞”。在他的一再坚持下,这篇文章才未公开发表。过了不久,叶剑英就这篇文章的事对粟裕说:“你这第一政委这一关把的好!”

  1979年72岁

  1月8日在中共军事科学院第二次代表大会上讲话。

  1月11日、13日应军事学院萧克院长和中央党校廖盖隆同志的要求,分别向军事学院高级系毕业班和中央党校作了《对未来反侵略战争初期作战方法几个问题的探讨》的报告。报告讲了六个方面的问题:

  一、科学技术的发展并广泛应用于军事,必然促进作战方法的改变。发展我军战略战术已成为当前军事战线上的一项迫切任务。他说:“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并广泛应用于军事领域,已经促使军队武器装备出现了一个阶段性的变化。这种变化,向我军的一些传统战法提出了挑战,他迫切要求我军发展战略战术。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客观现实,努力探索和研究现代化条件下的作战指导规律,否则,一旦敌人向我们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我们就有可能适应不了战争形势的需要,甚至会付出过多过大的代价,延迟战争胜利的进程”。“从苏美军队常规武器装备的发展来看”,“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大体到五十年代中期,已经完成由轻武器为主到以重武器为主的过渡,或者说是由枪战为主过渡到了以炮战为主”。“我军的特种武器(导弹、核武器)还处于研制和初步的发展阶段,常规武器正处于由轻武器为主转变到以重武器为主,或者说是由枪战为主转变到以炮战为主的这样一个过渡阶段”。我们又必须看到,“在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内,我军的技术装备仍将相对落后于苏军”。“这样,在未来反侵略战争中,‘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就有了新的内容和新的要求,我们必须相应地发展我军的战略战术”。

  二、战争初期,首要的是抗住敌人的战略突袭。在作战指导上,既要避免战略决战和大的战役决战,又要以积极的作战行动,挫败敌人速战速决的企图,稳住战局,为尔后大量歼敌创造条件。“战争开始,我们首先面临的是一场十分尖锐激烈的突袭与反突袭的斗争。这场斗争,对于我们能否保持战争能力,保存战争潜力,进行战争动员和战略展开,掌握战争主动权,以及战争中后期的战局发展,都具有深远影响。如何对付敌人这样规模和方式的战略突袭,是我们在过去历次革命战争时期所没有经历过的新问题,值得深入研究”。“在战争初期,贯彻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首要的问题,就是要着眼于抗住敌人战略突袭的最初几个浪头,挡住敌人的‘三板斧’,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从被动中夺取主动。在作战指导上,我们要针锋相对,既要避免和敌人重兵集团决战,又要通过积极的作战行动,迟滞敌人的进攻,大量削弱、消耗敌人和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以达到保持战争能力,保存战争潜力,实现战略展开,调整和加强我防御体系,从而顿挫敌人速战速决的企图,使战局出现初期的相持局面”。战争初期,“不应当集中主力同敌人进行战略决战和大的战役决战,而应尽量保存自己的主力,迫使敌人打持久战,打消耗战。我们的打法应该是,不仅在战略上坚持内线的持久的防御战,而且在战役、战斗上也要有一定数量的兵力打防御战,同时使用相当数量的兵力进行战役、战斗上外线的速决进攻战”。“一发现有利战机,就不失时机地发起进攻作战,打规模不等的歼灭战,对敌人进行有力的歼击”。

  三、运动战、阵地战、游击战三种作战形式要紧密结合运用,要有一些新的打法。(一)运动战问题。“战争初期,我们必须在搞好战场建设的基础上,力求在预设战场依托阵地(包括屯兵设施)和不远离阵地,打一些中小规模的运动战”。“其具体设想,大体有以下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打与坚守要点相结合的小规模运动战。这种打法就是,把打运动战的部队,预先配置在第一线坚守防御要点的附近和间隙地区,构筑必要的防护工事,人员武器藏在里面,当敌人向我要点进攻或由间隙向我纵深发展时,趁敌在运动之中歼灭其一部,每次歼敌的目标可以是个把营到个把团。第二种是,在我第一线防御部队后面的预设战场上,打中等规模的运动战。这种打法就是,把打运动战的部队配置在便于歼敌、并筑有作战工事的预设战场,当我通过坚守防御和运动防御逼迫或引诱敌人进入我预设战场后,把它包围起来予以歼灭,每次歼敌的目标可以是个把团到两个团”。“当我军初步取得对敌作战经验,武器装备进一步得到改善,并且能够夺取短暂的局部制空权的情况下,可以在某些重要方向和地区,创造和捕捉战机,每次歼敌一至两个建制师”。

  (二)阵地战问题。“未来反侵略战争的初期,与以往国内革命战争相比,一个重要的不同点,就是阵地防御战的比重明显地增加了”。“为了阻止敌人长驱直入,掩护国家转入战时体制,并且分割、分散和消耗敌人,给主力兵团在适当时机和有利地区打运动战创造条件,我们就必须守住一些具有重要价值的要点和城市。有的固守到一定时候予以放弃,有的则要长时间死守,有些重要城市不但要守住,而且还要利用城市打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样的仗,把城市作为大量消耗和消灭敌人的战场”。

  (三)游击战问题。“游击战在未来反侵略战争中占有很重要的战略地位。它对于离开后方供应就不能持久作战的装备现代化的敌军来说,其威胁性要特别大”。“战争初期的游击战,其主要任务就是破坏敌人运输补给线,特别是它的油料供应系统,这会对敌人的正面进攻迅速发生重大影响。断敌油料供应比断敌粮秣供应更为重要”。“运用游击战袭击敌人的供应基地、前线战场、导弹阵地、通信系统和指挥机关,也是制止敌军猖獗的重要手段。为了把游击战提高到新的水平,更大地发挥游击战的威力,必须增强打游击战的力量。

  除地方武装的民兵要在敌人所到之处广泛开展游击战之外,有些坚守要点的部队,在完成坚守任务,或者确实难以继续坚守时,可以有组织、有计划地转入敌后作战,在某些重要方向和地区,还可以从野战军中抽派一些师和团到敌后去。这些主力部队,除了带领地方武装和民兵积极开展游击战外,还要力争打游击性的运动战。”

  四、贯彻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原则,在现代条件下要有新的做法和要求。“在未来反侵略战争中,特别是战争初期,实行这个原则,必须根据敌我双方变化了的情况,采取一些新的做法”。“战争初期打歼灭战,选择的作战目标要小些。在对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原则的具体运用上,部队少时,可一次对一个小的或较小的目标形成优势;部队多时,可同时对几个小的或比较小的目标形成优势。在进攻作战中,必须实行隐蔽接敌、猛打速决、快撤远离的方法”。“今后的集中兵力,主要是对敌人坦克、装甲战车而言;形成优势,不仅仅是指兵力对比,也包括火力对比”。“要避免出现那种在兵力上占很大优势,但火力并不占优势,甚至处于劣势的情况”。“能不能实行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作战原则,打好歼灭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于指战员能否充分发挥主观能动作用”。“要求我们的指挥员充分了解和正确分析判断敌人的各个方面情况,包括敌人的兵力、武器装备、军事素质、士气,以及敌人指挥官的指挥能力和作战个性”。并且“必须在战前就建立强大的战略预备队和战役预备队”。

  五、要把战场建设提到战略高度来对待。“战场建设的好坏,将直接影响敌我双方作战能力的增强或削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战场建设也是战斗力”。

  “一定要搞好重点守备的要点、重要城市的设防和堡垒地带的建设,同时要搞好在重要方向适当纵深地区的预设战场的建设,形成积极防御体系”。“战区内的交通建设和战时的供应系统也是个大问题”。“在‘三北’地区人烟稀少的广漠平原和草地上,如何使坚持敌后的地方武装和游击队,能够像中国古语所说‘狡兔三窟’一样,有生存、藏身和活动的余地,这也是在战场建设上值得认真研究的”。

  六、活跃军事学术思想是发展我军战略战术的重要条件。“活跃军事学术思想,发展我军战略战术,必须彻底肃清林彪、‘四人帮’的流毒和影响,使自己的思想从他们的长期禁锢下解放出来”。“毛泽东军事思想,是我党我军的宝贵财富,是我军克敌制胜的传家宝,是加强我军建设和研究我军战略战术的指针。

  这是不能有任何怀疑和动摇的。但是,这决不意味着毛泽东军事思想就不需要发展了,更不意味着只能去照搬照套”。“毛泽东同志指导战争的基本原则仍然适合今天的客观情况,但是,也必须结合实际灵活运用;有的原则,已经不适合今后战争实际的,应当敢于突破;至于限于历史条件,毛泽东同志没有提出的,没有讲过的,而在今后战争中又是必须解决和回答的问题,则要敢于创新,敢于发展。我们这样做,不仅不是违背毛泽东军事思想,恰恰是真正坚持了以毛泽东军事思想为指针的这个正确原则。这里有一个敢不敢讲真话的问题”。“必须看到,今后我们要打的将是一场现代条件下的人民战争。如果我们看不到现代条件下人民战争的新内容和新的特点,思想保守,墨守成规,满足于过去的老一套,而不是从敌我双方都已发展变化了的情况出发,发展我军的战略战术,就一定会在今后战争中吃大亏,付出大代价”。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军面临着加速国防现代化建设的重大任务。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完整、准确地学习和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拨乱反正,研究在新的条件下的作战方法,发展我军的战略战术。粟裕在这篇讲话中率先提出活跃军事学术思想是发展我军战略战术的重要条件,要完整地、准确地领会和掌握毛泽东军事思想的精神实质。粟裕还全面论述了发展战略战术的前提和必要性,提出了未来反侵略战争初期作战的指导原则,对运动战、阵地战、游击战三种作战形式的运用以及许多重大作战原则,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观点和具体设想。

  粟裕的讲话发表后,在全军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对于军事理论战线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地探索和回答现代条件下,军事斗争和军队建设所面临的新问题,对于战备、训练和军事学术研究,都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军事学院要求把报告的有些内容编入教材,总部机关组织领导干部和机关干部普遍学习这个报告,到3月上旬已有70%以上的干部学习了这个报告。这个报告在《军事学术》1979年第3期和5月15日《解放军报》发表后,很快在全军掀起了学习和研究战争初期作战问题的热潮。也引起了国际军事战略专家的注意,澳大利亚国防部情报组织负责人保罗·迪布看到粟裕这篇文章后,在题为《80年代中国战略形势和防卫选择》的研究报告中说:“中国主要战略发言人粟裕讲过:‘现代条件下的人民战争’,其中特别强调积极防御和机动能力,人民战争的理论将会继续相当长时间。八十年代军事理论更强调机动和防御”。

  1月18日在中共军事科学院第二届代表大会上致闭幕词。要求:“全院工作的重点转移到为国防现代化服务的军事科学研究上来”;要求全院“一定要加强学习、解放思想”;“一定要进一步加强团结”;“一定要发扬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和苦干实干的革命精神”。

  1月24日至2月6日乘飞机去武汉休息、考察。

  1月25日上午,去武汉军区会见军区司令员王必成。下午,武汉军区副司令林维先及老部下谢胜坤来看望。晚,王必成司令员和湖北省委书记陈丕显来看望。

  1月26日上午,参观武汉肉联厂并看望了董必武同志夫人何连芝。下午,湖北省委书记黄知真及方志纯(方志敏之弟)同志来看望。

  1月27日上午,武汉空军司令员李永泰、政委廖冠贤来看望。

  1月29日下午,武汉军区参谋长郑志士及老部下张志学来看望。晚观看了上海乐团的演出。

  1月30日上午,去湖北省委书记陈丕显处。

  1月31日谢胜坤等老同志来看望。

  2月5日上午,乘游艇游览长江。

  2月6日下午,乘飞机从武汉返回北京。

  2月7日下午,去看望叶剑英副主席。

  2月11日参加在人大会堂举行的政治局扩大会议。

  2月17日参加中共中央举办的报告会。

  3月8日复信给卫生部政治部,就原卫生部副部长崔义田同志的历史问题重申了1975年8月21日给该部所写的证明的观点。

  4月1日出席人大常委会。

  4月5日至20日出席了中央工作会议。主要讨论经济问题和思想理论方面的问题。会议于29日结束,粟裕只参加了20日以前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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