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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左”风疾雨更显赤胆忠心(1)

书籍名:《革命史家胡华》    作者:刘涓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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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华之为教师,可以追溯到他16岁少年时代,那时他在家乡的小学就已是代课教员。同时,在奉化民众教育馆教民众识字并向他们宣传抗日。19岁他在抗日敌后登上华北联大的讲台。从此,终身从教,与“教师”这个称谓结下了不解之缘。无论在战争岁月的场院山坡,还是和平年代的教室课堂,对于为师之道,胡华遵循了中华民族为人师表的古训:传道授业解惑。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句融化在自己血液中的的信条,身体力行而时时垂范,那就是他一进入陕北公学便入眼铭心的一段毛泽东的题词:“要造就一大批人,这些人是革命的先锋队。这些人具有政治的远见,这些人充满着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这些人是胸怀坦白的,忠诚的,积极的,正直的。这些人不谋私利,唯一的为着民族与社会的解放。这些人不怕困难,在困难面前总是坚定的,勇敢向前的。这些人不是狂妄分子,也不是风头主义者,而是脚踏实地富于实际精神的人们。中国要有一大群这样的先进分子,中国革命的任务就能够顺利的解决。”因为这一信条,胡华不仅自己要成为这“一大批人”中的一员,而且始终要做一名良师,把自己的学生都带到这个队伍中来。胡华在教书育人中,实乃循循善诱,春风化雨;在呕心沥血培养人才中实行了教学相长。

  张腾霄曾这样说过:“胡华同志在华北联合大学时期就专心致志研究党史科学。当时,他把学习、教书与研究统一起来,认为不认真学习党史的理论与实践,就不可能教育学生掌握党史的精神与实质,如果在教学过程中,不能引起学生的兴趣,回答学生提出的问题,就不可能逐步提高自己研究和理论的水平。总之,胡华同志对党史的科学水平,是在‘教学相长’过程中,逐步发展起来的。”李新曾这样评价:“胡华同志从事教育工作,从事革命史、党史的教学和研究工作,长达半个世纪。这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无论是在革命战争年代与和平建设年代,干这种工作都是很艰苦的、很清苦的。很多人都没有坚持下来。当然其中不少人是因为革命需要而变动工作的。但那些抱着‘学而优则仕’的思想,学术为进身之阶的人,肯定不能坚持过这种艰苦、清苦的教学生活。不过,历史也最公平不过了。只有那些自甘淡泊,坚持过艰苦、清苦的教学生活的人,在学术上才有所成就。

  胡华同志一生追求真理,坚持真理,又能在教育和学术岗位上立定脚跟,永不动摇,所以能做出卓越的贡献,无愧于一个共产党员的称号。人的生命是短暂的。一个人如何度过其短暂的一生才最有价值,这是中外古今的人们包括无数圣哲都不断思考和讨论的问题。我认为,胡华同志虽不是什么伟大人物,但他的一生很有价值,很值得研究,为人们提供了一些很值得深思的人生哲理。”

  中共党史系李良志教授回忆作为学生,第一次听胡华授课:“‘怎么这么年轻,这真的就是从延安来的老干部、著名史学家胡华老师吗?’在轻声赞叹的同时,满堂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片刻,胡华老师开始讲课了,第一课是学习中共党史导言和党的成立时期的历史。胡华老师不时地注视着我们,引经据典,忽古忽今;他也不看讲稿,各种史实、资料信手拈来。全课堂鸦雀无声,大家埋头记笔记,恨不得把胡华老师讲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初次听胡华老师的课,最大的感受是新鲜,吸引人,庆幸我们的专业课有这么好的名师。”1961年秋天,在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方针的同时,党对知识分子的政策也进行了调整。9月15日,中央发出《关于讨论和试行教育部直属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草案)的指示》(简称《高教六十条》)。按照《高教六十条》的要求,中国人民大学开始培养首批中共党史导师制研究生。党史系从应届本科毕业生中选拔了五人,报经教育部批准,由何干之、胡华担任导师。当时何干之正在近代史所承担写作任务,指导研究生的重担就落在了胡华肩上。为了便于他就近指导,1962年春,陈威、程振声、宁培芬、吴智棠、吴荣宣五位研究生也从西郊校园搬到城内铁狮子胡同1号大院。自此开始,胡华为这5名正规研究生布置学习任务,每个单元开列“必读”和“参考”阅读书目,审阅他们的心得体会,每周进行半天辅导,解答疑难问题等。

  作为导师,胡华是怎样垂范的呢?陈威回忆:“我感触较深的是:他思路开阔,学识渊博,起点很高,充分运用他在党史界的广泛影响,从多方面为我们创造更好的学习条件,要求我们练好比较扎实的基本功,努力提高研究工作的实际能力和写作水平,经过几年的培养,使研究生的整体素质上一个大台阶。”在读书方面,胡华要求研究生,理论功底要厚一些,要比较系统地学习和理解毛泽东思想,除精读“毛选”四卷外,还要仔细地研究党的领导人的有关著作和文章,要尽可能地把已经出版的党史名著都找到,多读一些,以便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有所前进。除了学理论,他还要求学生注意知识的积累,利用一切机会,多懂一些东西,知识面宽一些。一次外出调研从汉口乘船到九江,在船上胡华一口气默写了十多首古代名家歌颂长江的诗词,要研究生们在船上都背下来,上岸后“考试”。通过这样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日积月累,使学生的知识面拓宽了。

  在史料收集方面,胡华要求研究生尽可能多地接触第一手材料。当时,一批史料价值很高的重要报刊已经影印。许多报刊研究生都曾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并作了卡片。

  在科学研究方面,胡华要求研究生,独立地进行专题研究,把研究成果写成习作。对每个时期党史上的重大问题,五位研究生各选一题进行研究。对学习和研究中存在的难点,他每周用3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进行辅导,面对面地当即回答学生们提出的各种问题,并经常就当时的形势、任务和中央的精神,给研究生“吹吹风”。大体3个月至5个月,一个时期的几个专题研究告一段落后,开若干次专题研究汇报会,让每个研究生汇报研究成果,以收“重点深入,普遍提高”之效。尤其是,他对每位研究生每一专题所写的习作,都仔细过目,写出评语,经过多次这样的训练,研究生的实际研究能力和写作水平提高得很快。为了帮助研究生们确定毕业论文的题目,他还带着学生们登门拜访黎澍、缪楚黄等专家,听取领军学者们的指点,可见他责任心之强。郭影秋副校长到中国人民大学上任时,第一次登门看望胡华那天,研究生正在胡华的书房讨论。

  郭影秋说,今天先认个门,今后还将登门求教。郭影秋就此了解到胡华带研究生的情况。何干之事后转达说,“郭影秋表扬胡华指导研究生有方,他是当之无愧的导师”。

  李良志回忆自己在中国人民大学的“夜大学”任课时:“一天晚上,我讲完课后走出教室,胡华老师迎面走来叫住我:‘李良志,刚才我在教室外听到了你讲课,讲得不错嘛!挺带劲的!口齿还算清楚,还有条理。’——真没想到,这么晚了,胡华老师会站在外面耐心地听我给学生讲课——‘不过我觉得你理论方面讲得多,而史实讲的不够。党史课,应该有丰富的史料、史实才动听,才能应证理论,才能吸引学生注意。理论离开了史实,就会论得枯燥乏味,空洞。’胡华不仅指出了我讲课中的不足,还告诉我具体的改进办法:‘你以后要多注意史论结合,以史带论,论从史出。史料的积累是一个过程,不是几天、十天半月就有功效的,要坚持多看多记,日积月累;对原始档案,第一手史料,尤其要重视。

  另外,还要学会做卡片,卡片要经常整理,要有科学分类,不然不好利用。好啦!

  不错!不错!你已有了一定的基础,有一个好的开端,以后多努力吧!’胡华老师说完,握了握我的手,就走了。胡华老师对我的这一席话,真是如雷贯耳,我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去了。他切中我讲课中的要害缺点,有的放矢,指点到位、周全。这是一副催化剂,又像是一把火,是千金难买的金玉良言,我永远不会忘。

  从这时起,我认真思考史论结合问题,注意收集史料。我以后在这方面有一点成绩,首先要归功胡华老师的教导。”晚上是休息时间,胡华却驻足教室外听年轻教师讲课。从李良志所述评课内容来看,胡华站在外面的时间不短,足见其培养后学的良苦用心。

  曾经担任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的陈威回忆:“粉碎‘四人帮’后,胡华教授向刚复校的中央党校党史教研室推荐,让我归队搞党史(当时我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政治部工作)。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迎来了党史工作大发展的新局面。在1980年召开的全国中共党史研究会上,他提议让比较年轻的贺捷生(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百科部部长)同志和我出任理事,戏称我们是理事中的‘儿童团’。可见他对后辈的关怀、培养和期望。”1962年初,胡华为配合毛泽东著作的学习,应中国青年出版社邀约,撰写了《介绍(学习和时局)》一文,收入2月出版的《毛泽东著作介绍》。

  为了在更大范围内答疑解惑,胡华在《教学与研究》杂志当年第5期发表了《关于党史课的教学与研究中的几个问题》一文,该文是对1962年党史专业毕业的学生的答问,胡华分七个问题:(一)关于党史课在不同的教学对象中,如何因材施教;(二)关于教学的中心内容;(三)关于党史课的“史论结合”;(四)关于理论与实际相联系及厚今薄古;(五)关于备课和讲课的一些方法;(六)党史教员的提高和科学研究;(七)关于目前党史研究的一些情况和资料等,进行了详尽阐述。最后胡华希望:“同志们毕业出去,可以努力的方面,除了教好课外,我想还可以做下列工作:1.参加现有各地各单位所进行的党史研究和资料工作;2.可以自己进行调查、访问、搜集和整理原始资料的工作;3.可以作专题研究;4.可以参加编写讲义和教科书。只要我们不骄傲、不浮躁,虚心向学,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一定会有更好的成绩。”

  1962年八九月间,按照党史系计划,胡华召集并主持了党史系进修教员第一次会议,胡华讲五四运动时期引言;9月24日,辅导党史系进修教员关于五四运动的学习;10月8日,召集党史系进修教员第2次会议,组织讨论五四新文化运动和主要人物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胡适、鲁迅、钱玄同等;11月12日,召集党史系进修教员第3次会议,谈学习中的几个问题:马克思主义的传播、问题与主义、社会主义论战等,并讲中国共产党成立的引言;12月6日,参加党史系进修教员关于无政府主义的讨论并发言;12月13日,参加党史系进修教员关于党的一大的讨论并发言;12月28日,参加党史系进修教员关于党的二大的讨论并发言。这项以研修为主的进修教员的学习和讨论会,以分专题主讲,提问、讨论方式,胡华一直参加到1964年初,主持了二十余次。

  1963年4月17日,胡华应邀在军事科学院作《关于历史的研究和编写的几个问题》的报告,该报告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讲:一、什么是历史科学?

  历史科学包括哪些部门和它们的内容。二、关于通史与专史、简史与合史的区别和联系。三、略谈军事史与战争史、中共党史与人民解放军战史之间的区别和联系问题。第二部分是略谈有关研究和编写历史的几个问题:一、关于体裁问题;二、“历史和逻辑的统一”、“史论结合”和“叙议结合”的问题;三、划分历史阶段的原则,划分章、节的依据问题;四、写战史如何贯彻准确性、鲜明性、生动性,如何突出典型,成功与失利、胜利与挫折以及错误如何反映的问题。第三部分讲述关于历史研究工作的一般方法和编写历史的程序问题:一、如何占有史料及如何熟悉掌握史料;二、关于研究人员的分工和编写历史工作的一般程序和大体步骤;三、关于如何贯彻和体现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军事学术研究通讯》1963年第9期和军事科学院战史研究部编的《业务学习通讯》1963年5月20日分别发表了这篇报告。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在《中国革命史》的课堂教学讨论中,学生们提出了关于如何理解统一战线独立自主的一些问题。胡华就此进行了专题讲述:(一)在统一战线中,无产阶级政党的“独立性”同“独立自主的原则”有无区别?

  (二)“独立自主原则”是只适用于抗日战争时期,还是作为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和政策中的一个根本原则,适用于任何时期?(三)为什么毛主席在抗日战争时期提出这个口号,而没有在别的时期提出?它和“又联合又斗争原则”的关系如何?1963年5月4日出版的《教学与研究》第3期,发表了胡华的讲稿《关于“统一战线中独立自主原则”的几个问题》。

  历史系在关于我国“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社会主要矛盾问题”的课题讨论中,提出了三种不同的代表性意见:

  (一)认为“恢复时期”的主要矛盾仍然是人民大众同民主革命阶段的三大敌人——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资本主义的矛盾。

  (二)认为“恢复时期”是社会矛盾的转化时期,没有矛盾的主次之分。有的人还认为:从全国范围说,1951年底“三反”、“五反”以前,国内主要矛盾仍然是人民大众与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矛盾;1951年底“三反”、“五反”开始以后,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上升为国内主要矛盾。

  (三)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民主革命阶段的终结,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开始,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变化:国外矛盾是中国人民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国内矛盾则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中国此时已进入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过渡时期。

  胡华当时表示赞成上述第三种意见,他对这三种意见分别进行了分析。写出了《关于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社会主义矛盾问题》一文,发表在9月30日出版的《教学与研究》第5期。

  1963年10月26日至11月16日,胡华出席了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第四次扩大会议。10月26日,听取周扬作题为《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战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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