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东山再起：收礼只收脑白金(2)
此时的史玉柱已如费拥军所说，一改往日的急进性格，正在挫折中慢慢变得沉稳起来。
3史玉柱和他的“四个火枪手”
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城邦无近邻”。一朝落马的史玉柱带着负债2亿多元的疲惫身躯被迫离开珠海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巨人员工都如鸟兽般一哄而散。然而，此时的史玉柱却没有想过要因此解散巨人。他告诉自己，他要东山再起，他仍旧要做那个当年无限风光的史玉柱。
据说，在1997年的巨人大厦危机事件出现之后，史玉柱对总部几百名部下说：“这种困境，并非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能解决，更困苦的日子还在后面，谁要走，赶快走吧！不要让我连累了你们。好在我们的员工都年轻，都刚出校门不久，能自己发展起来。我祝贺你们……”至今，珠海巨人集团的一位老员工还能背诵出四年多前史玉柱那段催人泪下的讲话。
不过，令人十分欣慰的是，在史玉柱最为落魄之时，在他身边仍有“四个火枪手”一直追随着：他们是陈国、费拥军、刘伟和程晨。像这样跟着史玉柱的还有近20人，他们是：吴刚、贾明星、薛升东、王月红、蒋衍文、张连龙、黄建伟、陈凯、杨波、陈焕然、方立勇、李燃、陆永华、龙方明等等。在读出这些名字的时候，但愿所有人都能怀着敬意。因为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里，有这么一帮人相助，实在是太难得了。有了这帮人，史玉柱即便没有脑白金，也还会有别的机会。
史玉柱在谈起他的旧部时，真情流露：“我会永远记住他们——陈国、程晨、费拥军、刘伟、吴刚、贾明星……因为就是这‘二十来杆枪’忠心耿耿，在四年以后，又使‘巨人’在当代中国乃至世界经济的大舞台——上海——站了起来。”
陈国和史玉柱在大学便十分要好，是史玉柱当年读大学时“睡在下铺的兄弟”，志趣相投的两人尽管随着毕业典礼的到来而各奔东西，但命运的独特安排却让两人在1993年的一次偶然相遇中结成事业伙伴。
刚开始时，陈国仅是一个小办事员。但是，在珠海巨人土崩瓦解之后，他成了巨人最后的守夜人。那时，来自各方的责难和纠纷，都由他来默默应对。后来，他成为了上海健特公司的总经理。
陈国现在回忆当年孤守空旷的巨人总部时，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感慨，“当时非常无奈，都知道我们没钱，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钱”。整个一层楼办公的就是他一个人。据媒体称，因为一直以来忙于工作的原因，加上全力处理巨人的历史问题错失良机，年已三十六七的陈国现在依然是孑然一人。为此，史玉柱曾对内有言，谁能够给陈国介绍对象，他个人将奖励多少云云。
应该说，最令陈国感到为难的还并不是独守大楼的寂寞，而是那些气势汹汹上门讨要钱款的债主们。不过，在那段日子里，陈国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全面统计售出去的楼花，并以存档处理，使得这些资料在后来便成了史玉柱还钱的重要依据。
如果说史玉柱是一个天才的市场设计者的话，那么，陈国就是一个忠实而干练的执行者。在大的经营方针确定下来之后，执行的任务大都交给陈国打理。陈国办事沉稳踏实，一直就是史玉柱的左膀右臂。双方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气质上的互补。
刚从南京国际关系学院毕业即加入巨人的程晨更是对巨人有着很深的感情。“当时我们班的12个女同学都很羡慕我，她们也非常希望加入到巨人集团来工作”。20岁就大学毕业的程晨怀揣着年轻的心跳，她感到很自豪，“当时我别着巨人的徽章到各处办事时，人们总是争着和我握手”。程晨也和所有满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激情澎湃，热情似火。为此她毅然放弃了家里为她联系的银行工作。在巨人最困难的时刻，就是这位程晨的父亲从南京送来10万美金，解救了“广州大库”被查封案。
“我总是不甘心，我们艰苦努力了那么多年，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结局，青春的梦想换来的是这种命运，我们心有不甘”。这位在巨人最困难的时候出任史玉柱的助手，后来当史玉柱去攀登珠峰之时也追随在侧的“弱女子”对巨人的突然衰败，总是心存不甘。的确，心存不甘或许就是这二十来杆枪追随史玉柱，让巨人重新开始的最大心声。
刘伟作为最早加入巨人的员工之一，曾为巨人立下了汗马功劳。刘伟也是坚决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早在当年史玉柱开发汉卡之时，刘伟就已是史玉柱的得力助手。她在之后也出任了上海健特公司的副总经理一职。刘伟从来都不曾忘记巨人，不曾忘记那个撒下无数青春汗水的梦想之地。
“我刚进巨人的时候，工资是450元。当时大家都在拼命地工作，无怨无悔地努力，经常加班，但从来就没有什么加班费。如此努力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怎么都不会甘心。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待遇和房子的问题。当时我们的思维是，我们不会去买房子，我们巨人要建一座大厦，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会有好大好大的房子。”也许正是怀有这样的梦想，刘伟希望能一直留在史玉柱身边，看着他们的巨人大厦再次直冲云霄。
费拥军则是在巨人危难之中挺身而出的“忠实老臣”。早年的费拥军只是巨人天津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由于工作勤奋努力，被一再地提升，相继担任过巨人天津公司的副总，新疆分公司的总经理，之后调回珠海总部，在上海健特成立之后出任副总经理。
在离开珠海巨人之后，费拥军是一直跟着史玉柱的巨人骨干，那段时间跟着史玉柱拼了命地打拼使得他比同龄人显得苍老许多。在巨人“落难”后的两年时间里，费拥军居无定所，四处游击，他坐过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住过30块一宿的简易招待所。不过，这些他都一个人咬咬牙扛了下来。然而也就在这时，妻子与费拥军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最后他们离婚了。这似乎有些类似于史玉柱的早年经历，作为一个离了婚的男人，史玉柱是感同身受。也许成就大事业者总是需要付出些什么，或者这就叫做成功的代价吧！虽然并非每一位成功人士都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才能取得成就，然而史玉柱和费拥军所遭遇的无疑让他们在残酷得随时可能再次“牺牲”的“战争”中变得更加无畏了。
为何费拥军在巨人危机后依然死心塌地地追随着史玉柱，按他自己的原话说来，“兄弟有难，不能抛下他不管”。并且“他（史玉柱）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背这个包袱的”。
在费拥军的眼里，史玉柱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同样的事、同样的分析，你就得不出他那样的结论，而且，往往是对的。”
“虽然有个性，但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于史玉柱的一些冒进举动，费拥军解释道，“他现在比过去成熟多了，过去考虑问题可能很深邃，但是不一定全面。现在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在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有多少人愿意誓死追随一个负债超过2亿多的人呢？由此看来，史玉柱绝对具有领导者所需要的人格魅力。应该说，这些人大都具有成功企业经营者身上所具有的一种品质：谦和。而他们的锋芒都藏在平淡的举止里面。
企业的发展最核心还是人才，真正的人才是企业发展的关键。“四个火枪手”忠心耿耿，也间接或直接促成史玉柱办企业的用人标准——巨人在用人机制上不用“空降部队”，如MBA、海归派。
“因为像这样一些人，对中国的国情了解不多，每个企业又有自己独特的企业文化，要想完全融合很难。综观中国的企业，这几年MBA或海归派运作管理大企业成功的案例很少。因为老总用了这类人，但中层如果抵制，被用的即便是高才，也无用武之地。让老总换掉所有的人，他也做不到，还是不用为好。”史玉柱如是说。
4新“农村包围城市”之路
当年三株口服液展开营销战略的时候，走的是“农村包围城市”之路。吴炳新组织几十万营销大军，上山下乡，将三株口服液的营销广告贴到了穷乡僻壤的田间地头，终于得以启动庞大的中国农村市场，创造了80亿元的年销售额。
同样是崇拜毛泽东，又对三株的营销业绩钦佩不已，并在1997年秘密拜访过吴炳新的史玉柱，为脑白金的市场推广制定了“从小城市出发，进入中型城市，然后挺进大城市，从而走向全国”的战略路线。这是“农村包围城市”的又一个新版本。
1998年4月，凭借新近赚得的现金，史玉柱将脑白金推入无锡开拓市场，仿照江阴模式，史玉柱将赚到的30万元全部投入无锡市场。三个月后就赚了100多万元。尽管这些钱对于史玉柱所欠下的巨额外债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但毕竟这是一个如此美好而久违的开端，不禁让史玉柱对东山再起充满了无限的信心和希望。
随后，史玉柱在无锡的五里湖度假村召开了一次会议，参加会议的有20多人。史玉柱把这次会议称为“第一届干部培训班”。会议的中心议题围绕扩大市场展开讨论，会上制定了开发南京、吉林、常州、苏州四个市场的行动方针。其中，程晨负责南京市场，吴刚负责苏州市场，陈焕然负责吉林市场，祝鸿强负责常州市场。史玉柱把100万元分成4份，每个人用25万元来开拓市场。此后，史玉柱便带领着他英勇善战的精英部队开始了攻城掠地的滚动式市场扩张，而市场便这样稳扎稳打地被他们打拼了下来。
1998年8月，程晨带着25万到达南京。
有人曾这样说：“程晨在巨人是坐着直升机升上去的。”但是，这一升迁却完全靠实力，程晨就任江苏省分公司经理时，前三个月销量就在各分公司中排第一。就连巨人的老臣费拥军、刘伟提起程晨来，也深为她开拓市场的能力所折服。
程晨8月到达南京，4个月后，她的月销量已达到180万。当年巨人最鼎盛时在南京的月销量最高也就是100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