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力更生 创收征程
刚交完三水的图，一个从事古建筑测绘与修复的公司开始拉拢我们帮忙做事。于是，JJ、麦兜、涛哥与我跟随程总、孙工开赴东莞塘厦镇，在一个村头的危房内外绕了三天后返回。当时，差旅补助费学生价为每天一百元，一个星期后，交了几张图又发了一千二百元，这个数目已经超于自己的预期值，而且这是我的处女更，相当欣喜。后来跟程总提起我的处女更是献给了他，程总爽快地要给红包。
后来，跟王大奶三番五次下东莞，乡下的祠堂书房猪圈以及荒山里的坟场，曾经都是我的工作场所。画测绘修复图即便都是些非常枯燥的事情，然而确实是提高物质生活水平的好途径，也不忍拒绝。无论什么活，收获报酬的数量与速度往往能决定人的趋向，这也是我长期坚守在这个阵地的重要原因。
去了那么多次现场，基本上都是东莞。东莞果然是个有钱的地方，随便一处破败的危房都可以由政府当作古建文物来给供养，然而很多穷地方的好房子因财力不足而得不到有效保护，也只能任凭其破败下去。看来很多时候文物的数量不是靠本身的历史与价值，而是由当地的经济水平决定的。只是东莞物质文明在达到一定高度时精神文明却没有及时追随，与物质文明的急剧膨胀相得益彰的却是色情业的蓬勃。
画了那么多测绘修复图后，发觉相当部分古建筑保护项目很大程度上是一件比较枯燥的事情，技术含量偏低，有时甚至不需要任何设计，这也是后来我放弃考研去读历史的原因。当然，在经济效益上，它会有自己的优势，不管黑猫白猫，能挣钱的才是好猫。研究生考试结束后，王大奶顺利成为程老师的得意门生，九一八路二十号的大梁就靠他撑着了，无论以后是黑猫白猫，猫警长的位子短期内势必是归属于他了。
关于炒更，基本上是每一个建筑系学生大学时代所必备的经历，我只是在大四一年里有过多的接触，大五以后就没沾染过了。期间，仅有的两次参与非古建筑项目的经历不堪回首，至今讨债未果，且我还倒贴进去一些费用。有关当事人之一的陈某，在我记忆储存空间里有两个片段：其一，第一次面谈，道貌岸然的他声称绝不会在经济上亏待我们，一定会让我们满意，而项目结束后，却从不主动提钱的事，我分文未取。其二，一次加班到很晚，他迫于无奈，请宵夜，给五个人点了六个菜，绝大部分是青菜土豆之类的纯素品种，明罢着是欺负，把我们当作都是吃素的了。
在很多个摸着空扁钱袋的夜晚，我觉得很冤，想过泼油漆，想过断水电，想过涂粪便，甚至还想效仿讨薪未果的农民工兄弟一样吊死在他工作室前，可惜作为一个半知识分子和伪高素质人士一件都没干。后来，听说一个传闻，一个与我有类似冤情的讨薪未遂的同仁，不忍着吃素了，在深夜时分，提着一把砍刀，在作为当事人的老师的豪华小车上画了一幅抽象钢笔画，而这债主恰是大学初期建筑学启蒙教育时教导我们练习钢笔画的师长，这招算是以其人之教还治其人之身，真是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在此，望后人以我为鉴，炒更前，摸个底，探个口碑，勿蹈覆辙，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