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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事一 第十二条中行寅

书籍名:《新序》    作者:刘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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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中行寅将亡,乃召其太祝,而欲加罪焉。曰:“子为我祝,牺牲不肥泽耶?且斋戒不敬耶?使吾国亡,何哉?”祝简对曰:“昔者吾先君中行穆子皮车十乘,不忧其薄也,忧德义之不足也。今主君有革车百乘,不忧德义之薄也,唯患车之不足也。夫舟车饰则赋歛厚,赋歛厚则民怨诅矣。且君以为祝有益于国乎?则诅亦将为亡矣,一人祝之,一国诅之,一祝不胜万诅,国亡不亦宜乎?”中行子乃惭。【 译文】



中行寅出逃前夕,就把他的太祝召来,想给太祝加个罪名,说:“你为我祈祷的时候,用的牲口不够肥美吧?而且斋戒的时候不诚心、不慎重吧?弄得我国破家亡,是为什么呢?”祝简答道:“从前我故去的主子中行穆子有十辆车,不为车子少发愁,发愁的是自己在道德仁义上还有歉缺。现在主君您有兵车一仁百辆,不为自己的道德仁义歉缺发愁,只把车子少当成心病。加紧造船造车就要增加税收,捐税加重,老百姓就会怨恨,就要公开指责、私下诅咒了。况且您假如认为祈祷对国家有益嘛?那么诅咒也将对国家有损。家世衰败了,一个人为它祈祷,全国都诅咒它,一个人的祈祷抵不过千万人的诅咒,国家垮台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我这个太祝又有什么罪过呢?”中行寅这才感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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