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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域/泰德·休斯Ted Hughes儿童诗集Meet My Folks!《见见我家的人》

书籍名:《《诗生活月刊》儿童诗》    作者:诗生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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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08.06.09 23:32修改于:2008.06.09 23:33

[编者按]

这是英国桂冠诗人泰德·休斯Ted Hughes (1930-1998) 的儿童诗集Meet My Folks!《见见我家的人》的全译本。他们结婚不久,休斯随普拉斯回到美国母校任教(1957-59),这本诗集主要写于1959年。随之,普拉斯怀孕,两人回到英国,1961年出版前,刚好女儿弗丽达降生,因此这本诗集是献给他们的女儿的。虽说这是一部儿童诗集,然而里面还是透露了不少他们的私人生活。例如,《我妈妈》中对于烹调的写法,主要是得自于普拉斯对休斯家那种英国乡下的农村厨房和烹调方式的不满;这一点已经有多位学者指出来了。而《我外婆》中说外婆是一条章鱼,也有可能既暗示了普拉斯母亲Aurelia奥莱利娅的名字(有“水母”的含义,这层含义亦可见普拉斯指责母亲的诗歌Medusa《美杜莎》之中,medusa亦有“水母”之意),又暗示她像八爪鱼一样管得宽。这部诗集的特点是想象力丰富,幽默风趣,但是也有很多休斯特有的动物性原始力量。这本诗集已成为英国儿童诗歌的经典作品,多次再版。这个译本的两位小译者,都是出生于1994年4月份,翻译的时候刚刚14岁,就读于新加坡的华侨中学。由于原诗是以不同韵脚的押韵诗歌,因此我一开始的初步指导,是让他们使用不同的英汉词典,并提醒他们在直译的基础上注意节奏和韵律,但是没有对语言提出要求。初稿之后,我进行了一些校对和润饰工作,尤其是调整了一些字句,以便尽量能够再现原文的押韵。另外我调整得比较大的地方是人称,例如英文原文中不加区分的“叔叔”“阿姨”“奶奶”被我分别改成了表示不同亲属关系的词汇;但是,虽然他们的女儿除了有爷爷奶奶和外婆之外,也刚好有伯伯、伯母、姑姑、舅舅,但是我这样分配并没有什么可以依据的理由。

别人家的故事我听得多了

 范轶 译

别人家的故事我听得多了,

哪家的叔叔讲了些笑话,

一只猫就笑裂了,全身是针脚;

哪家的婶子被人施了魔法,

先用油炸水桶,还给水洗澡,

痛打信封的屁股,邮走了女儿。

人家的故事总是远近闻名,

就是我家的故事无人知道。

我妹妹吉英

 范轶 译

我可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说,

我从不说我们家的吉英。所以你没听到。

她是一只鸟,就是一只大乌鸦。

啊,家门不幸,外人知道太糟糕,

我的妹妹竟然是只很大的鸟。

每天(我们都不敢送她去学校)

她穿上了厚厚的蓝色羊毛长袜,

她的细腿细爪看起来就像常人,

然后是一头紧紧的假发

和深色眼镜——好大、好大,

来遮住她那乌鸦般的大眼。

啊,家门不幸,外人知道太糟糕,

我的妹妹竟然是只很大的鸟。

客人来时,她坐得很有规矩,

(把翅膀和尾巴都夹紧,藏住)。

人家觉得她很怪但很有礼貌。

可是当客人一走,

她就张开翅膀,换上假发,

在你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快躲,快躲,不然她会把你撞死。

啊,家门不幸,外人知道太糟糕,

我的妹妹竟然是只很大的鸟。

吃饭时,她看到什么都会啄一啄——

因为她是一只乌,就是这样的习惯。

妈妈说:“吉英!餐桌上要有教养!”

然后她就会坐在乳酪上,一声不吭,

或者在钢琴上跳舞,弹出美妙的声音——

啊,家门不幸,外人知道太糟糕,

我的妹妹竟然是只很大的鸟。

 我的神仙教母

 范轶 译

我出生的时候,有些邪恶的力量就在等待。

一个说:“这个孩子长大只会造开裂的砖块。”

另一个说:“他的眼睛有时会扁有时会圆。”

另一个:“他发出的声音会像刀刮一样刺耳。”

另一个说:“他脚下的大地吸力会强大无比,

把他抓住的一切都吸走,最后是他的身体。”

另一个说:“他身边的金色美女,有一半会

变成烟雾,还有一半变成毒蛇,见人就咬。”

另一个说:“这孩子将成为雾气中的一块岩石。

什么也碰不到,只有遇难的船以及空荡荡的怒海。”

还有一个说:“他将变成鬼魂,在世界各地出没,

所有星星都会纪念他的死,就如他的生一样渺小。”

那些邪恶的力量,邪恶的力量,围着我把话说完,

他们说了整整一天,但是一天结束,话已说尽,

我的神仙教母站了起来,她是惟一帮我的力量:

比任何刚露面的太阳还亮,比任何婚纱还白。

看我无助地躺着,她说:“这个对你很有用处”,

她给了我两根糖条,告诉你,那是柠檬口味。

她说,“这会在任何地方解救你,因为,因为

我把它们粘成了一条长梯,能让你脱离无助。

这梯子会变呀变呀变,只要抓紧就可以—

它会扭来转去,你只要永远地往上爬就没问题—

爬上这梯子,爬上去,那些邪恶力量的意志

将会流下你的脚跟,就如四月的阵雨。”

她说着给了我一个小得眼睛也看不到的东西,

但她的微笑,我到死也不会忘记。

“航到大海去,”她说:“跨越广阔的大地,

但是即使你无法理解,也要带着这副小梯子。

当你的孩子出世时,给每一个撇一段。

它会为你而长得完整,并让你脱离

那些等待着的邪恶力量的包围和它们的愚昧。

这东西非常非常地小,小到没有人能看得到——

这是一个魔法礼物,你会因为它而永远记住我。”

她消失时,邪恶力量突然不见,而我长大成人,

并且在今天告诉了你我那天所记得的事情。

 我爷爷

 范轶 译

实话都要实说,实话都要实说——

就如给我们提供帽子的就是帽人,

就如一个总是大喊就应该叫做喊人——

我爷爷抓猫头鹰,所以我爷爷是鹰人。

虽然猫头鹰,啊,是多么的老土,

爷爷仍然为他的职业而忙碌,

把所有掉入他陷阱的猫头鹰都藏起来:

他说:“总有一天,它们也许会有用处。”

“猫头鹰是极好的圣人,我相信

听猫头鹰的叫声可以让全世界聪明。”

他的房子里夜夜充满了叫声,

而他总是穿着鞋袜被猫头鹰吵醒。

他家除了猫头鹰还是猫头鹰,

所有的鸟中猫头鹰最为奇妙:

北极来的白,热带来的黑。

有一些远视,有一些近视。

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在相框,

还有一打猫头鹰排列在楼梯上。

眼睛,眼睛,它们的眼睛排成排,

有的大如牧羊犬,有的小如拇指。

在非洲丛林,在西藏高原,

他带着橡胶老鼠和铁丝网:

无论多么稀有,还是多么疑心,

都会扑向老鼠,挣扎不脱鹰网。

“不管你有什么不懂,猫头鹰都有答案,”

我爷爷说起来很是骄傲。“他怎么知道?”

他睡觉也在思考,思考也在睡觉——

睡着时还会眨眼,然后发出一声鹰叫!

 我奶奶

 范轶 译

我的奶奶很安静,整天坐着不动弹。

没见过谁的奶奶,比她更爱织毛线。

从围巾到帽子、从袜子到套衫——

毛线针就像五十只钟一样嘀嘀嗒嗒。

她织东西不给我,也不给你。

不知道她这么忙碌,要织什么?

夏天的大黄蜂,整天为每日的饭食

忙碌得连夹克也变得又旧又薄。

奶奶明白,一只大黄蜂

会为自己惟一的衣服感到厌烦。

她编织花边裙和斑点裤——

所以它们可以去海边或跳舞。

金鱼在冰层下听到十二月暴雪的敲打。

它们在下面没有火,房间里也没有暖气。

所以当寒冷咬着百合根,

奶奶忙着织她的毛线衣—

有绿有蓝,金鱼都喜欢!

整个冬季它们都满心感激。

当北风夹着雪花,刮过每一条缝隙,

邻居花园里的草与鸟都羡慕我奶奶的花园。

她的小草有围巾和毛线套衫,

她的小鸟耳朵上戴着耳罩,

当猫儿过来要“好吃的东西”

走的时候还穿上了靴子。

一条长冻疮的章鱼收到了一只八指棉手套。

一头骆驼,因为驼峰太突出,容易被冻伤,

所以收到一个茶壶罩,而且还有花边。

一条草蛇得到一只袜子,还带一个软帽。

有些人会从商店里买衣服,

这些动物则依靠我的祖母。

我外婆

 范轶 译

我外婆是条章鱼,

住在深海底,

每当她来吃晚餐,

她就带来了整整一家。

她选在一个风高雨急的夜晚,

全世界都在翻滚,很黑,

就如夜晚海浪中的石头,

她的家人紧紧跟在她后头。

海的腥味随他们而来,

而他们翻来覆去,

睁着大眼和小眼,

带着一身冰凉的海水。

她有一些表亲是龙虾,

有一些是懒散的水母——

你会想当什么,如果你的家谱

都是从这道菜中爬出?

她的兄弟是螃蟹,关节很尖,

眼睛小得像针孔,

他们用钳子夹碎了饼干,

他们发出快乐的泡泡。

小马驹一般大的鳌虾,

喝着牛奶吱吱喳喳。

我爸爸吃惊地盯着看,

这些是我妈妈秘密的远亲。

他们挥动着鞭子似的触手,

嘶嘶地吃,嘶嘶地喷水——

我们只能微笑,只能缩手,

要不然外婆就会伤心。

“有什么新闻?”我爸爸问,

“在那美妙不见底的海里?”

她的脸绷得很紧,眼睛睁得很大,

好像就要掉出来,并且开始哭泣。

她把她长满吸盘的触手打了结

像一只幼鸟一样张大嘴,

她的眼睛闪着光,变换着位置——

她试图说出一句“人话”。

然后她眼睛流出了两滴水,

啪啪地滴进了她的盘子——

她最多也就能做到这样,

我爸爸这才知道不能逼她。

当我的海底亲戚走了之后,

没人可以证明他们来过——

因为滴到她盘子上的海泪,

和普通人的眼泪没有不同。

我哥哥博特

 范轶 林卓 合译

我哥哥的爱好是养宠物。

他曾将一只老鼠放在衬衫里去上学。

他的爱好越来越大,就如某些爱好一样,

越来越大,越大越会大,直到有一天——

啊,千万别说出去,就当你没听见。

发生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

单单想这件事就使我越来越不舒服:

哥哥带回了一只特大的猩猩!

如果你认为这并不可怕,

那么想想它可能会和他养的灰熊吵架;

你认为你还能够保持镇定?

想想躺在床下的狮子,

还有那四只把蛋下在

他的衣橱里的鸵鸟,

加上他最下面抽屉里的土豚,

都跳出来并加入了这行列;

再说,那些穿山甲还会

从壁纸后的巢中钻出来;

而他的帽架上挂的不是帽子,

而是五十多只蝙蝠;

兴奋的鸭嘴兽从鞋盒里跳出,

陪伴虎猫或称森林“猫爪鱼”;

澳洲袋熊与野狗、虎鲸和壁虎——

它们会吵闹得震散整栋房子!

哦,别忘了那只大袋狸,

一定会从破靴子里张望。

这一天已经很可怕,啊,要是,

要是邻居知道了,会怎么讲!

 我姑妈

 林卓 译

有个故事你们都听说过:

绿拇指能让花儿

盛开,不需要辛劳,

不需要营养土。

我姑妈的拇指就是这样。

她只要动一下,

便会有最美丽的菊花——

从没有人见过的那么漂亮。

人们千里迢迢

来看她的花。

对我姑妈精湛的手艺

实在是佩服。

有一天,一只小草

从那些娇惯的花朵中,

努力地挺腰,

要从姑妈的水罐中取水喝 。

它一天一天长大,

叶子和刺都不整齐。

等到它长到比你我还高时,

它成了蓟草之王。

“给花争到赞赏太容易”,

我姑妈骄傲地说。

不过普天之下

哪有一颗野草长得这么大?

她给它浇水,细心照料,

它生长的速度令人害怕。

好像我得罪了它,

有一天它扎了我一下。

“噢,姑妈,”我大叫,

“小心啊,我看到它吃了一只小鸟。“

可她继续修剪它的刺,

似乎没听到我的警告。

“噢,姑妈,”我喊到,“它开的花

好像狮子的嘴巴——“

它已经把她吞下,

我担心也来不及了。

她的双脚在空中使命地踢——

啊,后面的话,我不讲了,

有关我姑妈和那颗野草的忘恩负义,

我的故事到此结束。

 我伯母弗洛

 林卓 译

可怕!可怕!真可怕!伯母弗洛太可怕。

说起来,非常非常普通,可我想让你知道。

一座整齐的玫瑰园,一个整齐的小房子。

她不需要一只猫,因为这里没有老鼠。

然而可怕的是每天夜里,

她都会悄悄地爬上烟囱,

或者穿墙,但她不骑扫帚,

她骑在一只很大的蘑菇上,

又毒又红有白点的杀人菇,

长在她地窖里的尸体上。

她直走了差不多100米,

然后趴下来,头朝苏格兰,

或许是朝着德国,

接着她撕下假面具,露出真面目,

活像一只大蚂蚱。

伯母弗洛的笑容像苹果,又大又圆又开心。

以前的小女孩,但是像教堂一样得正经。

星期天在合唱团,她完美的高音不容错过。

在女子学院,她是个钢琴手,还很有成就。

然而她每天夜里的笑声,

在她每日搜寻的墓园里回荡。

她会用水煮死尸,

熬出巫婆所需的油——

她把油藏在酒瓶里,

用于超自然的战斗。

她会走五百公里去找一个新埋的婴儿,这是真的。

拿它的手指做这样的用途,它的脚趾做那样的用途,实在恐怖!

她的顶楼还挂着风干了的男人脸和女人的重要器官,

就像干草药一样落满灰尘。

她的周末下午茶很温馨,杯子都很精致。

你盘子里会有一块柔软的黄瓜三明治,

她会优雅地将面包屑从微笑的嘴唇上揩掉,

然后再端来一杯茶,配上一块饼干。

不过你永远不会见到,

她变成野兔的形状跳向月亮,

或者变成一只黄鼠狼,

突然蹿到你前面或者跟在你身后,

或者变成一条海豚,在游艇的船头

快活地跳跃,或者显出驴子的模样

在午夜时分伸手抚摸你的头发。

她有没有路过你的窗口,那是不是她?

一只老母猪已经在你的床上熟睡,非常可能。

你是不是远远地看到了她?只是扫了一眼?

肯定你今夜醒来,会发现你嘴里有一只青蛙。

 我舅舅丹

林卓 译

我的舅舅丹是个发明家,你肯定认为这很好。

你可能还希望他是你舅舅,如果我说不想要——

只要他愿意,他就能造一只表,掉在地上会自己跳,

他还会用绳子和瓶盖来做直升机,

或是制造任何你在店里买不到的有用东西。

但是舅舅丹还有其他的创意:

造无底的玻璃杯装姜汁啤酒,

想为树木的安全发明无齿的锯子,

为拼词比赛创造一个特别的单词,

(例如一个动物叫河马狮犀牛猩猩骡),

或者是可以卷上来的橡胶梯子。

那种神秘的南瓜派,你咬它时它反咬——

那就是我舅舅丹的创造。

我舅舅整天待在他的小房间里搞发明。

他头发和胡子盖住眼睛,就像一堆干草里的老鼠。

要问他是否制造了一双不用脚就会走的鞋子?

一个遇见大象就立即将它们缩小的收缩器 ?

一位从空气中就能雕刻出煮熟的牛排的雕刻师?

不,不,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他只创造完全没用的东西:

没有玻璃的窗户(因为它们不会碎),

一种能够治疗地震的药物,

一个拧开盖子也不漏水的茶杯,

一个既不向上也不向下的楼梯,

一扇你能直接画在墙上的大门——

这些都是我舅舅丹的发明。

 我伯伯米克

林卓 译

我的伯伯米克专画肖像,但他只画大自然里的生物。

一开始他画猪笼草,不过他很快便开始画水蛭,

因为他在它们的丑陋脸上发现了很有灵感的秀丽。

他画像里的七鳃鳗,面孔根本就是一个活坟墓,

吓得男人浑身发冷,吓得妇女一边颤抖一边叫嚷。

“当你看出了所画的是什么,”他说,“你也就该像它一样。”

他画了一条与实物一样大小鳄鱼,张着嘴大笑,

露出一个男人的双脚,绘画的标题是

《挖掘机的发明人在进行修理和维护》。

米克伯伯说道,“震惊越大,也就越能给我们灵感”。

他用毒性很强的病毒画像装饰他家的天花板。

墙壁上伸出鲨鱼的下颚,好像门洞要将我们吞掉。

但是他的厄运来临,因为他画了一幅怒吼的老虎。

我们发现他的颜料和画笔散落在地板各处。

老虎是否吃了他?反正我们再没见到米克伯伯。

现在我们看着老虎的画像。不知道伯伯是不是命该如此。

他的画像实在栩栩如生,救他的人又姗姗来迟,

看那双虎眼无声地盯着我们,我们的汗毛全都竖直。

 我妈妈

林卓 译

每个妈妈都能端出涂上奶油的土司,

大多数妈妈都能做出一个果派或烤肉,

有些妈妈可能会煮北非海岸的鲨鱼,

不过当我说我妈会烹饪——这可不是吹牛。

印度斯利那加邦的大君,

想要自己让全民喜欢,

除了我妈能够之外还有谁能帮助?

用大象运载的坚果和板油,

雇数百名苦力用脚踹面,

(你知道面需要搅和),她做了

一只蛋糕,大得像建筑师造的宫殿——

粉红和蓝色的糖衣做了糖霜和硬皮。

哦,想想他们切片时,得用多大的刀!

不过特别菜肴更合乎她的心意——

营养丰富,美味可口,独一无二——

那可不是萝卜汁里的鲱鱼,

而是水牛松饼和生奶油鹅肉,

菜谱上从来没有过的法式海鲜汤,

里面有鲸鱼和海象肉的三角薄片,

外围还配上了章鱼的花彩。

(如果这还令你稍感有点不足,

她还用桃肉松装点玫瑰花瓣)

洒在香槟鳄鱼肉撒上嫩煎蚁卵,

和烤土豆可谓是绝配!

我送给她那条攻击我们的响尾蛇:

她用咖喱烹调,配了奶油仙人掌上桌。

她的厨房里危机总是此起彼伏,

香料和佐料的味道波涛汹涌——

大锅泛着泡泡,烤箱咝咝作响,

平底锅六处喷火,蒸锅七处冒气 。

大多数妈妈只能盯着薄薄的菜谱,

而我妈做起饭来绝对是大厨!

 我爸爸

 范轶 译

有些爸爸在办公室,有些在店里,

有些开动起重机建造摩天大楼,

有些在罐头工厂把绿豆放进罐头,

有些开车搬家,从晚到早又吵又闹。

不过我爸爸的工作最是奇怪。

我爸爸是首要检查员——检查什么?

啊,不要告诉耗子,不要告诉鼹鼠,

我的爸爸主要检查地上的洞穴。

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因为你永不知道

洞里有什么,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爬出。

也许那个洞通向海洋,会有好几吨水喷出,

或者通向一个山洞,里面堆满骷髅和金条。

可能洞里看来没有什么,只有泥土,

可是还得有人去查查清除。

山里的洞穴,墙上的缝隙,

我爸爸都要检查得很仔细。

路上的裂缝看似毫无危险。可我爸爸知道

事实并非如此。地球可能就从那儿开裂。

也许我们居住的地球,就是一个很大的鸡蛋,

说不定它正在孵化,很快就要裂成两半。

如果你看到了裂缝,赶快跑向电话!

我爸爸会知道要做些什么,保你平安。

无论那个洞隆隆作响,还是毫无声音,

我爸爸很快就能把它制伏,保你平安。

他从一个洞赶往另一个洞,从早忙到晚。

有的洞里有行军的声音,有的洞里有一只发亮的眼。

从一个老鼠洞里伸出一只触手一拽,

地板就会倒塌,下面的黑人就冒了出来。

你永远无法预知

一个洞里会有什么东西——

山里的洞穴,墙上的缝隙,

我爸爸都要检查得很仔细。

我自己的家人

 范轶 译

有一次我走进了一座橡树林,我在寻找一只雄鹿。

我遇到了一位老太太——她的拐杖长满疙瘩,穿一身破布。

她说:“我的小兜里装着你的秘密。”

然后她开始尖笑,而我就开始发抖。

她打开兜子,我好像醒了之后又被吓醒——

四周是一群原始部落的人,我被绑在木柱上。

他们说:“我们是橡树,是你真正的家人。

我们被砍伐,我们被撕碎,你却眼睛眨也不眨。

除非你现在向我们保证——不然你现在就要死。

每当你看到一棵橡树倒下,保证你要栽两棵。

除非你发誓,不然橡树的黑皮就会变成你脸上的皱纹,

还会把你的脚长成树根,让你再也离不开这里。”

这是我在树下做的梦,这个梦改变了我。

当我从橡树林中走出,回到人海当中,

我走路的样子还是小孩,但我的心是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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