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潘宫的预言8：死神的黄金棺 > 第2章 神秘的先知老人
第2章 神秘的先知老人
斗鱼和初飞领着基洛兴冲冲地回到家，初飞怀里还抱着一个装满美食的大纸袋。半小时前，初飞给家里打电话，老妈一听他们要回来了，尖细的高分贝嗓音差点儿将话筒震裂。
自从斗鱼他们被选入×基地后备战队，秘密执行寻找灵戒的任务后，他们回家的日子就屈指可数。前几日，他们坠机落入两界山，意外得到两大人鱼家族的消息。为了营救人鱼公主，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境地，前有怪兽挡路，后有凶狠的食人兽群追击，偏偏又赶上了暴风雨引发的泥石流爆发，一路奔波的他们经历了组队以来最艰苦卓绝的一战（详见第七册《黑暗神的黄金手杖》）。基地为了表彰他们连日来的功绩，特别准许他们休假一天。
“嘀嘀嘀！”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从他们身后驶过，斗鱼三人扭头看去，他们的队友福尔斯穿着一身崭新风衣驾车扬长而去。斗鱼握住门把正要开门，一阵带着怒气的牢骚声从门缝里接连不断地钻出来。
“真是的，自打你来了，家里乱得一塌糊涂，没人告诉你吃东西的袋子不可以往地上扔吗？真没见过像你这么邋遢的人，身上的衣服足有半年没洗了吧，臭哄哄的能把人熏死……喂，我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伴着老妈不耐烦地念叨，一个“滋噜噜”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响亮。
会是谁呢？伙伴们莫名其妙地相互对视一眼，斗鱼旋动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胖乎乎的中年妇女顶着梨花头，腰间系着围裙，手中拿着拖把正满脸不悦地往某人脚下拖了又拖。
沙发上坐着一位脏兮兮的干瘦老人，一副老式的宽边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身上套着一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宽大T恤衫和花哨的沙滩短裤，后面还背着一顶破旧的草帽，看上去活像拾荒乞丐。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奶茶正在美美地喝着，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里的美少女啦啦队表演，对老妈的抱怨充耳不闻。
中年妇女听到门响，扭头朝门口望来，脸上顿时露出狂喜的表情：“儿子！你们回来了！”扔下拖把“噔噔噔”冲过来，一把将斗鱼紧紧抱在怀里。
“哈哈，老、老妈……太……热情了！”斗鱼被大力气的老妈抱得骨头咯咯作响，吐着舌头差点儿没断气。
老妈松开斗鱼转而去抱基洛，在他胖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看老妈对斗鱼和基洛那股子亲热劲儿，初飞不高兴地噘着嘴巴：“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
斗鱼手指着沙发上的老人，扭头问老妈：“他是谁呀？”
老妈松开基洛站起身来，没好气地叉着腰朝老人瞪去，满腹怨言地唠叨：“我怎么知道，三天前这家伙突然找上门说要找人，然后就一直赖在家里不肯走。住就住着吧，谁知道他把自己当皇帝似的对我呼来喝去，一点儿教养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老妈的话刚说完，老人随手将喝完的空纸杯“铛”的一声扔在地上，拿起茶几上的薯片一把把地往嘴里塞，吃得碎屑不断从指缝间掉落下来。
看着刚刚收拾干净的沙发和地面重新落满碎屑，老妈气得浑身发抖，忍无可忍地冲老人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了，包装袋不要四处乱扔，你到底有没有听见！”老妈恼火地走过去，弯腰捡起纸杯气呼呼地扔去厨房。
斗鱼和初飞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冲着面前的瘦小老人上下打量。
“哈罗！”斗鱼伸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
谁知老人对周遭环境充耳不闻，全身心沉浸在美少女的舞蹈中。初飞大步走过去挡住电视。老人这才将目光转过来，一一扫过没好脸色的初飞、笑眯眯的斗鱼和一脸好奇的基洛，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是这家的三个孩子。”
斗鱼随手将老人手中的薯片袋子拿走交给基洛，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你是谁？来做什么？这里的白食可没那么好吃的哦。”
“啊，你们叫我布布阿贡好了，我是来找人的！”老人直起身子刚要说话，谁知话到嘴边，突然茫然地抬头做望天状，摸着下巴小声咦道，“对了，要找谁来着？我只记得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斗鱼的眼睛变成两颗绿豆，初飞抱着双臂威胁道：“我看您分明是来骗吃骗喝的？是不是想让我们报警？”
“这位爷爷是人鱼哦，也许他真是来找人的。”基洛拉拉斗鱼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基洛拥有纯正的人鱼血统，能窥视人的心灵。
人鱼？难道真有重要的事告诉他？斗鱼心思一动，索性耐着性子继续跟布布阿贡沟通：“好吧，记不起来就算了。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
“这件重要的事嘛，我需要好好想想……嗯，好渴，去，给我泡杯铁观音。”布布阿贡理所当然地冲斗鱼挥了挥手。
初飞起身去厨房准备，布布阿贡冲着初飞说道：“要用八十五度的热水冲泡，用紫砂杯最好，这样味道才纯正。”
斗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说起吃喝倒是满嘴讲究。”
一会儿，初飞就把热茶送来了，布布阿贡捧着热茶凑到嘴边美美地啜了一口，啧啧说道：“人老了就是忘性大，要是往茶里再放点盐那就更好了。”
“您到底会不会喝茶，哪有往茶里放盐的！”初飞被布布阿贡罗罗唆唆的样子搅得心情很不爽，起身走去厨房，拿来盐罐，故意使坏地将一大匙盐倒在茶杯里。谁知，布布阿贡低头尝了尝，脸上竟然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孩子！这才是我最爱的茶！你们真是太好客了，我去过很多人家做客，只有你们最善良最好客，让我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如果能一直住下去那该……”
“别做梦了！”初飞毫不客气地打断布布阿贡的话，“快点儿交代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要是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像扔抹布一样扔出去！”
听完初飞一番威胁的话语，布布阿贡眼皮也没抬一下，抓抓自己杂草般的头发：“头发好痒，该死的虱子真让人心烦，女孩子来帮我抓抓。”
这老头该不会故意装糊涂吧？斗鱼眯了眯眼睛，重重一拍茶几站起来：“喂，看你是老人的份上我不会动手，不过劝您最好适可而止，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布布阿贡愣住，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极度难看，满腔的怒气顿时如火山般爆发开来，挥舞着双臂冲斗鱼一通痛骂：“可恶！你这个不懂礼貌的臭小子，竟然敢威胁老人家，你、你还有没有教养？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们知不知道？居然还敢在这里冲我吼，真是没有良心的人！没良心！”
布布阿贡嘴里吐出的唾沫星子雨点似的喷到伙伴们脸上，声音大得几乎快把他们的耳朵震聋了。基洛被老人盛怒的样子吓到，慌忙躲到初飞身后。
布布阿贡张开五指骤然发力，露在斗鱼背包外面的一截森白的腿骨“嗖”地飞到老人手中，他拿着腿骨照着斗鱼的头毫不客气地敲下去。
“哎哟！好疼好疼！”斗鱼弯下腰，揉着被敲疼的地方，止不住地吸冷气。斗鱼气得冲老人叫起来，“喂，你动手打人就有礼貌吗？看电视还戴着墨镜，没见过你这么古怪的人！快把腿骨还给我！”斗鱼一把将宝贵的腿骨夺回来收回背包，心里却止不住地泛嘀咕：奇怪，刚才是他眼花了吗？好像看见那根腿骨自已飞过去的？
“怎么？你想看我的眼睛吗？所有看过我眼睛的人都丢了小命，你也想看吗？”布布阿贡刻意放低嗓音缓慢地问，声音中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盅惑意味。
斗鱼嗤笑，不以为然地抱起双臂：“好呀，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眼睛有什么魔力？”
“那就小心了……仔细看哦！”布布阿贡动作缓慢地摘下墨镜，将脸正对着伙伴们……
老人的话勾起了伙伴们的好奇心，三双眼睛朝老人的眼睛看去。
“啊！”当看清老人那双眼睛，斗鱼电击般猛地一哆嗦，失声尖叫。
老人的眼睛……不，他根本没有眼睛！本该有一双眼睛的地方竟然什么也没有！他、他根本就是一个五官不全的无眼怪物！斗鱼震惊地看着老人，一颗心剧烈地狂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伙伴们都被老人的可怕样子吓住了，一个个圆睁着眼睛，俨然变成三座雕像。
客厅一时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房间的温度好像骤然降低了几十度，冻得大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到底是、是人还是鬼！”斗鱼手指着老人，结结巴巴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初飞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基洛的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子。
看到孩子们又惊又惧的样子，老人得意地勾起嘴角，重新把墨镜戴回原位：“哎呀呀，居然没有吓晕过去，真是小看你们了。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戴墨镜了吧？”
“原来爷爷生来就没有眼睛……爷爷是个有缺陷的可怜人……”基洛同情地说。
布布阿贡意外地一愣，马上点点头：“是呀是呀，所以老人这点要求总该满足吧？”说着，用手点点自己的头。看到老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受惊吓的伙伴们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反而浮起一丝同情与怜悯。
“真受不了他！我来吧！”初飞无奈地呼了口气，把袖子挽起来，转到布布阿贡身后在他脏兮兮的头发中帮忙找虱子。
老人像个孩子似的美美地享受着被人服务的滋味：“对、对，就是这儿，好舒服啊……”
一股难闻的酸臭味直往初飞鼻孔里钻，初飞捏着鼻子忍无可忍地问：“您到底多少天没有洗澡了，头发里还长虱子！”
“哥哥走了以后，我再没洗过澡，大概有好几年了吧……好舒服啊……”布布阿贡低着头，舒服地呼了口气。
基洛捧起茶几上的杯子递给老人，笑眯眯地说：“爷爷，快喝茶呀！”
老人静静地坐着半天没有吱声，不动也不接茶水。
他怎么了？初飞疑惑地看向斗鱼。斗鱼挠挠头，好奇地凑近老人低头一瞧，意外地睁大眼睛，啊……不是吧？这、这家伙居然睡、睡着了！
“可恶，这老头是不是在玩我们呢？”斗鱼捧着布布阿贡的头用力摇晃，在他耳边大叫，“喂，赶紧给我醒过来！”
布布阿贡迷迷糊糊地说着：“啊，我怎么睡着了……”
“您说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斗鱼被磨得快没耐心了。
“那个呀，让我好好想想，是什么来着？”布布阿贡说着说着，脑袋又耷拉下去，熟睡的鼾声随即响了起来。
斗鱼被布布阿贡心不在焉的散漫模样激得一阵火大，一把拎起老人的衣领，气呼呼地叫道：“可恶，我看出来了，你分明就是来骗吃骗喝的，看我怎么把你扔出去！”
“哎呀，快松手！”厨房里传来一个高八度的惊呼，老妈慌忙跑出来拦住斗鱼。
初飞看不惯地在旁边帮腔：“老妈，你别管，这个老头分明没安好心！”
老妈眼睛瞄着熟睡的老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对孩子们说：“我跟你们说啊，这个老头真的不简单！他像先知一样知道很多事情！”
先知？斗鱼一听，不自觉地松开手，怀疑地低头看向呼呼大睡的老人。
“你们听我说啊。前日，邻居大婶们来我们家玩，他居然准确地说出每个人的家事。林家的胖婶说她女儿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他说半小时后就会生个大胖小子。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胖婶的女儿被送往医院了，果然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说神奇不神奇？他还给喜欢买彩票的张家妹子说了一组号码，我特别留意记了一下，当晚打开电视一对，真的摇出了那组号码。我昨天试着跟他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明天。没想到一早真的接到了你们的电话！你们说神不神？老人说的每句话都像预言似的成真了！”老妈唬着脸，煞有介事地说。
“真有这么神奇吗？”斗鱼摸着下巴，狐疑地琢磨起来。莫非这老头真的有重要的事找他，可是从没见过这么磨叽、记性又超级烂的人啊！
老妈无奈地耸耸肩，泄气地说：“没办法，就算我打心眼里不高兴，但是他不走的话，我是没办法赶他走的。”
“也许老爷爷的脑袋受过伤，才记不清吧？”基洛眨了眨眼睛猜测道。
初飞心烦地走到电视旁，“啪”地按下开关：“算啦算啦，我们看电视吧，眼不见心不烦。”屏幕上跳闪出军事新闻的画面，空中的战斗机追着四处逃窜的怪兽频频射击，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到处是惊慌四散的民众。
“……怪兽闯入M城大肆破坏，严重干扰了当地民众的生活，面对穷凶极恶的怪兽，×基地启动了应急预案……”解说员紧张地播报立刻吸引住了大家的视线，四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
“啊，我想起来了！”一声惊呼突然从背后响起，把斗鱼吓了一跳。
斗鱼回头一看，熟睡中的布布阿贡不知何时坐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神情：“我找斗鱼，他是×基地的队员，他就住在这里！”
“找我？”斗鱼愣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布布阿贡咧着嘴巴兴奋地点点头：“听一位远游的人鱼同胞说，有个叫斗鱼的人在联系人鱼家族。我想你一定能帮我找到我的同胞兄弟卡隆！我有好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上次分手时，他说要去办一件大事，结果好多年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他。”
“这个嘛，这件事我恐怕没办法帮您，我只有一天假，没有多余的时间帮您找人啊。”斗鱼有些为难。
“那位远游的同胞托我转告你一条很重要的讯息。如果你帮我找到同胞兄弟，我就告诉你们，包括灵戒的下落！”布布阿贡抱着双臂，提出一个交换条件。
灵戒！斗鱼一听顿时双眼发亮，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应：“成交！”
“对了，这个给你！”布布阿贡突然想起什么，忙把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最后在衣角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泛黄的门票。大概门票装了太长时间，又受雨水浸泡，有折痕的地方都撕裂了，边缘处磨得起了毛边。
斗鱼小心翼翼地将门票展开在茶几上，总算从花花绿绿的图案中依稀辨认出几个字迹模糊的印刷字：地狱凤凰城。
初飞凑过来看，奇怪地低声说：“咦，这个地方，上次赛亚也提过。”
斗鱼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也许凤凰城里真有我们要找的人也说不定，那就走一趟去看看，顺便找找阿贡的哥哥。”
布布阿贡把脚搭到茶几上，心满意足地靠向沙发，随手从纸袋里取出一包爆米花冲斗鱼晃了晃，懒洋洋地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喽，记得把我的同胞兄弟完好无损地带到我面前。”说完，扭头对初飞妈妈露出笑容，熟稔地吩咐，“请再给我来一碗蛋花汤，一份炸香芋丸，外加上等的煎牛排，五分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