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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亚历山大试图找到一条出路。但是幽灵们像蚂蚁似的散布在从房中央到房门前的各个角落，足足有489个！
幽灵？不如说是精灵更确切些。它们没有会发光的眼睛，也没有如同被捣烂的草莓般鲜红的嘴唇……对，红得像血！蒂博的血，他们喝掉的蒂博的血。
他们还在从开着的窗户不断涌进房间来。
一打又一打！它们像浮动着的股股尘埃，但是当它们一触到地面，就立即变成了人的模样。
大亚力山大不住地咽口水，眼前，幽灵们汇成了一片迷惑人的沼泽。它们在一点一点地往下陷！它们像毒气似的弥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你们应该去找福斯蒂娜！让她帮忙！”
大亚历山大吓得跳了起来，科兰·德兰罗埃的声音！他在黑压压的幽灵群中寻找，努力地辨认着蒂博的曾祖父。
“我不在那儿，在这边呢，在真理园！”
“那是哪儿呀？”大亚历山大大声问。
“小福斯蒂娜的死期还没有到，应该告诉它们搞错了！佩塞福妮，阴间的女皇会被感动的……”
“佩塞福妮？”大亚历山大结结巴巴地问，几乎快要休克了。
“对，佩塞福妮，阴间的女皇！幽灵引诱小孩来解闷，他们用领她玩来引诱她……”（声音渐渐远去）“美妙的阴间之行。”
大亚历山大叫了起来，感到有一个幽灵抓住了他的胳膊，好一会儿，他才认出原来是阳，他的心像击鼓似的怦怦跳得厉害，蒂博这时也苏醒过来，挥动着拨火棍站在他们旁边，在一阵沙沙声中，幽灵们退到房间的另一角。
“我们去找福斯蒂娜！”蒂博说，“我们会走运的！非常走运！要不是我受伤了，幽灵们根本就不可能进来！我们要好好利用它们退却的机会。”
“他们逃走了？你怎么知道他们逃走了？”阳尖声问道。
“引导亡灵去阴间的黑白无常说的！”
他们跟着蒂博往前走，在开着的窗户旁，一个与其他幽灵长相截然不同的幽灵飘浮在离地面约摸20多厘米的空中。其他幽灵开始向它靠拢。
“谁是黑白无常？”阳问。
“就是那个把亡魂带到阴间的人。”蒂博告诉阳。
他们对蒂博的渊博学识佩服不已。孩子们开始仔细打量这位黑白无常。他很年轻，戴一顶古怪的宽边帽，帽上插有一对翅膀。它的鞋上也带着翅膀。现在，幽灵们正胆怯地聚在一起跟在他后面。
“它们触犯了阴间的法则！”大亚历山大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欢叫起来。
就在蒂博仔细地琢磨事情的经过时，科兰·德兰罗埃的声音又在他脑海中回荡起来。
蒂博复述着曾祖父的话：“谁都没有权力从阴间挣脱出来，但是这些幽灵从你流的血中吸取了能量。这样它们就破坏法令走出了阴间。黑白无常不久就会带它们回去，至于你们，”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就跟在它们后面！”
“我们还带你妹妹吗？”阳结结巴巴地问。
蒂博摇了摇头，看得出此时他内心十分悲痛。
“她早就到那儿了！”
小伙伴们慢慢地向幽灵靠近，蒂博一直把拨火棍朝前拿着。黑白无常站起身，它周围的那群阴险的家伙正准备起身撤退。
科兰·德兰罗埃的声音突然在他们仨人的脑海中响起，他正嘤嘤地哭泣呢。
“我要是不一个劲儿地和你们联系，想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就好了……都是我的错！”
“什么小秘密！”蒂博问道。“现在去吧，我在那边等你们！”
蒂博本想再问问他，但是曾祖父的声音消失了。三个男孩紧紧地拥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向黑白无常走去，它好像专门在密集的幽灵中等着他们仨，这群幽灵只在浓重的夜色中出现。不一会儿，他们仨突觉眼前一黑。
片刻后，所有的幽灵都没了踪影。蒂博和他的两个伙伴一动不动地躺在凯埃塔胡同10号楼的那间婴儿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