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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抢滩登陆
因为舢舨很小，人、货早已超重，光是五个大人，重量都已不少了，要知道，居利劳尼、雷卓斯和斯莫列特船长可都是身高超过了六英尺的大个子，这样，加上猪肉、火药、面包等东西，这使得舢舨的尾部都快没过水面了。
这样，舢舨开始不停地进水，还没走出一百码远，大家的裤子和外套下摆就都湿了。
船长让大家调整了一下舢舨上的重量分布，这样情况好了一些，可大家还是都不敢乱动。
海水还在落潮，一股股泛着细浪的激流向西穿过港湾的深水区，接着向南沿着上午他们通过的海峡出海，就是这小小的细浪，严重威胁到了超载的舢舨。
还有更糟糕的，他们被冲离了既定的航向，偏离了小拐角后面那个理想的靠岸点。这样下去，潮流就会带着他们流到那两只划子旁边，那样，他们可能随时与坏蛋们相遇。
“船长，我无法控制船头的走向。”李甫西用力撑着舵，可船头还是不听使唤。
船长和雷卓斯摇着桨，他们的体力还没有太大的消耗。
“潮水一个劲地把船往下推，你们能不能再加把劲儿？”李甫西很着急。
“再使劲舢舨就翻了！你再坚持坚持。”
李甫西使劲地掌着舵，努力想改变航向，潮水把他们向西冲，他把船头对准东边，与既定航向形成垂直角，使那股湍流不会把他们带到西边去。
“照这个速度，我们永远也上不了岸。”李甫西说。
船长看了看，说：“就这样吧，靠岸是慢了点，可这也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了。一定要逆流而上，要是一旦我们错过了那个着陆地点，很难说我们会在哪儿上岸，除非是在那两只划子边上停船，反之，照我们现在这个航向走，湍流总有减弱的时候，然后我们就可以沿着海岸退回来了。”
“湍流减弱了些，先生们。”正坐在船头板上的格雷说道。“苍天有眼，太好了，朋友。”李甫西说，那个“朋友”恰如其当地表达了他们对格雷的友好。
突然，船长惊恐地叫道：“大炮！”声音都走了调。
李甫西不明就里：“噢，没什么，他们没办法把炮弄到岸上的，就算是上了岸，也不可能拖过树林去轰击我们的木屋。”
船长声音颤抖说：“后面，向后看，大夫。”
李甫西回头看：“遭了，我怎么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船上的五个家伙正忙着给大炮拉下厚厚的油布罩子，他们要开炮！炮弹和火药还都在船上，砸开舱锁他们就会得到。
格雷惊恐地说：“伊斯莱尔以前为弗林德当过炮手。”
于是，李甫西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把船头对准登陆点，拼命地划。还好潮水已退，保持航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是船尾而是船舷对着“伊斯班约拉号冶，这不是为敌人提供了一个活靶子吗！
李甫西能看见，也能听见伊斯莱尔·汉兹正把一颗圆铁蛋从甲板上滚过去。
“谁的枪法好？”船长问道。
“居利劳尼先生。”李甫西赶紧说。
“那好，居利劳尼先生，干掉他们一个，最好能干掉汉兹。”船长说。
居利劳尼很冷静地检查了一下枪膛里的火药，端起枪。
船长赶紧提醒他：“注意，保持平衡，别把船弄翻了。”
李甫西他们停止划桨，都走到这边来，保持船身平衡。
这时，船上的大炮已转向他们，汉兹手里拿着通条站在炮口旁边，显然，他的目标最大。
可居利劳尼运气不太好，开枪的时候，汉兹正好弯下了腰，子弹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打中了他身后的一个人。那人一声惨叫，倒地了。
就在这时，岸上嘈杂的人声也传了过来，坏蛋们从树林中跑了出来，慌里慌张地跳上划子，划向李甫西他们。
“他们朝咱们这边来了，先生们。”李甫西说。
“快划，别管会不会翻船，上不了岸，我们都得完蛋。”船长大喊道。
这时李甫西注意到追过来的只有一只划子，于是赶紧提醒说：“注意，另一伙人可能会从岸上来拦截我们。”
“够他们跑一会的，水手在岸上就显不出厉害了，他们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炮弹，干掉我们太容易了，我家保姆都会打中我们。”
“居利劳尼先生，看到他们点火，立刻告诉我，我们把桨刹住。”船长冷静地说。
小舢舨的速度很快，也不再进水了，离登陆点也很近了，只须再划三四十下，他们就能靠岸。
这时，潮水已经落下去了，沙滩离他们更近了，坏蛋们的划子肯定是追不上他们了，现在最要命的是船上的大炮，他们已经把炮口对准了方向。
“要是我办得到，我会停下来再干掉他们一个。”船长说。
但是，那几个亡命之徒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中枪，他们只是轻蔑地看了中枪者一眼，那家伙好像还能动，也许是想爬到一边去。
“预备。”居利劳尼喊了一声，他看见那帮坏蛋要点火。
“停桨。”船长马上命令。
他们迅速倒划了一桨，这样，舢舨的尾部一下子插入了水中。
紧接着，炮响了，这就是我在岛上听到了的第一声炮响，只是我没有听见居利劳尼的枪声。炮弹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落在了前面的水里，它带起的风浪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舢舨的尾部沉入了水中，李甫西和船长勉强趴在船上才没掉下去。
其余三个却头朝下掉进了水里，然后又落汤鸡似的露出水面，还好，他们都毫发未伤，可以趟水上岸。
糟糕的是，带的东西都沉到了水里，最严重的是，五只枪只有两只可以使用，进水时，李甫西本能地把他的枪举过了头顶，而船长的枪是背在背上的，他明智地让枪机朝上。
岛上树林里的人声越来越近，坏蛋们在准备拦截他们了。
他们的处境异常的危险，通向木屋的路也许被他们截断，亨德和乔伊斯如果遭到太多的坏蛋的围攻，也可能顶不住。
亨德是个刚毅的人，我不担心，但乔伊斯不同，他只是一位讨人喜欢的随从，有礼貌、懂规矩，给主人开开门、洗洗衣服还行，要他像一名战士一样顽强，有点困难。
李甫西一边担心着亨德和乔伊斯，一边快速地趟着水前进。回头看一眼，那条为他们出了大力的舢舨，连同上面的将近半数粮食和弹药，已经渐渐沉入水底去了，看着都让人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