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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英国的鱼类摄影 (1)
每次结束鱼类拍摄的假期回家时，我总能带回一百张以上的底片。一些底片中的鱼处于自然环境中，其他一些中的鱼在水缸内，在水草间游动。不过大部分是以白色为背景进行拍摄的，最后一张以白布为背景，水很清澈。
如只用作对形状和外形的记录资料，这些已经足够，但是鱼看起来如同在半空中悬游，显得非常地不自然，人们看了会兴味索然。因此，在回家途中，在不降低底片的记录价值的前提下，我在鱼的周围加印了一个合适的水生场景。
正如风景摄影师收集云景底片（cloud negatives）一样，我在闲暇时间里收集了一些水生场景的底片。近期我获得了水塘场景的底片，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专供摄影用的水塘，所以我将用水槽场景的底片进行讲解，然后对如何将鱼的底片和风景底片合成为单张照片或是正片（lantern slide）的方式进行描述。
先将两个水槽放在之前提到的木质平台上，在水槽里和平台上都放些石子和海草。然后将前一个水槽搅浑，让水槽内变得模糊不清。等水有些澄清时，海草（第一次放入低垂的海草）会显得很新鲜。当水清澈得能显示出前面水槽中的海草时，马上拍下第一张照片。当后面的水槽中的海草也显示出来时，拍下第二张照片，当能看见两个水槽中的海草和平台上的石子时，拍下第三张照片。通过这一方式，可从水槽的一次排列方式中获得三张风景底片。
如果要采用暗色背景显示银白色鱼，得在从帆布幕的顶端到水槽的顶端的地方钉一块布，在平台后的帆布幕上投下光影。
将鱼的底片和风景底片合成为一张照片的方式如下：
首先将鱼的底片做成一个玻璃正片，它将显示出鱼在透明玻璃上。然后在透明正片的胶片片基面上用彩笔仔细勾勒出整条鱼，然后将风景底片放入一个晒像框内。以这张底片的胶片片基面为背景，放上鱼透明正片的镀膜玻璃面，最后以鱼透明正片的胶片片基面为背景（与已勾勒出的鱼相接触），放上一张未曝光的感光底片的胶片片基面。然后进行全曝光照，则可获得一张有风景背景的稍微有些模糊的正片。这一正片上方留有一块清晰的玻璃空间，和在鱼透明正片上被勾勒出来的鱼所占位置相一致。
将鱼正片的颜色洗掉，待两张正片干了之后，将它们合为一块，并且要使鱼正片上的鱼和风景正片上的清晰部位相对应。之后，将它们放在一个幻灯里，将鱼和一个适合的水生场景组合拍一张底片。
第80页的感光底片上为鲑鱼族成员的照片，可作为将鱼和合适场景组合拍成一张照片的例子。胡瓜鱼拍摄于东海岸，虹鳟来自于鱼场，褐鳟来自于苏格兰，与它们搭配的场景则拍摄于国内。
以上对水槽中的鱼进行拍摄的方式听起来复杂，但实际上最为简单、节约，而且效果最佳。为解释清楚，我大致介绍一下鱼类拍摄过程中的反射问题。
如用相机从水面上方拍摄自然环境中的鱼，水面会产生反射现象。进行水槽拍摄时，如果阳光很明亮，盛有干净水源的水槽以白布为背景，那么，水槽的玻璃面不会发生反射，摄影师可进行正面拍摄。但如果阳光不够明亮，或是水槽、水槽中的水很模糊，抑或是后面的帆布幕变暗，那么水槽的玻璃面会反射出摄影师、相机以及摄影师身后的一切。此时摄影师应站到一旁，可能还得在水槽前几米的地方挂一块白布，以阻拦水槽周围树和房屋的反射。
所以可看出，在使用了干净水源和白色背景的前提下，反射问题始终是麻烦的根源。如未能解决反射这一问题，要抓拍到处于上好位置的鱼相当困难。而且，如以白色为背景对鱼进行拍摄，抓拍感光底片的哪一部分并不重要，因为将它印在风景底片的最佳位置上非常简单。最后，当同时拍摄鱼和风景部分时，常会出现这种情形：由于鱼和海草相混合，人们无法如愿拍到想记录的鱼的姿势。
在外时，我花了很长时间记录各种鱼，但在国内时，我总是一次性拍一条鱼，拍它的不同姿势、动作和进食方式。拍摄水槽中的鱼很难。首先必须获得鱼样，然后得将它置于一个条件非常良好的水槽中，在做拍摄准备时，让它在这一不同以往的环境中仍感觉自在。
接下来，我将讲解我拍摄第10页对页上鲈鱼的三张照片，以及刺鱼筑巢的照片的方式，作为说明拍摄鱼的姿势和习性的实例。
鲈鱼很容易愠怒，很难被拍到。曾有两三年，我试图拍鲈鱼在水槽栖息之前的照片，但所获成果寥寥无几。大约三年前，我按之前的那些原理造了一个水槽，不过比之前的要大得多。我在这一水槽中种植了芦苇，任其生长。我把罐子装好水，也在里面种植了芦苇，放在水槽后面的平台上。每天都擦拭水槽内侧的玻璃，防止其长绿苔。我将一条略轻于0.5磅的鲈鱼放入到这一大水槽中。水不停息地流经水槽，除了每天被搬动两三次外，为使鱼习惯于被明亮的光突然包围，水槽的玻璃上都保持有日影。
某周周末，我将一些鲦鱼放入水槽，当时鲈鱼没有吃，于是我又将它们拿走。下周的每天我都投放一些鲦鱼，但结果仍是一样。近两周时，鲈鱼吃了一条鲦鱼，之后，它开始随心所欲地进食。然后，它变得相当的温顺，我得以拍了好些照片，其中三张已被展示。
除非鲈鱼吃掉食物，要不我会将食物拿走。因为如果不拿走，鲈鱼会习惯性等你拿走，直到进食前只有它自身，如果这样，我永远都无法拍到与鱼进食有关的有趣姿势。
如果鱼长时间拒绝进食，我会将其放生，然后用一条新鱼做实验，因为鱼的脾气变化非常大。可能有的鱼在水槽中待一个月或是六周都会显得相当温顺，但也有的鱼一直都适应不了这种环境，所以不进食，如果不放生，最终会被 饿死。
不过，我用了三年的工夫才拍到刺鱼的筑巢状况，因为它们虽然筑巢，但从不在可进行拍摄的地方筑巢。
插图中的水槽基本是按之前描述过的方式布置。水槽上方放着一个大水桶，里面一天填满两三次水，水中有成千上万的剑水蚤、水蚤和其他淡水中的小甲壳类动物。桶中的水慢慢流经水槽。因这种方式对喂食养鱼缸中的各种小鱼都很有效，所以我简单介绍一下其制作方式。
拿两三个大桶，每个底部上放15厘米的稻草和肥料。顶部可种植一些水草，让大桶具有美感。
然后拿一个宽口木桶和一个可伸入瓶中的玻璃漏斗。在漏斗口上蒙一条细密的棉布，漏斗的另一头安上一个约30厘米长的橡胶管。之后去最近的沟渠或是死水池塘，用一个提桶将瓶中装满水，将漏斗放入瓶中，接下来开始用橡胶管进行虹吸（syphon）。当将水从瓶中吸出来后，换用池塘的水继续。这样，几加仑的水流经水瓶，但是由于漏斗口上蒙有棉布，淡水中的甲壳类动物无法逃脱。很快，瓶子的底部有成千上万的剑水蚤、水蚤、龙虱和蜘蛛等等。接下来将瓶中的东西尽数倒进桶中。
这些微生物繁殖速度极快，一两周内，所有桶子里的水全是这些生物。缺乏鱼食时，用相同的方式从桶里收集甲壳类动物，流经瓶子的水可流回到木桶中。
在进行鱼类拍摄的旅途中，摄影师有时间和机会自己获取鱼样，但如果他不是一个专业捕鱼人，而且又愿意用罐子把鱼装回家，那么可从其他钓鱼者或是职业渔夫那获得鱼样。不过，如果要向渔夫索求鱼样，一定得说明想放在罐子里的鱼的最高数目，不然，渔夫通常会将罐子塞得满满的，时常还未到你手上，鱼样就已经死光。我清楚地记得我将一个大罐子给一个捕虾人，让他给我一些小扁鱼。拿回来时，2\/3的鱼，1\/3的水，共有约300条的鱼样，但没有一条活鱼。
在国内要获得拍摄用的鱼样非常困难。我用了多种渠道才获得活鱼。
首先，本地钓鱼社的成员会时不时带一些漂亮的鱼样给我，当我和职业捕鱼人很熟后，偶尔在家里能收到一些怪异的海鱼样。最近，我又收到所见过的最大的圆鳍鱼（lump-sucker）。这种鱼是海鱼中最丑的一种，之所以称为圆鳍鱼，是因为它的腹鳍形成了一个杯状的吸盘。它们用这吸盘使自身吸附在暗礁上。组成吸盘的腹鳍非常稠化，边缘比较肉质，这些使吸盘平摊在暗礁上的鳍肉通过收缩进行吸吮。常可在海岸周围看到圆鳍鱼的鱼卵。曾有一次，一名渔夫带来一个上面吸附着大量圆鳍鱼鱼卵的罐。它们适时孵化，我得以拍到幼圆鳍鱼的生长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