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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鱼类摄影的游览 (1)
有时，拍摄鱼类生活照片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但是这一次例外。因此，如果无法自由支配时间，又要拍摄大量照片，只能选在假期。
十年前，我到诺福克湖区进行首次鱼类摄影游览，学习并拍摄鳊鱼、斜齿鳊鱼、红眼鱼、鲤鱼和鲈鱼。我接受了一次长期邀请，待在一个安静的乡村管区寓所内。当到达大东方铁路的中间站时，遇上了接待我的一大家子人，以及推着手推车来帮我拿行李的园丁的儿子。他们当时并不知道拍摄鱼需要大量的设备，所以看到我的装备数量时，大为惊讶。其实，它还没有像在站台上那样堆成较壮观的一堆。不过，要成功地拍摄鱼类，没有一定量的设备是行不通的。我的设备包括两个玻璃水槽、一个用于装鱼的扁平木质水槽、两个木支架、四个28厘米规格的木板（每个长1.8米）、两个鱼罐、一个钓竿箱、一个装有摄影材料的皮箱、一块样式简单的帆布幕、1.8米长的园艺水管和一些普通行李。
我们很快从附近的一个农场借到一辆运货马车，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物件运往管区寓所。
幸运的是，我的朋友们对拍摄鱼类这一想法很感兴趣，喝完茶后，这一家人马上帮我整理物件。他们把水槽放在马厩院子里，用园艺水管与贮水池相连，确保水的持续供应，将食品储藏室改造成一个极好的暗室。
次日凌晨四点，这户人家的儿子跟我到弗里顿湖 捕鱼。
弗里顿湖一年四季都很美丽，但在那个无风的夏日早晨，它更如同一个仙境，太阳位于周边树林的上方，阳光洒在湖岸边的浅色芦苇上，清澈透明的水面上倒映着金黄色的芦苇，以及远处茂密的冷杉树。
两三个小时后，我们捕到了白鳊鱼、鲈鱼和梅花鲈鱼。这时人们已经开始活动，所以我们划到岸边，从附近的小旅馆租了一辆运货马车，将每个鱼罐装三四个鱼样，然后驾车回家。
在此，我要提一下不能将鱼挤放在一块，这一点很重要。水不能超过鱼罐的一半高，水往四处溅得越多就越好，因为可让空气进入，使鱼保持健康。
如上所述，前一晚我们已将水槽放置在马厩院子里。这一安排包括将支架放在距其六英尺的地方，板子放在支架上，构成一个平台。在平台的边缘放一个水槽，第二个水槽放在它后面。
这些水槽长0.9米，高0.6米，一个宽20厘米，一个宽30厘米。水槽的底部和侧面为木制，前面和后面为0.6厘米规格的平板玻璃。一侧的下半部位是一个进水龙头（上附有软管），另一侧从顶部往下5厘米处为一个出水管。
将两个水槽中稍窄的那个放在平台的前方，软管与进水龙头相连。根据要拍摄的鱼的种类，用石子、砂砾、沙子、泥土、枯叶或是杂草覆盖在水槽的底部。一将水槽装满水后，将最具典型形状的鱼放入水槽中。起初，它会四处冲撞，搅浑泥土，但过会儿就会待在水底生闷气。之后使水持续稳定地流经水槽。将玻璃水槽的出水管与木水槽相连，使其他放在扁平木水槽中的鱼也处于活水中。
早餐后我们准备第二个水槽。将这一水槽直接放在第一个水槽后，里面适度放一些的水草（清晨捕鱼时收集到的）。这一水槽不通水，起初它又厚又满是泥泞，水草低垂。在第二个水槽后的平台上放石子、砂砾、泥土、生长中的草皮或是僵硬的芦苇。在远处挂上那张样式简单的帆布幕。当太阳位置低下，投下长影时，这一幕布必须与水槽的影子相隔一定的距离。
准备第二个水槽和平台，至少需花一小时。
准备好后，离开水槽两三个小时。午饭后回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多么奇妙的变化啊！前一个水槽里的水如水晶般清澈，鱼可能在四处游动，但更有可能仍在水底生闷气。第二个水槽中的水变得清澈多了，芦苇变得新鲜了，每一片树叶上都覆盖着气泡，水槽后的平台上（透过第二个水槽中的稠化水观看）的泥土、石子、一丛丛的芦苇看起来就像水塘场景的一部分。
得使第二个水槽中的水刚好足够稠化，以使平台的最远边缘模糊化，就如在磨砂玻璃上看第一个水槽中的轮廓鲜明的鱼一样。如果此水槽中的水太过稠化，用软管往里注入几分钟的水。如果太过清晰，用一根棍子搅动底部。从构图角度出发，第二个水槽中的稠化水的价值非常重大，因为它能使照片产生水汪汪的感觉。
必须注意水槽的排列方式，拍照时，使水槽的玻璃与阳光呈直角。
如果阳光明媚，得马上进行第一个水槽的鱼样拍摄。不然，最好是推迟到第二天，或是等到太阳照耀时。因为如果第二个水槽光线昏暗、水稠化，摄影师和相机会在玻璃上反射出影像。而且，除非是在阳光下，要不很难对快速游动的鱼进行足够的曝光。
假如阳光明媚，风景布置得合乎图片的要求，那么则只需考虑鱼了。它可能四处游动，如果是这样，则无需其他要求；但是鱼样更有可能仍待在水底生闷气。为诱惑鱼游动，此刻应该停止往水槽内供应水，十分钟后再突然将龙头开到最大，这必然会惊扰到鱼，它会朝水流来回游动，这样就给摄影师提供了一个快照机会。对页的海鳟插图就是用这一方式拍摄到的一个实例。
在这次特殊的旅行中，我非常幸运地得到了鱼样，还遇上了拍摄的好天气。但是因拍摄鱼类而打扰人家两周以上，实在有些失礼。所以虽然主人家很友好，我还是搬到了布尔河边的阿克尔村庄。
除留了一个水槽、一些短软管和鱼罐外，我将所有的用具都寄回家，然后在一个旅馆住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无法带齐所有的供水槽拍摄的用具。用一个水槽操作的方式如下：将水槽放在一个箱子或是桌子上，在它后面装一块3或3.5米的白色布单，对在没有任何石子和水草的水槽中的鱼进行拍摄。白布单必须与水槽保持一定的距离，处于聚焦外，上面没有褶皱。用这种方式拍摄的底片打印出来，会显示鱼的背景清晰无比。至于国内摄影，我将讲述如何拍摄跟鱼相搭的合适场景，以及如何将两张底片制成一张合成照的过程。
在阿克尔时，我发现了四个钓鱼者。他们住在旅馆里有两个目的：一是想开心地玩，二是想捕鱼。我到达的当天早晨，这四人下楼吃早餐，发现我在后院工作。起初他们以为我是个疯子，但当他们发觉我和他们享受一样的生活方式，而且我所知的鱼类知识和他们中任何一个都差不多时，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们用各种方式努力地捕捉鱼，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不过其中一人的确抓到一条估计至少两磅重的鲈鱼。他将这条鱼放入我的一个鱼罐内后，马上走回旅馆。但是，他在路上遇到了两个朋友，他们正在船上钓鱼，为炫耀成果，他走到河岸，将鲈鱼从鱼罐中拿出来给他们看。鲈鱼马上竖起它的第一背鳍，锋利的脊椎刺入捕鱼人手中。说了一句符合当时情景的话后[ 译者注：此话应是“骂了一句脏话”的委婉表达。
]，他扔掉鱼，鲈鱼在陆地上跳了两三下，潜入水中。我朋友可能确实捕捉到一条鲈鱼，因为他的手裂口很大，而且我认为如果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对鱼如此的了解，以至于能说出他所受的伤是鲈鱼造成的。
和其他状况一样，鱼类摄影的游览有时也会出岔子。两三年前，我去赫布里底群岛捕捉海鳟并摄影。当我到达塔伯特时，发现所有的装备已经到斯托诺韦。南方人易怒，我也不例外，我向船官员们反映，说我觉得他们很粗心，一位旁观者附和：“啊，我同意！游客们的行李常会被送到斯托诺韦，可能下周会被送回，但更可能会被送往格拉斯哥，送回时，你会发现它在麦克布雷恩的办公室。”
我付了五先令，用以支付重新找回行李可能所需的费用，四天后，行李出现了。
在此期间，我观看了一场一只水獭杀死三条鲑鱼的场景，我自己则在旅馆的水域捉到两条鲑鱼（用借来的装备）。每天都湿漉漉的，不得不穿壮房东的内衣，因饮食过度，我的皮肤显得松弛，现在看起来更像马鬃和石兰花。最终，在八月的一个炎热的午后，我终于有机会见识到捕鲸站的样子。
到达之前，天气还好好的，水位很低。我带了一根3米长的杆，一条细线，2.7米长的肠子，一只色彩鲜艳的小假蝇。但是第二天我正在钓鱼时，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湖面俨然成了一个小海洋。我突然被一条大鱼吸引，这是条流线型的鲑鱼，七磅重。我的侍从山迪已七十岁，有肺病，心脏也不好，但是这个老人船划得很好，我们用我的轻便装备杀死了这条鱼。若非他技巧了得，在这样的狂风天气里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