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婆婆的梦幻茶树
“好厉害的紫衣花神啊，一股风，就让我们失去了知觉。这美人花谷里的魔道不一般啊！”麦咔揉了揉眼睛说。
笔袋精灵擤了一下鼻子，说：“都怪你，干嘛捏我的鼻子？越捏越痒，越想打喷嚏。现在可好，来到花谷的边缘。不过，没有把我们吹出美人花谷就算幸运的啦！”
麦咔叹息了一声，说：“唉，你是什么鼻子？连这么迷人的花香味都享受不了，干脆去换个玻璃鼻子好啦！”
她们正说着话，从山丘上走来一个绿发垂地的老婆婆。老婆婆手拄一根碧玉拐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老婆婆走到麦咔面前，用诡秘的蓝眼睛打量了一下麦咔，说：“可爱的小美人，你们怎么会到梦婆山丘来啊？”
“梦婆山丘？”麦咔警惕地盯住老婆婆，说，“你是谁？怎么长得这样奇怪？绿色的头发垂落到地面上了。好长的头发！”
“我是‘梦婆婆’，专门管理美人花谷的边界——梦婆山丘的。哇，我好寂寞噢，今天终于等到了我想见到的小美人！” 梦婆婆说着，把麦咔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抚摩了一下。
麦咔迅速把手抽回来，说：“老太婆，你怎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随便摸我的手呢！你的手好粗糙啊！”
“是啊，”笔袋精灵说，“死老太婆，你摸手也不看一看是谁的手？我们麦咔的手是你摸的吗？瞧你这般模样，只配去摸老树枝、乌鸦腿和老鼠尾巴！”
梦婆婆眯缝着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说得好！难道你不怕说这些话的后果吗？”
“麦咔，不要理会她，我们赶快离开这里！”笔袋精灵说。
“老太婆，我们还有要紧事去做，不跟你在这里罗嗦了，拜拜！”麦咔最后说了一句英语。
“拜拜？什么意思？” 梦婆婆有点想不明白。
麦咔和笔袋精灵顾不了这么多，她们飞了起来，准备重新回到“凤凰径幽”去。可是刚飞出一段距离，那梦婆婆的手杖瞬间变得很长很长，把麦咔和笔袋精灵给钩了回来。
“想溜？没那么容易。” 梦婆婆施了个魔法，抛出一红一绿两根丝线把麦咔和笔袋精灵的腰套住。
麦咔念一句魔咒，想把身体缩小，可是，魔咒不起作用了。这时，笔袋精灵也无可奈何，说：“麦咔，这根绿丝线有魔力哦，把我们的魔法给限制住了。”
麦咔用手去解绿丝线，根本解不开，绿丝线非常有柔韧性。坏了，遇上高人啦。
“还想跑吗？”梦婆婆瞪着诡秘的蓝眼珠问。
麦咔摇了摇头，表示屈服了。
“那好，”梦婆婆说，“跟我走，先到我梦婆茶树屋去坐一坐。”
“梦婆婆，你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有要紧事去做呢！”麦咔不想去茶树屋。
梦婆婆说：“有什么事比和我梦婆婆聊天还重要吗？你们不要着急，到我那里喝杯梦婆茶，然后，给我讲个笑话，我就放你们走。”
麦咔没有办法。还好梦婆婆的要求不是很高，讲个笑话，是麦咔拿手的好戏。麦咔带着笔袋精灵跟着梦婆婆来到茶树屋。麦咔走近树屋一看，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呵，好大的一颗树喔！”
这是一棵直径一百米的梦幻巨树。树冠延伸出去有二三百米面积。每片树叶有十平方米那样宽阔。树是红色的，树叶是鹅黄色的。梦婆婆的百间树屋就编织在树冠里面，非常有层次感，一间套着一间，每间树屋都是由缠绕树木的藤萝编织而成。形状幽雅别致。各种彩色的鸟儿在树冠间雀跃鸣叫。居住在这里，如果还感到寂寞，可见这个梦婆婆对生活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梦婆婆带麦咔和笔袋精灵上了屋顶，在屋顶的阳台上，摆开一张石桌，然后，为麦咔和笔袋精灵沏上一杯飘着淡淡花香的梦婆茶。
“啊，味道不错，你们可知道，这梦婆茶是从哪里来的吗？” 梦婆婆自己品味了一口梦婆茶说。
“我怎么知道？这跟一般的茶叶差不多吗。”麦咔说。
梦婆婆眯缝着笑眼，说：“你还没有喝，怎么知道其中的味道呢？”
“不就是杯茶么。”麦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顿时，奇异的茶香滋润进肺腑，然后像醉酒一样，上升到脑海；接着，茶香味又回收到喉咙间，慢慢随着你的呼吸吐露出来。更让你感到惊讶的是，呼出来的气息，是淡绿色的、带着奇异清香味的气息。
“怎么样啊？我的梦婆茶是不是很奇妙呀？” 梦婆婆笑着说。
“这个丑老太婆，还会酿造出这样美味的好茶，她不会安什么坏心眼吧？”笔袋精灵悄声地对麦咔说。
“不会吧，你别再说梦婆婆丑了。”麦咔说，“你看她生得慈眉善目的，像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们对待老人得有礼貌，这样，说明我们很有修养，她不会小看我们。”
笔袋精灵点头称是。它同意麦咔的观点。
“你们在嘀咕什么呀？” 梦婆婆说，“讲大声一点，我的耳朵有点背，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呀！”
“没有哇，”麦咔说，“我们是想知道，这是一棵什么树？梦婆茶为什么这样香？这样好喝？”
“哦，原来你们是想知道这些事，” 梦婆婆说，“这是一棵梦幻茶树。是我在万万亿亿年前，从麦巫山城堡里移栽过来的。它的年龄几乎是和梦幻的星云一样久远、古老。可是，它再大，也大不过我的年龄。呵呵，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要问这梦婆茶为什么这样香？告诉你们，我是用这棵上的嫩叶，经过千年细细研磨，然后，每天清晨用水罐接满从茶树叶上滴落下来的甘露，浸泡而成的。就这么简单。嘿嘿……”
梦婆婆很爱笑，每说完一句话，她都要笑上两声。
“麦巫山城堡？那不是我们要去寻找《绿皮魔书》的地方吗？这个神秘的梦婆婆一定知道《绿皮魔书》的秘密。”麦咔在心里暗暗思索着。
“梦婆婆，麦巫山城堡是个什么地方？很可怕吗？”麦咔问。
“你们为什么要了解哪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梦婆婆说，“我们现在坐在茶树下聊天、喝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嘛？”
麦咔说：“哦，梦婆婆，你误会我的意思啦。我们是想了解麦巫山城堡里为什么会有和梦幻星云年龄一样大的茶树？好奇怪呀！”
“这有什么奇怪的，” 梦婆婆说，“你们若是到了麦巫山城堡，奇怪的事还多着呢！”
“梦婆婆，你能带我们去那个地方吗？”麦咔问。
“不行，” 梦婆婆说，“我现在已经和麦巫山城堡无缘了。今生今世，我是不会去那里啦。”
“那是让你伤心的地方，是不是呀？”麦咔继续追问。
“喝茶，我们不谈麦巫山城堡的事。” 梦婆婆有意要回避麦巫山承包的话题。
“哈哈，什么好茶？这样飘香？也赏我一杯品尝品尝。”这时，叫花婆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她飘落到屋顶石桌边，找了位置坐下。跟随她的那只雪白的猫头鹰，飞落在茶树上站稳，似乎在替叫花婆放哨。
梦婆婆见到叫花婆，好像早已经相识，并不感觉稀奇。梦婆婆说：“你这个叫花婆子，去哪里啦？几百年都不照个面，现在想起我梦婆婆的梦婆茶啦？”
叫花婆随手取了一个空碗，让梦婆婆给她满上梦婆茶水，说：“亏你还记得我叫花婆。我在十里外，就闻见梦婆茶香了。好久没有喝了，今天可是要喝足了才走。”
叫花婆把一碗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让梦婆婆与她满上。
叫花婆这回似乎装着不认识麦咔。她向梦婆婆问道：“梦婆子，你现在倒是非常逍遥自在啊！不在是一个孤独居住了，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女孩和可爱的小精灵陪着你，好福气啊！真是好福气！”
梦婆婆说：“我可没有哪个福啊！这个小女孩和精灵，是被美人花谷的魔风吹来的。过一会，她们喝完茶，给我讲个笑话，就要离开这里的。”
叫花婆听是这样的缘故，心情放平静了许多。她又喝完了一碗茶，说：“梦婆子，今天来你这里，不是主要喝你的梦婆茶，我想要你送我一样东西。如何？”
梦婆婆大度地说：“叫花婆子，只要你不要握这棵梦幻茶树，这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随便拿去好啦！呵呵……”
叫花婆嘿嘿笑道：“梦婆子好大方啊！你的这棵梦幻茶树送给我我都会会要的。这么大一棵巨树，我往哪里放？我是想跟你讨件衣服穿。你看我这身叫花子的衣服也太破烂了，我这样天天在梦幻世界里游逛，影响梦幻世界的市容啊！这么样？把你的宝贝衣服，挑几件给我如何？”
梦婆婆见叫花婆是想要几件衣服穿，便说：“是要衣服穿啊，我这里衣服可是多得很哟！都是我那乖乖外孙女送的。我这就让我的徒儿取几件来。”
于是，梦婆婆马上差使她的手下取了几件新衣服让叫花婆子挑选。
梦婆婆的小徒弟一共取来三件衣服：一件是黑色绣着白莲花丝缎紧身衣配大红水绸真丝灯笼裤，外加一件玫瑰红长披风；一件是鹅黄色刺绣着粉绿大蝴蝶花的旗袍裙；另外一件是对襟开梅花掐腰时尚两用衫，下配画凤飞龙的长筒喇叭裙。
叫花婆一一仔细看过，并把三件衣服拿到树屋里试穿了一遍。最后，叫花婆穿着黑色绣着白莲花丝缎紧身衣配大红水绸真丝灯笼裤，身披那玫瑰红长披风出来了。
梦婆婆看了，惊喜赞美道：“叫花婆子，没有看出来啊！你把这身衣装一穿，那丰满身材和窈窕的小蛮腰都显现出来了！好美噢！”
麦咔也惊奇赞美说：“是啊！叫花婆老奶奶，这回可是不老了，身材就像少女的身段一样漂亮！太美啦！”
笔袋精灵却想得不一样，说：“以我的眼光，叫花婆应该穿那件鹅黄色刺绣着粉绿大蝴蝶花的旗袍裙，那才叫古典优雅呢！而且把该凸出来的，该翘出来的都裹出来了。如果穿这一身在梦幻世界里走一圈，要迷倒一大片帅哥呢！”
叫花婆瞪了一眼笔袋精灵，说：“小贼头精灵！就你的嘴贫，你当我是白痴啊！我的这身鹅黄色刺绣着粉绿大蝴蝶花的旗袍裙和这件玫瑰红的披风，才适合我叫花婆的身份。不过，另外两件也不错啊！平时参加什么活动、逛天街购物的时候，是可以变着花样穿一穿的。嘿嘿……”
叫花婆不好意思说全部都想要，她的话语弦外有音。
梦婆婆听出来了，说：“叫花婆，你若是喜欢，都拿去好了。以后衣服穿旧了，想换新的，就到我这里来，新衣服随便你挑选！”
叫花婆得了三件新衣，十分高兴满足。她没有多做停留，与梦婆婆打了个招呼，便骑着藤萝拐杖，一流烟飞走了。
那只雪白的猫头鹰，诡秘地从茶树上起飞，紧随叫花婆婆身后，飞了过去……
麦咔诧异：这回叫花婆好像用意不在我的身上，是来向梦婆婆讨要衣服的。她竟然装着不认识我，也不像我索要她喜欢喝的橙汁。这个老太婆，实在难以让人捉摸。太诡异了！
梦婆婆目送叫花婆婆身影走远了，她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走到一个用树藤做的秋千架旁，轻盈地坐了上去。她悠闲地闭住眼睛，边荡秋千，边哼着一首古里古怪的童谣。
梦婆婆的歌声吸引很多鸟儿就向她飞过来。这些奇形怪状的鸟儿落在梦婆婆的头上、肩上和秋千架上，还有好多蓝蝴蝶、紫蝴蝶，也结伴飞过来，它们好像能听懂梦婆婆的歌曲，围着梦婆婆身边上下翻飞，翩跹舞蹈。
笔袋精灵见梦婆婆的举动很可笑，对麦咔说：“麦咔，你看这个好老好老的梦婆婆，很会装样的。她好像没有长大，还沉浸在童年的时光里。”
麦咔说：“这梦婆婆很有意思。我喜欢这样快乐的老太婆。她好像没有任何忧愁，快快乐乐活在童话的世界里，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梦婆婆哼了一会歌，从秋千上下来，对麦咔说：“小美人，你会哼我刚才的童谣嘛？”
麦咔说：“会一点，不太熟练。”
“你过来，” 梦婆婆招呼麦咔坐在秋千上，说，“你也像我一样，边荡秋千边哼童谣，这些鸟和蝴蝶，也会落在你身上的。”
麦咔忍不住好奇心，照着梦婆婆的方法去做了。果然，出现了刚才那样美丽的景象。麦咔头上和肩膀上，飘落了许多蓝蝴蝶和紫蝴蝶。
梦婆婆说：“这才是我要看到的东西。唉，很久了，我都没有见到我所要想看到的风景，现在我终于看到了这一幕，很美的一幕，我知足了……”
梦婆婆说完话，幸福地闭住她的双眼。她躺在吊床上，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麦咔见状，悄悄从秋千上溜下来。她向笔袋精灵示意，离开这里。笔袋精灵跳上麦咔的肩头，说：“那老太婆好像睡着了。”
“嘘，不要说话，我们从树桠上跳下去。”麦咔说着，从树叶的一个空隙处跳下去。
但奇怪的是，麦咔的双脚还没有落地，树叶便自动探下来，把麦咔接住，然后，又把麦咔送回原处。麦咔不甘心，连着跳下去好几回，都被树叶抱了回来。
“哇噻！这里的树叶也有魔法哩！”笔袋精灵说。
麦咔探头望了望梦婆婆，见她还酣睡在吊床上，而且嘴里不断打着像音乐般美妙的鼾声。
“真奇怪，梦婆婆的呼噜也像在作曲似的。”麦咔小声说。
笔袋精灵凑近麦咔的耳朵边，说：“这个老妖婆，诡计多得很呢。我看，她是假装睡觉，她是不会轻而易举让我们离开这里的。”
“你说的得对，”麦咔说，“听她的口气，年龄好像比星云都大，茶叶要经过千年细细研磨，是不是在吹牛啊？不过，我们得小心，梦婆婆是个高人，她用两根丝带就锁住了我们变化的魔法，她更大的魔法功力或许还在后头呢。”
笔袋精灵说：“没错，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就摆脱了她的魔力。”
麦咔带着笔袋精灵从屋顶上下来，溜进梦婆婆的房屋。麦咔想从房子这头走到那头去，然后再找出口逃出去。
梦婆婆房屋里的摆设，全是花草装饰起来的。窗口很多，都是敞开的，鸟儿和蝴蝶可以自由在屋里屋外往来。房间布局像个迷宫，拐弯抹角，容易迷失方向。麦咔来回走了三遍，还是转回到原地。
笔袋精灵说：“天哪，连老妖婆的房子也充满了魔力！我们走来走去，还是回到了原地。好奇怪噢！”
“我就不相信走不出去！”麦咔歇了口气，继续朝前走。这回，麦咔找到一条不同的通道，她没有转回原地，而是进入一间非常有趣的房屋。
房子空间很大，奇怪的是，一些花朵和树叶在房子中间漂浮着、游动着。更让麦咔想象不到是，一些她从来没有见到的鱼儿，竟然像着了魔一般，也在空气里静静游弋着。一切是那样安闲、适意。
麦咔正欣赏着，突然，从屋子对面的门口进来一个小红人。小红人裸露着红色的皮肤，浑身上下全是红色。只有头发是墨绿色的。她的腰间缠着翠绿的树条，走路的声音很轻。
笔袋精灵浑身打了个冷战，说：“麦咔，我们不是遇见了小鬼吧！”
“哈！哈！哈！” 小红人笑着说，“这里没有什么鬼，我是梦婆婆的仆人茶树精。是专门看守梦婆婆茶树后院的。小美人，你们想到什么地方去啊？”
“原来是茶树精。没什么事，我们随便转一转，参观一下梦婆婆的房子。”麦咔说。
“随便转一转？” 茶树精说，“不会吧，你们是想溜出去，离开梦婆婆，是吗？”
“是又怎么样？老树精！”笔袋精灵没有好气地说。
“喔，老树精？我真的很老吗？”茶树精没有想到有人会说她老。茶树精摸出一面小圆镜，照了照自己。有些疑惑。
“不，你不老。”麦咔说，“你很年轻、很漂亮、很有精灵的味道哩！”
“还是小美人会说话，你肩上那个小丑八怪，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词语来！”茶树精有些生气道。
“茶树精，放我们出去，我再说几句赞美你的话，好吗？”麦咔想与茶树精套近乎。
“够了！” 茶树精说，“我听一句赞美的话就足够了。想出去，没门！连窗户也没有！老实一点，赶快回到梦婆婆那里去。”
“哼！”麦咔生气了。她看一眼茶树精弱不禁风的样子，心想，难道我还斗不过她？一个比自己小一倍的小树精，能有什么本事？想到这，便对茶树精说：“茶树精，我们现在来比本事，看谁的力气大？如果我把你抱起来，你就乖乖把路让开，放我们过去；如果你能把我扛起来，那我甘愿回到梦婆婆那里去！”
“说话算数？” 茶树精说。
“算数。”
“不后悔？”
“谁后悔谁是小蚂蚁虫！”
“小蚂蚁虫？蚂蚁是什么东西？”
“就是很小很小的昆虫，你好笨喔！”笔袋精灵补充道。
“好，就照你说的做！来吧，把我抱起来呀！” 茶树精双手叉腰，站在门口说。
麦咔走上前去，抱住茶树精的腰，用力想把她抱起来。可是，任凭怎样努力，那茶树精就像钉在地下的木桩一样，麦咔根本无法搬动她。
“搬呀？继续搬呀！不行了吧？” 茶树精说。
麦咔不甘心，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她使出吃奶的劲，想抱住茶树精的双腿把她举起来。然而，茶树精的双腿同样硬得跟生铁似的，纹丝不动。麦咔额头上冒出了汗水，笔袋精灵在一旁为她鼓劲、加油，但仍不见效果。
“算啦，别浪费时间了，跟我回去吧！” 茶树精说着，把麦咔轻轻地扛在肩上，一流烟地来到梦婆婆的吊床旁。
梦婆婆刚刚醒来，她揉了揉眼睛，说：“茶树精，你怎么在这里？”
“梦婆婆，刚才我在后院拦住了这个小美人和丑八怪，她们想溜出去哩！” 茶树精说。
“哦，难道这里不好玩吗？你们真的想走？”梦婆婆眯缝着眼睛说。
“梦婆婆，我们真的有要紧事要去做的，你老行行好，放了我们吧！”麦咔请求道。
“放了你们？”梦婆婆说，“还叫不叫我死老婆子？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
“我们不说啦，”麦咔说，“我代笔袋精灵向你陪罪。我们服输了，你老的法力无边，我们无法与你相比。你如果放了我们，我们一辈子都会铭记你的恩德的。”
“呵，这张巧嘴，说的话多么动听啊！”梦婆婆说，“好吧，我不为难你们，可你要满足我提出的要求呀！”
“什么要求？”麦咔问。
“讲两个笑话给我听一听，如果把我逗笑了，我就放你们走！呵呵……”梦婆婆说着，喝了一口梦婆茶。
“你说话可得算话啊！”麦咔强调说。
“当然算数。我梦婆婆从来没有做过反悔不讲信用的事！”
麦咔思考了一会，马上编了个笑话，说：“从前有一个瘸子，进山里砍柴。回家的路上，遇见一只恶狼。狼三天没有吃东西，肚子饿得像泄了气的皮球。它见到瘸子，口水立刻就流下来了，它发誓，要吃掉瘸子。这时，瘸子灵机一动，指着自己半截瘸腿，说：‘刚才我的半条腿被一只老虎吃掉了，它现在正在后面追赶我，要吃掉我的另一条腿。如果你不怕老虎的话，我的这条腿就送给你先吃。不过，如果老虎把你吃掉，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恶狼听完瘸子的话，双腿直打颤，它顾不得吃眼前的瘸子，立刻夹着尾巴溜走了……”
梦婆婆听了这个笑话，果真笑了起来。
“人类的寓言就是有意思。呵呵……讲得好啊，继续讲。”梦婆婆高兴地说。
麦咔挖空心思又想了想，说：“有一只守粮库的猫，爬在地上看两个蚂蚁打架，看迷了眼，连一只老鼠进仓库扛走一袋粮食，它都不知道。然而，扛粮食的老鼠没有马上逃跑，它怕惊动了猫。老鼠扛着粮食，镇定的来到猫的跟前，说：‘唉，两个蚂蚁，一个黑，一个白，有什么架好打的？都一般大小，分不出胜负。’老鼠说完话，扛着粮食大摇大摆地走了。猫纳闷了，它望了望老鼠的背影，又仔细看了看两个蚂蚁，心想，这分明是两个黑蚂蚁吗？怎么会是一个白一个黑呢？’等猫恍然大悟，那只老鼠早跑得没有影子啦……”
“哈！哈！哈！好玩，有意思，有意思！” 梦婆婆说，“小美人，是谁教你这样会编故事的？”
麦咔说：“地球人都会讲这样的故事。”
“好，”梦婆婆说，“现在就放你们走，我是说话算话的。”梦婆婆说着默念一句魔咒，把缠在麦咔和笔袋精灵腰上的两根红绿丝带收在手中，接着，又把丝带交给麦咔，说：“小美人，这两条丝带送给你，作个纪念吧！还有这两片茶树叶，你也拿上，以后有用着它们的时候。记住啊，‘嘏嫫仡丫’这句魔咒，它是左右这两根红绿丝带和叶的魔法语。”
“谢谢梦婆婆的丝带和茶树叶，我会记住你的。”麦咔向梦婆婆行了个礼说。
“去吧，办你们的要紧事……”梦婆婆说完这句话，显得有点伤感。麦咔看见她轻轻擦试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麦咔的眼睛湿润了。她与梦婆婆告别，然后带着笔袋精灵，脚踩着两片茶树叶，朝“凤凰径幽”快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