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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新最新遭遇(2)

书籍名:《泡泡儿去旅行》    作者:薛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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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庸走后,小离趁自己还没忘记,又把她跟大庸的研究成果温习了一遍-这回她总算可以使用一些了。但小离并不十分开心,因为从前她的那些手艺在这里都用不上了。另外她没想到这个种族会吃那么奇怪的东西。比如香肠,她尝了尝,认为味道非常不好,搞不清是什么东西。她给小虬吃,问小虬的感觉。小虬尝了尝,也说不好吃。小离问过大庸,大庸说他早吃腻了。小离更不理解了,那为什么还要吃它呢?

  大庸无奈地说:不知道吃什么才好啊。于是小离发觉这个种族的生活也是很可怜的,不但吃得不开心,还要长时间住在同一间房子里,甚至在一个房子生活几十年、一辈子,从不迁动一次。这怎么能比得上她跟小虬过的日子。这样一来,小离十分担心小虬的爸爸在这边会不快乐,他是一个挑食的男人。哎,让他难受去吧,谁让他愿意留下的!小离幸灾乐祸,觉得这样也好,很解恨。实际上她一直都没原谅他的一去不返。

  小虬的疑问

  当时大庸准备去上学的时候,小虬感到意外,他以为大庸会整天在家跟他玩玩游戏什么的。可是他背着一个大包儿就走了,看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等着他做。

  我不明白上学是什么意思?我得慢慢给你解释:几十个小孩当学生,坐在一间大教室里,墙上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天才出于勤奋,这些话都是一些学习好有出息的大人说过的话。还有一个大人,站在几十个学生面前,按照书上的内容讲课。我们管这个人叫老师。小虬问:那你要去多久才回来。大庸长叹一声:早晨出发,要到下午才肯放我们回来。这叫放学,很开心的一个词,在我们自己编的开心词典里,把放学排在第一个。排在第二个的是放假。

  小虬不停地天啊天啊发出慨叹:他们多么不容易,这种学习生活一般要持续二十年左右才算结束呢!小虬又发出天啊天啊的慨叹。

  大庸说:跟天祈祷也没用。只有到了星期六星期日才可以休息两天。但有些孩子还要到另外的学校去学别的,学画画、舞蹈、弹钢琴什么的,也挺忙的呢!

  小虬又钦佩又糊涂,玩玩有什么不好呢?跟草跟树木跟动物……

  大庸不得不解释一下:他们本人并不一定愿意去,多数是爸爸妈妈让去的。有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送孩子去,反正别人都去了,要是将来人家出息了,我们的儿子可怎么办?经这么一说,小孩也没啥主意,就去呗。玩?玩不是误了功课?

  经大庸一解释,小虬心里怪慌慌的,自己目前还从没上过学啊!

  大庸说:有机会我带你去学校体验体验,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俩就换换,你替我上学,我替你玩,包你满意!

  大庸上学走后小虬反复琢磨他说的话,这时小离从厨房里走出来。刚才大庸说的话小离也听见了,她的理解力比小虬强些,他们那么做就相当于我教你过河,教你在林子里找蘑菇,教你爬树,都是为了将来有本事活下来活得好一些,但他们已经把他们这个世界弄复杂了,所以学习这件事就也要复杂啦。看样子他们活得一点也不轻松;不如我们自在。你说呢小虬。

  不轻松,不自在。我也这么觉得。小虬说。

  小虬的委屈

  关于学习,说起来是件枯燥的事情,亲自做起来才有意思。小虬不愿意再听妈妈的唠叨,在大庸放学以前,他得亲自做点什么。他刚来到这里,可做的事情太多了。小虬心想,我也上学了。

  现在小虬很想下楼去,站在大街旁观赏那些匆匆行走的人们,他们的行走工具奇形怪状,很有意思,不过速度太快,不好抓住。有时候又慢得要命,挤在一起,半天也不挪动一下。

  小虬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离走进厨房,继续研究那里面的摆设。与别的东西相比,作为女人的小离还是对大庸家的厨房更有兴趣儿,使用那些器具也极富挑战性,她决定彻底把它们弄明白。小离之所以决心留下来陪大庸一段日子,厨房的吸引力不能忽视。

  小离令心工作,小虬说要出去玩玩,她稀里糊涂应了一声。小虬轻易获得了自由。小虬像一头误入城市的小鹿,怯生生地站在大街旁。他真担心自己找不到开心的事情可做。

  小虬最感兴趣儿的是那种常见的四个轮子的工具。摸摸它,怎么看不清它们呢?它们跑得太快,距离又太远,小虬摸不到它们,只好向前迈了两步。不料一个身材笔直的人突然拦在他面前,还把一只手僵硬地举在额头前面,我是交警,请小朋友站在人行道这边!

  小虬很不好意思,满脸通红,退回来。但他并不憎恨这位叫交警的人。总算有机会了。

  那些奔跑的工具突然陆续减慢了速度,直至停止前进。小虬发现交警已经走开,站在前面背对着他把胳膊直直地伸出去,动作很古怪。行了!小虬跨过脚下的白线,靠近一件银白色的工具。可是他刚摸到那个硬硬的凉凉的东西,它的窗子里探出一个黑黑的脑袋,走开走开,不要命啦!

  这态度可不友好。小虬没想到会遭到这样的对待,难道自己令人讨厌吗?这下,那种速度飞快的工具可算伤透了小虬的好奇心,他发誓再也不接近它们了。看样子它们也不会说话,只顾目视前方飞快行走,是不懂感情的玩意。

  小虬需要有人陪他说说话,回答他几个很重要的问题,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

  小虬离开这条热闹的大街往前走,经常有人与他擦肩而过。有两回,要走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可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他们有的很茫然,有的干脆三心二意。或许他们原本就不想跟任何人打招呼。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和气。

  当初,小虬以为到了人多的地方能找到快乐,可是现在他比从前还寂寞。

  小虬在一条又短又窄的小街七走了一会儿,这条街上人不多,很清静。它的尽头是一块宽敞的地方,一群老人分散着围成几堆做着游戏,小釓当然不知道那游戏叫做打扑克下象棋。他们彼此也不怎么讲话,只盯住那些玩具。小虬注意到东边角落的一个木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双手拄着一根木棍,木棍被磨得铮亮。老人在想什么心事,从表情能看出来。小虬先在他旁边坐下去,跟不跟他谈呢?小虬拿不定主意了,反正轻易别跟他打招呼。老人没有注意到小虬,他在专心想他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有一只蜻蜓落在老人的头上。它是小虬来到这座城市后遇到的第一只小动物。看上去它多么亲切啊,在他的家乡它们随处可见,与他和小离住在一块甸子上,相处得不错。小虬小声问这只蜻蜓:喂,你在这儿过得开心吗?蜻蜓却嗡地一声飞走了。小虬明白蜻蜓的意思一一无可奉告,一言难尽啊。

  泡泡儿去旅行、不好……老人扭头看着小虬,替蜻蜓回答了。

  小虬看了看四周,老人不是跟别人说话,他确实在回答小虬问蜻蜓的那个问题。小虬嘿地笑了,我问那只蜻蜓呢!

  老人却说:反正我过得不好。你呢?小虬说:现在和过去一样,没人陪我说话陪我玩。

  老人的眼中射出一丝光亮,我也是,去年这个时候,也是春天,我老伴走了,不回来了,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了……

  小虬凑得近近的,是不是变成泡沫飞走的?老人叹了口气,不,她变成了灰……哦!不太一样。小虬觉出老人一提起这事就很伤心,便改说别的内容了,老伴走了不是还有许多人吗?不是你一个人啊!小虬指了指周围那些老人。老人摇着头,是一个人。人和人之间有隔膜,我跟他们没有来往,我不会打扑克,也不会下象棋。

  隔膜?是不是跟墙一样,跟草帘子一样?

  对。老人喜欢这个小孩子的悟性,他可以与一个小孩子交谈下去,这多不容易。

  那么多人互相不说话,是因为有隔膜?对。孩子。这时,那只蜻蜓又飞回来,仍然落在老人的头上,老人没察觉到。小虬很想陪这只无处可去的小动物玩玩。小虬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然后蹲在老人身后去挑那只蜻蜓,蜻蜓敏感地展翅飞了。老人感到奇怪,扭头看着这个举止古怪的孩子。

  你看着,我怎么跟蜻蜓玩,它刚从你头顶飞走。然后小虬举着树枝逍赶蜻蜓。

  蜻蜓以为遇见了天敌,它把小虬想象成了大青蛙大壁虎,吓得在人群中上下盘旋,想甩掉身后的危险。小虬哪肯放过眼前这唯一的一次游戏,紧追不舍。但小虬经过的地方可遭殃了,他先把人家的棋盘踩翻,接着又从人家的扑克牌上面跳过去,然后又踢飞了一个鸟笼子。笼子破了,那只鸟获得释放,朝很高很高的天上飞去……

  发生这些事情,小虬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平时他在宽敞的旷野上跑惯了,无论怎么蹦怎么跳都不会妨碍别人的。不过现在不行了,这个毛小子已经严重干扰了这里的平静生活。开始这些老人还保持着沉默。又过了一会儿,有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儿最先忍受不住了,离这远点儿!谁家的淘气包子!走开!到别处玩去!

  他们突然间一齐说话了,这就很恐怖。小虬意识到这里的环境与家乡有所不同,这里可不容许他胡作非为。小虬站在一个石凳上,不敢再动了。周围是一张张愤怒的脸。

  一个胳膊上戴红布的人走过来,一把夺下小虬手里的树枝,狠狠地折断,摔在地上,你哪个小学的?走!找你老师去!为什么不在学校上课?

  小虬哇地哭了。小虬一哭,那些老人也不说什么了,纷纷收拾这里的残局。他们还想接着玩。

  小虬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他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被他得罪的老人们他们谁也没理他,只有那个不开心的老人在跟他招手。小虬感动极了,边走着边又哭了一场。

  小虬委屈地走着。走着走着发觉自己迷路了。大街两旁的楼房都是一个样子,他不知道哪个属于大庸家的。小虬只好小心地问过路的人。有两个中年人干脆没听清这个衣着特殊的小孩在说什么。总算有位高个子女孩肯认真听他说话,却告诉他,她不认识大庸这个人,所以不知道大庸家在哪里。小虬站在人行道旁哭上了。哭完之后小虬到处找火炉,想把自己烤成泡沫,飘回旷野中那座草棚里去,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小虬不知穿过多少条大街和胡同,总算在一个大院子外面发现了目标。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火炉,有个脏老头儿正在往大炉子里填一种黑色的燃料,烟从一根又粗又高的大烟囱里冒出去,把周围的天都熏黑了。小虬径直走过去,却被门旁一个戴帽子的人拦住了。

  喂小孩,干什么?

  我想烤烤火,完了离开这里。我想走了。烤火?现在不是冬天。别开玩笑了小孩儿!我没骗你,我想烤火。你冷吗?不冷也烤。那人瞪大眼睛,不阻拦小虬了,他想看看这个傻小孩子烤得浑身是汗以后是什么模样。

  小虬刚站在火炉旁,填煤的脏老头儿不让了。小虬妨碍他给大火炉填煤了。他一推小虬,发觉这孩子太轻了,险些把自己也闪到火炉上,而这孩子借助刚刚吹来的一阵风,飘起来了,他慢慢跃过一堵高墙,到旁边那个大院子里去了。脏老头儿以为自己的高血压病又犯了,他一犯病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那么得核实一下。他问门口的兄弟:喂,你看见天上飞的是什么?

  你,你说说,我眼睛花了,说不准。脏老头儿如实说出自己的幻觉。他的眼花兄弟很兴奋:对,是刚才那个傻孩子,他飞走啦!

  这是怎么回事?他飞到育才小学去了。这时,小虬还在空中。其实他很紧张,他真怕自己被风送到更远的地方,那他就更找不到妈妈和大庸了。小虬在空中东张西望,希望抓到一件东西好让自己停下来。最初,他想去抓一幢楼的雨搭儿,但风在楼前加大了,他一下跃过去了,没抓住。只好等下次机会了。飞着飞着,一根又细又高的杆子立在眼前。这是个好机会,小虬调整好姿势,定了定神,伸出手去准确抓住了杆子的顶端,恰好顶端有个铁环儿,小虬用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了它。

  小虬停住了,他把自己挂在一根高高的杆子上了。下面有几个小孩在奔跑,但没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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