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飘雪
“老夫老妻了”罗翔才不怕婧妍娇嗔无限，灯光下姑娘温润如玉，可远观可近看可闻可触摸，就是别浪费飘雪的大好时光。
东华酒店建成的时间不长不短，说是老资格的旅店也未尝不可，旧有旧的好处，就像用惯的东西没有隔膜感……女人也是如此。
罗翔死皮赖脸要和袁婧妍一起淋浴，姑娘才说了一声“你去看下雪呀”，就被封了上下两个口，在热热蒸腾的热水柱下沦陷了。她和罗翔热吻着，舌头缠成橡皮泥似的，左脚尖垫起，右脚高高抬高，是一只婀娜美到极点的天鹅。
天鹅总是属于青蛙，青蛙又是成长变大的蝌蚪，罗翔的背脊麻酥酥，就在浴室的地板上，朝姑娘的身体里放了一股蝌蚪种子。
半响后，放下长腿的袁婧妍悄悄说道：“几下？”
罗翔老脸无光，他在婧妍下体扒拉一把，摸着温热湿润的山涧缝隙，嬉皮笑脸说道：“我是体恤你莫太累，保持跳芭蕾的姿势不容易，莫不知好歹！”
“我学过体操。”袁婧妍笑了起来。她喜欢和罗翔一起哼哧哼哧的运动，她喜欢包容他的美妙感觉，她看一眼梁山好汉阮小二，两个手指拎起无精打采的小二，啧啧说道：“垂头丧气的，考试没考好。”
罗翔大耍无赖，“袁老师，学生要求补考。”
袁婧妍沉吟道：“换教室吧。”
罗翔抱她快步走出浴室，申请道：“等会儿学生需要口口相传的个别辅导，要不然还是垂头丧气不能上进……”
罗翔和袁婧妍都是又做完一次后很快入睡，他们手脚交织缠在一起，靠在对方的躯体上甜甜熟睡，睡得像在母体子宫里一般酣甜。
本要回房间的袁婧妍缩在罗翔怀里睡熟了，罗翔的上司唐甜却睡得不安稳，她到天大亮后干脆爬起来，到窗边看飘雪。空荡荡的浮躁世界有如絮的落雪拉拉扯扯的填满，但唐甜的心里无雪，自然没有东西来填充，就很是空虚。她无意中看到房间里另外一张没人睡过的床，莫名其妙脸红几分，啐道：“都不是好人！”
唐甜不能不骂罗翔，今天是星期一，她还要上班，还要帮注定不能上班的罗翔作假请假。
罗翔起床时身边空无一人，袁婧妍起床的动作极缓极柔，没一点让他察觉就离开酒店返校上课了。
真不能不佩服女人深藏的韧性，就像大学以下学生们中间，女生普遍要更刻苦，可见她们对目标的追索总是比男人更有毅力。而几年后，女人们改变了追求的目标，她们身体里龙性本质复苏了，向往起亮晶晶的东西，比如钻石项链信用卡别墅华服跑车，立刻让普天之下的男人大叫受不了……
罗翔胡思乱想的穿衣洗漱，窗外的雪早就停了，很遗憾没堆积起来洁白这个世界，反倒搅得到处湿漉漉的泥泞。
罗翔打电话到前台问了问，艾雪缪嘉慧唐甜都退房走人了，只有汤镇业还闭门不出，想必他从大富豪带了不止一个女人出来，要搭他的车到延岗的罗翔只好要了送餐服务，在房间里吃东西等他醒来。
汤镇业睡醒出现之前麦苗儿先到，她才不管昨日婧妍今夜拥白桦的罗翔还要去延岗，拎着他下楼，“年底了，去看看老朱！”
朱华东和女儿朱珠都安葬在凤山公墓，公墓离城二十里。罗翔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坐上麦苗儿的车直奔公墓。
麦苗儿已经会开车，她属于学东西特别快的天才，才拿到本子不到两个月，但轿车在化雪后湿润的路上丝毫不打滑，平稳驶出市区。
“怎么想去看老朱？”罗翔点起一支烟，开了一丝车窗透气。
“朱小宝梦里叫爸爸。”麦苗儿苦笑一声，“我也想看看老东西了。”
罗翔叹口气，他知道没朱华东的“红旗”单凭麦苗儿掌舵的确辛苦，就劝道：“别太劳累了……”
“说得轻巧！”麦苗儿愤愤然，“要不你来帮忙？”
罗翔急忙岔开话题，斜望开车的麦苗儿，“你适合穿黑色。”
要上坟的麦苗儿从头黑到脚，黑色翻领羊毛毛衫外套黑色呢绒大衣，大衣敞开着，紧身毛衣紧裹的高耸胸部可谓傲娇。黑色长裤和及膝的黑色宽口长皮靴更是令人眼睛一亮，越发突出两条腿的完美曲线。
苗儿姐怎么也不像有允儿的样子，要是能摸一把她的山峰，做皇帝也不换！罗翔大大方方端详女人，不由浮想联翩。
麦苗儿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摁下车窗的电动开关，化雪的冷气冻得罗翔连打寒战，急忙告饶。
“前几天茂名市姜文章副市长找过我。”麦苗儿关了车窗，慢慢说道，“就是白桦在MBA班的同学，他希望红旗到茂名开分店。”
罗翔又暗叹一声，麦苗儿倒是转型为商人，开口闭口就是生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你看着办。”罗翔很不负责任的答道。
麦苗儿果然不满意，换挡时顺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你还拿着公司的特别顾问费！别素餐尸位！”
揉大腿的罗翔赔笑道：“麦总大能也。”
麦苗儿踩油门提高车速，说道：“我也想全省铺开，但‘红旗’发展到了瓶颈，人才匮乏渠道枯竭，外面虎视眈眈的人倒增加几倍……你看能不能靠上周书记？”
罗翔微怔，他也听谷童说过近来不断有人找“红旗”募捐，对公司的各项检查也大大增加，仿佛有一群狼在一头壮牛周围徘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撕咬得皮毛不剩。
“唉，当初赶走了周运昌……”罗翔轻轻说道。
麦苗儿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他当时是想吞下整个公司，现在咱们能勉强自保，就是找一个保安公司而异，大不了上供两成分红。”
罗翔听话听音，笑道：“你已经有主意，何必要我同意。”
麦苗儿把车开上弯弯的山路，也笑道：“这事要你出面，你不同意不行。”
车子在山路上缓缓而行，麦苗儿的话速堪比车速，也是缓缓有力，“你用雨竹说明眼光不错……她不是外表光鲜的花瓶，天赋和能力都是上等，又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罗翔诧异，“怎么说到齐雨竹了？”他瞧瞧麦苗儿轻佻的笑道：“好比你一样，我闻香识女人啊。”
麦苗儿被他调戏得坐不稳，“呸”的啐了他一口，又说起齐雨竹，“雨竹的心气很高，她知道自己才貌双全。老朱在世时也看好她，但恐怕她好高骛远，才放在东华酒店不上不下的位子上磨性子。经过这些日子这些事情磨练，雨竹总算出师了，便宜了你！”
罗翔嘿嘿一笑并不岔开话题，他明白麦苗儿一本正经的话后自有用意，于是耐心听着。
麦苗儿满意的说下去：“她的逆反心理不少，老朱是对她有恩的叔叔，她能忍而不发，你却不一样……你要准备着小丫头出点纰漏，没准是大纰漏。”
罗翔差点跳到车外，他叫道：“你莫吓唬我！银海会所是能出纰漏的地方？……你认人极准，不行，我得走马换将。”
麦苗儿笑道：“你手头还有置换的名单？我估量也就是雨竹适合‘银海’，她的模样、谈吐、学识……只怕你找不到另一个了。”
罗翔偃旗息鼓，像一只漏气的大皮球，“怎么办？那地方千真万确不容她使小性子。”
麦苗儿把车驶进公墓大门，青青山峦两侧坟茔累累，使人不由自主陷入往事追忆中。麦苗儿轻声说道：“你不是自吹实行狮群理论吗，收了这头母狮子罢。”
若非身在公墓这等清静圣地，罗翔只怕要大叫一声，他愕然的瞪着麦苗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个字！
两小时后，两个人又从凤山公墓上下来，在车上却没有讨论生意内外的事。好久之后罗翔才怔怔说道：“人死如灯灭，一捧尘土掩风流，人生可叹！”
麦苗儿但只开车，她和朱华东太太儿子几乎天天见面，对此感触更深几分。她提高车速超过一辆小轿车，又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钻出去说道：“换你开车罢，我休息抽支烟。”
罗翔正要奇怪麦苗儿也会吸烟，路上突然冲来一辆黑色别克，凶神恶煞拦在车头前停住，车上跳下来两个男人，恶狠狠骂道：“你们他吗的会不会开车？转弯不打灯，想整死我们啊。”
罗翔弯身看看驾驶盘，答道：“我们打转弯灯了。”
“妈比的，你还嘴硬！”一个高个子男人大声骂道，“信不信我砸了你的破车！”
罗翔瞧瞧屁股下的座椅，这辆雪福来还是段肇从海关搞到的走私车，十足新车也叫破？他不动声色下了车，并不和对方争吵。
高个子男人稳占了上风，朝身边矮个子卷头发的同伴得意一笑，面对沉默的麦苗儿招招手，“是你开车吧，过来道歉赔钱！”
麦苗儿纹丝不动，两个找事的男人显得生气，他们的车上又钻出一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娇滴滴叫道：“刃哥，你们走不走呀。”
卷头发的男人随口答道：“小娘皮貌似很不服气，我们和她谈谈先。”
高个子男人得了暗示，抬脚过去要抓麦苗儿的手，他还没到跟前麦苗儿就闻到浓浓的酒味。
“谈你吗！”被人忽视的罗翔猛叫一声，他已经悄悄从车厢后取出一根撬棍，直朝高个子男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