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诛仙
罗翔摸出从杜英俊处贪污来的一叠菜票，数了二十块给他，“拿去，咱们两清了。”
独眼龙闷闷不乐的接过菜票，顺手揣身上。罗翔掏出装订好的一小叠纸，“喏，帮一次忙。”
独眼龙哼哼唧唧的嘀咕道：“手抄本？黄色？少女之心？”
罗翔附耳过去，小声说了一阵，独眼龙眼放淫光，连连叹道：“听起来不错！小罗用心良苦哇，就是不知道有用不？”
罗翔警告道：“只准给她！”
独眼龙嗯嗯啊啊答应下来，又敲了罗翔十块钱好处费，心满意足坐下来看罗翔的东西。但他看不进去，什么青云门大竹峰佛道双修，云山雾罩的不知所以。他讥笑罗翔没事找事，还不如买花买玉，女人嘛是物资动物，要的是黄油面包！
三点过，书店里空无一人，门外方走进了白桦，她归还了上次租借的书，到书架上另找武侠小说。
独眼龙和她打交道次数多了，可每一次相见都是眼前一亮，有文采的话定会用上惊艳、蓬荜生辉的词儿。当看见白桦没寻找到中意的微皱眉头，老流氓顿生抱歉之意，干笑道：“外面扫黄打非，这几天进不着新书。”
白桦点点头不说话，取下一本温瑞安的《惊艳一枪》放在桌上。葱白玉润的手指在独眼龙眼前一晃而过，搞得他心痒痒真想不顾一切摸一下。可老头没这胆量，白桦就像紫竹林的南海观音，背后亵渎是可以的，当了面就只有仰慕崇敬的份儿。
独眼龙登记了，收了上本的租金，拿出罗翔留下的打印纸，嘿嘿笑道：“这是我在一家废纸收购店找到的，不知谁胡乱写的东西，能帮我看看有价值不？”
白桦不置可否，拿起装订成册的打印纸翻开，立刻对第一页上的书名起了阅览之心——诛仙！
翻第二页，只写了一副对联和一首曲子：
对联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日月有情，历千世觅芳踪。
曲子名叫《诛仙·碧水寻瑶》：
缱绻复缱绻流连复流连，
千里孤坟雁无言。
奈何断桥边魂归离恨天，
长歌一曲道诀别。
念去去风雨如烟，
情难却何见旧日容颜，
任逍遥梦里落花三千。
换不回一世情缘，
空留恋遥付沧海诀，
碧落黄泉不见。
白桦已经看得讶然了，酷如瞧“红楼梦”的光景，她不忍在猥琐老头处欣赏，收起了小册子，淡淡说道：“明天还你。”
……
罗翔自恃为寒江蓑笠翁，在上游下游放置了大大小小的鱼饵，就等到时候慢慢起钩。躺在床上细细一数待钓上的鱼：白桦是最美味的，何詹是最健壮的，朱华东是最狡猾的，还有杜英俊老二等等。他把小拇指看了又看，冷笑一声，常雅军算什么？他只能是一滩臭狗屎，不过，现在没法下脚踩而已……
迟早拿一车土埋了你！不知不觉和梦境融合更甚的罗翔变得心机更深，中午在何詹家骗了一顿午饭狠狠的贴近关系，又到宿舍楼下麦苗儿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才发觉老妈寄的两百元即将枯竭。他愁眉苦脸的拆开香烟抽出一支，盘算怎么弄钱糊口。杜英俊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身边，淫笑道：“小罗，很好很强大啊。”
罗翔吓了一跳，听杜英俊说道：“你和红儿搞了什么？人家满世界找你。”
“红儿？”罗翔马上想到这位小姐，愕然不解她找自己做什么。
杜英俊拖他就走，“来来来，给哥哥说说，你们俩一晚上勾搭成奸？”
罗翔鄙视他能想会猜，心中狐疑，“不是我传染了病啊。”
农学院东校门外是半壁街，相传唐玄宗躲避安史之乱经过江城，逃到此处时人困马乏，哀叹朕竟然失去半壁河山！故而有了半壁街的名字。
在半壁街上，罗翔好半天才认出眼前的人是红儿。她和那天晚上的打扮绝对两样，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大波浪的头发披肩，小方领长袖裙配一条直筒黑色裤，手上拎着淡黄色坤包，丝毫没有一点风尘气息，引得路过的男人都侧目偷看。
红儿先对杜英俊说道：“杜哥，我想和小罗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杜英俊邪恶的笑道：“当然可以，小罗愿意陪你聊到夜深人静。”
被调戏的红儿一笑了之，等杜英俊一步一摇走开几步，对罗翔苦笑道：“那天，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罗翔闻言便知她检查出性病，不好意思和一位可怜女人计较，便问道：“严重不？”
红儿脸上的苦涩更重，摇摇头又点点头，使得罗翔迷惑不解。红儿低声说道：“我正在治……嗯，还是不谈我了。小罗，我求你帮个忙，行吗？”
罗翔心头一震，暗想借钱是不？我是穷学生，帮不了的哦。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事？”
红儿一直察言观色，看不出罗翔鄙视自己的迹象，语气凝重了许多，“我知道太唐突了，但我没办法……我只能求你……我有一个妹妹，她得了自闭症，花了很多钱，效果不好。你能看出我……得了那种病，你是神医！求你，求你治治她！要多少钱都行！”
罗翔哭笑不得，他是神医？“红儿，我不是医生呀。”
红儿着急了，“你说过你家有祖传艺术！小罗，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罗翔扰扰头，不知如何解释他的谎言。红儿却认为他不愿伸出援手，身体向下就要跪地。罗翔吃了一惊，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学校附近，成何体统？急忙一把拉住，“有话好好说，你妹妹怎么得了自闭症？她叫什么名字？”
红儿拽着罗翔的胳膊哀哀答道：“玉儿，她叫玉儿，她才十四岁。”
罗翔如被雷击，玉儿？天啊，是她？
罗翔怎么会不记得玉儿，很多年后她会杀了杜英俊，手段残忍恐怖——剐眼、割舌、放血、挖心！
但罗翔不知道玉儿为什么杀杜英俊，彼此的仇恨达到刻骨铭心，倾三江之水不能洗净的地步。罗翔空洞无声的瞪着红儿，难道起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