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道可期
陆久见女娲娘娘向自己行礼，慌忙伸手托住，掌心正中玉臂裸露处。触手肌肤清凉幼滑，细腻而有弹性，水润一片。鼻端若有若无的香气，更让他心猿意马。
两人齐齐一怔，目光鬼使神差地纠缠在一起，陆久老脸微红，女娲娘娘玉面飞霞。
红云老祖醒过神来，正见二人僵直在一处的情形，不禁轻笑出声。陆久干咳一声，讪讪收回双手；女娲娘娘羞不可抑，轻啐一声坐回主位。
红云老祖打破尴尬道：“如此，我二人境界地突破，全在三弟身上。三弟可有把握？”一改往日不羁，目光中饱含着认真与期待。
女娲娘娘闻言，收拾起纷乱的心思，目光飘向陆久。
陆久腰身稍稍一挺，凭空生出一股豪气，自信满满道：“大哥、娘娘但请放心。陆久先前行事，正合大道之途。只要顺势徐徐图之，大道可期！届时尚需大哥和娘娘援手。”
“理当如此！”女娲娘娘和红云老祖重重颔首。
红云老祖忽然长吁一声道：“自从证道成圣，无数年岁月，境界精进寥寥，诸天圣人至今不过伯仲之间。证了混元再欲突破，委实太难、太难……”
“道兄何必感慨？如今机缘不是来了吗？”温言软语，女娲娘娘秋波流转，引领着红云老祖的目光投向陆久。
三人目光交汇在一处，就此结成牢不可破的盟友关系。
“正事就此打住。”陆久挥袖撤去禁制，轻笑道：“娘娘，是不是该把清宁素酒端出来，与我二人品尝品尝。”
女娲娘娘神念传音，命宫中执事金羽、彩衣、妲己三人准备。而后轻笑一声，方要开口。就见猴子猛冲进宫中来，刹不住脚步，踉踉跄跄仆倒在地。
见弟子如此失态，女娲娘娘薄怒喝道：“孙悟空，你在做什么？！”
猴子讪讪起身，未及出言解释，陆久微笑着出言道：“娘娘莫怪悟空贤弟，方才我设下禁制。贤弟进不来。想是心中担心娘娘，这才冒失闯入。”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猴子点头如捣蒜。
女娲娘娘心知这弟子一直在冲击着禁制，陆久猛然解开，这才失态。于是故作怒气喝道：“毛手毛脚的样子，哪有半点礼数！”
陆久心下暗笑，猴子嘛，原本就是“毛手毛脚”的。
猴子闻言缩了缩脖子。恭恭敬敬地依次叩拜，口称：“弟子见过老师、师伯，小弟见过九哥。”
“嗯。”女娲娘娘这才释然。
这时，金羽、彩衣、妲己三人端着托盘，分别将托盘奉上三位圣人。来到陆久案前的正是妲己。娇声软语道：“陛下请用。”
陆久微微颔首，稍稍打量，暗道此女果真是祸水。乌云叠鬓，杏脸桃腮。娇柔腰柳。朱唇轻启，似一点樱桃，舌尖吐出一团幽香。双弯凤目顾盼之间，宛如秋波暗送，娇滴滴万种风情。
红云老祖亦是首次见到这位“岳母”，神色颇不自在，直到三女欠身离去，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陆久见状心中暗笑。转而言道：“大哥，悟空贤弟唤了你两声师伯，你这做师伯的连个见面礼也无，委实太过抠门。”
红云老祖含笑举杯遥敬女娲娘娘和陆久二人，美滋滋轻嘬一口，连声赞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随即放下酒杯，微笑道：“老祖我可没有三弟那么多宝贝。只能用这套披挂凑活着。师侄莫要嫌弃。”言罢，取出一套金光麒麟甲、追云踏月靴。推手飘向猴子。
猴子捧在掌心，用毛脸摩挲着，欢喜不已。手忙脚乱地穿戴上，左看右看，生平从未见识过这么好看的披挂，越看越高兴。
女娲轻咳一声，猴子缩一缩脖子，挠了挠毛茸茸地脑袋，忽然恍然大悟，对着红云老祖不停地道谢。
女娲娘娘玉手下指猴子笑道：“小小猴儿，有眼不识至宝。先前你九哥所赠之‘口哨云’，乃是先天之宝，缘何不见你欣喜至此？”
“先天法宝！能斩尸的先天法宝？！”猴子曾听女娲娘娘论及天下法宝，明白先天的功用和珍贵，登时大为惊讶。
女娲娘娘以神念传音陆久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小九务必应允。”
“哦？”陆久瞥过孙猴子一眼，微笑道：“娘娘但讲无妨，我定不推脱。”
见得陆久神色，女娲娘娘心知瞒不过他，当下言道：“悟空这小猴子心性未定，兼且心气甚高，学了些本事便以为自己天下无对，不知天高地厚。我欲请小九带他下界去，好生磨砺一番，让他明些事理，免得将来吃了大亏。”
陆久轻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悟空贤弟将来虽不免有些小劫，却无大碍。眼下他需要败上几场，我便带他去青峰山住上一阵子，相信杨戬回很高兴多了个练武的对手。”
“如此甚好。”女娲娘娘微笑颔首。两人皆是以神念交谈，正左看看披挂，右看看口哨云的孙猴子并不知道，苦难即将到来。
三位圣人互相邀饮笑谈一阵，带着清宁素酒，陆久和红云老祖起身告辞，女娲娘娘吩咐猴子道：“悟空，跟你九哥下界去吧。在青峰山好生向杨戬讨教，莫要妄自尊大。”
猴子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哭求道：“求老师莫要赶弟子下界，求老师莫要……”
女娲娘娘叹息道：“天妖九变你已习全，大道也传过，在我宫中，已经没什么本事教你。悟空，你修行时日太短，境界不稳，要好生磨砺才是。”
见女娲娘娘心意已定，猴子默默九叩首，洒泪拜别。
出了娲皇宫，红云老祖自回浮云宫不提。陆久施了个障眼法，在时间加速能力下，弹指间从三十三天外落到天界。
猴子性情毛躁，去了离别之伤，左顾右盼，这个也欢喜，那个也好奇，拉着陆久问个不停，忽然又问道：“九哥，这是什么地方？”
陆久没好气道：“天界。”
“老师的洞府原来是在天界。”猴子自言自语，运足目力四下张望，找寻许久不见，便问陆久道：“九哥，怎生不见老师的道场？”
“你日后自知。”陆久不欲再与猴子多作纠缠，迈步前行道：“悟空贤弟，我二人来比一比，看谁人先到达青峰山。”言罢，步伐渐渐急速。
猴子最是好胜，怪叫一声，驾着口哨云急追。
口哨云云路极快，呼吸之间便是十万八千里，化作金色闪电追逐着一点白色流光。猴子惊讶的发现，无论他如何发力，总是追近不了陆久三尺之地。
青峰山剑宫。
杨戬瞑目盘坐宫后桃园，顶现淡青色云光，身后不远处朱九阴挥舞着兵器练习武艺，满园花瓣纷飞。
忽然察觉到一位金仙急速北来，杨戬站起顺势轻点蒲团，急速跃上青峰山巅，见得青色流光大喜道：“老师！”
一青一金两道身影先后落在身前，杨戬向青衣躬身道：“弟子杨戬，拜见老师，老师圣寿无疆。”
“不必多礼。”陆久微微颔首。
金色身影来到陆久身边问道：“你便是九哥地弟子——杨戬？”
杨戬见是一只金毛猴子，听闻他称自家老师为“九哥”，心中迷惑两人的关系的，不觉将目光投向陆久探询。
陆久淡淡道：“这位是女娲娘娘的弟子，孙悟空。”
杨戬拱手道：“杨戬见过小……”
“别，别……”猴子连连摇手道：“来时老师早有交代，命我以兄长相称。杨大哥若不嫌弃，唤一声‘悟空’便是。”
老师是兄弟，弟子也是兄长……这辈分够乱的，杨戬顿时愕然，不知所措地将目光转向乃师。
陆久洒然笑道：“无妨。就依悟空贤弟所言，各交各的便是。”
二人重新行过礼数，猴子拉着杨戬就要比试，杨戬也是好战无比，当即就爽快应承。陆久哭笑不得，拦下二人对猴子言道：“不忙不忙。悟空贤弟，你二人有的是机会比试，先容为兄问过。”
又转向杨戬问道：“你四师弟近来修行如何？”
“四师弟修为进境神速，业已逼近成就仙体。”杨戬面上浮现出古怪神色，吞吞吐吐道：“武艺也大有长进，只是……只是所选兵刃有些……嗯……别致。”
陆久神念扫过，见得朱九阴所使兵器，心中顿时大感讶异，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老师……”杨戬自觉没有教导好师弟，颇为愧疚。
“无妨，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强求不得。”陆久不在意地摇摇头，又以神念传音道：“女娲娘娘之意，是要你杀杀这猴子地傲气，让他行事少些毛躁。你小小教训他一番，把握好深浅，莫要伤了女娲娘娘的宝贝疙瘩。”
杨戬闻陆久说得有趣，暗自好笑，以神念回道：“老师放心，弟子谨遵老师和女娲娘娘吩咐。”
陆久微笑颔首，又以神念道：“猴子好面子，布下禁制再教训他。”言罢，顿足身化流光，径直投向剑宫之后的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