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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劫地裂

书籍名:《仙羽幻境》    作者:牛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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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雪瑶像是第一次认识小蛋,黯淡的眸中闪过一道光彩,无声地随着他站起身形。
  “轰隆隆——”空中乍开的天眼猛然喷薄,一串串血红色的雷电疾如飞蝗,遮蔽土丘,尽数朝着忘机仙树轰击倾泄。
  仙树的虯枝泛起金芒,却在天雷的怒吼声中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不住发出惊瑟的颤栗。激散的雷光砸落在仙树周围的土丘上,轰出一个个焦黑的凹坑。
  尹雪瑶和小蛋面面相觑,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深深震撼,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对方心中的惊疑与困惑。
  “天劫,是天劫——”尹雪瑶面目表情似喜似悲,喃喃自语道:“报应不爽,就算他身为散仙,当世无人可敌,也还有上天惩戒。”
  话音中天雷倾泄如注,小蛋虽看不到藏身树内的鹤仙人面容,但也能想见他此刻苦苦支撑的景状。
  他的心里并无报复的快感,只是想道:“难怪他费劲心机想要夺得小寂的化功神诀,如此天威实非人力能够抵御。
  “可惜他心术不正,即使侥幸渡劫,逃脱大难又能如何?比起他孤家寡人只能躲在树洞中,整日诚惶诚恐地担心天降大劫,我却活得自在多了。”
  他正想得入神,蓦地眼前黑影一晃,两条虯枝竟悄无声息地穿越过滚滚天雷,朝着自己和尹雪瑶卷来。
  原来鹤仙人虽身受五雷轰顶的劫难荼毒,神智却依旧十分清醒,察觉小蛋和尹雪瑶站在斜坡上并未离去,一则惟恐他们趁火打劫,更想将两人也拖入雷场,同受天劫轰击,再不济也能分担去自己些许的压力。
  小蛋万万料不到鹤仙人直到此刻还有害人之心,刚拔剑欲挡,一口真气甫出丹田立时凝滞消散,手上似有万钧之重,怎也挥不出雪恋仙剑。
  只这一迟疑,虯枝已锁住小蛋腰际,连带着同样被捆缚起的尹雪瑶倏忽飞回,往树顶收拢。
  小蛋心中一急:“这天雷轰顶之威,连鹤仙人都莫与能抗,我和曾婆婆身负重伤,一旦被捉到树上,焉有命在?刚才如果服毒自尽,还能保得来世转生,可天雷一击之下形神俱散,那便要万劫不复了!”
  他心念急转,突然发现自己只是腰间被虯枝缠绕,手脚依旧能动,但身上使不出半点劲道,有若于无。
  而一旁的尹雪瑶早已不抱生望,但面对恢弘无俦的天威仍禁不住骇然变色,悄悄将又一枚“浮生一梦丹”握入了掌心。
  不想一蓬三色华光突然亮起,在半空中交织辉映,如潮扩展。
  尹雪瑶一怔,侧目就见小蛋双目微合,头顶元神升腾,雪恋仙剑飞掠在手,锋芒直指忘机仙树。从四相幻镜中再次投射下两束青光,化作分身,但这回却并未一左一右地向两旁展开,而是迳自融入到小蛋元神,赫然臻至“住相”之境,顿时气势如虹,撼动天听。
  “呼——”小蛋元神遽涨,右手执剑擎天,左手捏作剑诀,脸上充满一往无前的决绝与激扬。
  尹雪瑶心神剧颤,惊呼道:“小蛋——”一剑斩在虯枝上,却是“咄”地一声,海枯石烂剑远远地震飞。
  小蛋心晋无明化境,已听不到尹雪瑶的呼喊,灵台上清晰显现出忘机仙树的景状,默运心法低声一喝,发动“龙腾天翔”。
  “叮——”雪恋仙剑光华大盛,与小蛋的元神水乳交融,会合成一道莫不可挡的滔滔洪流,幕天席地卷涌而去,一如易水河畔的慷慨壮士,满怀玉石俱焚的豪情壮志,不复回头。
  “轰——”天崩地陷的一声爆响,犹如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忘机仙树再承受不住天雷与龙腾天翔的双重轰击,骤然迸裂。
  强烈的白光刺疼尹雪瑶的眼睛,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躯险些要被四面八方卷涌的罡风剑气生生撕裂,不由自主地抛飞而出,甚至没有觉察到腰间的那道禁锢已然不复存在。
  从枝头到树根,忘机仙树由上而下寸寸碎断,似一只被无情打破的瓷器瓶,“喀嚓喀嚓”哀鸣着碾作粉尘,连一点残渣也未能留下。
  鹤仙人失去凭依,身子高高蹦起,漫天金雷毫无阻滞地宣泄在了他的身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尽管他贵为散仙,在上苍的眼中仍是一视同仁,与等闲的凡夫俗子毫无两样,却必须承受三百年一轮回的大劫考验。
  不知是多久,彷似光阴发生了凝滞,变得异常漫长。四周的强光徐徐褪淡,尹雪瑶勉力睁开眼睛,急切地找寻着小蛋的影踪。
  在最后的一刻,他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祭出元神发动御剑诀,终破碎了忘机仙树,将自己从鹤仙人的魔爪中救出,避免天雷轰顶之厄。但他自己呢,他又在哪里?
  或许是吹袭满天的风沙迷了眼,尹雪瑶的双目涌出泪珠,有一种久违的、令人心碎的感动。她的视线透过重重光雾,找寻那一袭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肆虐的金雷疾电中,尹雪瑶看见了一抹不泯的青光,虽微弱却似一盏明灯,点亮了她心底的希望。
  那是四相幻镜焕发的光芒,在空中载沉载浮,徐徐下落,青色的柔光笼罩着下方小蛋的肉躯,他的元神正慢慢地收进那尊浑身浴血、千疮百孔的躯体内。
  尹雪瑶试图接近,然而迎面袭来的强劲罡风,却将她的娇躯推得更远,无助地朝着相反的方向飘荡翻卷,一口咸湿的热血涌上她的喉咙,又被生生咽下,不觉泪流满面,哽噎无声。
  只这一瞬,四相幻镜的青光如陨落的星辰,偕着小蛋的身影沉没,尹雪瑶的耳际隐约听到有一声雄劲激越的啸音,彷佛从天外掠来,回荡在忘机丘的上空,连石破天惊的天雷轰鸣,亦不能掩盖。
  只听鹤仙人喘息中冷笑道:“何方宵小,敢在我忘机丘耀武扬威?”
  左手五指蜷曲,在胸前凌空一抓一摄,掌心顷刻亮起一团金色雷光,朝着啸声传来处挥手射去。
  金雷在空中急遽壮大,不断吞噬着四周充盈的灵气,发出尖锐的嘶啸,化作一团风驰电掣的雷光划过长空。
  鹤仙人全身一片焦黑,衣衫上燃起熊熊的殷红火焰,连发髻也烧着了。天雷并未因为忘机仙树的毁灭而停止,反倒越发肆无忌惮,向着鹤仙人的头顶狂轰乱炸。
  每一道雷团落下,都会绽开五彩的光花,似电流般通遍周身,催动起更猛烈的天火焚燃。
  鹤仙人每捱一记天雷轰顶,身躯便会剧烈地震颤数下,像一簇暴风雨中的烛火东摇西晃,却不熄灭。他的脸上,因巨大的痛楚而不停地抽搐,显得格外的狰厉与可怖,宛若一尊正遭受狱火峻刑的魔神。
  一袭褚影亮起,卷裹着高亢激壮的啸音飞扬云霄,穿过婆娑狂舞的红枫林,直上忘机丘。而那蓬已膨涨如小山般的金色雷团,亦正疾速地向着来人射去。
  尹雪瑶失声呼道:“快躲!”
  褚衣人身法快得不可思议,她竟连对方的容貌也看不清,更无法猜知来人的身分。但当她瞧见这褚衣人鼓啸踏云,御风而来的风采,竟情不自禁地出声提醒,不希望来人无端端地伤在鹤仙人轰出的金雷之下。
  雷声喧嚣中,褚衣人似未听见她的呼喊,身形反愈加飞快地迎上金雷。
  就在他即将与金雷迎头激撞的瞬间,褚衣人的手里蓦然腾起一束绚烂柔和的紫色剑光。他的身影彷似也消融在了这蓬恢弘壮阔的剑华内,更像是融入了忘机丘前苍茫的天地里,却消失在了尹雪瑶的视线中。
  “嚓——”如切腐竹,紫色的剑光似风行水上,视金雷怒吼如无物,飘逸地穿掠而过,气势更盛,直袭五丈开外的鹤仙人。
  鹤仙人微微变色,从对方的啸声中,他已知来人修为臻至化境,实乃平生所遇最强劲的对手,故不待褚衣人接近,便轰出金雷拦截,孰料仍不能迟滞分毫。
  他一声低喝,晃动拂尘迎面掠上,竟是直撄其锋,要与褚衣人正面对撼。
  一金一紫两道堪称当世无匹的绚丽光束,“砰”地狭路相逢,没有丝毫的花俏,更容不得半点的取巧,全凭各自的真实艺业对攻一招。
  鹤仙人“嘿”地一声,身形晃了数晃,傲然伫立不肯退后半步,左肋的道袍却裂开一道口子,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
  褚衣人身影乍现,似一头遨游九天的潜龙向上飞荡,左半边的袖袂碎裂尺许,腕上亦泛起一条殷红的血痕。
  一招之下,两人各负轻伤,彼此都惊骇于对方通天彻地的精湛修为,不约而同亮开门户,遥遥对峙不动。
  鹤仙人看了眼褚衣人腕上的血痕,心里升起一丝讶异。他的拂尘尽管只是轻轻扫过对方的左腕,但蕴含的劲气之强,足以熔金化石。
  可就在拂尘拂中腕部之际,褚衣人的体内竟有团乳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令拂尘如击秋水,仅仅泛起些许涟漪,却连对手的左臂都未能震伤。
  更意想不到的是,褚衣人手中所擎的那柄紫色光剑,居然能破开他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金刚不坏之躯,生生刺入左肋寸许,实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注视着褚衣人冷傲俊挺的面容,越发惊讶地发现,这个能令自己负伤流血的强劲敌手,居然仅只四十余岁,甚至,还要年轻些。
  他卸去迫入体内的凌厉剑气,嘿然道:“紫剑金身,潜龙出渊,阁下是丁原?”
  在鹤仙人的记忆里,他至少有三百多年没有称呼过谁“阁下”,褚衣人并不否认,淡淡道:“承让了。”
  这时候,忘机丘上又多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尹雪瑶也认得,一是鬼锋,另一位明眸皓齿、风姿卓越的少女自是罗羽杉。
  而在罗羽杉身旁,还站着一位气质丰采毫不逊色的红衣少女,脸上蒙着一块纱巾,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在三人之前,是一位美妇人,望之如三十许人,容颜娇丽,明艳不可方物,眉心玉色晶莹,眸中秋波流转,菁华内敛,一身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
  尹雪瑶素负貌美无双,见此三女却不由得生出惊艳之情。
  却听丁原说道:“犬子丁寂蒙仙长多日尽心调教,丁某感激不尽。不晓得他和小蛋二人现在何处,仙长可否明示?”
  尹雪瑶心中一动,暗道:“这姓丁的厉害,只字不提鹤仙人将丁寂幽禁折磨之事,反感谢对方对爱子多有照拂。可如此一来,鹤仙人反被挤兑得无以为是了。”
  她自是不知,丁原口齿便给,口才犀利。早在少年之时,就凭着一张不饶人的利嘴,不晓得曾贬损过多少正魔两道的翘楚人物,连昔日云林禅寺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恸大师,也曾被他骂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
  这些年来,丁原仙心日深,少年时的飞扬无忌亦随之收敛了许多。但话间更多了绵里藏针,更令人难以招架。
  果不出其然,鹤仙人一肚子的邪火发作不出,只能对着丁原低低一哼,说道:“阁下生的好儿子,若非他和小蛋生事,贫道的忘机仙树又如何会被毁?”
  丁原望了望丘顶兀自冒着滚滚黑烟的仙树废墟,一皱眉道:“仙长此话怎讲?”
  尹雪瑶说道:“丁先生,令郎此刻多半仍被困在红枫林内。”
  丁原“哦”了声,目光转向尹雪瑶道:“阁下便是尹仙子吧,不知小蛋又在哪里?”
  鹤仙人冷冷道:“他毁了贫道的忘机仙树,油尽灯枯,现在嘛,该已坠落入丘底的灩光潭中了。”
  这话别人听来尚无多想,于尹雪瑶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惊愕道:“难怪我寻不着灩光潭,敢情已教这老魔筑丘造林,填埋其下!”
  鹤仙人接着漠然道:“灩光潭死水三千丈,连柳絮飘落亦会沉落潭底。他纵是不死,今生今世也休想再出潭一步。”
  话音方落,罗羽杉花容惨澹,便欲往丘顶奔去,却被鬼锋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低声劝阻道:“罗姑娘,你不妨先看一看丘上的情形。”
  罗羽杉抬眼相望,忘机丘上雷电交击,光澜卷动,不停响起一声声慑人心神的轰鸣。没了忘机仙树的遮挡,一束束殷红的雷光从空中击落,轰在鹤仙人的头顶上,迸溅的流光罡风笼罩住丘上十多丈的方圆,映得天地凄艳如血。
  也只有丁原的修为敢靠近鹤仙人身前,不惧天雷劈击,换作其他任何一人,只怕没接近到忘机仙树废墟三丈,即已教雷电轰得支离破碎。
  罗羽杉急得珠泪夺眶而出,说道:“我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去找他……他不会死!”
  那红衣美妇安慰道:“羽杉,不必担心。有你丁师叔在,一定能救小蛋回来。”
  这时鹤仙人突然一声长啸,身形化作一束几用肉眼看不见的黄色电光,向着忘机丘东面的枫林内掠去。
  原来他与丁原交手一招,即已清楚来人委实是千年一遇的天道奇才,修为已达天人合一的至高化境。
  如果自己未受五雷轰顶之劫,凭五百年修炼的散仙之体自不惧他,但如今偏偏需耗费绝大的真元与心力对抗天劫,若再加上丁原这样一位旷世高手从旁掩袭,无疑凶多吉少。
  他想清楚了这点,于是当机立断,趁着丁原尚未再次出手,飘身远扬。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天劫过后,自己卷土重来,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休想侥幸,届时大可屠尽在场所有人,一解心头之恨。
  鹤仙人不战而退,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尹雪瑶只恨自己重伤在身,难以力战,又明白双方的修为天差地远,只能眼睁睁望着逼死父母、令自己幼年痛失双亲的老魔从身边遁走。
  孰知鹤仙人掠至半路,猛然右手挥出拂尘,淡金色尘丝暴涨数倍,似一卷黄云锁向尹雪瑶腰肢。
  尹雪瑶欲振乏力,不及挣脱,纤腰已被尘丝缚住,全身劲力全失。鹤仙人手腕一抖,拂尘倏地回收,拖着她往身前飞去。
  丁原眉宇一扬,沉声喝道:“把人留下!”身速竟比话音还快,追至鹤仙人背后,一记“二十二字拳”中的“山”字诀轰向对方背心。
  鹤仙人好似背后长了眼睛,拂尘一晃,又将尹雪瑶荡向身后,径直迎向丁原崩山裂云、雄浑挥洒的铁拳。
  丁原似早有预料,化拳为爪,轻柔地扣向尹雪瑶左肩。
  这一下从极刚极厉之拳,转为极柔极和之爪,不仅是单单手形的变化,更需全身流转的真气在弹指间化刚为柔,气劲收敛,否则稍有火候不到,便会抓伤尹雪瑶。
  眼看丁原的手指堪堪要触及尹雪瑶的肩头,鹤仙人“嘿嘿”一笑,猛松开尘丝,拂尘真气凝铸,霎时化作一束浑圆威猛的金光,反手直拍丁原面门。
  间不容发中,丁原左手第二次变招,并指如刀,轻盈似蜻蜓点水,“啵”地切中金芒。金芒应声爆裂,数万根的尘丝犹如一朵怒绽的金花,往回荡去。
  鹤仙人左手一提尹雪瑶后领衣襟,扬声长笑道:“天陆第一名不虚传,来日贫道定当登门请教,以尽今日未了之战。”
  声音回荡处,他携着尹雪瑶已没入红枫林内,瞬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从高空轰落的天雷兀自寸步不离地追蹑而去,一眨眼也淡没在了极远方的天际下。
  丁原收拳退身,卸去来劲,胸口真气一转朗声回道:“丁某恭候就是!”
  这几下交手兔起鹘落,令人眼花撩乱,等众人看清楚丁原身形时,激斗已尘埃落定。
  鬼锋瞧得心旌摇曳,傲气尽消,不觉心中稍感气馁:“我苦修数十年,自以为天下无敌,方才志得意满孤剑南下,挑战天陆群豪。起先连战连捷,更长我骄纵之气,可谓目无余子。
  “今日亲睹丁原出手,才晓得自己这许多年,竟是做了井底之蛙,离着真正的天道巅峰实是天差地远!”
  一念至此,他不禁冷汗涔涔,更立定志向,要收敛锋芒,潜心静修,以期终有一日能与丁原比肩,站上天道巅峰。
  那红衣美妇见丁原与鹤仙人力拼,心实已悬到了嗓子眼,只惟恐惊扰丁原心神,才硬生生忍住。待强敌退走,丁原神色如常,话音宏亮和缓,不似有受内伤的模样,才稍稍安心,赶至他身旁道:“你没事吧?”
  其实丁原与鹤仙人两次交手,也吃了不小的亏。但一则他功力深厚,再是不愿向鹤仙人示弱,故而未曾形于外表。
  闻听红衣少妇问起,他从容微笑道:“我没事,可惜尹仙子教这老魔带走了。此人倒是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红衣少妇道:“我看鹤仙人似乎对尹仙子并无恶意,不然直接用拂尘取了她性命就是,何必大费周章将她擒去?”
  丁原回眸丘顶,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咱们先想法子下潭找寻小蛋罢。”
  红衣少妇道:“听尹仙子说,小寂就在红枫林内。不如我再去走一遭,把这小子先抓回来。”
  丁原摇头道:“小寂精通奇门遁甲,老魔既去,区区一座无人主持的死阵,困不住他。况且,年轻人吃些苦头,也是好事。”
  红衣少妇轻笑道:“你是在说自己当年么?”
  她情知丁原是不放心自己孤身蹈险,更不愿为救护爱子而错过生死未卜的小蛋,这份心意丁原即便不说,她也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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