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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龙岛——小宝的水泊梁山
低素质的员工是系统控制的安全阀。
尽管不同企业的规模、性质、目标、运作等各有差异，建立适当的企业文化却都是十分重要的一步。神龙岛和梁山公司都是典型例子。
神龙岛企业文化调研
康熙召集部门经理们开过例会，悠闲适意地踱回自己的办公室后，吩咐人将韦小宝找来。韦小宝来到之后，康熙示意他关好门，让韦小宝走到他身边，然后说道：“小宝，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很难得，我很满意，所以呢，我考虑再给你加加担子，让你负责一些更为重要的工作。”韦小宝看了看康熙的脸色：“康董，你就吩咐好了，是不是让我做董事会秘书？”康熙皱了一下眉头：“按说你的能力，做个董事会秘书是不在话下，只不过，你不识字，见了美貌的女记者老是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咸猪手……这个这个……这个问题就不太好解决了，所以我考虑过来考虑过去，觉得还是让你先从项目做起。项目做好了，别人也就没话可说了。”
“项目经理也成，康董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好好干。”韦小宝心里高兴得乐开了花，“康董，你要把什么项目交给我做？”
康熙把目光移开，看着窗外：“神龙岛并购项目怎么样？”
“神龙岛？”韦小宝吃了一惊，“康董，这个项目不是已经死定了吗？现在瘦头陀天天从早到晚被迫看大量的财务报表，那小山一样的财务数据他刚刚看了一小部分，看得他几次痛不欲生想要自杀，这边好不容易把他给摆平，怎么康董你又提起这事来了？”
康熙摇了摇头：“小宝，以后你要记住，不管任何问题，要想解决一定从其根本上入手，瘦头陀他们策动监事会闹事只是果，真正的因还没有解决，那么真正的因是什么？就是神龙岛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
“那么康董是想让我……”韦小宝没有把握地问道。
康熙把手用力一挥：“我让你亲自走一趟神龙岛，对这家企业的企业文化形态做一次客观的调研，回来之后写一份报告给我。”
“神龙岛的企业文化形态？”韦小宝眨了眨眼。
“没错，”康熙道，“据准确消息，神龙岛教育产业开发有限公司正在导入企业文化，目的是想提升其无形资产的价值，这表明他们正准备通过软资产注入的方式介入资本市场，要以小博大，借助资本运作的手段实现其扩张意图。所以我现在任命你为大清集团的企业文化部经理，以专家人士的身份走一趟神龙岛，把那里的情况摸个清楚。”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企业文化。”韦小宝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知道没关系。”康熙道，“我已经命人搜集了关于企业文化的理论及案例，你在路上慢慢看，等到了神龙岛，你就懂了。”
“可是我不识字，也不会写调研报告。”韦小宝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你可以把秘书带上嘛。”说着话，康熙用眼睛瞄着韦小宝，“前些日子你不是让人力资源部替你招聘了一个叫双儿的美貌女秘书吗，她总识字吧？你说你全部的工作不过是在食堂买个菜记个账，还专门聘一个女秘书想干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色呢？先别跟我狡辩，听我接着跟你说——你要是怕她一个人不够用，还可以带上公关部的沐剑屏和方怡，为这么点小事去四个人，怎么也够用了。”
韦小宝脸上现出了苦相：“康董，我还是想在你身边，有你指导着我，我的错误也会少犯一些，如果你让我去神龙岛做调研，我怕太后……”
“没关系，没关系，”康熙拍了拍韦小宝的肩膀，“你的调研报告我会以外部咨询公司的名义拿到董事会上去的，决不会让太后知道是你搞出来的，这总行了吧？”
“可是……”韦小宝还想推托，康熙终于不高兴了，站起来说道：“小宝，你要明白，我为什么选择你来做这项工作，还不是因为我信任你吗，公司里也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摩拳擦掌想争这份工作，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说着扬长而去，走到办公室门前，又回过头来，“马上去财务部借一笔差旅费，注意不要花超了，就让瘦头陀他们带你们去好了。这可好，监事会一共九个人一次就去了七个，这个神龙岛，可真有点本事。”说完，匆匆离去了。
宋江的文化扩张
“所谓企业文化，是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一个企业或一些经济组织在长期实践中形成并被公众普遍认同的价值观念，企业精神，英雄模范，行为准则，文化环境，产品品牌及经营战略的集合体。”韦小宝的女秘书双儿坐在桌子前，正一边翻阅康熙吩咐人给韦小宝准备的厚厚的材料，一边念给韦小宝听，她已经念了快两个小时了，“企业文化是一种凝聚人心以实现自我价值、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无形力量与资本……”
“好了好了，”韦小宝终于听得受不了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着像教书先生背书，搞得一套一套的，跟咱们企业有什么关系？”
双儿长吁一口气：“可是这些资料上面说，这个企业文化很重要，而且对企业来说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就这几行字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韦小宝嗤之以鼻，“骗人，要是就这么几行字管用的话，书呆子都成了大老板，可我没看到几个书呆子有出息。康董说过不知多少次了，做老板搞企业，利润永远是第一位的。”
“可是，这些资料上面说，现在的企业在经过了价格竞争、成本竞争、品牌竞争之后，已经进入了文化竞争阶段。”双儿在资料堆里又翻又念，这么会儿工夫俨然已经受到了熏染，不由自主地出言反驳韦小宝，“只有文化力是惟一不可克隆的，也只有文化才是企业长盛不衰的保证。”
“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韦小宝做了个鬼脸，“要是一个企业文化就搞得这么麻烦的话，那天底下所有发了财的大老板们还不得一头撞死？再找找看，”他吩咐道，“这些识字的人满肚子花花肠子，云山雾罩搞来捣去，目的无非是把水搅浑好浑水摸鱼。再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简单一点的东西，最好一句话给我说清楚。”
看双儿认认真真地在资料堆里查找着，韦小宝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康董曾经说过，企业的事情，没什么说不清楚的，如果一句话说不清楚，那一定是你出了问题，或者是你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究竟。”
突然之间双儿发出一声欢呼：“找到了，找到了，真是像韦经理你说的那样，对企业文化的解释只有一句话。”
“真的？”韦小宝大喜过望，急忙走过去，“这上面是怎么说的？”
“哦，”双儿把资料拿在手上，“听听这一句，麦肯锡认为：所谓企业文化，就是企业做事的方法。”
“做事的方法？”韦小宝愕然，“这个麦肯锡又是干什么的？怎么名字这么古怪？”
“噢，是这样，”双儿解释道，“麦肯锡是一家国际知名咨询公司，现在还没有成立呢。要等几百年之后，才会有这家公司。”
“还没成立的企业你说他干什么？”韦小宝索然无味，兀自琢磨着刚才那句话，突然双儿又欢呼起来：“太好了，这里还有一个企业文化案例，是水泊梁山宋江以文化力扩张的故事。”
“宋江？文化力？”韦小宝眼睛不由得一亮，“快读给我听听。”
宋江原本是郓城检察院的一个小公务员，因为玩忽职守，触犯刑律，被判入狱服刑，后来保外就医期间，跑到晁盖开办的一家私营公司水泊梁山谋职。相比于目光短浅只知道在市场上靠伪劣产品坑蒙拐骗的董事长晁盖，宋江更多了几分心机，对于民营企业的艰难经营环境他了然于心，进入公司后他以提高员工素质为借口，不停地招聘人才，很快，什么花荣、秦明、呼延灼等有着MBA文凭及丰富管理经验的项目经理纷纷加盟，公司里宋江的嫡系部属就压倒了晁盖一伙。在这种情形下，董事会改选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取代晁盖坐到了董事长的宝座上之后，宋江就急不可耐地开始了推行他的理念，对梁山公司的企业文化进行全方位的改造。
首先，宋江将公司的理念重新修订为“替天行道”。
这一经营理念的确定对于梁山的发展来说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彻底改变了过去那种恶性经营的粗放式做法，表明了在宋董领导下的梁山公司将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兼顾到社会效益，坚持可持续发展，回报社会各界对梁山的关爱，回报股东和广大消费者。
然后，宋江又将聚义厅改为忠义堂。
这是千百年来民营性质的企业一项重大变革。第一，它改变了企业经营的目标，在过去，任何一家与梁山性质相近的民企，所行所为无不是从自我的经济利益出发，只顾短期效益不顾长期效益，只顾经济效益不顾社会效益，只有宋江高瞻远瞩，首次提出并实践了这一兼顾社会效益的理念。第二，它改变了企业的行为，一反以往那些白手起家的民营企业制假售假的不择手段实行原始积累的做法，而是严格遵循着商业社会的交易规则，诚信经营，杜绝欺诈，从此使梁山进入了良性运作阶段。第三，它改变了企业的性质，把一家拘泥于温饱状态的企业拓展为对社会的发展具有推动作用的中坚力量。
在完成了这一系列运作之后，宋江再一次施展他的大手笔，对梁山的体制进行全方位的改造，明确了一百零八名主管各自的职责，制定了详细的管理条例，颁布了与此相关的行为规范。据载，这是历史上第一家引入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民营企业，从此将梁山公司锤炼成了对市场具有强辐射作用的品牌公司。
纵观宋江所做的工作，是从为梁山导入CIS（Corporate Identity System，企业识别系统）为契机，首先在MI（Mind Identity，理念识别）方面提出经营战略明确化的标准，统一全体员工的认识，提升员工的素质；然后又在VI（Vision Identity，形象识别）方面上将梁山与其他形形色色的民企加以区别；最后，则是在BI（Behavior Identity，行为识别）对包括一百零八名主管在内的全体员工提出了具体要求。这一系列工程完成之后，大宋集团立即向梁山派出了调研观摩团，并极力推动梁山改制上市的进程，从此改变了民企发展周期过短的现状，为日后的企业发展提供了一条极具操作价值的思路。
宋江为我们所做的贡献不仅限于此。由于梁山建立起了强势的企业文化，正是依据这一点，宋江完成了对另外几家企业——田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及王庆集团有限公司的并购工作，而且在这两起成功的运作之中实施的都是零资本投入，所靠的就是文化扩张力。
虽然后来的梁山集团因为扩张速度过快，在并购方腊集团的时候导致了系统崩溃，但是，宋江在为梁山导入CI、改造梁山的企业文化过程中，以其规范的经营运作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成功的案例。
伊拉克战争对梁山旅游业的影响
通过水泊梁山创建企业文化的成功案例，韦小宝临时磨枪，象征性地学习了企业文化的基本知识之后，就带着秘书双儿，偕同沐剑屏、方怡，在瘦头陀等人的陪同之下动身了。
对于这趟差使，韦小宝是说不出的不情愿，而且看瘦头陀几人对他不以为然的态度，分明也都对康熙派韦小宝作为此次调研的项目经理表示出极大的愤懑。这一天几个人在途中一家宾馆休息，苏荃突然带着瘦头陀等几人敲门进来了：“韦小宝，方便吗？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你谈谈。”韦小宝正在跟双儿讲笑话，听他们直呼自己的名字，却不叫“韦经理”，心里边就有老大不高兴，勉强说道：“有什么重要事情没有？要是事情不重要的话明天再说吧。”
“事情当然重要，不重要的话我们也不会来找你谈。”说着话，苏荃带头走了进来，这些日子以来韦小宝冷眼旁观，早就发现这个“团队”是以苏荃为首，瘦头陀对太后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听了她的指使而已。果然，四个人坐下来之后，苏荃首先发难：“韦小宝，对于这一次调研，你是怎么考虑的？”韦小宝狐疑地望了望几个人：“你们问这话的意思是……”
“我们干脆把话说明白了，”瘦头陀大声说道，“康董对这起并购项目持什么态度，是反对还是支持？”
“这个……”韦小宝回答道，“当然是支持的了，否则为什么派咱们去神龙岛做调研呢！”
“可是从一开始，康董对这个项目是坚决反对的，”苏荃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话了，“正是我们一再向太后申明这一项目的盈利前景及战略意义，康熙才被迫虚与委蛇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康董已经答应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韦小宝反问道。几人中一向最深沉的陆高轩说话了：“问题是，康董只是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并不想做好这个项目。”韦小宝不高兴了：“陆高轩，你这么说话，有什么根据？”
陆高轩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头：“很简单，如果康董真的想做好这个项目的话，他就不应该任命你为该项目的经理！”
韦小宝大为不解：“此话怎讲？”
苏荃在一边不屑地冷笑：“韦小宝，你有这么笨吗？”陆高轩却笑了笑：“如果韦小宝你听不懂我说的话，那么，不妨听我给你讲一个梁山公司的故事。”
话说梁山公司自改制以来，气象一新，员工的士气高涨，公司效益日见提高。于是董事长宋江考虑，趁此机会完成公司的资本运作，把公司出售给最庞大的跨国恐龙集团公司——大宋集团。为了完成这次资产重组项目，宋江亲自率项目公关组赶到大宋集团公司总部，并通过知名社会活动家李师师小姐的安排，与大宋集团的董事长宋徽宗进行了亲切会晤，双方在此项目的初步商谈中取得了宝贵的共识。此后，大宋集团成立并购梁山公司项目组，并委派一个由财务人员组成的资产评估小组前往梁山公司对其资产做出评估。
资产评估小组的人选非常关键，他们的评估报告决定着此一并购项目的成功与否。因此宋江董事长提议，资产评估小组的成员应当包括梁山的采购部经理铁扇子宋清和财务部经理蒋敬。但是，大宋集团并购梁山公司项目负责人高俅答复说，为了客观公正起见，资产评估小组的人员有必要由不具倾向性的第三方人员组成。
最终，京城会计事务所的张会计、李出纳两人出任了这支资产评估小组的成员，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被选中正是因为他们的倾向性，这一点，是所有项目运作中必然的过程，即使是宋江董事长，也对此无可奈何。
张会计、李出纳这两个财务顾问到了梁山之后，立即对梁山的资产进行了评估，他们首先来到水泊养殖场，听取了养殖分公司经理混江龙李俊的介绍。但是资产评估组不认同李经理所说的“水产养殖业每年都能为梁山带来丰厚的收益”的说法，经过他们对报表重新审核并实地观察，得出结论说梁山的水产养殖产业投资为巨额亏损。混江龙李俊一听到这个结果，气得当场晕倒在水里。
然后张会计李出纳又到了梁山牧业分公司，听取了分公司经理皇甫端的经营报告，并现场观看了连环马杂技表演，然后，张会计李出纳针对皇甫端的报告举行了答辩会，在这次答辩会上，因为皇甫端无法回答出李出纳所询问的关于如何杜绝英国疯牛病及南美洲口蹄疫对梁山畜牧业的不利影响等问题，张会计李出纳不得不对梁山的畜牧业产出报表提出了严重的质询。
下一站是针对梁山的旅游服务行业进行资产评估，梁山旅游服务公司经理顾大嫂孙二娘向张会计李出纳出示了历年来经营利润不断增长的财务报表，但是由于这两位迷人的女经理没有对发生在海湾的伊拉克战争对梁山旅游业的影响这一重大课题做过专门研究，其报表的真实程度很自然遭到了张会计李出纳的怀疑。
接下来张会计李出纳又对由朱富朱经理所负责的梁山房地产开发公司进行了资产评估，朱经理从未考虑过楼房的空置率及销售回款与银行贷款三者之间的函数关系，对于银行降息对楼市的影响考虑也不足，因此，梁山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经营状况无法得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结论……
就这样，原本是效益不错的梁山公司经过资产评估之后，得到的是一个令宋江始料未及的严重亏损结论。直到这时候宋江才明白过来，大宋集团并购梁山项目组之所以派张会计李出纳来梁山做资产评估，目的只有一个：恶意低估梁山的资产价值，阻止大宋集团对梁山的收购。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陆高轩冷笑道：“韦小宝，康董专门派你来，所起的作用无非不过是张会计李出纳的效果，以主观的、片面的、缺乏严格论证的臆断对神龙岛的经营状况做出恶意评价，从而达到让项目失败的目的。”
“你乱讲，”韦小宝还没有说话，秘书双儿已经大声辩解道，“康董从未对韦经理暗示过要他这样做，韦经理也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康董根本无需对韦小宝这种人做什么暗示，”苏荃冷笑道，“事实上，只要康董派了韦小宝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双儿愤怒地质问苏荃。
“连这句话你都听不明白？”苏荃不屑地说道，“谁都知道，韦小宝是个不学无术、拍马有方的小人，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即使是神龙岛与大清集团合并这么一个富有市场前景的项目，遇到了像韦小宝这种无耻无知的小人，多半也会错失良机。”
“你乱讲！”双儿涨红了脸，跳起来大声地和苏荃吵道，“韦经理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连康董都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你凭什么诽谤他？”
“我诽谤他？韦小宝？凭他也配？”苏荃失笑起来，对双儿说道，“小姑娘，我看你是初入职场，不明白这里边的弯弯道道。告诉你，康熙对韦小宝信任有加是不错，不过，这种信任，是建立在他知道韦小宝肯定会把工作干砸的基础之上。”
“太荒谬了，”双儿连连摇头，“没听说过董事长希望员工把工作做坏的，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事实上正是这样，”陆高轩慢吞吞地开口了，“双儿秘书，你不明白，在任何一家企业中都有一些像韦小宝这样的无赖，当公司出现了董事长控制不住的项目的时候，这些人就像是见到骨头的猎狗，会在第一时间把项目搞死。所以说，低素质的员工是系统控制的安全阀，唉，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好项目，就这样丧失了最后的希望。”
韦氏管理学语录精选
管理中最大的难题就是“不可控制变量”。
不可控制变量，是指管理者所面临的无法预期的被管理者、无法预期的进程与无法预期的结果。
没有哪一家企业是因为不可控制变量的自行推进而发展起来的，但几乎每一个失败的项目或是失败的企业，都是因为不可控制变量的出现而导致了系统崩溃。
当一个员工被视为“不可控制”的时候，这个员工就很难得到主管的信任，因为主管无法预期他的工作效果，一旦出现失误，主管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当一个主管被视为“不可控制”的时候，主管也就很难获得重用，轻率将重任委托给不可控制的主管的高管，将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当一个高管出现“不可控制”的现象的时候，组织系统内部就会引发极大的骚乱，没有人知道一件工作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下一步的工作将会如何安排，企业的行为将会丧失目标，无头苍蝇一样地乱撞，非但会丧失发展的大好时机，更可怕的是这种非理性的力量会引发企业深层次的矛盾爆发，最终导致系统的崩溃。
所以，对资产所有者来说，其经营层必须是可以控制的，所有者需要知道经营层在做什么，会做到什么程度，会取得什么效果，如果资产所有者丧失了这一基本条件，这就意味着所有者权力与资产的丧失。
对经营层来说，其管理层必须是可以控制的，否则，经营者的市场战略就难以得到有效的贯彻，就会偏离经营的方向，导致经营目标的无法完成。
对管理层来说，其部属员工必须是可以控制的，管理者所做的工作就是协调部属的具体行为，使其有序递进地进行，一旦某一个环节失去控制，这就意味着系统性的工作将会失去效果，管理职能的集成也就无从谈起。
因此，作为一个社会组织系统，企业是由资产所有者对经营者实施控制，经营者对管理者实施控制，管理者对其部属员工实施工作的一个控制系统。
控制无所不在。
而控制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管理的对象“人”所具有的天然的不稳定因素而导致的。
人是管理系统中最活跃的因素，恰恰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受其习惯、风格、文化背景、传统习俗及思维观念等影响，人在管理系统中表现出超常的活跃状态，打破惯性，打破控制，从而体现出人的创造意识及发展能动，是人的本性。
这一本性的正面效果是促动了企业的发展，而负面效果却是怎么样高估都不过分。
而控制的实施，就是要在最大程度上抑制人的本性所产生的负面效果。
抑制或是控制，它本身的最大难题恰恰也是“不可控制”的。所以要求被控制者接受或服从控制，从来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解决这一管理难题，惟一的办法仍然是求助于人性的“不可控制因素”。
所以，当控制者面对一个有可能损害其利益而又无法控制或无法制止的行为或项目的时候，组织系统内部的攻讦就发生了。
总有这样一些天性攻击者会在企业中拥有一席之地，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完成任何一个项目，但是他们却具有搞死他们所参与的项目的充足天分。当对组织系统存在着潜在危害的项目推出之后，这一控制装置就会在第一时间启动，让可疑的项目胎死腹中，避免其所产生的后果危及到企业的良性运营，这就是他们的功用。
说得清楚一点，当管理者无法确信某一项目对企业的损害效果而又无法制止这一项目的实施的时候，一些无所事事调皮捣蛋的员工就会被起用，被要求参与到这个项目之中，直到彻底搞死这些可疑的项目，保证企业的正常运行状态为止。
这就是几乎所有企业都有存在的隐形的安全控制阀，但这一控制系统却从未浮出水面，始终隐藏在暗处并以潜规则的方式悄然运行着。
老板的脾气就是企业的文化
一行人渐行渐远，距离神龙岛越来越近，几乎每一天瘦头陀几人都要无事生非地找小宝的麻烦，不停辱骂韦小宝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骂得韦小宝心里说不出的不开心，越发地怀念在大清集团公司总部的日子了。
这一天韦小宝又遭了苏荃一顿斥骂，心里不高兴，坐在那里生闷气的时候，忽然秘书双儿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韦经理，韦经理，不好了，苏荃和瘦头陀他们都疯了，在大街上又跳又嚷、嚎啕大哭，吓死人了。”
韦小宝吃了一惊：“有这事？快带我去看看。”说完就跟在双儿身后，跑到外边一看，可不是，只见瘦头陀、胖头陀和陆高轩几个人，正趴在门外边的空地上放声嚎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就甭提有多伤心了。韦小宝一看这情形喜出望外，要是这几个家伙都疯了的话，那真是太好了，谁让他们一路上老是欺负他这个小孩子来着！等走近了，才听清楚这几个人是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嘟哝着什么：
“洪董事长啊，洪董事长，你老人家真是太英明了，要不是你老人家天赋异秉，开创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神龙岛公司，我们这些可怜的员工，至今还在黑暗中徘徊，仍然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啊！是你，洪董事长，你高瞻远瞩，你雄才大略，你比比尔还要盖茨，你比洛克还要菲勒，您造就的功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听他们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韦小宝糊涂了，扭头问双儿：“他们都在说什么昏话？”
“他们说的不是昏话，他们是在做神龙岛公司每日的晨课。”苏荃从后面走了过来，冷笑着说道，“韦小宝，你不是不知道什么叫企业文化吗？告诉你，这就是凝聚了我们神龙岛公司所有员工向上力量的文化形式，你既然已经来到了神龙岛，就要认真学习，认真观摩，等回到你们大清集团的时候，把神龙岛先进的文化模式导入你们大清。”
“这……这帮人疯子一样又哭又闹，这居然叫企业文化？”韦小宝听得目瞪口呆。
“没错，”苏荃回答道，“企业文化说到底，它体现的就是企业领导者强烈的个人风格，老板的脾气就是企业的文化，我们洪安通董事长特别爱听大家拍他的马屁，所以呢，神龙岛的企业文化也就表现出强烈的马屁特色。”
韦小宝诧异地看了看苏荃：“你说什么？神龙岛的企业文化就是拍马屁？”
苏荃仍旧冷笑：“韦小宝，你实在是太无知了，如果不是拍马屁的话，洪董事长要企业文化干什么？”
“那……”双儿在一边问道，“你们这种拍马屁的文化，有什么用呢？”
“无知啊，你们真是无知啊！”苏荃充满怜悯地连连摇头，“你们想一想，神龙岛的企业文化，是拍洪董事长的马屁，而你们大清集团的企业文化呢，是拍康熙的马屁，因此，神龙岛与大清集团的竞争，表现在文化形态上，就是拍康熙的马屁之争与拍洪董事长的马屁之争。在这种激烈竞争的态势下，如果我们成功地将神龙岛的企业文化导入大清集团，从此大清集团再也不拍康熙的马屁，都来拍洪董事长的马屁，这岂不是神龙岛通过文化扩张力兼并了你们大清集团吗？”
韦小宝听了连连摇头：“苏荃，你们真的要是这样理解企业文化的话，那你们神龙岛就危险了。”
苏荃上前一步，以极低的声音说道：“韦小宝，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吗？可是在神龙岛公司里，如果你不这样理解企业文化的话，那你的饭碗就危险了。你自己想一下，做一件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也不会被大家认可的事情，有谁会这么愚蠢？”韦小宝无奈地叹息：“我明白你的意思，在企业内部，如果高管肆意胡为，那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没有谁敢于冒着风险指出这一问题。”
苏荃又悄声说了句：“你知道就好，韦小宝，到了神龙岛公司总部千万别胡说八道。你在大清集团是怎么拍康熙马屁的，到了这里你就怎么拍洪董事长的马屁，只要你拍得洪董事长舒服了，洪董事长一高兴，说不定会分配给你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到了那时候，就会有许多人跑来拍你的马屁。”韦小宝一听这话乐了：“苏妹妹，你这话我太爱听了，让我干别的可能是难为我了，可是说到拍马屁嘛，不是我吹牛，只怕你这几个瘦头陀胖头陀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瞧着好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苏荃照韦小宝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什么姐姐妹妹的没大没小地乱叫，咱们走吧。”
韦小宝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可是苏妹妹，你可是董事长的夫人啊，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
“你知道什么，”苏荃小声地说道，“公司里只有利害之争，哪来的什么妻子丈夫的，你没听说过六亲不认这句话吗？老板高高在上，就很难再听得进不同意见了，我不说话还好，起码还有几分夫妻之情，如果我说出来的话，现在的董事长夫人，早就不是我了。”
“噢，原来是这样。”韦小宝点头，心想这个企业可真是麻烦，康熙为了一家破集团，跟老妈对抗，这边又是董事长和夫人面和心不和，可见职场之上，利害冲突真是无所不在，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登峰造极了吧？
瘦头陀等人停止了“晨课”，大家继续向前走，行不多远，就见一群人正站在路边，跟着一个人一字一句地念：
没有任何借口，不要老是埋怨，主管说啥就是啥，不服你就滚蛋。
闭眼低头瞎干，不要到处乱窜，主管有错你承担，争取更好表现。
谋职混个工作，无非为了饭碗，调皮较真乱抬杠，让你死得难看。
市场竞争激烈，企业步履艰难，大家一起哄老板，工作尽量少干。
善观六路八方，见利就往上蹿，蹬着鼻子再上脸，发展空间无限。
多跟老板沟通，没事扯扯闲蛋，有点成绩大声喊，别怕同事讨厌。
平时沉默寡言，尽量扬长避短，同事工作你旁观，偶尔发表高见。
企业帮派林立，闲事都不要管，紧紧抱住大老板，保你有惊无险。
职场布满陷阱，更有麻烦不断，理想主义行不通，通权方可达变。
……
见韦小宝停下来凝神倾听，苏荃替他解释道：“这是神龙岛对新进员工进行培训，让他们尽快熟悉职场，避免冲突，你看怎么样？”
“不错，不错，”韦小宝连连点头，“这种培训方法很新颖、很实用，双儿你记下来，等回到大清集团，咱们也跟康董建议建议，也学着这么搞一搞。”
然后大家继续往前走，这时候有个神龙岛的员工迎面走了过来：“董事长夫人，你们回来了，洪董事长正在洗澡间等你们，他让我来问一下，神龙岛企业文化并购大清集团的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去告诉董事长，就说这个项目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苏荃对来人说道，“大清集团的董事长康熙对我们企业文化的扩张力量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这不，他专门派了大清集团最年轻的副总韦小宝来咱们公司取经，希望能够学习到我们神龙岛企业文化的精髓。”
“一点不错，”韦小宝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神龙岛企业文化所具有的生命力太强大了，我们大清集团一听说了这事，全体员工都激动得放声大哭，都要抢着来神龙岛参观学习；但是因为大清集团没有及时导入神龙岛的企业文化，所以经营困难，没有那么多的钱让大家都来，所以最后大家只好凑了份子钱让我先来学习，争取早一天把神龙岛的企业文化精神带回去。”
“有这种事？”来人一听，大喜过望，掉头就往回跑，“你等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洪董事长。”他跑掉了一会儿，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洪总听了这个消息也很高兴，他老人家亲自在神龙岛大酒楼设下酒宴，欢迎前来参观取经的韦小宝先生和几位女士。”
万人迷洪董事长
一行人到了酒楼，进了雅间，就见一个满脸严肃、好像天塌下来都由得他负责那种表情的男人正坐在主位上，苏荃和瘦头陀几人急忙上前问好：“董事长，几天没见你又瘦了，今天我们可是实在忍不住要批评你了，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了，再这样废寝忘食地工作，万一累坏了身体，那可是对我们神龙岛公司太不负责了。”
洪董事长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年终的时候让大家能够多分点红。唉，现在的市场不景气，就不要说了，你们坐吧。”这时候韦小宝走到洪董事长面前，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洪董事长的那张马脸，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嚎啕起来，洪董事长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果然没错，苏荃你这个不要脸的，别人早就跟我说你在外面有外遇，我还不相信呢，结果怎么样，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行，咱们马上离婚！”双儿急忙在一边解释道：“洪董你错了，这不是苏夫人的孩子，他是我们大清集团的韦经理。”双儿的话还没说完，瘦头陀等人已经一起大叫起来：“胡说，胡说，你这个丫头片子，竟敢说洪董错了，这简直是太岂有此理了！”
洪董事长宽宏大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不会说话，偶尔说错话的事情也是有的。女人犯错误连上帝都会原谅的，更何况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呢，那更应该原谅了，”然后他笑眯眯地对双儿说道，“你一定是听说了我已经跻身于福布西排行榜前五百名了，所以赶来向我求爱是不是？美女啊，不是我不肯立即答应你，实在是这些日子来向我求婚的美女太多了，而我做事又一向公正，不会对你采取特殊化的，你可以在陆高轩那里先做登记，等我对排在你前面的二百万名美女面试完了之后，我就可以和你面谈了。”
双儿刚要张嘴辩解，瘦头陀已经抢在前面，大声地说道：“没错，洪董事长，她就是听说了我们是神龙岛公司的员工之后，哭着喊着一定让我们带她来见一见你，因为没有你的吩咐我们不肯答应，结果，她就以自杀相要挟，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我们不得不答应了她，我们擅自行事，洪董事长一定不会怪我们吧？”
洪董事长面色冷峻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瘦头陀等人长舒了一口气，连声感谢洪董事长。然后洪董事长转过身来，看着韦小宝，问道：“韦经理小朋友，你见了我哭什么？”
韦小宝抽泣着站了起来：“还不是因为见了洪董事长你老人家高兴的。洪董你不知道啊，听说有一个出差机会能来神龙岛见到你老人家，我们大清集团的全体员工全都激动得放声嚎啕，他们一再对我说，等见了洪董事长，一定要把我们对洪董他老人家的希望带到，请你告诉洪董事长，求求他快一点兼并我们大清集团吧，我们大清集团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洪董事长用他先进的企业文化来兼并我们。”
听了韦小宝的话，洪董事长不高兴了，把脸转向瘦头陀：“怎么回事，大清集团明明是有着强烈的被兼并的愿望，跟你发回来的调研报告怎么不是一回事呢？”
瘦头陀涨红了脸，急道：“洪董事长，你别听他瞎说……”韦小宝适时地把话接过来：“洪董事长高瞻远瞩，雄才大略，我是不是瞎说他老人家一听就知道，你居然说洪董事长听信我胡说，你莫不是认为洪董事长是个偏听偏信的笨蛋？”
瘦头陀还待辩解，洪董事长已经大吼了一声：“好了，瘦头陀工作能力严重欠缺，调研报告与实际情况严重不符，扣除你这个月的奖金，今天的工作讨论会你不要参加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瘦头陀无缘无故遭到这么一番修理，气得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地瞪了韦小宝一眼，掉头回去反省了。然后洪董事长吩咐道：“陆秘书！”陆高轩答应了一声，就听洪董事长说道：“马上给全公司下发通知，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嗯，通知就这么拟定好了。”陆高轩急忙拿出笔记本，一字一句地记下洪董事长的吩咐：
通知——自神龙岛教育产业开发有限公司实施企业文化建设工程以来，公司的无形资产迅速增加，文化扩张力进一步增强，对大清集团的兼并工作也在顺利进行之中，目前大清集团已经与我方达成了初步的兼并协议。双方约定，由神龙岛公司采用软资本注入的方式，把神龙岛先进的企业文化导入大清集团，同时，神龙岛公司将派出资产评估小组对大清集团的资产进行清查，此项工作将由大清集团并购小组统一协调。
另外，据专家测算，通过对大清集团的兼并，神龙岛公司的原始股已经由每股负2角8分增值到目前的每股18元7角6分4厘2，黑市上的价格已经炒到了327元9角6分5厘，这进一步刺激了我公司员工持股的积极性。为了规范市场，神龙岛公司将严厉打击部分不法员工的恶性炒作，为更多的员工持股创造有利条件。
洪安通董事长的本事真不是乱说的，不过张嘴之间，一份通知已经拟定完毕，迅速贴到了公司的布告栏上，看了这个消息的员工无不激动得热血沸腾，到处追着主管强烈要求购买公司的原始股。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韦小宝目瞪口呆，他终于相信了洪董事长“高瞻远瞩、雄才大略”的说法，原以为这个老洪不过是一个喜欢别人拍他马屁的糊涂虫，现在他才知道，这个这个……神龙岛的马屁文化，的确是有其意想不到的妙用。
“现在你明白了吧，韦经理。”把陆高轩等人全都打发出去为员工们办理购买原始股的手续，酒桌上只留下他和韦小宝两个人，洪董事长笑眯眯地说话了：
“这个神龙岛的企业文化，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建设这种马屁文化的目的只有一个，公司的经营需要能够鼓舞员工士气的好消息，只有好消息才能够让员工们保持充足的信心与甘于奉献的积极性，无怨无悔地为公司效力，也只有好消息才会让他们砸锅卖铁地购买公司的原始股，公司的原始股被炒上来了，公司就值钱了，下一步的资本运作就变得容易起来。”
“可是，洪董事长，”韦小宝问道，“员工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并购项目根本是不存在的，到那时候洪董事长你怎么办呢？”
“说你笨，你还真笨，”洪董事长听了连连摇头，“你以为我这是欺骗员工们吗？错！你要是这样想的话就大错而特错！我告诉你，韦经理，做生意，就是十个坛子八个盖，看你会盖不会盖。会盖的是聪明的老板，十个坛子一个盖也能够长袖善舞，不会盖的笨老板，十个坛子二十个盖他也盖不住！”
“我有点明白了，”韦小宝点头道，“洪董事长你是想拿这个利好消息，推动下一个项目的完成，是不是？”
“一点没错，”洪董事长哈哈大笑起来，“我用的办法，不过是水泊梁山的宋江在祝家庄曾经用过的办法。”
梁山公司的资本运作
祝家庄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与梁山公司近在咫尺，下面又拥有两家实力雄厚的子公司扈家庄与李家庄，与梁山公司市场争夺激烈，梁山公司曾一连几次派人去祝家庄一带开设分销中心，结果都被祝家庄采用价格大战将其逐出市场。
面对这种情形，宋董事长忧心不已，这时候一个叫孙立的人前来应聘，面试期间，吴用发现孙立与祝家庄的财务总监栾延玉是MBA的同班同学，就急忙告诉了宋江。于是宋董事长面见了孙立，承诺说只要孙立帮助梁山解决了祝家庄的市场问题，梁山将放手允许孙立成立一家独资的登州子公司，挂靠在梁山的名下。
孙立立即牢牢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带着宋江给他的一笔活动经费启程，前往祝家庄公司，与老同学栾延玉见了面。栾延玉见到孙立喜出望外，连声说：“小孙你来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祝家庄公司这时候正需要用人的时候，我一定向董事长祝老太爷推荐你，委以重用。”孙立听了眉开眼笑，一迭声地感谢老同学帮忙。
然后栾延玉回到祝家庄，找到总裁祝龙说道：“祝总，我有一个同学来祝家庄，想找份工作，祝总能不能帮忙给安排一下？”祝龙听了，急忙问：“你那个同学，是不是也和你一样MBA毕业？要是这样的话，可以考虑让他做公司的董事长秘书。”栾延玉急忙道：“这个不行，祝总，我那个同学他是个文盲，不识字的，还是让他在公司做个勤杂工吧，平时打扫打扫男厕所就行了，女厕所可不要让他打扫，我那个同学喜欢在女厕所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万一让他把咱公司女员工去厕所的镜头卖到外边流传开来，会影响到咱们公司的声誉的。”祝龙听了，不高兴地道：“瞧你这同学，怎么素质这么差啊，算了，还是让他去别处找工作吧，这种人咱们公司怎么敢用？”栾延玉听了，就求情道：“祝总，我的同学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我要不帮他这个忙的话，会被人在背后骂死的。祝总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先让他进公司打扫卫生，等过些日子，再找个借口把他辞退，这样他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祝龙听了，连连摇头：“那就让他打扫办公室吧，免得让人家说咱们祝家庄只认钱不认人。”
安排妥当之后，栾延玉又去宾馆找到孙立：“唉，小孙啊，我是以辞职相要挟，祝家庄公司才勉强答应用你，可却是安排你打扫女厕所，我一听这也太丢人了，就据理力争，最后才替你争来了一个打扫办公室的工作，你好歹也是个读了MBA的人，做这种活岂不是太丢人了吗？要不干脆你换家公司吧，等我这边有了独立的话语权，再请你回来做个老总。”
孙立一听安排他打扫办公室，心里气愤不已，就假装勉强地叹了口气：“唉，打扫厕所也成啊，现在就业环境严峻，工作这么难找，能找个工作填饱肚子已经不容易了，小栾你不忘同学旧情帮我这么一个忙，我真的很感激你。”
就这样孙立进入了祝家庄做勤杂工，一段时间过后，跟公司的保安都熟悉了。过了一段时间，他打听到祝家庄公司近日要召开全体员工表彰大会，所有的办公室里都不会留人的消息，就急忙通知了梁山公司的宋江准备行动。这边他找到保安说：“兄弟，明天我有几个老乡来公司看我，到时候兄弟不要留难，就让他们进来好不好？”保安想这算什么事情，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宋江第二天急忙赶到，先派人通知扈家庄和李家庄的两家老总来总公司开会，然后他在孙立的引领下，进了祝家庄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坐下。
到了时间，子公司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两家老总李应和扈三娘都来了，一进董事长办公室，却看到宋江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办公，顿时大吃一惊：“宋江，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江不高兴地扭过头来：“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梁山公司已经完成了祝家庄公司的收购工作，目前正在对祝家庄的资产进行接管清查，你们两个马上去梁山总公司述职，即刻动身，不得迟误。”
李应和扈三娘就问：“我们都去梁山述职，那公司的事务怎么办？”
宋江道：“李家庄的事务暂由病关索杨雄代管，扈家庄的财务问题就由矮脚虎王英清查，不要啰嗦了，马上去吧。”
就这样，在祝家庄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杨雄接管了李应的李家庄，矮脚虎王英接管了扈三娘的扈家庄，结果，等祝家庄公司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所属的两家子公司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梁山的招牌，措手不及之间，被梁山的假冒伪劣产品长驱直入，驱逐了祝家庄的良币，最终，祝家庄在这场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被梁山公司所吞并。
讲完故事之后，洪董事长放声大笑：“现在你明白了吗？韦小宝，正如祝家庄的董事长办公室是宋江的资本运作平台一样，你们大清集团，就是我借用的资本运作平台，只要神龙岛兼并大清集团的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很快我就会找到下家接过我们这些年经营不善而造成的巨额亏损。”
突然之间洪董事长压低了声音：“什么叫资本运作？什么叫企业文化？企业文化是拿来给人看的，是配合资本运作的。你说我神龙岛公司经营这么困难，还要花费这么多的钱搞劳民伤财的企业文化做什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制造市场声势，让人们知道神龙岛的经营正蒸蒸日上，让融资商哭着抢着跑来投资，让股民们疯了一样抢购我们的股票。
“公司有大小之分，老板更是有大小之分，韦小宝，我悄悄地告诉你一句话，你可不要说出去，这可是我洪安通事业有成的秘诀：老板有三种，小老板、中老板和大老板，他们之间的区别是——小老板做事，中老板做市，大老板做势。
“小老板只知道做事，像蚂蚁一样勤勤恳恳忙来奔去，这种公司不见得就一定做不大，但是，让一只小蚂蚁长成大象，耗尽的是小老板的心血。
“中老板做市场，中等一点的老板们已经不再拘泥于做那些繁琐的事务，而是精心地做市场，目前大多数老板都处在这个阶段，但是，治标治本，中等老板要想成长为大老板，也是需要机遇的。
“大老板做势，大老板做的不是事情，不是市场，而是造势，只需要耗点口水描绘一个产业的前景，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套取到天文数字的风险资本。
“我，洪安通，就是这样一个大老板！”
韦氏管理学语录精选
企业有大小，老板也分大小。
小老板做事，中老板做市，大老板做势。
小老板做事：小老板不见得就在小公司，小公司也不见得就做不大，有的老板已经把企业做成了庞然大物的恐龙，但仍然执著于精耕细作。
小老板只是指老板的一种人生态度，并无褒贬之分。这种老板作风踏实，保持低调，不事张扬，许多理工科出身的老板都是这样。他们要求于自己与别人并无分别，人生有限，光阴似箭，做好手头的工作，做好一家企业，做大也可，不大也罢，总之无愧于人世间走一遭。
在小老板手下做事，切忌喧哗，切忌浮躁，把老板交给的每一项工作做好，万不可华而不实地空喊口号。
中老板做市：中老板讲究管理，喜欢冒险尝试新的理论和新的知识，也喜欢拿自己的公司来做试验，成功了，好；不成功，不过是从头再来。胜而不骄，败而不馁，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斗志。
中老板喜欢集思广益，凡是由中老板把持的公司，从早到晚不停地开会，而且中老板的思维跳跃幅度极大，一件事尚无头绪，另一个项目就已经进入了实施阶段，效果好坏不在话下，关键是勇于尝试，像那种“不犯错误的员工不是好员工”的口号，也只有中老板会喊得出来，但你千万不要信，口号不妨跟着老板喊，但做事仍需千谨万慎，只有踏踏实实的业绩，才是中老板最喜欢的。
大老板做势：最小的大老板，敢于挟一只皮包去承揽跨国公司的工程项目；最大的大老板，喜欢标新立异，自诩担负着人类文明发展的使命，为行业制定标准，为游戏制定规则。这一类老板大多是纵览全局的人物，眼光放得开，不争一城一池之得失，一个项目的进展究竟如何不是大老板所关心的，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的价值。小公司的大老板一旦成功，那就是商业时代的英雄人物，一旦失败，只能挟着皮包走路。
追随大老板，就需要有能够辅助大老板的开阔视野及心胸，做项目注意抓大放小，宣传的声势重于实际内容，炒作的氛围高于项目的价值，注意要引用新观念、新思维、新方法，赋予项目以全新的包装和最流行的管理学概念。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最忌古板僵化，不知变通。
大老板喜欢豪华的办公环境，工作间宽敞气派。中老板总是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客户之间，不停地推销自己的思想观念。小老板却一步也不肯离开车间，他的办公室甚至没有为客户预留座位。
小老板做的是产品，每个小老板都是行业的精英人物，对生产技术精益求精，对企业管理要求稳步低调。
中老板做的是项目，喜欢在各个不同的行业之间跳来蹦去，挑战自己的思维极限，喜欢冒险进入陌生的领域并获得成功的荣耀。
大老板做的是资源，最是重视无形资产的增值与服务，他的思维不会被现实的环境所左右，能够洞察宏观经济环境下的市场态势与走向。
不同的员工适宜不同的老板。
作风踏实的员工最适宜追随小老板，与小老板一起成长。思维敏捷的员工最适宜追随中老板，众多的新项目足以满足你的乐趣需求。善于谋略的员工最适宜追随大老板，每一个战略都能够让你获得足够的成就感。
作风踏实的员工追随小老板，假以时日，有望晋升到高管的职位。思维敏捷的员工追随小老板，可以独当一面，获得主管的职位。善于谋略的员工在小老板面前无用武之地。
在中老板手下，最容易获得晋升机会的是思维敏捷的员工。作风踏实的员工仍然有望独当一面，获得主管职位。善于谋略的员工会成为中老板的合作伙伴，而非部属。
在大老板手下，善于谋略的员工将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发展空间，思维敏捷的员工最不稳定，作风踏实的员工未必拥有晋升的机会，但也无失业之虞。
大老板洪安通
韦小宝一行到达神龙岛公司的第二天，董事长洪安通召集全体员工会议。
神龙岛的员工有四五百号人马，分为五个部门——总裁办、市场部、企划部、财务部和人力资源部。几百号人按照各自的部门在大会议室里就坐，显得很有气势。会议开始，洪董事长首先讲话：“各位神龙岛公司的员工们，在经过了长达几年的艰苦努力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神龙岛的春天。就在今天，大清集团的收购工作已经进入了实施阶段，现在，对大清集团的资产评估正在进行之中，大清集团派出了他们的相关人员来总部述职，这一位就是大清集团的企业文化主管韦小宝，代表大清集团的董事长康熙——不，大清集团的董事长目前暂由我来兼任，我们正在研究选派大清集团的管理班子人选，这个话题咱们暂时先撂下，大家鼓掌欢迎你们的新同事韦经理。”
掌声寥落地响了起来，韦小宝顺势站起来，冲在场的女员工们挤眉弄眼，正在自鸣得意之时，突然台下有个人站了起来：“洪董，咱们能不能别再玩那些虚的，你就实在一点，把欠我们的工资奖金发了吧。”这个人一开口说话，现场的目光刷地一下子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他坐的座位前有一个标牌：企划部主管钟志灵。
钟志灵一开口说话，企划部的员工们也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是啊是啊，洪董，我们自从到公司上班以来，工资一直拖欠着，奖金就更不要提了，一分钱也没见到过，倒是天天听见你跟我们推销公司的原始股。你那破股票还贵得要命，不买就强行从工资里扣除，我们出差的差旅费一次也没有报过不说，去财务部支借点现款更是难上加难。洪董，你既然有钱收购大清集团，难道就穷到连我们的工资都付不起的程度吗？”
企划部的人员一闹事，其他部门的员工也蠢蠢欲动：“是啊是啊，洪董，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的工作，还等着那点工资养家糊口呢，现在的工资已经拖欠了快一年了，我们可都是负债累累了。”
眼看这情形不妙，韦小宝赶紧找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假装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边观看。就见洪董事长一声不吭，只是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企划部主管钟志灵，等员工们嚷嚷了好长时间，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才听见洪董事长清了清嗓子：“钟志灵，你这是计划好了的，是不是？”
钟志灵大声说道：“也说不上什么计划不计划，吃饭比天大，洪董你这么长时间不发工资，总得允许我们说句话吧？”
洪安通从鼻子哼了一声：“好啊，好啊，你说，你就说吧！”
“让我说我就说，”钟志灵看起来是豁出去了，他站起来，大声说道，“洪董，你就给我们一句话，欠我们的工资，发还是不发？要是发的话，什么时候发？”
洪安通阴沉沉地反问了一句：“姓钟的，我有说过工资不发吗？”
“你是从来没说过，”钟志灵大声道，“可是你不说只做，你自己说，公司有多久没发工资了？”
洪安通哈哈大笑起来：“姓钟的，我看你是穷疯了头，当初你进公司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对劲，果然不错，这不，你跳出来了。告诉你姓钟的，我神龙岛的员工的工资，一分也不会少，一厘也不会欠，但是有些人，他口口声声为公司工作，实际上却是磨洋工，浪费公司的资源！姓钟的，我来问你，你在企划部都做了什么工作？上个月你迟到了三次，有这事没有？大上个月你早退了一次，有这事没有？大大上个月你无故旷工两天，有这事没有？大大大上个月你在厕所里蹲的时间超过了公司规定的时限，有这事没有？你敢说一句没有？人力资源部的考勤表上记得明明白白。”
钟志灵涨红了脸，抗议道：“你说的那几次，都是事出有因，是我因为连续加班累病了去医院输液，病假条我已经递交到人力资源部了。”
洪安通立即追问道：“你那所谓的病假条，有我的签字没有？”
钟志灵也大声地叫道：“你是没有签字，你从来不批准员工的病假，哪怕累死了你也不允许休息，姓洪的，你还算人吗？”
洪安通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嗖地站了起来：“好啊钟志灵，你就算今天不自己跳出来，我神龙岛公司也不会再容忍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伪君子。别以为你自己做的坏事别人不知道，一年前，你在上班的时间里跑到外边嫖娼，被派出所当场抓获，你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我不愿意提，是想给你留点面子，没想到你却不知自重，哼，真是不知好歹！”说着话，洪安通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你们大家来看，这就是钟志灵这个色鬼嫖娼时被当场抓获写下的悔过书，你们大家瞧瞧，这种人，败坏我们神龙岛公司的名誉，钟志灵，你被开除了。”
钟志灵气白了脸：“姓洪的，别忘了当场抓住的嫖娼的人之中，还有你一个，是你硬要带着我们去的，还说让我们学会做业务，让我们深入实践认识社会。姓洪的，连那几个小姐都是你强行替我们叫来的，哼，现在我才知道当时我们上了你的当。”
洪安通大手向前一指：“钟志灵，你还敢嘴硬，再嘴硬别怪我把你当时丑态百出的录像当场播放出来，你们大家说说，想不想看看企划部钟主管在床上的激情表演？”
众员工一听，顿时激动得忘了工资拖欠的事，一起高叫起来：“要看要看，我们强烈要求看钟志灵的床上录像。”
钟志灵一瞧这情形，气得用力一跺脚：“好，姓洪的，算你狠，我现在辞职还不成吗？”说完，掉头遮住脸飞也似的在大家的嘲笑声中跑掉了。
洪安通哈哈大笑起来：“好啦好啦，虽然大家一致要求播放录像，但是公安局有规定的，禁止聚众观看淫秽录像，我们神龙岛要守法，违法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现在我们接着开会。嗯，钟志灵辞职了，这个企划部经理的职位就空了出来，嗯，韦小宝，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就由你来做这个主管吧，你们大清集团的员工们听了肯定会羡慕死你的。”
韦小宝挤挤鼻子，站起来说道：“好的，虽然我韦小宝能力不足，但既然洪董事长信任我，那么我就尽力把这个企划部主管做好。”
“嗯，这还差不多，”洪安通皮笑肉不笑地瞄了韦小宝一眼，“好了，现在我们进行下一步工作，员工持股计划继续进行。嗯，陆高轩，你把每个员工应该拥有的公司股份给大家念一下；嗯，有些员工表现不好；嗯，很不好，持股比例较低，没有达到公司的要求；嗯，这个，嗯，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对公司的忠诚度；嗯，所以呢，希望大家能够在这次会后，把未付清的公司原始股款缴清；嗯，董事会是有考虑的，最先付清拖欠原始股款额的员工，将成为大清集团资产清查与评估小组的成员，前往大清集团进行接收工作。”
洪安通不愧是一个激励高手，三言两语摆平了闹事的员工不说，还巧妙地再次掀起了员工抢购神龙岛原始股的一次小高潮。
缺陷管理：林冲的投名状（1）
员工大会之后，洪安通把韦小宝带到一家洗脚屋：“小宝啊，你忙了好多天了，一定是累坏了吧？来来来，我带你放松放松。”韦小宝抬头看了看浓妆艳抹的洗脚妹，问道：“洪董事长，你不是想教我学习泡妞吧？”洪安通一听就乐了：“你果然聪明，一猜就着，我正要教你泡妞。”韦小宝道：“为什么洪董事长你要教我这个小孩子学泡妞呢？”洪安通笑眯眯地道：“韦小宝，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想不到吧？”韦小宝笑了，说道：“洪董你是想抓住我的把柄，抓住我的短处，好让我像瘦头陀、胖头陀、陆高轩他们那样对你言听计从，不敢反抗，如果我敢于挑战你的权威，你就会像对待钟志灵一样揪出我的短处来，是不是？”
洪安通放声大笑：“韦小宝啊，你小小年纪，怎么学得这么多疑呢？我教你学习泡妞，是公司业务的需要。你知道，我们神龙岛的员工都是最强的，都是最优秀的，能够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能够对付最难缠的客户，所以呢，一个像你这样的新员工，入职的第一课就是认识这个复杂的社会，如何才能认识这个复杂的社会呢，嗯？当然了，泡妞就是成本最低收效最大的选择了，所以，每一个新进员工，我都要亲自带着他来这里泡妞一次。”说到这里他喟然叹息，“还好你是个小男生，如果新员工是女生的话，我还得牺牲色相教她们如何泡我……唉，做人难，做男人难，做成功的男人，难上加难，我身为公司董事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让妞泡，谁让妞泡？”
听了洪安通的话，韦小宝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洪董事长，你这个，大概就是投名状了吧？”
“投名状？”洪安通一怔。
“没错，就是林冲去梁山公司应聘的时候，当时的董事长王伦给林冲出的这么一道难题。”
梁山公司最早的时候，不过是一家手工作坊，由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万和云里金刚宋迁三个朋友，凑了点份子钱开了家皮包贸易公司，靠倒买倒卖维持生计。起初经营还差强人意，不料过了几年，市场环境恶化，公司的效益一下子就跌落到谷底。为了生存，王伦与宋迁、杜万三人铤而走险，走上了许多小企业为积累原始资本不得不走的一条道路：制假售假。
靠了制假售假，梁山公司慢慢恢复了生机，正在这时候，东京城一个名叫林冲的现役军人，因为脾气暴躁，与上级领导产生了矛盾，一气之下辞了职，砸掉了自己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只好跑来梁山求职，想混口饭吃。
但是，梁山公司并不需要人，所以总经理王伦在对林冲面试后，就委婉地谢绝了，可是林冲死缠着王总不放，因为他不缠也没法子，毕竟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哪怕在梁山公司打扫女洗手间，他也心甘情愿，但当时梁山公司还没有女员工，所以没有女洗手间给林冲打扫。最糟糕的是，王总虽然是个小老板，却终究也是个老板，一双眼睛阅人无数，一见林冲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员工不好管理，让这种人进了公司，迟早也是个祸害。
纵然是王总一千个不情一万个不愿让林冲进入公司，但林冲已经走投无路了，留在公司里说什么就是不走。看这情形，王总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王总决定先杀杀林冲的傲气，让他把一批梁山生产出来的伪劣产品销售掉。
为了吃饭，林冲没有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去卖假货。事情就这么巧，他刚刚摆出摊来，就遇到了工商局的青面兽杨志，杨志见了假货，当即就要没收；林冲却知道，这假货一旦被没收，那么他好不容易找来的饭碗就砸了，不要说工资奖金了，这批货被没收遭罚款的损失，也都要落在他身上还。所以林冲坚决不肯让杨志执法，两人争执一番，终于发展到了肢体冲突，演变成了一场暴力抗法。
正当林冲为了假货和杨志厮打在一起的时候，王总及时赶到了，他大喝一声，喝退林冲，然后上前扶起杨志：“对不起对不起，这个人是我公司新来的员工，他不明白事理，所以才会有这场误会，真是对不起了。”杨志气急败坏，对林冲怒目而视：“我看这小子是存心暴力抗法，看他把我打的，这医药费怎么办？”王总急忙赔笑道：“医药费当然是我们赔了，当然是我们赔……”一番好说歹说，说得杨志余怒未息，然后王总请杨志进了酒楼，又是一番低声下气，这件事才算过去。
回到公司，王总把林冲叫了过来：“你行啊你，脾气还不小，逮谁你都敢吵，这下你高兴了吧？公司就为你这件事，贴进去不知有多少钱！”
林冲自知犯了错，再也不敢吭声了。而事实上，王总早就知道像林冲这种人难于管理，一直在找机会杀一杀他的傲气，也免得日后不好管教。所以有意借这个机会让他犯下错误，只要林冲有了错，就有了短处在王总的手里，以后王总再管教他的时候，就会变得服服帖帖。
讲完这个故事，韦小宝解释道：“洪董，梁山公司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所有进入公司的员工，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把柄让董事长抓在手里，梁山公司将这称之为投名状。这是因为梁山公司时不时会搞一些违法的生意，生产一些假农药、假化肥、假种子、假奶粉、假皮鞋、假短裤、假食用油什么的，这种违法生意的管理，控制点落在安全性上，安全第一位，别让工商税务逮住是第一位的。但梁山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数不清的员工，只要有一个员工跑去报告，事情就全都砸了，所以，梁山要求每个新进员工必须先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这样一来，犯过法的员工们为了避免法律制裁，也就不会将大家一锅端出来。”
洪董事长听了韦小宝的话，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韦小宝，你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倒不少。好，你再说，我听听你还有什么怪念头。”
韦小宝搔了搔耳朵，继续说道：“其实靠抓住员工的把柄来进行管理的，不只是王伦，后来的梁山公司董事长宋江，也是这么一个搞法。”
梁山公司的董事会连续两次改选，自王伦而晁盖，自晁盖而宋江，到了宋江做董事长的时候，公司已经进入了高速成长期，越来越多的人跑来应聘，其中不乏读过MBA的管理学专家。别的公司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抬高门槛，选择最优秀的人员，宋江却不然，他是来者不拒，不管三教九流，只要递上简历，就给你个主管干干，所以公司的管理层迅速爆棚，管理人员数目几乎赶上了普通员工数量。
员工数量激增，财务管理就成为公司重中之重，曾经开过非法会计事务所并遭取谛的神算子蒋敬，受命于机构臃肿、财务紧张之际，出任梁山公司财务部经理一职。
缺陷管理：林冲的投名状（2）
蒋敬果然有两下子，自他执掌财务部以来，公司账面上的应收账款比例明显下降，债务增加，流动资金越来越宽裕，虽然要账的人越来越多，但公司的日子明显好过了起来。于是大家交口称赞蒋敬，宋江也考虑给蒋敬评个优秀主管什么的，以示嘉奖。
不料就在这时候，刚刚被梁山公司兼并的玉麒麟山庄老总卢俊义来找宋江，一见宋江他就说道：“宋董，情况不对啊，自从我的玉麒麟山庄被兼并以来，我账户上的所有现金全部被划拨到总部的户头上了，可是昨天我问起财务部经理蒋敬，他却说没有收到。”
宋江听了，眨了眨眼睛说道：“这完全有可能。老卢啊，你要知道，银行走账是有时间差的，而且现在的银行工作效率又是如此的低下，已经划过来的现金还没有在账面上体现出来，这也是正常的。”
卢俊义听了这个解释，虽然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地离去了。他一走，宋江立即吩咐公司的保安队长李逵把蒋敬找来，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一顿暴打，打得蒋敬哭爹喊妈，老老实实地招认了他贪污公司公款的事实。玉麒麟山庄拨过来的那笔钱，被他挪到外边炒房地产去了。
李逵一听这事，气得肚皮都要炸了，当即说道：“宋董，马上辞退这家伙，他简直是太坏了，公司挣点钱多么不容易，他居然一次就侵吞了这么多，一定不要饶了他。”
宋江却一瞪眼，骂了李逵一句：“你懂个屁！”挥挥手，示意李逵放了蒋敬，说道，“老蒋啊，记住你这一次，我念你是初犯，就饶了你，下次要是再出这种事，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蒋敬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一听宋江这话，感激得涕泪交加，连声说：“宋董，宋董，谢谢你饶了我，从今往后，我一定老老实实，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罢，抱着脑袋逃回财务部去了。
李逵大惑不解，问宋江：“宋董，这家伙贪污公款，为什么却要放过他？”
宋江冷笑一声：“大逵啊，以后你记住点，办事呢，要靠脑子。我来问你，让蒋敬来管理财务，蒋敬贪污，那你换了别人，难道他就不贪污了吗？换了谁都会往自己兜里捞的，这是人性。之所以我放过他，因为他的把柄已经握在我的手里，以后蒋敬要是敢不听话，哼哼，我就让他后悔不迭。”
说到这里，宋江拍了拍李逵的肩膀，继续说道：“大逵，我们不怕贪污的财务经理，就怕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的人，你挑不出他的毛病，就无法控制他，也就无法管理他，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会捧了公司的财务账目去税务局举报。”
李逵恍然大悟：“宋董，我明白了，原来蒋敬的贪污，是你有意促成的，目的就是让他以后服服帖帖。”
用人之道：监狱中的白日鼠白胜
听了韦小宝讲的故事，洪安通笑得涕泪交加，韦小宝大声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洪安通止住笑声，说道：“你没有说错，事实上你已经深谙管理之道，只不过呢，由于你从来没有真正做过管理者的角色，不习惯于从管理者的角度进行思考，所以得出的结论，也就变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
“哦？”韦小宝摸了摸后脑勺，“洪董，我有些不明白，你能够说得更清楚些吗？”
洪安通说道：“说得更清楚一些，就是你看问题的角度，你衡量事物的标准是手段而非效果，而管理者则只注重效果而不考虑手段，你明白了吗？”
韦小宝摇头：“洪总，我还是不明白。”
洪安通冷笑一声：“你不明白，是因为你始终没有领悟到王伦或是宋江这些高层管理者在采用缺陷管理时的最终目的，对于王伦来说，通过让问题员工林冲的错误体验，他把握住了林冲性格上的优点及缺点，对于宋江也一样，宋江之所以不惩罚神算子蒋敬，是他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蒋敬了。一旦一个人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别人，那么他就进入了管理者最高的境界，哪怕是员工的性格弱点，都能成为为企业创造效益的闪光点。”
韦小宝嘿嘿干笑了两声：“洪董，你说话好生高深莫测，我听不太懂耶。”
洪安通哼了一声：“你要是能够听懂的话，你就不是韦小宝了，你就是韦董事长了。不过，韦小宝，你这个孩子很懂事，关键场合不肯拆我的台，我打算教你一招，这一招，就叫缺陷管理。”
韦小宝一怔：“缺陷管理？”
洪安通点头道：“没错，就是缺陷管理。”
韦小宝急忙赔笑道：“洪总里边请，今天泡妞我请客，请洪董事长继续说下去。”
洪安通哈哈大笑着，抬脚进了洗脚店，一边走一边说道：“所谓缺陷管理，就是指对员工的缺点的管理，这一点，从王伦对林冲的火爆脾气管理，宋江对蒋敬的贪污公款管理两个故事中，可以看出来你对此已是非常熟稔；但是，你熟悉的只是实际操作技术，但对最终的效果的认识，就有待于进一步提高了。”
“那是那是，”韦小宝连连点头，“我发现我跟洪董你差得真是太远了，还望洪总你继续指导我。”
“指导你也容易，难的是入门。”洪安通笑道，“很多人在心理上无法接受缺陷管理的概念，可如果他们听了宋江在缺陷管理上面的应用效果的话，就会改变僵化的思维。”
晁盖原本是晁溪村的村委主任兼任村办企业的董事长，由于他利欲熏心，财迷心窍，听信了从外地招聘的几个员工吴用、公孙胜、阮家三兄弟和白日鼠白胜的教唆，公然私酿假酒，贩卖给了出差干部杨志，喝得杨志一行酒精中毒，差一点一命呜呼。
事情闹大了，为逃避法律制裁，晁盖和吴用等人悍然采取暴力形式的抗法，打伤了前去查封晁溪村村办企业的多名工商干部，畏罪潜逃，却把白日鼠白胜撇下了不管，结果，白胜因为私酿毒酒案而蹲了大狱。
晁盖逃到了梁山公司之后，再次大闹梁山，搞了个董事会选举，自己坐到了董事长的座位上，这时候他接到白胜从牢里传出的消息，希望晁董事长能够不忘旧情，救他出狱。
晁老大等人既然是蛇鼠一窝，当然不能对白胜的求救置若罔闻，于是他就和刚刚应聘进了梁山公司的宋江商量，决定派阮氏三兄弟带上几张大面额支票，想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把白胜救出来。宋江听了，连连摆手，说：“晁董，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让白胜出狱呢？”晁盖回答：“当然，这还能有假吗？”宋江道：“既然你真的想让白胜出狱，就不应该派阮氏三兄弟去，而应该派小旋风柴进去。”晁盖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宋江，你刚刚进公司，不懂的事不要乱说，你这话要是让阮氏兄弟听到，他们能高兴吗？你是质疑他们的工作能力呢，还是疑心他们与白胜关系不睦呢？”宋江道：“都不是……”还待要说，晁盖已经一摆手：“好了，你就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定了吧。”
阮氏三兄弟拿着支票上路了，走在路上，三兄弟拿出支票来左看右看，越看越心疼，阮小二就说道：“我看啊，白胜的事不过是个酿造假酒，没多大影响，也许用不了这么多的钱。”阮小五也道：“有道理，你看咱们公司为了挣点钱多么艰难啊，现在市场竞争又这么激烈，就这样便宜了那些贪官污吏，我觉得不太合适。”阮小七也说道：“要不我们这样好了，到了地方看情形再说，能少花钱，就尽量少花，给公司省一点是一点。”
阮氏三兄弟商量妥当，到了地方果然抠门小气得不得了，拖了好久事情也没办成。反倒是公司的晁盖又接到白胜传出来的消息，求求晁董快救他一命，他在狱里天天被狱头欺负，被逼着舔马桶，眼看就要没命了。
直到这时候，晁盖才知道宋江果然有先见之明，急忙按照宋江的意思，派了花花公子小旋风柴进赶去，柴进去了没多久，就替白胜办妥了保外就医手续。
白胜到了公司之后，晁盖找了个机会问宋江：“宋江啊，你是怎么知道阮氏兄弟办不成这件事的？又怎么知道花花公子柴进就成呢？”
宋江笑道：“晁董，这件事本身是违法的，如果要想办成的话，就需要不吝惜金钱，可阮氏三兄弟从小是苦出身，又曾经和你一起在晁溪村的村办企业做过事，知道这企业的利润一分一厘来得很是艰难，所以，他们在花钱的时候是很难大手大脚的。而花花公子柴进是高干子弟，从小花天酒地惯了，拿钱不当钱，所以这花钱的事情，一定要由他这种人来办才成，阮氏三兄弟就不行了。”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洪安通问道：“韦小宝，你现在明白什么叫缺陷管理了吗？”
韦小宝眨了眨眼睛：“洪董事长，我想我明白了。”
洪安通笑道：“你真的明白了吗？你要是认为自己明白了的话，那你就说给我听听。”
“是这样，”韦小宝道，“所谓缺陷管理，应该是人的性格缺陷的管理，而不是指抓住员工把柄，要挟强迫员工就范。比如说，柴进与阮氏三兄弟相比，阮氏三兄弟吃苦耐劳，勤恳敬业，柴进却好逸恶劳，花天酒地，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柴进的性格都是一个缺点；但是，宋江却知道，即使是员工的缺点也是公司的财富，所以，一旦涉及到公关的工作，他就派柴进出马，大手大脚的柴进虽然提高了公司的成本，但是，他所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却绝非勤恳节省的阮氏三兄弟所能做到的。”
洪安通听了，放声大笑：“不错不错，韦小宝，难怪康熙那么赏识你，你进步果然很快，这个缺陷管理，可以说是管理学中的至高境界，许多管理人员终其一生，也难望其背项，而你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握住问题的关键，掌握了缺陷管理的要点，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韦小宝笑嘻嘻地道：“洪总，这算得了什么，其实啊，我老妈从小就给我讲这些故事，对缺陷管理我可以说是无师自通的专家。对了，洪总你知不知道，宋江对高俅的管理，也是采用缺陷管理的办法。”
“有这种事？”洪安通坐直了问道。
“当然有。”韦小宝道。
麻烦就是优势
因为张会计、李出纳恶意低估了梁山公司的资产价值，使得梁山公司的第一次资本运作失败了。但是宋江没有泄气，他继续派出以花花公子柴进、红歌星乐和为首的公关小组前往京城，与大宋集团接洽第二次合作，无论如何，宋江也要把梁山公司出售出去，卖一个高价，年终分红的时候也好让员工们高兴高兴。
柴进等人不辱使命，很快，大宋集团派出了以副总裁高俅为首的谈判专家小组，专程赶赴梁山公司进行并购谈判，宋江这边急忙排兵布阵，安排与高俅谈判的人选。
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关胜等人都希望能够做这个谈判小组的成员，也好在高俅面前，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为公司争取一份荣耀；但是，董事长宋江排出来的谈判阵容，却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宋江派出的谈判人员，是客户服务部经理轰天雷凌振。
这个轰天雷凌振，是一个残疾人士，他的爹妈都是聋子，从小到大，爹妈与凌振之间的沟通都是扯着嗓门大声地喊，哪怕声音稍微小一点点，也会出现沟通障碍。所以凌振从小也是个聋子，永远沉浸在幸福的宁静之中，就算是旁边有人对着他的耳朵敲锣打鼓，他也听不到。
凌振自己听不到，推己及人，还以为别人也听不到，所以说话的时候，声音犹如轰天雷一般，往往震得地面乱晃，故人称之为轰天雷。
接到前去迎接客人并进行谈判的通知，凌振喜得眉开眼笑，立即出发了，他在路上迎接到高俅一行，一见面，高俅立即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你们梁山的资产啊，质量可不太高啊，不要以为上一次的清查就做不了数了，哼，告诉你，这一次并购，仍然是以上一次的清查评估数据为依据的。”
凌振听完高俅的话，立即把手放在耳朵边上，扯开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吼道：“老高，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高俅被震得两耳轰鸣，生气地吼道：“你小声点好不好，噪音这么大，严重超标，用不着这么大的声音，我耳朵不聋。”
凌振俯耳过去：“老高，你大点声，我听不到你说话。”
这一次凌振的吼声更大，震得高俅站立不稳，耳膜被震得失去弹性，竟然出现了间歇性耳障，听不到声音了。他吓坏了，急忙揪住凌振，大声地喊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见你说话！”
凌振贴在高俅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高俅贴在凌振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凌振贴在高俅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高俅贴在凌振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凌振贴在高俅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高俅贴在凌振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凌振贴在高俅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高俅贴在凌振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凌振贴在高俅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高俅贴在凌振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
就这样高俅和凌振面对面地相互喊了三天，宋江终于露面了，一见宋江，高俅哭着奔了过去：“宋老爹，宋老爷，我求你了，你说你们梁山公司值多少钱吧，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只要你别再让我跟这个聋子谈判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宋江哈哈大笑：“老高，你可不知道，这个聋子，可是我们梁山公司服务态度最好的客户经理，凡是接受过他的服务的客户，无不纷纷给公司写信送锦旗，表彰凌振的客户服务做得好，你想凌振的服务差得了吗？你敢说差，他就天天登门为你服务，哈哈哈。”
……
洪安通正听得入神，韦小宝却突然住了嘴：“洪董，我内急，要去一趟厕所。”洪安通一听，急忙说道：“去吧去吧，注意别走进女厕所，快去快回，我还等着你讲故事呢。”韦小宝答应了一声，出了门后立即给早已守候在门外的双儿打了个手势，双儿见状，急忙奔跑去官府报案，说是洗脚屋有一个变态大色狼正在里边胡作非为，不过一时三刻，县府的衙役们就急如星火地赶到，他们冲进门没多久，众人就见洪安通衣冠不整地被揪了出来。
“各位各位，别拉拉扯扯的好不好。”洪安通一边挣扎着，一边苦苦哀求，“我们这是在谈生意，嗯，谈生意，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嘛。”
“谈生意？胡说八道！”衙役横眉立目地吼道，“谈生意，你的客户在哪里？你的生意跟洗脚妹谈吗？”
“当然不是跟洗脚妹谈了，”洪安通急得满头是汗，“我是在和大清集团的企业文化部经理韦小宝谈，等他来了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就知道了。”正说着，就见韦小宝拿着一串糖葫芦，和双儿手拉手地走了过来。洪安通大喜，急忙喊道：“韦小宝，你快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几个衙役非说我是来嫖娼，哪有这种事啊，咱们正在谈两家公司的资本运作，是不是？”
“资本运作？”韦小宝舔了舔糖葫芦，“老兄，你是谁？我可是头一次见到你耶，说什么疯话，我不懂。”
洪安通一怔，还待要说，已经被几个衙役劈面几个耳光：“早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走，去官府少不了狠狠地罚你一笔。”然后横拖竖拉，强行把洪董事长拖走了，洪安通拼命挣扎着，扭过头来喊了一句：“韦小宝，你不愧是我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连我都栽在了你的手下，你已经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