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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小小黑锅

书籍名:《异时空之抗日》    作者:六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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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击队的民兵临时宿营地。
  “来了,他们回来了……”一个放哨的民兵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民兵们、躺在担架上的伤兵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向一片灰蒙蒙的天际远处眺望。
  当陈容远远的见到疲惫不堪、伤亡惨重的游击队时,猛地一阵心悸、难受,难道我们失败了?
  经过大半个白天的急行军,游击队和后勤支援小队在山林中会合了。憔悴的干部战士们立刻放下手里的担架,一片片的瘫倒在地上。即使是饥饿和酸痛也无法让人醒来。
  游击队到达后,陈容和米院长立刻忙开了。
  米院长的眼睛不断地来回溜索,一边给一个受伤的战士包扎,一边小声的问道:“咱们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这个时候,任谁也看不准行情。如果是游击队胜利了,那么这个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但如果是失败了,干部战士们却又没有丝毫的沮丧。
  那个接受包扎的战士一路颠簸,草草包扎的伤口早就裂开了,此时再次进行缝合、包扎,痛得冷汗直流,哪里还会和米俊说话。
  陈容一边忙乎着,一边不断抬头寻找李远强。这件事只有李大哥才能解释。
  李远强也在忙碌。因为此次作战俘虏了几个受伤的鬼子兵,李远强为了避免俘虏被大青山的队员们偷偷干掉,所以这些日军士兵全部由武川的队员看押。到达目的地后,李远强又让几个民兵给这几个鬼子伤员进行简略的包扎。
  只是,这些小鬼子根本就不配合,不是大喊大叫、就是撕掉包裹纱布、甚至是对人拳打脚踢,这让作为“正人君子”的李政委很为难、甚至是有些窝火。
  在陈容忙前忙后、分身乏术的时候,钟天祥向悄悄走上来,微微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们胜利了!是大胜利!”
  陈容愣了愣,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转头向满头大汗的李远强看去。
  此时,李远强在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将这些日本伤兵捆成了粽子,然后再重新换上宝贵的伤药、纱布。
  陈容又向刘云看去。
  和政委完全不同,刘云竟然在一旁心安理得的“玩耍”——带着李向阳“玩枪(实际上是讲解射击要诀和战场战术)”。
  “这个坏人……”陈容低低的嘀咕一声,然后又向钟天祥微微笑了笑。
  钟天祥立刻有些手足无措的搓搓手,“你忙……我先走……”
  “得儿得儿……”远处传来了细微的马蹄声,同时,放哨的民兵在远处山坡上连蹦带跳的示意。
  刘云站在高处一看,脸上露出笑容来了,马常青已经赶回来了,骑兵队或多或少带回来了一部分埋藏的武器弹药。
  老远,马常青就喊道:“大哥,我们回来了。”
  等到近了,战马喷着白沫、“咴咴”的喘着粗气,徐徐停下来。经过无休止的高强度奔波,连战马也要熬不住了。
  “稍做休息之后,我们就回去。”刘云摸了摸汗津津的马脖子,又对马常青笑着说道:“此次作战,你们骑兵队功劳不小。”
  随后,游击队一路东躲西藏、走走停停的返回了根据地。
  主力返回后,游击队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开庆功大会。王家村的大草坪上贴上了红纸,请来了几个村的村干部,围观的村民在外围挤得密密麻麻。
  李远强坐在主席席位上,偶然一抬头,唉!下面在座的干部战士们比以前少了一大半。
  此时此刻,在野战医院内的刘云,也非常的烦躁。
  赵延流血过多而极端虚弱,不时地处于昏迷状态中。
  刘云看着自己的爱将,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手臂的露给米俊,说道:“抽我的血,我是O型。”
  米俊没有半句废话,立刻取出了胶管和针头。
  赵延受血后没多久,要命的问题又出现了,居然出现了高热。
  “刘营长在吗?政委叫你过去开庆功大会。”一个队员站在门外喊着。
  刘云的心里一阵不爽,赵延都要死了,还开什么狗皮庆功大会呀!正准备一口回绝,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去参加大会,舆论影响肯定不好,想到这里,交待了米俊两句后出去了。
  大会隆重的开始了。
  依照惯例,首先是李远强长篇而没有营养的鼓舞。作为一个从信息社会过来现代人,刘云听得只想睡觉。倒是干部战士和群众们,被李远强说得激情澎湃。
  刘云偷偷写了一张缺笔少画的小字条(简体字),让人传递给李远强。
  正在滔滔不绝中的李远强抽出时间看了看,上面写着“今天我懒得讲话,没心情”。
  李远强看了看刘云,然后面不改色的将纸条揉烂,继续演说。很久过去了,李远强终于说完了,正准备要刘云发言,刘云却抢先站起来“噼里啪啦”的带头鼓掌。
  在干部战士以及村干部村民的热烈掌声中,李远强只得连连拱手,表示不敢当。
  刘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想逛我?然后又大声地让李信宣布这次作战后的奖励,俨然一副会议主持人的派头。
  李信只得站起来,大声地宣布几个连级干部的职位做出重大调整:小马小赵官复原职,黄、沈二人全部“转正”。
  可惜这次只有小马和小沈能够过来开会,小赵和黄青海两个人都受了重伤。
  大会结束后,李信私底下愤愤然找刘云要“说法”:黄青海因为被刘云所激励,以至于拼死作战而受伤不轻……
  大会完毕后,接下来是一个重要的小会议。李政委和李信副营长与村干部们进入了一间小屋。在这里,李远强即将和村干部们讨论敏感的抚恤问题。
  刘云才不会去参加这种会议呢!看着李远强和村干部们的背影,指不定共产党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学坏的。
  没多久,刘云就分明看到脾气暴躁的满村村长周兴济骂着摔门而出,接着其他的几个村干部也都跑了出来,刘云远远的、幸灾乐祸的看着李远强。
  李远强跟着出来后,继续面色诚恳的劝说众人,然后硬是死皮赖脸的将村干部们一个个全拉回房子里,最后又关上房门继续谈话。
  刘云看着喋喋不休的李远强,想到了将妖怪“念”死的唐僧,并想到了那句名言:“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妖如果有了人性,它就是人妖。”
  李远强的天赋不错!
  刘云正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发现一连的副连长沈长江正向野战医院快步走去。刘云立刻喊道:“沈副连长,是不是到医院去?你等等我,咱们一起去。”
  沈长江一回头,发现是刘云,立刻站得笔直“啪”的敬了一个军礼。
  虽然沈长江穿半件脏皮袄、腰系补丁棉裤、脚穿一双半旧的鬼子军靴,但这个军礼却是有模有样。更重要的是,沈长江知道刘营长喜欢这一套。
  果然,刘云赞许的笑着,也收腹提胸“啪”的回了一个军礼,并对这个沈长江如此“迎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拉家常般的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呵呵!李信不是将一连看作禁脔吗?虽然被自己威胁一番后,这老小子变得好多了,但是对一连的“关怀”,却必须时时事事的放在心上。任何山头主义都必须消灭,任何事都要以游击队的利益为核心!
  沈长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我以前被抓去当过两年兵,但实在是太苦了……,没军饷不说,还经常挨打!后来我就带着枪偷偷跑回来了,这一回来就参加了李副营长的队伍。”
  刘云“哦”了一声,然后和沈长江并肩而行,“你这是去看谁呀?”
  沈长江叹了一口气,眼睛变得锐利起来,“还能有谁呢?还不是黄青海!我这条命就是黄大哥救的,否则……现在躺着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我了,我欠黄大哥的……”
  刘云和沈长江看望了还在昏迷当中的黄青海。
  黄青海的肚皮被刺刀挑开了,因为当时急着要转移,所以没有得到及时的消毒、缝合,现在伤口部位有大范围感染的危险。按照米俊的话来说,医生该做得都做完了,剩下的就全看伤员的本事了。
  良久,刘云从野战医院出来后,远远地看到李远强打着哈哈,送那些村干部离开。
  村干部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就连王运山这个老实人,也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最后,一堆村干部又口沫横飞的啰嗦了片刻,这才悻悻而归。
  李远强看着村干部们归去的背影,开始寻思着要在村干部中间发展共产党党员了,有些村干部根本就没有大局观念。想到这里,李远强甚至觉得需要撤掉几个不合时宜的村干部,不过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要先争取刘云的意见,别到时候碰钉子。
  刘云站在野战医院的门口,看到那些村干部纷纷离去后,也准备离去,一些很细小的声音突然钻入耳朵。
  刘云立刻看向专门给鬼子开辟的病区,异常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难道又是这些小鬼子在唱什么狗屁《君之代》吗?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刘云正盘算着心思,怪异声突然变得难听起来,就好像人的脖子被死死卡住后,发出来的憋闷声。
  刘云突然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日军病房内。
  陈容准备几个日军伤兵上药,刚刚放下医疗盘,没想到脑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还没来得及尖叫,一个日军瘸着腿猛地从后面扑上来,恶狠狠地掐住了陈容的脖子。
  陈容猛地受到袭击后,立刻拼命的挣扎起来。
  一个伤了手臂的日军跳过来,一脚“扑”的将陈容踢倒在地。
  第三个日军士兵抓起一块早就藏好的石头,猛地砸向陈容的太阳穴。
  “嗵”的一声闷响,陈容挨了一记重击后,从被日军士兵死死卡住的喉咙深处,发出“呜”的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两个日军伤兵立刻在陈容的身上一阵乱摸,这倒不是好色,而是在寻找武器。
  一个日军突然眼前一亮,接着亮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
  两个日军相视一笑。躺在病榻上的伤兵们纷纷对两个同伴竖起了大拇指,“哟西、哟西”的喊成一片。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日军伤兵们都不得不眯着眼睛,竭力看清楚即将要进来的人。
  得到手枪的日军伤兵抬手就要射击,谁知刚刚抬起手臂,就觉得手背一麻,紧接着手枪“啪啦”一声掉在地上。
  日军赶紧低头一看,发现手腕上深深地插着一把匕首。
  刘云一个箭步跨上去,飞起就是一脚,狠狠踢在夺枪日军的下巴上。
  “吧嗒”一声闷响后,日军的下巴颌骨完全被踢碎,整个人向后倒飞起来,“扑通”一声仰摔在地。落地后,日军痛得满地打滚,捂着下巴“呜呜”地含糊不清的惨叫着。
  刘云走上去捡起陈容的手枪,眼睛却盯着这些日军士兵扫来扫去。
  这个时候的日军官兵,普遍看不起丧权辱国、屡战屡败的中国军队!这些日军伤兵们自然也不会给刘云什么好脸色,一个个横眉冷眼、视死如归的昂着头。
  刘云突的笑了笑,弯腰将昏迷的陈容抱走了。
  见状,准备为“倭皇”献身的日军士兵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有恃无恐。
  刘云轻轻关上病房的木门,冷笑一声后叫来两个战士守卫,然后离开了。
  刘云将陈容送到游击队的伤员区后,立刻叫来了医生包扎伤口,又找人去叫李向阳。
  没多久,李向阳一阵风般的冲过来了,还没进门就喊道:“大哥,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正忙着呢!”
  刘云看着一身灰尘的李向阳,这小子肯定又在外面“野”!也不知道将来的成就,能不能达到电影中“李向阳”的程度。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虚拟的李向阳绝对不会穿脏衣服,因为这会影响主人公的形象。这小子却是恰恰相反,衣服再脏也不知道更换!以往,李向阳的脏衣服,都是刘云或者战士帮忙洗,只到来了一个免费的洗衣工后,这种情况才发生变化。
  刘云没有说话,而是将李向阳一把拉到病床前。
  病床前,还在昏睡的陈容缠着白色绷带,苍白的脸庞上还有已经干涸暗红色血斑。
  李向阳一声惊呼,“陈姐姐……”又挥舞着拳头吼道:“谁伤了陈姐姐?”
  刘云面带沉重的说道:“是那些日本伤兵……”
  果然,如同刘云所预料的那样,李向阳的怒火立刻被刘云点燃了,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虽然陈容初来乍到,但自从到达大青山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给李向阳洗衣服了。这还不算,陈容除了给少年们传授文化知识之外,还对痛失双亲的李向阳多有照拂,不时单独的施以母爱。这让即使是粗枝大叶的李向阳,也能感觉到多了一个姐姐。
  随后,刘云又火上浇油地说道:“当时,你陈姐正给那些日本人包扎伤口,你看看,日本人就是这么报答你陈姐的!”
  李向阳立刻想到了惨死的父母,当时,从屋外有被打翻的茶杯来看,说明当时娘亲错将那些禽兽当成了客人。
  想到这里,李向阳就像头受伤的小狼一样,低低的咆哮一声“狗日的”,转身跑了出去。
  刘云看着消失的李向阳,耸耸肩膀,对不起你了,单纯的李向阳弟弟,这次还非得借助你的手才能除掉鬼子伤兵。亲自动手是不行的,否则就会和李政委闹出隔阂。
  事情告一段落后,刘云转身准备离去,眼角却发现陈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而这副病弱的样子还是蛮有看头的,女人还是楚楚怜人的比较好。
  片刻之后,刘云又突然的尴尬一笑,原来这女人早就醒来了,不用说,自己的伎俩已经被看穿。
  陈容也觉得挺尴尬的,一时间无语,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良久,刘云微笑着问道:“这样站着好累人的,你就不请我坐下来吗?”
  陈容红着脸,声音小得惊人,说道:“你就坐下来吧!”
  刘云小心翼翼的挨着陈容坐下了。
  刚坐稳,刘云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啊呀、啊呀”的哀号声,知道李向阳对鬼子伤兵下手了,可为什么陈容就是一言不发呢?难道经此一事后,陈容就改变了优待俘虏的看法?
  刘云思考片刻后,正准备说话,却发现陈容已经闭上了眼睛休息了。
  作为一个干部,刘云不好意思也不能久坐,站起来后轻轻拉起被子,小心的给陈容盖上,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手指轻轻碰到了陈容的胸口。
  陈容立刻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卷曲成了一团。
  刘云才欣赏几秒钟,陈容的神色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闭着眼睛低声说道:“没事了,你走吧!”
  这个时候,陈容又从里到外变成了女强人。
  刘云耸耸肩膀,这女人又变回去了……
  野战医院门口。
  等到李远强慌忙赶到的时候,几个鬼子伤兵已经全部“回”日本去了,而始作俑者也早就跑掉了。
  李远强从战士的口中得知是李向阳做的“好事”后,天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刘云抿着嘴巴,偷笑着低头匆匆离开,等到了晚上,再揪着李向阳的耳朵,去给李远强赔个礼道个歉就可以了,至于现在,还是快快的溜之大吉。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初,一路高奏凯歌的日军,上下气焰十分嚣张,官兵宁愿自杀也不愿被俘。此时日本俘虏的珍贵程度,堪比同等重量的金圆券!李政委若是没有心如刀割之感,那就真是有鬼了!
  李远强强忍着悲愤,“唉”的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挥挥手让战士们打扫房间。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说呢?!
  ※※※
  卓县,日军驻地指挥部。
  深夜,佐佐木英夫接到了上级的电话,一个粗野的声音几乎将佐佐木骂得抬不起头来,佐佐木除了不停的“哈依”以外,对于电话中的辱骂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等到佐佐木好不容易才挂掉电话,立刻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撕掉脸上的稳重,对门外吼叫着喊道:“让他们进来!”
  卫兵把门打开后,小野和几个日军军官低着头鱼贯而入。
  佐佐木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几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几个军官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佐佐木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诸君还有什么话说?”
  加藤向前走出一步,双腿一并站直了身体,大声说道:“大佐阁下,卑职认为这次失利不能完全责怪我方!很大一部分责任,应该由归绥的长谷川一穆中佐担当!正是他们没有按时来接应车队,才造成了这次事故发生。”
  佐佐木一声冷笑,对其他几个军官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和加腾君的想法一样?”
  在场的几个军官听到佐佐木的一声冷笑后,既不敢说“是一样”,也不愿意说“不一样”,场面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佐佐木对加藤勾勾手指头,加藤硬着头皮走上去,站在佐佐木的面前。
  “啪啪啪……”一阵暴风急雨,佐佐木足足打了加藤三十几个耳光。
  随着佐佐木左右开弓,加藤的面颊很快就肿成了“乌青面包”,嘴角也破裂流血,身体更是一阵摇晃,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佐佐木揉了揉发麻的手掌,冷冷地对加藤问道:“为什么不将车队护全程送到归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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