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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尾声

书籍名:《异界大冒险》    作者:爱打瞌睡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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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间,反正当瑨儿重新张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那盏花形吊灯看上去有一种很陌生却又很熟悉的感觉。
  转动了一下眼珠,环视了一下现在所处的位置,阳台门上挂着的窗帘,电脑桌上挂满卡通挂饰的电脑屏幕,卫生间门上挂的卡通门饰……
  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瑨儿觉得眼睛有点发酸,于是抬起左手想揉一下,可是才刚刚一动,就感觉到手背上突如其来的一下刺痛,好像被什么给扎了似的,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嗯……”
  “咻……”听到动静,床边立刻出现了四个狗脑袋,两只拉布拉多犬,两只金毛。
  “国王?王后?王子?公主?”尽管刚眼开眼,但瑨儿还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它们的名字,国王和王后是那一对拉布拉多犬的名字,王子和公主是那对金毛的名字。这四只狗在它们才刚刚断奶的时候就到了这里,从小就和瑨儿亲。
  四只狗看到瑨儿醒过来,立刻围上来热情的舔她的脸。
  瑨儿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根本没有力气推开这只狗脸,只能让它们舔个够,但心里却很高兴,她终于回来了,而且时间上好像还衔接上了。
  四只狗狗舔够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离开床边跑到门边,王子人立起来,两只前腿搭在门把手上向下一压,门立刻就开了一条缝,鼻子拱一拱,门就完全打开,四只狗立刻冲了出去,片刻后,它们急促激烈的吠叫声就清晰的传入了瑨儿的耳朵。
  “可算是醒了,感觉怎样?”狗狗们前脚走,后面瑨儿的眼睛上方出现一个虚拟的美女脸,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瑨儿露出一个无力却很欣喜的笑容回望着她,那是莫妮,家里的第一代主控电脑。
  “不用担心,莫和星星正在接受检查,过阵子他们就又能回到你身边了。”仿佛看穿了瑨儿的心思,莫妮轻声的回答。
  瑨儿虚弱的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这时,瑨儿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正向着她的房间靠近,瑨儿闭上眼仔细听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加深,她知道外面都是什么人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很快就好。”莫妮体贴的离开,下一秒,“哎哟,瑨儿啊,我的宝儿啊,你可算醒过来了!”一声长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被众人搀扶着出现在房间里,捶着胸口激动万分。
  看老太太这么激动,众人怕她出事,赶紧扶着她过来,搬了把椅子让她坐在瑨儿的右侧床边,其他人绕着瑨儿的床边围了一圈,个个都是含泪带笑的看着她。
  “奶……”瑨儿很艰难的发了一个音,尽管含糊,但已明确表达了她的意思。
  老太太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宝贝儿啊,还认得爷爷不?”一个比老妇还要老上几岁的老头站在床的左侧,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老泪纵横。
  “爷爷。”这次总算是喊完整了。
  “哎,乖。”老人弯下身想摸摸瑨儿脸,结果他的衣襟从瑨儿的左手背上划过,又让瑨儿皱了一下眉。
  “痛……”
  “啊?痛?!怎么回事?”大家立刻又慌了起来,“珌,你怎么缩在最后头?快过来看看,瑨儿这是怎么了!”
  “来了来了,别急别慌。”一直被众人拦在最后头始终不得上前的一个年轻人提着一个药箱来到瑨儿床边,与他长得相像的还有三个人。
  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目光顺势一扫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凌宇珌溺爱的点了点瑨儿的鼻尖,“刚睡醒你就乱动,怎么没看到旁边的吊瓶?针扎出来了,忍着点啊。”
  珌的动作又快又轻,瑨儿尚未感觉到痛就看到珌已经在拆导管、药瓶,准备换到另一边继续打吊针。
  “谁去拧条毛巾来?手有点肿。”
  很快一个装满了热水的脸盆和一块粉红色的毛巾就一起端了过来,温热的毛巾将瑨儿的手裹起,酸痛的手背总算是好过点了。
  瑨儿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她才开始打量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她的爷爷奶奶还有哪些人,溜溜的一圈看下来,所有的叔伯婶母父母兄长,大家都在,一个不落。
  “宝儿啊,你可想死奶奶了,知道不?你这三年都去哪了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后山呢,要不是莫妮接收到星星和莫发来的信号,我们赶紧去接你,你还不知道得在外面淋多久的雨呢!”老太太刚止住的泪,说着说着又下来了。
  听老太太这一说,家里的其他长辈们眼圈也跟着红了,还是妈妈细心,又拿了一条毛巾沾着热水给瑨儿擦脸,又怜又爱的看着这个家里最得人疼的宝贝,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怪不得身上无力,可能就是因为淋多了雨生病了。
  原来,已经走了三年了……
  不过还好,又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瑨儿看着每一个家庭成员的脸,努力的让他们现在的长相替换自己始终停留在三年前的记忆,看着看着,她的眼圈也红了起来,积蓄已久的眼泪这次终于忍不住要淌下来了。
  “呜,珌……”瑨儿抽泣着抬起双臂寻找安慰。
  “嘿,果真是我们家的孩子,一点不错,每次哭的时候就知道找宇珌!”刚刚还表情悲泣的各位家庭成员突然来了个大变脸,老天爷变脸的本事都没他们快,雨转晴只用了不到一秒,转过脸色的他们都咬着牙的看着正坐在瑨儿床头,把瑨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的老八凌宇珌,真是嫉妒啊!!
  瑨儿从小就不是个爱哭的孩子,但她一旦哭起来就没人能哄得住她,非得让她自己哭过瘾了才会停下来。
  后来偶然有一次大家发现凌宇珌有这个本事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瑨儿给哄住了,当时长辈们就很正式的将“哄瑨儿止哭的”任务授予了自己也是孩子的宇珌。
  这样做的结果是直接导致以后瑨儿每回要哭的时候,她的开头语不像别家小孩那样的“呜,妈妈……”,而是“呜,珌……”。
  只是这回凌宇珌再厉害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把瑨儿给哄住了,憋了三年的眼泪这次不流个痛快了是不会停的。
  凌宇珌以多年经验当然知道瑨儿的闸门一时半会儿的关不上,挥挥手,把屋里一干人等全部打发出去,让他们去熬点粥给瑨儿润润肠子。昏睡了四天,肚子里有点东西这会儿也全空了,这会儿哭起来有气无力的,嘤嘤嘤的,跟猫叫似的,听着都心疼。
  “不哭了吧,看,我又一件衬衫毁在你手里了。”听到瑨儿的动静渐渐的小了,凌宇珌抬起瑨儿的脸,看到两个核桃大眼,在大眼原来呆的地方是他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衬衫。
  “有什么关系嘛,洗干净就是了。”瑨儿嘟着嘴,因为身上无力,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带着撒娇的味道。
  凌宇珌宠爱的笑笑,轻轻的把瑨儿的身子给扶正了,让她靠着身后的床板,然后重新拧了把毛巾给她擦脸。瑨儿可是他的嫡亲妹妹,自己不疼还有谁疼。
  虽然不知道她这三年都去了哪做了什么,莫和星星因为被她下达了终极命令,所以也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半个字的资料,但从她的那些小机器人上可以看出,她的经历肯定不是一帆风顺的,那些小机器人中有不少存在着修复过的痕迹,而它们全部都用旧了。
  “笃笃笃……”
  “进来。”
  “珌,怎么样了?瑨儿不哭了吧?”又是一大群人进来,爸爸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托盘走在最前面,托盘上的一个大碗冒着热气。瑨儿抽抽鼻子,甜甜的笑开了,这么多年没闻过,头一次发现白粥的味道竟然这么的诱人。
  “来的正是时候,交给你们了,我回去换身衣服。”珌指指自己的身上,拎起药箱绕过家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来,瑨儿,饿了吧,先喝点粥啊。”爸爸小心的将托盘放在瑨儿的被子上,才刚刚放稳,瑨儿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碗里的勺子,可是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的给自己舀一勺粥。
  食物就在眼前,却就是吃不到,她的身体竟然虚弱到了这个地步?!
  “哦,不急不急,来,奶奶来喂。”老太太反应最快,而且这会儿身手敏捷得能让年轻人都目瞪口呆。
  上身不动,右脚一勾,刚才她坐过的椅子立刻就到了她的屁股底下,同时右手已经拿过了瑨儿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了瑨儿的嘴边,等瑨儿把那口粥含在了嘴里,老太太才刚刚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旁边的家人看到这样觉得挺好玩,也围过来要给瑨儿喂粥,这么一人一勺的喂下来,等所有人都轮一遍,那碗粥也见了底。
  胃里暖暖的,让一直被饿得心慌的瑨儿心满意足的舔舔嘴,打了个呵欠,然后就要往被子里钻。
  “能吃能睡病才好得快,好好睡,睡醒了再接着吃啊。”母亲给瑨儿掖好被子,这才端着吃空的碗和大家轻轻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头才挨着枕头,瑨儿就立刻坠入梦乡。回到家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连睡觉都觉得踏实。
  当瑨儿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幸福的养猪生活,美食随她吃,只要她报出菜名来,就一定给她做出来,而且还保证是原汁原味的。
  而与此相反的是,瑨儿拒绝任何的西餐西点,这么几年在那个世界落下的后遗症,使得她现在拒绝西餐和西点,她的食物里不能有半点西式材料,只吃纯粹的中餐。
  反正中华美食博大精深,一顿一个花样都够瑨儿吃的了,家人也正好给瑨儿调理身体。他们始终记得当男孩子们去外面把瑨儿接回来时她的那个样子,瑨儿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得不成人形,让家人当场就心疼得落下眼泪。
  美味的食物让瑨儿化身为了饕餮,一天三餐两顿点心外加一顿夜宵另外还有零食无数,瑨儿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敞开了怀的吃。
  就连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东坡肉、红烧蹄膀之类的她现在也跟吃豆腐似的一大块一大块的往嘴里塞,咬一口就满嘴流油的灌汤包瑨儿一口气能吃三笼。
  活像是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
  瑨儿如此恐怖的吃相让老夫人又抹眼泪,“我的心肝儿哦,这三年肯定是受了苦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哟……”
  如此喂了三个月后,猪猪到了上秤的时候,拎起来往秤上一放,体重计的指针先是大力的转了一圈,然后归零,然后才又重新指向表示“40KG”的位置,接着左右颤抖,不知道是应该停在“3”还是应该停在“5”上面。
  体重计出问题了?
  拎起瑨儿重新称一遍,结果依然。
  “噢!”又是一阵欢呼,经过了三个月的喂猪生活,瑨儿的体重总算是恢复到了以前在家时的水平,比她刚回来时重了四公斤。
  “嗯,大家再接再厉,一定要让我们家宝贝儿的体重达到标准水平。”老爷子发了命令,全家一起执行。
  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又来了,几天后瑨儿的饮食习惯又改了,不再像前三个月那样暴饮暴食,除了仍旧排斥西点、西餐以外,那些油腻的大餐也在她拒绝的范围内,以前那个挑食挑嘴的瑨儿又回来了。
  没辙,养猪计划只能就此打住,全家人的生活步调开始重新恢复正常。
  为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瑨儿当然是早就开始了重新学习,把她离开这三年来发生的大小国际国内事件、最新的科技资讯之类的信息一古脑的往自己脑袋里装,就连家里使用的系统都要重新熟悉。因为她不在的这三年里,系统全面升级了一次。
  一周后的星期四,家里没人,家人上班的上班,逛街的逛街,瑨儿一个人在房间里上网看国际新闻。
  当她正看到日本由于马里亚纳海沟的关系将于半个月后开始第一批向外国的移民,国民将分别迁往世界各地的其他国家成为当地的少数族裔,日本国名即将注销,从此这个国家将成为历史的新闻时,收到莫妮的警报。
  “有人入侵系统。”
  “现在位置。”瑨儿迅速的关掉电脑,站起身离开房间,跑向地下室。
  “他们用密码直接突破了第一层防火墙,但第二层我改了密码,现在他们正在准备强行突破。”
  “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们入侵的位置离存放有机密资料的机密库很近。”
  “对方来源?”
  “咱们的老对手。”
  “哟,原来是老朋友来了,咱们可得热烈欢迎才行啊。”瑨儿冷笑着,把拇指放在了门口的指纹锁上,绿灯亮起,门打开的同时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对面墙上巨大的屏幕上一个不停闪烁的红点显示着入侵者现在的位置。
  “莫。”
  “在。”
  “拖住他们,给我争取点时间。”
  “明白。”
  瑨儿立刻在操作台前坐下,双手放在键盘上,十指飞舞,趁着对方正在强行突破第二层防火墙,瑨儿抓紧时间布置陷阱。
  陷阱刚刚准备好,对方却似乎因为突破不理想,正打算放弃。
  她回来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老朋友看她,怎么可能让他们两手空空的离开,这可不是中国人的待客之道。
  “莫妮、莫,让他们过来,我都准备好了。”
  对方正打算撤退的时候突然发现密码解开了,这个时候是走还是继续?当然是继续喽,要不然干嘛费这么大的劲冒这么大的危险入侵人家的系统?不就是为了找点好处嘛。
  呵呵,好处当然有,不过不是他们想要的,而是瑨儿给的。
  套着机密资料外壳的病毒炸弹。
  当然,既是机密资料,那么保护文件安全的外壳就会有很多层,就算得到了资料也还得层层破解。
  不过这个破解就比入侵人家系统要轻松容易得多,可是啊,当保护层全部解开的时候,就是病毒发作的时候哦……
  两个小时后,正和老伴儿在商场的电器部溜达打算买台新空调的老爷子兜里的电话响了,拿出电话一看,是保密号码。老爷子会心一笑,按下通话键。
  “是我。”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是一个老人,“你们家的宝贝重出江湖了。”
  这话听上去应该是个问句,但语气却是非常的肯定。
  “是啊。”老爷子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可是看上去她状态下滑得厉害啊,才只造成那么点的损失,你估计她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状态?”
  “这很难说,不过如果有机会让她时不时的练练手的话,恢复的时间就会大为缩短。”自己的宝贝孙女什么水平当然是自己清楚。
  “呵呵,明白了。”
  “呵呵。”老爷子笑得老奸巨滑,把电话放回口袋,然后回到老伴儿身边听着销售小姐对一款空调的介绍。
  电器销售大厅中间的展示柜台上一般展出的都是最新款的电视机,此时这些电视画面显示的是午间新闻,端庄的女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播送着一个最新消息。
  “美盟总部的网络在今天上午感染了恶性电脑病毒,电脑全部死机黑屏,无法重新开机。政府网现已全面瘫痪,政府服务和日常工作被迫停止,专家估计可能已经有病毒通过网络感染了刚刚登陆过政府网站的电脑用户。专家们正在查找原因,尽可能的修复网络,但什么时候网络能恢复正常暂时还不知道,由此所造成的损失目前也难以估算……”
  这则新闻以各种媒介传播方式用光速的速度迅速的传遍了世界各地,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有的生气、有的不屑、有的麻木、有的幸灾乐祸……
  “呵呵,凌家的宝贝重出江湖了。”在几十亿人的茫茫人海中,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几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人也在利用着电脑网络传递着同一个讯息,他们脸上带着欢喜愉悦的笑容,等待着未来一连串的好戏上场,有些心急的甚至已经开始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订机票要去看宝贝了。
  而在那个遥远的不知名的空间里,一光一暗的两位绝美帅哥站在虚无的空间里逼迫着某个不负责任的老头。
  “你把她弄哪去了?”
  “我没有把她弄哪去,只是遵从她的决定送她回家而已。”
  “我调查过,这里根本没有她所说的延续了几千年的民族,也没有像她一样黑发黑眼的人,她的家到底在哪里?”
  “她没有骗你,她的确来自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只是那个国家不在凯玛大陆上罢了。”
  “那你到底是从哪把她弄来的?”
  “她都走了,何必再问呢。”
  “哼,走?哪那么容易!丢下一个烂摊子,自己倒是跑得快,不把她找回来抽筋扒皮誓不罢休。”一位冰紫色眼睛的帅哥咬牙切齿的捏着两手骨节咯咯作响。
  “你们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她只是一个过客,任务只是来把偏离的轨道重新推到正位上,走都走了,何必紧抓着不放呢。”
  “父神,这可不行啊,她这一走不要紧,人界可就乱成一团了。”金蓝色眼睛的帅哥温温文尔雅的笑着。
  “那你们想怎样?”
  “我们不想怎样,只是想让她回来解释一下。”
  “这样啊……”那位无良老头沉默了一下,才又继续开口,“可是我当初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她的,而且我才刚回来,你们不会让我又跑一趟吧,那里很远的。”
  “没关系,父神,您告诉我她在哪,我们去找。”
  “真的要去?”
  “老头,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是一定要过去的,我的魔界还没恢复元气呢,她还得去给我做农民。”冰紫色眼睛的帅哥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不行,那个世界与这里完全不同,那里有那里的发展规律,你们不能去。”
  “她还不是到这里来了,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到那里去?”
  “……”
  创世神沉默良久。
  “如果你们执意要找她回来的话我也不阻拦你们,但有条件。”
  “老头快说,什么条件。”冰紫色眼睛的帅哥很没有耐心,因为他的态度,他身边的同伴已经扔了无数个白眼给他。
  “我会给你们新的身体,并改变你们的相貌并且封印你们的力量和记忆,你们必须凭自己的能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并且只有当她叫出你们的本名时你们才能恢复力量和记忆。”
  “什么?封印力量还无所谓,封印了记忆,那我怎么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这个条件太苛刻了,两位帅哥不答应。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很奇妙的,他们对这种相遇有个美丽的词汇来形容,叫做‘缘分’,而‘缘’与‘分’却又是两种不同的状态,他们称这两种状态为‘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们能否与她相遇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两位帅哥脑筋一阵打结,创世神说的这段话对他们来说难度大了点,不太能理解。
  “老头,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过去了之后,能不能找到她还得看我的运气?”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创世神有些叹气,真是两个笨孩子,果然需要再教育。
  两位帅哥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一点头,“可以。”这会儿两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们先回去完成你们的本职工作,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秩序。没有了魔宠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有短短百十来年的寿命,而你们也和她一样。如果无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找到她的话,你们将在生命终结时返回这里。祝你们好运。”创世神笑得很奸诈,幸好他的脸没让那两个孩子看到,否则他们一定会察觉到这是他故意的算计。
  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三位主神人选,怎么可以让她这么轻易的就跑掉不回来了呢。
  冲着这片虚无空间狠狠的一瞪眼,这两位帅哥化做光点转瞬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光点又返回这里,然后划做两道流星消失在天边。
  地球的夜晚,瑨儿站在自家楼顶上和家人朋友们一起观赏绚烂的流星雨,流星一颗接一颗的划破天际,下面的人群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赞叹。
  突然一阵惊呼,有两颗特别大特别亮的流星从天空中降临,带着耀眼的光亮转瞬即逝,消失在了墨蓝色的天际。
  遥远到不知道多少光年的陌生空间,一个无良老头正在计算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回来,就在他得意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让他脸色大变。
  “糟了!她并不知道他们的本名是什么!!!”
  “……”
  (全书完)
  
番外

利斯殿下的回忆录

  我叫利斯,是凯玛大陆伽西帝国的王子,未来的国王。
  因为母后生病急需一种草药,于是我通过佣兵工会发布了一个任务,可是我不想在皇宫坐等,干脆带了一些手下千里迢迢赶到我国南边的边境小镇斯普镇,小镇外的魔兽森林里有我需要的草药。
  接下我这个任务的佣兵很多,可是没有一人能顺利完成的,因为龙灵草生长在森林深处,那里有众多的高级魔兽,想要平安的进出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足足等了一个月依然没有任何的好消息,失望越来越大,就在失望的心情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我的随行法师卡普带给我一个消息:有一个年轻女孩在佣兵工会出售一枚火系魔核,手上戴着一双红角蟒皮制成的手套。
  那魔核我们不感兴趣,倒是那红角蟒皮却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红角蟒是火系八级魔兽,只有森林深处的温泉附近能找到。皮厚,不惧物理攻击,一般的武器很难留下伤口,只有持魔法剑的魔剑手可以一战。而一旦被它缠住身体,它那强有力的身躯会将猎物全身的骨头绞断,使猎物很快窒息死亡。
  据卡普说,那女孩身披斗篷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可是从手套的大小来看她的手一定非常的纤细小巧,不像是有能力能猎捕到红角蟒的人。
  于是我们猜测在这女孩的身后必定有一支实力强悍的队伍。幸好卡普在付钱的时候在他的钱袋上留下了一个追踪魔法,于是我们知道了这女孩在城里的行踪,可是当我们要去找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掉了。
  我们倍感失落。
  可是伟大的光明神是保佑我们的,十几天之后真的有好消息传来,龙灵草找到了!
  完成任务的是一个叫风云佣兵团的队伍,他们深入森林深处,几经生死采来了龙灵草,而且他们这支队伍竟然和卡普以及当地佣兵工会的一位叫法林的工作人员相识,他们二人以前竟然也是这个佣兵团的成员。
  而在队伍中,有一位长相特殊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黑发黑眼,五官也没有我们立体,身材瘦弱不堪好似贫民,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美女相差甚远,就连普通相貌的女孩子都比她漂亮。卡普见到她时本怀疑她就是那天的女孩,可是在用言语试探一番后却打消了这个疑虑。
  后来,在与佣兵团的谈话中我们得知,他们能平安回来全靠了这个叫瑨儿的女孩,而她带给我们的第一震撼就是她竟然在那个危险重重的魔兽森林深处独自生活了两个月!
  我很难想象她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我并未发现她会任何的魔法或武技,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她做到了谁也做不到的事,凭借的是什么我无从得知,因为她从不与我交谈,而佣兵团的团长赛文也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得到了龙灵草我就踏上了回程的旅途,因为我当时是轻装出发,手下带的不多,而路上却会遭遇不少危险,因此我决定聘请风云佣兵团与我们一同上路。
  她似乎有意的与我保持一定距离,她与其他人都能友好相处,可是在面对我时总是礼貌而疏远、淡漠而疏离。我对她越来越好奇,不光是她的来历,还有她完全不同于我们这的行为,语言也很奇怪,虽然她说的是凯玛大陆的通用语,可是发音很奇怪,像是刚学说话不久,而且有时还会蹦出几个我们没听过的词语。我开始猜测她的成长环境,想象什么样的环境能造就她这样的人。
  在峡谷中我们遭遇臭名昭著的恶狼盗贼团,以少敌多,我们全无胜算,可是在我们双方尚在对峙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的抢先出手了。
  有了她的帮助,没多长时间战斗就结束了,我们这边无人伤亡,对方却是全军覆没,凭的只是一种叫做“软筋散”的药粉。
  没想到她竟然有做药师的天分,可是这个职业是最低贱的职业之一,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她选择从事这份职业,我觉得挺可惜的。
  后来我们进入草原,她提醒我们要注意盗贼的陷阱,我第一个站起来响应。后来我曾问过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做,结果没有结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着相信她就好。
  结果我们一路上小心翼翼却是一个盗贼团也没碰上,平平安安的抵达德维尔郡的旁波镇,我们将在这里休息一夜。
  哪知没过多久,出去逛街的瑨儿和佣兵团的另一位女魔法师苏兰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告诉我们一件不好的事情。于是立刻有人出去打听消息,片刻后返回说那贵族青年是城主的侄子。
  那人我也听说过,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最喜欢拐骗良家妇女与他上床,在百姓中的名声非常的不好,可是在贵族圈子里他却是个名人,他猎艳的手段是其他人争相学习的技巧,甚至有人和他打赌在一个月内能玩弄几名处女。
  城主随后带人前来兴师问罪,甚至要把我们所有人全部带走,却被卡普三言两语给打发了,那城主纵使再嚣张也不敢与皇家侍卫过不去。
  后面的路程自是一路顺风,只是沿途的大小官员迎接护送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行程。
  回到皇宫后,我立刻把龙灵草交给我国唯一的光系大魔导士帕丁大师,可是母后在喝过药之后只好了几天就再次的旧病复发。
  看到母后受病痛的折磨我很难过,我隐约猜到母后的病可能与她要我娶表妹萨琳娜有关,因为我不想娶她,我认为我的妻子应该由我自己来选择。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她生病我也不好过,可是对于她的病我们却束手无策。帕丁大师用尽办法也查不出母后的病因,龙灵草是我们最后的希望,结果还是失败了。
  我在向父王报告这段时间的经历时,有意无意的多次提到了她,于是父王决定派人请她来试试。听到父王的决定,我心头一亮,觉得这回一定可以成功。
  我就是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心,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因为那“软筋散”的缘故吧。
  后来她来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让她说出了母后的一些症状,看母后当时震惊的表情我们知道她说对了。
  根据她给出的建议,我们改变了母后的饮食,添加了大量的蔬菜水果,减少了她对肉类的需求。此后十几天,母后再没发病。
  本来我们以为这样持续下去就没事了,却不料母后再次发病,于是我们紧急召她进宫。
  看得出她对母后的病也有些头疼,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看她那样子,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让她回去算了,她不适合愁眉苦脸,那会破坏她从容淡定的气质,我不喜欢那样。
  终于她犹豫的给出了一个方案,用草药,那种只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才吃的东西。
  父王同意了,同时提出要她住在宫里就近照顾。
  我看得出她答应得并不情愿。
  她的药颜色不好看味道更是糟糕,但却很有效,母后吃了一个月再未发病,而且人也变得漂亮了许多,仿佛青春又再度回到了她的身上。
  我很感谢她。
  后来开学的时间到了,她因为被六星炼金术士埃尔特评定为“最有潜力的炼金学徒”而受到特别照顾,独自一人住一栋独立的别墅式宿舍。
  我虽然在宫里却依然在关注着她的消息,知道她做出了好些有趣的玩具给同学们,在游戏中让他们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只要他们能坚持下来,那么当他们毕业时他们会成为有史以来身体最为健康的一批魔法师和炼金师。
  她真的很聪明,她做的每件事都蕴含深意,旁人无法理解,只能等她自揭秘底,而结果往往是让人意想不到。
  新年的烟花卷轴就让全帝都的人大开眼界,而她“最有潜力的炼金学徒”这个称号也流传开来。
  哪知好景不长,新年第三天旁达莱郡宣布独立,战争一触即发。
  对于是否带她参战我一直处在矛盾中,她对外伤的治疗很有一手,当初重伤濒死的风云佣兵团就是在她的治疗下才恢复了健康,带她随军出发的话伤员的生存率会大幅提高。可是她毕竟不是军队中人,我怕她受不了这个苦,当然,我也不想她受这个苦。可是和其他人商量的结果都是带上她会比较好。
  于是父王亲自签发征召令,让她随军出发。
  我本以为她会发通牢骚,可是她没有,拿到召令之后她就开始积极的做准备。
  她很懂事。
  出发后,我一直都在想办法与她拉近距离,可是效果不大,她对奇拉德都比对我亲近,这让我有些嫉妒。
  我很想问为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怕我问了她会彻底的远离我,让我好不容易与她拉近的一点距离前功尽弃,我不敢冒这个险。
  当我们开战后,她处理外伤的手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明得多,而她用掺了龙血的墨水制作的卷轴威力更是惊人,伤员的死亡率控制在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那些本来并不看好她的军团长们都开始庆幸,带她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比达莱斯妄图以一个郡的兵力来对抗一个国家,他的愿望当然不可能实现,就算他把旁达莱郡的归属权交给了我国的死对头凯比西帝国也一样,我们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因此我们在每场战斗中都是以优势兵力速战速决,逼迫他把所有兵力全部收缩,让最后的总决战提前到来。
  她本来一直都是在后方处理伤员的,而我们的敌人并不是笨蛋,他们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对我们的重要性,于是派了刺客。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的,让我们为那些可怜的刺客们默哀。
  最后一次的刺杀让她从后方走到了前面,萨尔多派了四万士兵来攻打旁达城,局势如此的紧张她依然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只是两样药剂就让敌人丢盔弃甲逃回国内,而叛贼比达莱斯也被我们顺利逮捕。
  我们大松口气,开始欢庆胜利,却发现她即使在这种热闹的场合下也没有太兴奋的表现,脸上的表情依然如故。
  我很想走过去和她交谈,可是我是统帅,我被将领们围着走不开身,奇拉德也一样,我们只能看着她一个人站在一个角落里,手里端着杯酒轻轻的抿着,安静的注视着喧闹的人群。
  我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我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在战时,她这样的表现可以稳定军心,可是现在是庆祝的时候,这样的她让我觉得她会离我远去。
  我开始辗转难眠。
  为了试探她的心意,我同意做尤娜的见证人,结果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尤娜虽然是大剑士级别,可是在她面前她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输得很惨。她对敌从不留情。意料之外的是她对我的态度回到了最初,甚至比最初还不如,就像一个陌路人。
  我想我快疯了。
  心在微微的疼,我从来不曾如此在意一个人对我的看法,我是王子,这个国王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向来都是别人看我的脸色,我从来不必看人家的脸色,可是现在我却要看她的脸色,她开心我就开心,她不高兴我也就不高兴。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她一定恨死我了,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尤娜的请求,让那些军团长们去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为什么要去试探她的心意。
  我完全就是自找苦吃。
  我期望在欢迎宴会上见到她向她解释我昨天的行为,可是我没看到她,只有卡恩和肖恩在场,于是我装作无意的向他们问起她,他们说她旅途劳累,想好好休息。
  我不禁苦笑,旅途劳累?想来是要避开我,昨天的事真的让她生气了。
  想了想,我让人去问尤娜,她为什么会定那样一个完全不公平的赌约。她开始什么也不说,问得急了才说是想让家族摆脱困境,才接受别人的建议。而那个给她建议的人是谁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来,我们只好作罢。
  七天后的庆功宴让我再次看到了她,她对我的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我已经不敢再靠前去了,只好推奇拉德,他没有参与上次的事件。
  “见证人只对决斗的过程和结果负责。”这句话让我活了过来,我知道她是聪明的,我不该怀疑她的智慧,那是对她最大的污辱。
  就在我想与她再拉近一点距离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危机降临在了我的头上,我不敢告诉她怕她鄙视我,我也不敢直接去找斯瑞,那小子现在已经完全的倒向她那一边,他若是知道的话她也一定会知道的。于是我让奇拉德转了几道弯间接的去向她打听解决办法,她没有怀疑,将答案说了出来。
  强行堕胎这事太残忍,就算我想做别人也不会让我做的,可是我不想和萨琳娜在一起,因为她说过近亲结婚后患无穷,我不想承担这个风险。于是我拿出了以前就准备好的东西让萨琳娜对她以前做的一件事无法自圆其说,婚礼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为了以防万一,怕她出事,我特意抽调了我的侍卫们去暗中保护她,并且为了不让她察觉每隔几天就换一批人。
  建国日那天,我们邀请她参加王室祭奠仪式,结果在返程的时候她失踪了,这让我心急如焚,面上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暗自祈祷神明保佑,让她能平安回来。
  当天晚上的烟花表演让来参加建国日庆典的外国友人和帝都百姓全都如痴如醉,那灿烂的烟花在帝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我与他们的位置很近,看到他们脸上惊愕的表情让我小小的得意了一把,我很庆幸是我们发现了她,让她留在了这里。
  我千防万防最后还是防不胜防,她去做任务,侍卫们跟不上,于是出事了。
  一共有三拨的人攻击她,都是杀手工会派出的,至于结局,我们都想得到。
  父王勃然大怒,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事最大的嫌疑人是谁,可是没有证据,杀手工会为了自身的声誉着想是不会提供客户信息的,只能由我们自己查。但对方也不是笨蛋,做这种事他们不可能亲自去做,肯定是找的别人。我们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找出证据来救她出水火。
  帕丁说她的才华绝对不限于炼金术方面,不如趁此机会让她出去多磨练一下有助于她的成长,我赞成这种说法,但我内心却是舍不得,她才刚回来不久,还没好好休息又要走,而且能让她去哪呢?依她的性格,到哪不都得被人欺负吗?
  奇拉德出了主意让她去沃尔特城,我当时就发怒了,奇拉德是知我心思的,他竟然出这样的主意难道想害死她吗?可是接下来奇拉德的解释让我又释然了,她是辛兰皇后的族人,辛兰皇后是精灵族的贵宾,让她去那里也许可以得到精灵的庇护。虽然那里山贼横行危机四伏,但相比目前却是要安全得多。而且她一旦离开帝都,杀手们要找她也不太容易。倘若他们前往沃尔特城等着她自投罗网那恐怕他们都是有去无回。
  我再舍不得也只能同意他的这个主意的确不错,我必须要正视她即将离开我的事实。
  当父王将她召进宫去进行受封的时候,我知道她终于要离开我了,我将不能再看着她给我们大家制造惊喜,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站在阳台上遥望学院了,因为那里不会再有她。
  她离开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我的失眠也越来越严重,每当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就心就像揪起来一般的疼,我是多么的不想让她离开,可是我保护不了她,我第一次如此的恨自己,明知道她对我很重要却无法提供庇护。
  我心里痛苦,却无法发泄出来,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白天却依旧要如往常一般的生活和办公,沉重的压力压在心头挥之不去,可是又偏偏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还不知道会给她惹出什么事来。
  终于临别的日子到了,我依约和奇拉德准时赴约,尝到了她的手艺,那是无以伦比的味道,宫里的厨师也做不出这样的味道,让我回味了好几天。
  当我见到那神奇的传送盒时,我的心就像鱼又回到了水里般,她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我早知道的。这里有她的牵挂,为其他人她也不会断了联系的。
  沃尔特城是被放弃的土地,是帝国的禁区,因为它背靠黑暗山脉,传说是黑暗一族最后出现的地方。但是那是也是土地肥沃的地方,只是因为当年的一场各种族之间的战争使得那块土地被彻底的放弃,最终成为山贼强盗土匪盗贼的天下。
  山贼不可怕,以她的行事手段那些山贼到最后一定会被收拾掉,但是要让那沃尔特城重新焕发生机却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虽然她很会赚钱,却也不见得有这么多的钱。
  可是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对于沃尔特城目前的状况并没有太多的介意,相反倒是满怀期待,本来还在担心的我也稍稍的放下了心,她是聪明的、智慧的,她的想法没有人能理解,同样的也从来没有能难倒她的问题,也许她就满意于沃尔特城的现状也说不定。
  第二天是她上路的日子,我没去,因为她要走的缘故让我讨厌起了离别,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只是站在阳台上看着西边,她将从西门出去。后来稍晚一些的时候我知道送她只有她的同学,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去的,想必他们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吧。
  于是我又开始期待,期待她给我带来更多意外的惊喜。

无题

  虫子手拿一卷纸,身穿导演背心头戴贝雷帽,慢慢的走到瑨儿身边,“你看看,最近搞什么,演技越来越差,之前抱怨没有帅哥现在给你安排了两个超级变态的还是老样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换女主角了。”
  瑨儿双手掩面盈盈欲泣,“导演,不要啊,我还指着这部戏的片酬养家糊口呢,我上有八十老人下有黄口小儿,都等着我带钱回去买米下锅呢。”
  “亲爱的,不要难过了,导演不要你还有我呢。”一位银发紫眸的帅哥走了过来,轻轻的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的安慰。
  另一位短发帅哥也同时走过来,牵着瑨儿的一只手放在唇上细细亲吻,“宝贝儿,跟我走吧,我用钻石给你做拖鞋,用红宝石给你做水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为你准备。”
  瑨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用闪着盈盈泪光的眼眸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一阵微风吹过,柔弱的肩膀不自觉的缩了缩,更显我见犹怜。
  两位帅哥瞬间石化,心头间掠过层层波纹,一荡一荡的扩散开来。
  “可是,我不能和你们走,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我必须得和他们在一起。”瑨儿狠心扭过头,同时收回双手,走开几步。
  “不!”被心仪之人拒绝,两男心中痛苦难耐,可是又不敢再走上前去,怕她再次躲开。
  此时明明是初夏时节,微风吹拂,让人沉醉。可是这两人却只觉得是身在极冷的冰芯中,寒气入骨,让人难以忍受。
  “CUT!”导演虫子跳了出来,“好,非常好!三位辛苦了,我们的戏终于可以杀青了。”

圣诞快乐

  魔王手持皮鞭,不怀好意的盯着被绑在床上的虫……
  “你……你……想……干嘛?”虫子牙关打颤,想缩起来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王越走越近。
  “亲爱的作者大人,圣诞到了,我辛苦了这么久您难道不想慰劳一下我们这些可怜的员工吗?”魔王微笑着,如水晶般剔透的淡紫色的眼眸焕发着让人沉醉其中的光彩,虫子深深陶醉其中。
  “……啊,你说什么?”因为过于陶醉那醉人的光彩,倒霉的虫子没有听到魔王大人的话。
  “和我说话的时候竟然敢开小差?!”魔王的微笑变为狞笑,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吓得虫子一个劲的颤抖。
  “魔王大人,有话好说,不要使用暴力,这和您的身份不符。”虫子吓得冷汗直流。
  “好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堂堂一界魔王,去做管家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跑来做审问的工作,我的身份早就不符了。”魔王怒火上升,已经隐约可见他头顶在冒烟了。
  “哎哟,好说好说,让你去做管家也是为了让你能和主角沟通一下感情嘛,况且这事也是你自愿的,怎么能赖我哩?”虫子矢口狡辩。
  “沟通感情?这一卷都结束了我和她半点感情也没进展,中间还冒出个竞争对手!你说,你要怎样赔偿我?!”不提还好,一提,魔王大人的火气更旺了,鞭子“唰”的一下就抽了下来,直接将床头一侧的装饰性的雕花床柱给削掉一截。
  虫子手脚被缚避无可避,只能闭着眼睛感受那鞭子以音速掠过自己身旁,带起一阵恼人的啸叫声。再睁开眼时,冷汗已将身下的床单浸湿。
  “那你想怎样?”经这一吓,虫子反而镇静下来,不再害怕,而是直视魔王。
  “什么?!我在这说了这么多浪费这半天口水你竟然还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唰!”又是一鞭子抽过来,另一侧的雕花床柱也宣告阵亡。
  “好吧好吧,看在你辛苦了这么久的份上,就放你们的假,你们俩个好好的去玩玩吧。”虫子讨饶,不能再惹那个大魔头了,要不然,他再来一鞭子的话,自己就得被腰斩了。
  “算你识相。”魔王大人收起鞭子满意的离去,可怜虫子依然被绑在床上拼命挣扎喊破嗓子也无人问津。
  好不容易,在虫子被孤单的留在那张破损的雕花大床粒米未进的过了一天一夜之后,从公文中脱身的魔王大人才终于想起虫子的存在,当虫子历经一天一夜的辛苦磨难之后终于又活着看到了太阳。
  生命是如此的美好!
  在见到太阳的那一瞬间,虫子突然成了一名诗人……
  “怎么样,虫子大人,休息得如何啊?”魔王大人高高在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已无力站立的虫子。
  “不错啊,休息得蛮好,自打这小说开始以来就没睡得这么好过。”虫子也不甘示弱的回道。居然敢不闻不问的把她扔在一个破房间里,哼哼,也不想想她才是作者,你一个小小的魔王算老几,敢威胁她,哼!
  “那就好,现在是不是要好好安排一下我和主角的约会了?”魔王狞笑着。
  “是是是,一切都安排好了。”虫子点头如捣蒜。
  “很好,下去吃点东西吧,你看你这么虚弱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魔王大人虚伪的关心了一句就立刻闪人消失不见了。
  可怜的虫子还得一步一步的捱出这千余平方米的大厅向那远在天边的餐厅进行她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当魔王大人正在憧憬与主角的美妙约会时却不知已经中了虫子的万年诅咒以报复饿了她一天一夜之仇。
  将自己重新洗刷干净换了身新衣服的魔王大人兴高采烈的离开魔界来到城堡,正要去向自己的亲亲爱人问声好,却见她已经脚步匆匆的向着自己奔来。
  “亲爱的,你是来迎接我的吗?见到我你开心吗?”魔王大人心花怒放,伸开双臂打算给自己的小心肝来个甜蜜的拥抱。
  “亲爱的魔法大人,见到您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您来得正好,为了等您我已经期盼了很久了。”瑨儿一个急刹车,停在安全距离之内,让魔王大人的拥抱捞了个空。
  “你真的这么想我吗?我真是太高兴了。”虽然不高兴没抱到自己的甜心,但是听到她这么说魔王大人也是很感到兴奋的。
  “是呀是呀,我第一次发现没你不行啊。”拽着魔王大人的衣袖,瑨儿连拉带拽的将魔王拖向一个房间。
  “亲爱的,你这么急切的需要我吗?”
  “是呀是呀,没有你我真的很难受啊。”瑨儿头也不回的连声应道。
  魔王已经完全陶醉其中,根本没有察觉瑨儿的反常,以往从来在她嘴里是听不到这种话的。
  瑨儿带着魔王来到一个房间前,推开房门,一声声欢快的笑声就传入两人的耳中。魔王探头一看,里面竟然都是些六岁以下的人类孩子,数一数竟然有20多人,其中有一半屁股上还都挂着尿布,他们在这30余平方米的房间里愉快的玩着游戏,笑声正是他们发出来的。
  “亲爱的,你带我到这个房间里来做什么?”这个房间里在他们进来之前没有一个大人,虽然很高兴可以和自己的宝贝儿单独相处,但若是没有这些烦人的小东西魔王大人会更加的满意。
  “亲爱的魔王,您难道不觉得他们都是些可爱的小家伙吗?”
  “哦,当然当然,他们是非常可爱的小东西。”魔王满脸堆笑的点头称是。
  “你看,今天是圣诞,大家都很忙,他们年纪这么小,正是需要大人照看的时候,我们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是不是?”
  “是的,你说的很对,的确不适合让这些小家伙们在没有大人的照看下独自玩耍。”
  “看得出你也很喜欢他们,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照看他们?”
  “和你一起吗?当然,当然非常愿意。”魔王除了点头已经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那么,你先陪他们玩一会儿,我去给他们拿点糕点,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你去吧,有我在他们会好好的。”魔王边说还边把瑨儿往门口送,“路上慢慢走,当心别让茶水烫着自己,否则我会心疼的。”
  “好的,一切就摆脱你了。”说完,瑨儿撒腿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魔王在后面目送至瑨儿身影消失才恋恋不舍的关上房门。
  可是,魔王会带孩子吗?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探讨过,所以无人知道。可是今天,魔王大人却必须得照顾一帮小萝卜头,这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让他一时感觉十分新鲜。
  站在孩子堆里,魔王显得有些鹤立鸡群,而孩子们只顾玩自己的,对这个陌生的大叔是连正眼都不瞧的。
  魔王看了一会儿,觉得带小孩也不是件什么很辛苦的事嘛,看这些小家伙们多听话,不吵不闹。
  本来他不这样想的话还什么事也没有,他这才刚想完,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
  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让魔王吓了好大一跳,东张西望的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放在墙角的摇篮,里面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男婴正在嚎啕大哭。
  “哟,小乖乖,为什么哭呀?”魔王弯下腰抱着小东西,柔软的触感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感受。
  婴儿还不会说话,丝毫不理会魔王大人的哄,只顾着哇哇大哭。
  哭的时间一长,魔王见哄不停,不免有点着急了,看看房门丝毫没有动静,心中不免有些慌张,瑨儿不是说只去一会儿吗,怎么还不回来,现在他要怎么办啊?
  小婴儿才不管魔王大人现在的心理挣扎,只顾着发泄他的不满。
  无奈之下,魔王大人只好又在房间里寻找起来,终于在墙角的一张大桌子上找到了一个保温桶,桶里是热水,里面泡着一瓶瓶新鲜牛奶。
  魔王拿起一瓶凑近婴儿的嘴巴,婴儿叼住奶嘴吮吸了几口又吐了出来继续哇哇大哭。
  这下魔王真的急了,这不是饿了又是什么呢?冷了吗?这房间里很暖和啊,孩子们身上都没穿太厚的衣服。
  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婴儿啼哭的真正原因,心里一急,想着还是先放下来再说吧。
  当他手托着婴儿的屁股要把他放进摇篮的时候,手上的触感告诉他小家伙啼哭不止的真正原因找到了。
  他屙便便了。
  于是,又只好把婴儿抱出来放在窗台下面的流理台上,将婴儿的裤子解开,取下那满是黄金的尿布。魔王摒住呼吸将这尿布扔进流理台底下的脏物桶,然后从流理台上的一个藤蓝里拿出一块新的尿布垫好。
  本当尿布拿走的时候婴儿已经停止啼哭,可是当新尿布换上的时候婴儿又开始哭闹不止,这又让魔王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一个大人和一个婴儿这么僵持的时候,一个孩子走了过来。
  “叔叔,我看其他的阿姨给小朋友们换尿布的时候都有给他们清洗干净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魔王大人茅塞顿开,连忙寻找清洁用品。
  当清洁干净之后,小婴儿终于停止了哭泣,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魔王大人突然觉得自己这番辛苦也不是白费。
  刚刚把这个安抚好,还没等他歇上二分钟,又有孩子哭闹起来。
  抱起来一看,一番检查下来发现不是要换尿布,而是肚子饿了。
  这个好办。将婴儿以一只手横抱起来,另一只拿起一只奶瓶就那么喂了起来。边喂还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小婴儿喝饱了奶心满意足的又睡着了。
  魔王擦擦汗,打算坐下歇会儿,可是这时又有三个男孩为抢一个玩具而打了起来。魔王没有动弹,男孩子打架嘛,这很正常,魔界的魔物哪个不是从生死关头历经艰险才活下来的。
  可是当一个男孩被打哭,一个男孩头撞到墙上磕起一个大包也嚎啕不止的时候,魔王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因为这两个孩子一哭,其他正在玩耍的孩子也放下手中的玩具跟着哭了起来,结果把摇篮里的婴儿们全给吵醒了,也跟着嚎开了。
  这下可热闹了,房间里20多个孩子来了个哭鼻子大会,看谁的嗓门高看谁哭的声音大。
  魔王大人头疼起来,一下哄这个一下逗那个,可是不论他使什么招都无济于事,相反孩子们的哭声更大了。
  被逼无奈之下,魔王使出杀手锏,扔出一个腐蚀光球,将一个墙角溶出一个坑。
  孩子们立刻停止了哭,惊骇的看着墙上的坑。
  “如果你们不要尝尝这个滋味的话就去把你们的弟弟妹妹们给哄好了。”魔王板着脸,说不出的冷酷,孩子们缩着肩膀走向墙角的一排摇篮。
  孩子们明显比魔王老练,婴儿们在他们的手上很快就停止了啼哭又陷入了甜甜的睡梦中。
  “很好,现在你们可以继续游戏,但是不许再打架了。”
  看到魔王那张死神脸,孩子们就算心里有一千万个不乐意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于是一切恢复原态,但是没有了欢快的笑声,一切显得非常的压抑。
  魔王自在的坐在他的主位上,心想照顾小孩子真的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让人望穿秋水的房门终于被打开,进来一众年轻的女仆,她们还推着一个小餐车,袅袅的走了进来。
  见到了熟人,孩子们顿时来了精神,围了上去一阵叽叽喳喳。
  刚开始他们还只是在极力表现自己有多么的听话多么的乖,可是话题很快主转移到墙上的那个大坑,本来还老神在在的魔王大人在众多眼刀之下终于坐不住了,夺门而逃。
  其实,他为什么要逃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如果再不逃就再没机会逃了。
  现在终于脱了身还是去找他的亲亲小心肝好好一叙衷肠比较好,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才刚下到二楼就见自己正在想念的人咚咚的从楼下跑上来,当看到站在楼梯处的魔王大人时两眼放光,魔王很高兴她见到自己是这副反应。
  “你在这就太好了,我正需要你呢。”瑨儿一步窜上去拉着魔王的衣袖就往下走。
  “您真的需要我吗?”
  “是呀是呀,我从来没发现我会如此的需要你。”瑨儿依旧是头也不回的答道。
  魔王再一次陷入了想入非非中。
  当清醒过来时发现他站在一个大坑边,手里拿着一副铁锹,衣摆已经掖到了腰带里,而周围除了他和瑨儿就再无第三人。
  “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沼气池出问题了,可是大家都在忙实在是调不出人手来疏通,你愿意和我一起做这件事吗?”瑨儿恳求道。
  “当然,当然,我非常愿意。”魔王再次被灌了一碗迷汤。
  “那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只要顺着管道的走向都挖一遍就行了,很简单的。”
  “的确很简单,那就开始吧。”魔王挥舞起铁锹一下一下卖力的干了起来。
  “铁锹是不是不太好挖,我去找把丁镐来,你先干着,我马上就回来。”说完,瑨儿一溜烟的跑了。
  魔王沉浸在干得好可以得到瑨儿的表扬的美梦中,越做越卖力,很快沼气池就完全露了出来,找到管道的方向之后,就开始沿着管道走向继续挖了起来。
  “呕……!!!”突然间,魔王丢下铁锹跑到旁边大吐起来。他从未想过沼气池的气味会是那么的难闻,那种腐败的气味不比魔界的腐化沼泽好多少,都是可以让人把隔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的气味。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闻到如此让人大倒胃口的气味,这下让魔王大人这一顿吐呀,可是把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个干净,别说胃液了,连肝汁都吐到无可吐的地步了才扶着墙慢慢的站直身子。
  喘着气,看着那刨了一半的管道,咬咬牙,卷起袖子拿起铁锹继续挥舞了起来。
  当高贵的魔王大人终于找到了堵塞的部位时,只见远处跑来一群人,推着手推车,紧赶慢赶的来到沼气池旁。
  见到已经找到了堵塞部位众人纷纷感谢魔王大人的辛苦,在说了一堆的奉承话后,魔王大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他倒足了胃口的地方去歇着了。
  不想回主屋又不想在这偌大的园子里兜圈子,于是,干脆去前屋坐坐。
  才刚进前屋,就有一女仆跑了过来,说是瑨儿急招他见面。
  魔王大人精神一振,立刻跟着这女仆就走了。
  只是,为什么瑨儿招见他的地方是在厨房?
  魔王心头狂跳,只觉得大事不好,正要转身就溜,就听到身后一个无比哀怨的声音。
  “才刚来就要走吗?”
  魔王身子一僵,直直的转了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心尖尖正站在一个大水池边,水池里堆放的碗盘碟盏几乎到了瑨儿的胸口位置,而她正左手拿着一个盘子右手拿一块后面正快速的洗着。
  魔王身子不受大脑控制的几个蹿步就来到了瑨儿的跟前。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做这种活呢。”瑨儿的手已经被冷水泡得通红,完全麻木了。
  “没办法,人手不够,如果不把这些餐具洗出来晚上就没得用了。”
  “没关系,我来帮你。”魔王只觉得自己心都快要碎了,接过瑨儿手里的东西放进水池里,将她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给予她温暖。
  “你真是好人。”因为冷,瑨儿的声音都能听出带着颤抖。
  魔王轻轻的牵起瑨儿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拿走水池里的盘子和抹布开始洗起来。
  “抹布不够,我再去拿一块,两个人一起洗会快一点。”声音犹在耳边,瑨儿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厨房被打开的门在缓缓的合上。
  魔王又开始幻想和瑨儿一起清洗餐具的情景,丝毫没有留意到厨房里这么多抹布瑨儿为什么还要跑到外面去拿?
  当魔王终于把这有人高的餐具山给铲平了之后,他原本挺拔的腰已经变成了九十度,而且一时半会儿还直不起来。而双臂因为一直在重复单调的机械运动,肌肉高度疲劳,出现了抽搐的现象,使得他的双臂从肩到手指尖的肌肉都会不自觉的由上至下的颤抖。因为站的时间太长,腿从膝盖往下全部麻木,只能一步一步的挪出去。
  站在前屋的大厅,魔王想了想还是决定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一下,否则他不知道是否还有体力去和自己的小心肝约会。
  可是当他一脚踏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清理杂草,寒风吹来,风中的瘦弱双肩反射性的缩了一下。
  魔王的身体再次快过了大脑的神经反射,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手拿小锹蹲在地上清理杂草,而原本在做这件事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好不容易把这比标准运动场还大的院子的杂草全部清理完毕并全打扫干净,魔王已经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蹲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长长的银发洒在地上,在银色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终于,在他避免被寒风吹成一个冰雕之前,好心的人仆人们将他搀进了大屋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浴室里已经放好了一桶热水,桶边的凳子上是干净的换洗衣服,镜子前是洗漱用品。
  看到那一大桶热水辛苦了一天的魔王大人仿佛见到了亲人般,几下将衣服撕扯掉就立刻坐了进去。
  “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泡在热水里,僵硬的肌肉慢慢的感到酸涨起来,越来越酸,直至难以忍受,肌肉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想调整一下在浴桶里的姿势也办不到。
  魔王感到奇怪,他有这么累吗?
  好不容易咬着牙挺过那阵难受的酸劲儿,可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软绵绵的。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热水渐渐的变成了温水,温水渐渐的变成了冷水,魔王大人还是不能动弹。
  魔王此时苦不堪言,谁能想到只是洗个澡竟然遭人暗算,水里被人下了药,而这药效果还不差,竟然能困住他。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在寒冷的冬夜里,冷水渐渐的变成了冰水,魔王大人终于可以动弹了。
  从浴桶里一跃而起迅速的擦干水穿上衣服就冲出了房间,他要去找某人算账。
  当他气势汹汹的一脚踢开餐厅大门撞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餐厅竟然已经焕然一新,到处都装饰着色彩艳丽的彩带,正中间还悬着一个大彩球。一大群人围着一张放满精致美食的桌子大块朵颐。
  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魔王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因为大家都忙着和美食混战,加上人多嘈杂,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以及他制造出来的动静。
  好在他这个站反了方向的门神很快就被人发现而欣喜的向他跑来。
  “你终于来了,今天累坏了吧,真是辛苦你了,快过来吃点东西吧,忙了一天你还没好好吃过一顿吧。”瑨儿跑上前去拉他的衣袖。
  魔王臭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些食物吗?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辛苦做的,特意为你做的,你难道不高兴吗?”瑨儿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放开抓着的手转身欲走。
  才走了一步就再迈不开步了,魔王从后面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倚在她的肩窝处蹭她的痒痒。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对谁生气也不会对你生气的,宝贝儿,看你伤心我心都要碎了。”
  “你不生气就好,快过来吃东西吧,晚了可就没有了。”瑨儿露出笑容,牵着魔王大人的手挤进战场。
  魔王终于吃到了这一天下来的第一顿饭,而且还是自己的甜蜜小心肝亲手做的,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转移阵地前往大厅,那里将举办圣诞舞会。
  乐师已经就位,众人也各找各的座位先休息一会儿。刚吃饱,不宜做激烈运动。
  魔王对舞会不感兴趣,只想和自己的佳人好好共度良宵,于是乎,他在半道上将瑨儿拐到了天台上看星星。
  瑨儿脸朝外坐在天台的围栏上,两脚悬垂,魔王从后面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为她遮挡寒风。
  虽然已是十二月底,寒气刺骨,但在魔王大人的怀抱中瑨儿倒也不觉得有多冷,倒不是说他体温有多温暖,这个冷血动物不能指望他,而是因为他身材够魁梧。
  魔王美人在怀心满意足。
  瑨儿仰着头仔细的看着天空,一会儿说这颗星星够亮,一会儿说那颗星星够大,叽叽喳喳的停不了嘴,让魔王本来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温存一下都办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瑨儿安静下来,魔王正打算增进感情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从他身后窜了出来,直扑瑨儿的怀抱。
  刚安静下来的瑨儿瞬间又达到了一个高兴奋点,抱着球球将她刚才看中的星星一一指给它看。
  魔王大人的脸瞬间可媲美马脸。
  终于,瑨儿说够了,打算回屋了。
  可是魔王被球球这一打岔已经没了半天浪漫的心思,直到舞场随便找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就重重的坐了下去。
  只听“咯嚓”一声,屁股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魔王如弹簧般跳了起来,掀开厚厚的椅垫一看,垫子下面整整齐齐的码了12颗鸡、鸭、鹅蛋,大小排列错落有致。只是现在看去,这些蛋都不复完整而出现了裂纹,甚至有的蛋都流出了蛋清和蛋黄。
  魔王觉得大窘和暴怒,这是谁的恶作剧?!竟然敢玩到他的头上来了!!
  不等他发作,周围的人们发现异状围了过来,看到他坐坏了藏有蛋的椅子纷纷大笑起来,团团将他围住,将手中的彩纸和彩条洒向他。
  在一片喧闹声中,魔王只隐约听到了这是好运的象征,谁能坐到这把椅子谁就可以和瑨儿跳一支舞。
  跳舞?和瑨儿?脾气已在崩溃边缘的魔王大人瞬间恢复正常,又成了一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美妇的优雅绅士。
  一曲华丽优美的圆舞曲,两个相依偎的身影,男的俊美非凡女的小鸟依人,在舞池的中间翩翩起舞,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
  魔王大人心花怒放,心里开始盘算在这良辰美景之下,这长夜漫漫该如何度过?
  当一曲舞毕,他正想开口邀请怀中之人与他共赴魔界过节时,却见此佳人冲他嫣然一笑,虽不是倾国倾城,却更有别一番风情,魔王一时眼呆,然后就看到佳人伸出纤纤玉手解开他外袍的腰带,脱去他的外衣。
  不等他发问,瑨儿手脚麻利的给他套上一件新衣服,大红色,衣摆、袖口和领口包了一圈羊毛,然后戴上一顶同样款式的尖帽子,再粘上雪白的大胡子,然后,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交到了他的手上。
  “怎样,还满意你的新形象吗?”一面水镜凭空出现,让魔王大人清楚的看到他的新形象。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要装扮成这个样子?”
  “因为你坐坏了有蛋的椅子,所以,你就是今年的‘生蛋’老人,要负责等我们都入睡后给每个人发放礼物。当然,为了感谢‘生蛋’老人的辛苦,我们也准备了一份给你,盒子上有字的就是你的,可千万不能拿错了哦。而且这个礼物必须得是你完成了全部的工作才能拆开的哦。”
  “好了,‘生蛋’老人,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可务必要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收到礼物哦。”拍拍魔王大人的肩膀,瑨儿满意的带领众下属将装扮成圣诞老人的魔王大人赶到屋外,然后就准备将大门关上。
  “啊,对了,记得,送礼物的时候是不能走正门的,必须得从烟囱进到屋里,明白了?”在大门即将关闭时,瑨儿突然伸出脑袋高声的提醒一句。
  魔王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手提着一个大口袋站在午夜的城堡院子里,陪伴他的只有阵阵的寒风、满天的枯叶以及头顶的星空。魔王心里那叫一个凄凉……
  躲到了木工房一直到所有房间的灯光都逐一熄灭才重新出来,然后顺着烟囱钻进了屋里,幸好排烟道都打扫过了,所以没有呛人的烟灰,魔王重新出现的时候衣衫还算整洁,只是要每个房间都得从烟囱进出让魔王觉得将来他可以从事一份新的工作——扫烟囱工人。
  好不容易所有的礼物终于派完,原本在包装盒上注明是给瑨儿的礼物被他私自扣留,但他是专门派发礼物的圣诞老人,不能让人没有收到礼物,于是他以一界魔王最纯洁的吻作为了礼物送予了睡梦中的佳人。
  魔界之王的吻,呵呵,不是可以轻易接受的礼物哦,一旦收下,可是……
  魔王大人心里奸笑着钻进了烟囱爬离了瑨儿的房间。
  坐在屋顶上,魔王大人从礼物袋里拿出最后一份礼物,一个大大的有些沉的用彩缎带精心包扎的盒子,上面写着“给剩蛋老人”。魔王心里嘀咕,写这种字的人八成不认识几个字吧。
  想归想,还是打开了包装盒,里面装着12颗大小排列错落有致的鸡、鸭、鹅蛋!
  另外还有一张小纸条:“剩蛋”老人,收到礼物还开心吗?圣诞快乐哦。
  魔王呆愣半晌,最后灿烂一笑,直接导致天地变色星月无光。
  手指一松,纸条随风飘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呵呵,圣诞快乐!
  ※※※
  事后,因为虫子不满魔王大人之前对她的种种虐待,所以在圣诞那天给高贵的魔王大人制造了各种麻烦,让优雅的魔王大人沦为了保姆、苦力、洗碗工、杂役和扫烟囱工人,所以在魔王大人带着圣诞礼物回到魔宫的时候给魔界所有子民下了一个追杀令,追杀虫子直到天涯海角。
  而魔王则抱着他的蛋宝宝们坐在魔宫最大一座宫殿的屋顶上(这就是那个晚上落下的后遗症)回味那一晚的美妙之吻。
  结果,虫子在重重追杀中狼狈逃出魔界,再也不敢潜往魔界偷窥打探魔界众高层的私密生活,使得她的一部新书《魔界高层之隐密生活》不幸夭折。
  虫子满腹心酸发誓堤内损失堤外补,魔界没指望了就去神界,这次的新书就叫《神界高层之浪漫情缘》!
  于是,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后,勤劳的虫子又踏上了漫漫征程。

记者会

  小说写了这么久,点击和推荐越来越多,让虫子天天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身后是一群妖魔鬼怪在伴舞。可是读者相应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虫子在无法招架的情况下,决定开一个记者会来回答大家的问题。
  问:瑨儿在地球上的生活背景到底是怎样的?
  答:(虫子斜睨一眼)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你认为莫和星星那样的机械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吗?
  众记者鄙视那个白痴同行,纷纷以眼刀杀之,迫使他羞愧难当让出第一的位置躲到后面。
  问:瑨儿是女孩子耶,女孩子都爱撒娇,为什么从来见不到瑨儿撒娇的场景?
  答:瑨儿在这里举目无亲,你们想让她冲谁撒娇?
  问:为什么瑨儿的心智会这么坚强?一般的女孩子在一遇到这样的变故都会有些不知所措的吧?
  答:瑨儿是家中最小的独女,她还记得自己是女孩子就不错了。
  问:她从小到大都受过什么训练啊,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
  答: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是钻石票,在不可能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的情况下教会孩子具备自保能力是很正常的,瑨儿的哥哥又多,每人教她一点就成现在这样了。
  问:为什么瑨儿有时候表现得像个老学究?一点也不可爱!
  答:对于一个从小拿百科全书当少儿读物的孩子你还想指望她怎样?
  虫子两眼冒火,小宇宙熊熊燃烧,这家伙竟然敢说她的主角不可爱?灭了他!
  害怕虫子突然冒出来的气势,记者们立刻转移话题。
  问:瑨儿未来的感情和谁比较有可能?
  答:我的乖囡这么聪明当然是人人喜爱,可是要说到感情嘛,咳咳,你们认为谁有可能和她走到一起?(虫子抛了个媚眼给下面的记者,呕吐声一片)
  问:在你的番外中那个魔王似乎对瑨儿有某种意思,你会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吗?
  答:都说是番外了,番外能和正文相提并论的吗?
  “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成了碎片,烟雾散尽后大家看到一个优雅的银发紫眸的帅哥款款进来,走到虫子的身边,“番外不能和正文相提并论?”略带磁性的嗓音,深情的目光,女记者开始在想入非非。
  室内温度明明在空调的帮助下保持在26摄氏度,可是为什么这个帅哥进来后气温骤降至零下26摄氏度呢?而且越靠近虫子,温度越低,估计以她为中心半径50厘米以内的气温低至零下62摄氏度。
  记者纷纷退后离这个冷气源远远的。
  虫子冷得不行,可是又不能和记者一样逃之夭夭,只能强打精神理直气壮。
  “瑨儿很怕冷的。”
  帅哥脸色突变,不发一语转身拂袖离去。
  记者对虫子的崇敬顿时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几分钟后秩序恢复,大家各自落座,被打断的记者会继续召开。
  问:既然瑨儿和魔王没有可能,那和神王有没有可能?(记者们两眼冒星星手持本本、录音笔、摄相机将虫子团团围住)
  答:神王?神王是谁?长得帅吗?(虫子眼冒大心)
  众记者一头黑线,你不是作者吗?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
  虫子抬头望天,是吗是吗,偶咋不知道捏?
  突然,一片寒光让虫子迅速的回魂,仔细一看,自己的脖子上架满了寒光闪闪的剑刃,在她面前站着一个希腊美男。
  “哟,殿下,您咋有空来哩?”虫子鞠躬弯腰谄媚的笑着。
  “听说你要把瑨儿许配给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神王?”英俊的利斯殿下不理会虫子的讨好,湛蓝的眼睛变成了深蓝色。
  “哎呀,哎呀,冤枉啊真是冤枉!!尊敬的殿下,您是从哪听来这不实的传言?您都说了那个神王是从来没有露面的,为了我乖囡的幸福着想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呢?”虫子大呼冤枉,应答如流,利斯的脸色有所缓和。
  “那你要把她安排给谁?”利斯凑到虫子面前。
  “殿下,您放心,能配上我家瑨儿的只有那位于最顶端的人,这种事做熟不做生,您放心就是了。”虫子搓着双手,点头哈腰,笑容可掬。
  利斯终于满意的转身离去。
  那些架在虫子脖子上的金属自然也都跟着一并消失。
  虫子摸摸还在老地方的脑袋长吁一口气,擦擦汗,招呼躲得老远的记者回来继续开会。
  问:你要把主角安排给利斯殿下?(记者们像发现了新大陆,利斯殿下将来继位后不就正好符合这样的条件?!)
  答:我有这么说吗?(虫子双手托腮,一脸无辜)
  问:那“位于最顶端的人”是什么意思?(记者们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答: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虫子两手一摊)
  记者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噼哩啪啦倒了一片。
  还不等虫子慰问一下那些倒地不起的记者们,“呼啦”又冲进来一群人,他们直接冲到虫子面前揪着她的衣服与她大眼瞪小眼。
  “听说你要把瑨儿给处理出去?那我们炼金佣兵团怎么办?”
  “哎呀,哎呀,哪有?你们都听谁说的,这人真是一点也不负责任。瑨儿还那么小,我还想在身边多放几年呢,就算有人想我也舍不得这么早就把她嫁出去啊。”虫子慢慢的一根一根的轻轻的掰开斯瑞揪着的衣领。
  “你给我听着,瑨儿是我们佣兵团的人,就算你要把她嫁人也得经过我们的同意。”斯瑞被虫子掰开了一只手,但还有更多的手继续揪着虫子的衣领。
  “是是是,明白明白!”虫子连连点头,这帮家伙揪得太紧了,她呼吸困难。
  得到虫子的再三保证,斯瑞众人终于离开。
  可是还未等她坐下歇会儿,就又被人拎得双脚离地。
  “你想把我的宝贝主人随便嫁人?”莫用单手掐着虫子的后脖颈轻松的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电光缠绕,而在他身边的星星她的双手已经变成了长长的镰刀架在虫子的脖子上。
  “没有,没有,就算我想瑨儿要是不乐意我也不辙啊,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她啊!!我还指望她给我多吊几个帅哥让我养养眼呢。”命悬一线,虫子不敢乱动,汗如雨下。
  “算你识相!告诉你,我的宝贝主人要出嫁也得有家人的陪伴,你要是以为她家人不在就为所欲为你就给我走着瞧。”说着,莫右臂一甩,一道强大的电光一闪而过,只听“轰隆”一声,墙壁给开了一个大洞,外面的花花草草一览无余。
  星星双臂一挥,银光一闪,虫子身下的实木桌子被无声无息的斩成四段,切口平滑光整。
  虫子比了一个大拇指,心里说了声好,不愧是液态金属,强度就是高人一等。
  那些记者们一个个如雕塑。
  好不容易这两个杀神走了,虫子整了整仪容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给记者们招魂好让记者会继续下去。
  可是记者们回过魂来之后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再不跑天知道待会儿来的又是什么家伙,和虫子开记者会真是件玩命的事。
  虫子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一阵茫然,寒风瑟瑟,虫子心中拔凉拔凉的,记者会就这样结束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

  “夕阳河边走,举目望苍穹,渺渺炊烟飘来了思乡愁……”
  空气中隐隐的飘着一道男声的歌曲,听旋律还蛮优美的,只是这歌唱的是什么却没有几个人听得懂。
  瑨儿独自一人蹲在天台的围墙上,脖子上挂着一个MP4,身子随着歌曲的旋律前后微晃,歌曲正是从这MP4里面发出来的,然后经过一个风系魔法的干涉,这首歌就笼罩了整个天台,然后顺风传遍城堡。
  表面上看好像瑨儿是在边听歌边欣赏风景,可实际上,虽然她是在眺望远方却目无焦距,甚至是目光涣散。而她随着歌曲一晃一晃的身子更让看到的人觉得她要想不开。
  歌曲放了一遍又一遍,觉得有些奇怪的特米里克走上天台想看个究竟,才刚走到门口就吓得他出身冷汗,几步想冲出去将她揪下来,可是却被一同上来的莫给拦下不许他去骚扰她并且还将他拖走。
  “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蹲着,如果一下失去平衡怎么办?”特米里克好歹也是魔王一个,当然不可能被莫轻易制住,几下就甩开他。可是在他还想上去的时候又被拦下,这让他有些气愤。不管怎么说,瑨儿现在也是他的领导,他当然不能看着自己的老板在自己的眼面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她知道分寸,不会做出危险的事的。”莫也没有别的解释,淡淡的一句,然后就是拽着特米里克不让他冲上天台。
  “现在不是她会不会做,而是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放心,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就是想不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莫总算看了特米里克一眼,可还是制止他上天台,揽着他的肩硬把他往楼下带。
  瑨儿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门口的动静,依然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窗外明月光,映照我脸庞,欲知故乡亲人是否安康……”
  不知道听了几遍,一直蹲着的人影站了起来,可是因为她蹲的时间太长小腿酥麻,一时站立不稳,在围墙上晃得更厉害,更像要想不开的样子了。
  好在,一股轻柔的微风及时的托住她,帮她稳住了身形。
  高高的站在围墙上,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迷蒙,发丝在风中飞舞,显得随意散漫的同时又有几分萧瑟孤单。
  定定的站了几分钟,开始沿着这窄窄的围栏散起步来,完全是把这只有一只脚掌般宽度的围墙当成了平衡木,而她就是正在比赛的运动员,边走边跳还原地转圈。
  绕着平台走了一圈后,似乎觉得不过瘾,于是开始在这上面翻跟头打起醉拳来了。
  她在上面晃晃悠悠,却把下面的人群吓得半死,惊叫声连连。人们纷纷跑上来要把瑨儿拽下来,可是当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就再也迈不开步了,大门明明没锁,可他们面前好像有堵透明的墙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于是他们又只好跑下来找大管家,特米里克可找着借口了,立刻夺门而出。
  在那堵空气墙面前,特米里克也停下了脚步。这样的墙对于身为魔王的他来说当然拦不住他,可是他现在是管家而不是魔王,所以他也只能看着瑨儿在围墙上翻跟头而不能有什么动作。
  莫和星星没有出现,他们两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瑨儿的安危问题,只是忙着手上自己的工作。莫在浇花,星星在厨房给瑨儿准备晚餐。
  “莫,现在怎么办?”特米里克只站了一会儿就立刻下楼去找莫。
  “凉拌。”
  “你……!”特米里克一时气愤伸出一指指着莫,可又无下文。
  “她不会有事的,她知道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里有数。”莫放下水壶,拿把小剪子细细的剪去花茎的侧枝,以让养分能更好的供养花苞,这精灵送来的花就是和别的植物不一样,在冬天竟然也能开花。
  “你可真放心呐。”听不出情绪,刚才的失态让特米里克警觉,他做了这么久的魔王不可能连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
  “这里有六千多人靠她吃饭,为了这些人她也不会让自己身陷危难之中的,她只是想一个人独自待一会儿,不要弄得像天要塌下来一般,天是不会塌下来的,放心吧。”
  “难道独处就一定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吗?”
  “她到现如今所经历的事哪件不危险?在魔兽森林深处与那些高级魔兽们共处了两个月;被一名一级剑士追得到处跑;在战场上被黑暗生物偷袭暗杀;来到这里又要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山贼,以后还会面对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想也知道不会比这些好对付。”
  莫用冷淡的语气一件件的数落着,特米里克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他会来做管家的确也没安什么好心。
  可是让瑨儿就那么呆在天台上又不让人安心,他可不想一会儿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就你和星星两个人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我真怀疑你们的来历。”
  “你怀疑又能怎样呢,纵使我们来历可疑你也没有证据。”莫轻笑,让开身子走过特米里克的身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
  “啊,对了,如果你想做点什么的话就去把那些人叫离天台,否则他们的噪音若是影响到主人,害她失神坠落,我们都得跟着陪葬。”莫从工具房里出来,边卷袖子边向厨房走去,头也不回的冲身后的特米里克说道。
  特米里克没有时间考虑莫对他的态度,赶紧将围堵在天台门口的人全部赶下来,而透过空气墙可以看到瑨儿的动作越来越有难度,多了很多旋转跳跃甚至是卧倒的动作,更是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而那首曲子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人们的耳边,舒缓悠扬的曲调本应是让人心情平和,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一向自制力超群的瑨儿如此失常。
  看了一会儿,不能暴露自己的特米里克也只有无奈的下楼,纵使知道她功夫不错,但天台毕竟离地面有几十米的距离,她要是一个不慎,大家都得玩完。
  外面的人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莫和星星却在厨房里忙着给瑨儿制作美味的晚餐缓解她的情绪,这里的新年才刚过去几天,如果按地球上的时间来算的话,离春节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瑨儿才会开始失常。星星说,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每年的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波动,只是前几次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所以表现得没有这次这么严重。
  正是因为莫和星星知道原因所以才不会去阻止她,而是由着她随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是,她是一城之主,她的一言一行都会严重影响手下人的生活,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也许就要强行干涉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瑨儿这个状态不是说他们强行干涉她就不会出现的,如果强行压制的话也许随着时间越长她的症状反而会越严重,到时可怎么办?
  莫和星星一人各占厨房的一角同时摇头叹气,回头互看一眼,一脸苦相。
  瑨儿在做了一个转身四周跳之后,安安稳稳的落在天台的地面上,总算是结束了她让人心惊肉跳的表演,外面的观众也总算是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虽然瑨儿是不再做什么危险的动作了,可是她依然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像个游魂似的东飘西荡。
  音乐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大家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瑨儿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给你我的喜与悲不止为那山与水,分不清梦与醒忘不掉是你身影,穿过岁月春与秋尝尽世间爱与愁,何故此时别离与拥有……”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天台上终于安静下来了,骚扰了大家一下午的歌曲总算是停息了。
  瑨儿定定在站在天台边,面朝东方,口中低吟。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站在门口的特米里克虽然被风墙挡住脚步,但并不代表他听力也跟着被阻挡在外,他敏锐的听觉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飘在风中的呢喃,感受到这其中的优美韵律却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不过瑨儿那低沉的嗓音却充分的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春节即将到来,举家团圆的日子却偏偏没有她……

过年啦

  “宝贝儿,起床了。”精致的儿童床边上,一位身穿缎面绣花唐装的少妇拍拍床上幼女的娇嫩小脸,唤自己的小女儿起床。
  小丫头明显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无视自己母亲的呼唤,在被窝里左躲右藏就是不肯张开眼睛,最后干脆把头往被子里一蒙,身子一翻,把自己连人带被子的包成了一个大茧子。
  少妇拉拉被子,见拉不动,怕女儿闷着,费了好大的力总算将她的脑袋给挖了出来。小丫头不干了,在被窝里狂打滚,哼哼唧唧的,听声音怕是要哭。少妇只好停手,不再强行拉她起床,而是先去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这个不大的房间,瞬间驱散房间里的黑暗,温暖的光线直直的照在丫头的脸上,这下就再也无法赖床了。可是小丫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又把脑袋埋进了被窝里,这次不论自己的母亲怎么拉被子也不肯再把头露出来了。
  少妇微微一笑,转身出门。
  没几分钟,一群十来岁上下的半大小子拥进房间,其中一个冷面的走到床前,用力一拉被子,女孩的脸又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半梦半醒的女孩还想故伎重施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物体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还不等她先打个寒战,耳边听到一句极为简单的话:“起床!”
  赖床的丫头受到惊吓迅速的张开眼,看清自己面前的人,嘴巴一扁,眼里的水汽快速的凝聚。这时,冷面男孩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拖到后面,换上来一个笑眯眯有着一头自然卷发的男孩。
  “宝贝儿,起床了哦,今天可是大日子耶,可不能睡懒觉哦。”男孩张开怀抱,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人一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自然松开了,其他的男孩子迅速的拿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给女孩套上。
  洗手间里已经准备好了牙刷和毛巾,女孩嘴里叼着牙刷,还是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刷着。
  经过漫长的等待,懒宝贝终于在众位男孩的簇拥之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爷爷奶奶、大伯大妈、二伯二妈、爸爸妈妈、四叔四婶,早上好。”走到楼下,女孩一改刚才的睡眼惺忪的样子迅速的扑到正在餐厅吃早餐的一众夫妇们的身旁,一人一个早安吻,长辈们也很惬意的闭着眼享受这家族中的宝贝带给他们的问候。
  “宝贝儿,来,坐奶奶身边吃早饭啊。”女孩转了一圈回到了餐桌旁年纪最大的老夫妇身边,老妇人拉过自己的宝贝孙女坐到自己的身旁,一旁的佣人立刻端上小小姐爱吃的早点。
  “哎?宇珉啊,瑨儿怎么还是昨天的这身衣服,她的新衣服呢?”老爷子看到孙子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而今天是过年,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觉得奇怪的老太爷扭头叫七孙,也就是女孩的嫡亲三哥。
  “不急,爷爷,还有时间,等她吃完早饭再换,也省得她把早点弄衣服上。”那个叫宇珉的男孩子正在玄关换鞋,听到爷爷叫他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其他的男孩子换好鞋后就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了。
  “哦,也好。”老爷子点点头,又满脸慈爱的看着正在专心致志喝豆浆的宝贝孙女。
  等瑨儿吃完早饭下桌,长辈们早就各忙各的去了,今天是除夕呢,有很多事要忙,可没时间和孩子们瞎闹。
  好像时间掐好了一样,瑨儿刚吃饱,大门就打开了,一群男孩子满身大汗的冲了进来,三跳两跳的跑上楼各回各的房间去洗澡换衣。
  瑨儿也跟在后面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一边走,嘴里一边念着一首歌谣,“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儿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宵;大年初一扭一扭。”
  新衣就搁在衣柜里,打开橱门就能看到,小心翼翼的双手捧出来,鲜艳的色彩,精美的花纹,极大的满足了小女孩的虚荣心。
  缎面的大红袄,立领、对襟、四盘扣,同花长裙,用金线绣满了代表团圆吉祥的图案;领口、袖口和衣襟下摆滚毛白边;绣花鞋的鞋头部位各缀着一对白色的绒球,随着走动,绒球也一跳一跳的。
  瑨儿两手拈着裙摆在大大的落地镜前左右打转、走来走去的臭美,艳丽的色彩衬着她的脸色也是粉嫩粉嫩的,越看越可爱。
  “宝贝,换好衣服了没?”房门被敲响,把手轻转,一个男孩的脑袋伸了进来。
  “换好了。”瑨儿连蹦带跳的跳到男孩面前,转了一个圈,“漂不漂亮?”
  “当然漂亮啦,等把头发梳一下就更漂亮了。”男孩走进来,牵着女孩的手走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然后将她的头发打散,重新梳过。
  这男孩别看年纪不大,可是看他的动作却是老手,才几分钟的时间发型就完全改变,马尾变成了双髻,用和衣服一样颜色的缎带绑成两个蝴蝶结,远远看过去像两个长翅膀的金色豆包;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毛茸茸红彤彤金灿灿的,晃眼得很。
  “好了,我们出去吧,一会儿就有客人来了。”男孩放下梳子,牵着女孩的手走出房门。
  今天是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企业的各高层管理人员都会到家里来给各位长辈们拜年,所以瑨儿这贪睡的懒猪才会在大清早就从床上被挖起来。
  “哟,宝贝已经打扮好了呀。”一个看上去应该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站在楼下,仰着头看着像个招财童子的瑨儿向他扑来。
  “轩哥哥,我的新衣好不好看?”瑨儿趴在这个叫轩的男孩子怀里,软声软气的问道。
  “呵呵,我们家宝贝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轩轻轻的捏着瑨儿的下巴晃晃她的小脑袋,宠溺的笑着。
  听到想听的话,瑨儿也笑得更加的甜,“吧唧”一口,啃在轩的脸上。
  “哇,真过分耶,我忙了这么久竟然还比不上一句话哦。”宇珉慢慢的从楼上走下来,一股浓重的醋味飘散在空气中。
  “好酸好酸,轩哥哥,厨房打翻了醋瓶吗?”瑨儿的小手在鼻子前使劲的扇着,一脸无辜的看着抱着她的凌宇轩。
  “哈哈!”轩背靠楼梯栏杆狂笑不止,要不是怕伤着怀里的妹妹,他可能会完全不顾形象的笑趴到地上去。
  “宝宝,你竟然这样说你的三哥,我可真伤心啊。”宇珉双手捧着心口,满脸做痛苦状。
  “珉哥哥最棒了,你可是时尚界未来的大师级人物,不会跟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的哦。”瑨儿见风转舵,嘴更加的甜了。
  “小人物?什么小人物?”不等珉接话,一个长得和轩一模一样的男孩从楼梯后面转出来,接过轩怀里的妹妹,同时踢了一脚已经毫无形象可言的自家兄弟。
  “没什么啦,只是珉哥哥吃多了醋,有点口干。”瑨儿立刻打岔,“辕哥哥,我要吃果冻。”
  听到妹妹的需求,辕二话不说立刻抱着她去起居室,那里有点心和零食。
  “珉,口干的话就多喝点水,又不是吃饺子,你喝什么醋。”临转身,辕扔下这句话。
  宇珉的那张脸在听到这话后臭得可以,而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宇轩又再次笑得跌坐在台阶上,结果又被宇珉给重重踢了一脚。
  起居室里已经有人,孩子们都聚在这里,看电视、吃零食、玩游戏,各忙各的,热闹非凡。
  在看到辕抱着瑨儿进来之后,一众男孩子都拥了上来,这一次瑨儿就被移交到了那个有一头自然卷发的男孩手中。
  “喂,太过分了吧,从宝贝起床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抱过一下的。”一个男孩双手抱胸,腮帮子鼓鼓的。而在这个房间还有两个孩子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确切的说,是这三个孩子和外面的宇珉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四胞胎。只是不知道这说话的是老几。
  “这叫做长幼有序。”卷发男孩一边帮瑨儿撕开果冻的包装,一边还击,另一个和他轮廓比较相像的男孩则拿着小勺一勺勺的将果冻舀起来喂着吃,其他的男孩子们只有互相干瞪眼的份。
  瑨儿一边吃一边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当找到一个满意的节目后,立刻换了个坐姿,背靠在卷发哥哥的怀里看动画片。这样的戏码天天都要上演几次,他们能为了与她有关的任何事吵起来,比如她吃零食时是先吃大哥手里的巧克力还是先吃五哥手里的奶糖,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吵归吵,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这样的争吵只是加深兄弟感情的一种方式而已。
  “有客人来了。”动画片看到一半,起居室的门再度打开,一个冷面男孩走进来,从卷发男孩怀里抱走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瑨儿,舍不得动画片,瑨儿踢着两腿扭动着身体,硬是不肯合作。
  “洌,客人来就来呗,带宝贝走干嘛?”四胞胎终于履行了作为嫡亲兄长的职责,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凌宇冽。
  “爷爷说的,他让小潼和瑨儿到门口去迎接客人。”洌,人如其名,冰块一个,听到问话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说完话后,依然开门离开。
  房间里的男孩子互相看了几眼,一致冲出门去,躲到客厅外面看爷爷要如何让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宇潼和瑨儿迎接客人。
  冽把瑨儿一直带到了大门玄关的位置才放下,从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有车子正在调头,应该就是客人的车子,而客人现在可能差不多走到大门外了。
  洌交待几句,转身离开,被他身体挡住的宇潼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身,而是换上了和瑨儿一样的款式,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玄关处,活脱脱就是一对招财童子。
  男孩子们一头的黑线,斗大的汗滴从后脑勺滑落。
  门铃响起,早已等候在门旁的老管家立刻打开门将客人迎进来,客人们一抬头就看到一对金童玉女笑眯眯的站在玄关处冲他们拱手作揖。
  顿时,这群叔叔阿姨们的眼神立刻鲜活起来,掏口袋的掏口袋,开提包的开提包,每人都拿出大红包分送给这一对宝贝。
  这五名客人前脚被老管家引领进爷爷的书房,这两孩子立刻拆红包,虽然每个红包捏在手里很薄,可是里面分别装有三张至五张不等的面值一百人民币的票子,瑨儿当即就笑得眼睛只剩了一条缝,拿着票子冲身后的哥哥们甩呀甩。
  回到起居室,瑨儿一边整理自己的收入一边盘算要如何使用这红包,十分钟后,老管家来报,又有客人来了。
  这次,不需要多说什么,瑨儿和宇潼两个人自动自发的站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每个人又收获红包若干。
  将近天黑时分才终于没有客人来了,这一天下来,前来拜年的高层管理人员络绎不绝,分别代表着凌氏企业在中国大陆各地的分部。而宇潼和瑨儿在这一天的收获也是颇丰,招财童子果然是招财呀!!
  瑨儿将她这一天的收入全部拿在手里,展开成一把扇子,优哉游哉的扇着,脚架在茶几上,头高高仰起,咧着嘴得意的笑着,整个就一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腐败堕落份子。
  晚饭按时开席,大年夜的团圆饭,这一顿全家人必须一个不少的全部出席,除非是病入膏肓或者已经逝世的人才可以不出现在饭桌上。
  孩子们各自挨着自己的父母落座,那对年纪最长的双胞胎是四叔的孩子,冷面的冽和宇潼则是大伯的孩子,卷发哥哥和另一个男孩则是二伯的孩子,四胞胎和瑨儿是一母同胞,他们的父亲排行老三。
  按照风俗,所有人按照长幼顺序都要讲一句吉利话,而且不能重复。瑨儿最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她最小啊,好话别人都讲完了,她讲什么啊?!所以每到这个时候,瑨儿就采取耍赖的手段。眼看着要轮到她的时候,她就拼命的往嘴里塞食物,这样到她说的时候她就会因为嘴里都是吃的而含糊几句蒙混过关,反正她最小,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吃罢年夜饭,男孩子们拿出成箱的烟花到室外去放,将烟花在地上放一排,拿一枝香依次点着,夜空顿时被绚烂的烟花点亮。瑨儿可不敢去点这样的烟花,她只是在旁边看着,要是觉得手痒就拿几枝小礼花玩玩。女孩子嘛,不需要表现得那么神勇。
  玩罢了烟花,觉得还没尽兴的瑨儿跑回起居室,打开电脑玩起网游来,大家都在庆团圆的时刻,估计没什么人会在这个时间玩网游,网络堵塞的概率不大,她可以好好玩玩了。
  可是,网络虽然不堵塞了,瑨儿依旧玩得郁闷至极,游戏中有一伙人老是追杀她,可怜的小法师只有被秒杀的份。
  瑨儿气得摔了鼠标,转身拿糖果,眼睛瞄到也在一边玩网游的哥哥们,结果手里的糖果全部砸他们头上去了。追杀她的法师的团伙正是他们在游戏中的角色!!
  男孩子们笑着跳开,又转过身来哄她,结果被瑨儿敲诈钱财装备无数,然后加入他们的团伙一起去刷怪,看着经验值噌噌的往上窜,刚才被秒杀无数次的郁闷情绪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当瑨儿瞌睡满天的下线时,已经差不多到了午夜时分,新的一年就要到了,大家赶紧团聚在爷爷奶奶周围,跟着电视里的钟声一起倒数计时。
  “……3、2、1!新年快乐!!”随着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全国人民沸腾了,电视画面上不断切换着各位迎接新年到来的人们的快乐笑容,电视机前的瑨儿和她的哥哥们也跳起来,向长辈们讨要红包。
  大人们爽快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分给孩子们,瑨儿拿得最多,加上白天拿的那些,她可真成了一个小富婆。
  晃着手里的红包,瑨儿摇头晃脑的笑得极甜。
  “新的一年,大家也要像我一样红包多多哦!!”

夜半无人时的低语

  夜半时分的魔王寝宫,月光轻柔的抚慰着窗上轻纱,夜风吹拂,轻纱摇曳,在房间的墙壁和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光暗交织的阴影。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看面前光影浮动,明天就要出发,可我没有一丝睡意。
  因为我在想一个人,很想很想,她的音容笑貌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让我无法再想其他。
  我知道这样不对,如此诡异的情景从未在我的身上发生过,让我有点恼火。
  于是我想将她从我的脑海中赶走,但她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无法上床睡觉。
  我放弃了,不再白费力气,就算是神也有无法解决的事,现在我就碰到了。
  我无力的将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任她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跳舞。
  渐渐的,她的舞蹈让我想起了从前……
  她是谁?
  她从哪来?
  她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
  ……
  这些问题始终盘踞在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我,要小心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类,她会让我策划了数年的计划功亏一篑。
  杀了她!
  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没想到,弗斯蒂娜竟然失败负伤而回。
  负伤!
  多么可笑的字眼,如此不可能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弗斯蒂娜的身上。
  什么时候我堂堂一魔界大将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人类都打不过了?
  所以,我很不高兴。
  我派了迪亚去监视她,我要看看她到底能玩什么花样。
  却没想到在迪亚传回来有价值的消息前,弗斯蒂娜那边又有了异变。
  她中了那个人类的暗算,实力水平在大幅度的下降,要不了多少时间,她就会彻底退化为魔界的低等生物。
  我手下的一员大将就这么被废了。
  不过,倒让我知道了那个人类的实力水平,以她所拥有的力量来看,弗斯蒂娜败的不冤枉。
  但是,这样一来,杀与不杀就成了难以决断的事。
  她虽是人类,但她没有宗教信仰,在这样一个全人类都信仰光明的时代,竟然会有人没有这个信仰,这很让人奇怪,却让我看到了机会,也许可以把她拉入我的阵营。
  只要她做了我的手下,我魔界就再无任何顾忌,神、人、魔三界将会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么,暂时就留她一条小命。
  沃尔特城是她的领地,那里一穷二白,虽然资源丰富,却是盗贼横行,并且由于当年那场战争,那块土地已被完全放弃,要想让那里恢复生机并不容易。
  从某一角度来看,那里和我魔界现状还蛮相似的。
  突然的,我不再满足于只听属下传回来的关于她的报告,正好那时她要找一个管家,我一时兴起,跑去了人界。
  第一次见面,她并没有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是一个普通的、身无三两肉的、平面的五官、黑发黑眼的人类女孩。
  如此平凡的外表,很容易让人对她失去戒心,可一旦放松警惕,倒霉的事就会从天而降。
  这不是吓唬,而是事实。
  山里的那些强盗们当初就是这样认为的,以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城主不值得惧怕,结果最后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很厉害的心理战,在不知不觉中瓦解敌人的意志,让敌人从内心失去战斗的勇气。
  果然就像她对她的士兵们所说的那样,她喜欢震慑多过于镇压。
  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是她的宗旨。
  听上去像是只有商人才会说的话,原来用在这里也很合适,真是贪心的人类。
  不过算了,相比于计较她的贪心,我更在意那两个同样查不到来历的财政总管和女仆。
  那两个既不是活人,也不是亡灵,不知道是什么物种,而偏偏那个人类与他们格外的亲近,这让我心底里隐隐的不安。
  说不上来这种不安是什么,只是一种直觉,似乎在他们三人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而这个秘密也许会让这个世界走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当有了这层认知后,这个不安在心里逐渐扩大,直到把她弄来魔界。
  与她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而她之所以没有揭穿只是一直在等着我什么时候自揭身份而已。
  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让我一阵气闷。
  特意把她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不但非常适应,还把我魔宫的墙壁给画满了肖像。
  不得不说,她的画画得很好。
  下面的人给我提意见,留着这么一个人类在宫里,不杀不放,时间长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我就把她踢了出去,让她去粮仓之地的那亚给我开张药方。
  结果她才到血族地盘的第二天就让那群家伙们口水横流,要把她拆吃入腹,原因是她的几滴血让一个低级血族进化了。
  追逐战很精彩,而我也看到了她身上从未展露过的其他秘密。
  看到她让最擅长追踪的血族吸血大蝙蝠失去方向感,如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飞之后,对于她后面背上长出的翅膀,其实我已经不是太惊讶了。
  生气只是因为自己再次看走眼,另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长出翅膀而已。
  同样吃惊的还有血族的大亲王,我最忠实的战友,迪温克斯。
  他也很想咬她一口,但我怕他被她的力量反噬,还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当他离开的时候,看得出,其实,他还是很想咬一口试试的。
  血族大亲王亲自出马,那些追兵们只能放弃这即将到嘴的美食,乖乖的撤回自己的地盘。
  过了血族地界就是妖族的地盘,那些五花八门的妖植就是魔族都难以对付,何况她一个人类。
  于是我派了迪亚去做她的保镖,为了不让他们投机取巧,特别交待他不能用空间传送直达目的地,只允许他们在遇到紧急状况时用于避险。
  很好,迪亚完全遵照了我的吩咐,没有直接传送,而是利用了每次遇险的机会进行长距离的跳跃。
  这个迪亚……
  不过,在那亚,她倒是很认真的把所有的地方都跑遍了。
  我开始满心期待她的报告。
  但是,期待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
  那厚厚一撂的报告拿在手上,看得出她写得很用心,措词也尽量平实简洁,但还是有很多词汇让人看得一头雾水,为此,在报告的最后一页,她还附了一张名词解释表。
  我把报告交给下面的人讨论,有疑虑是可以理解的,但要是故意找麻烦那就是不可原谅的。
  她就生气了。
  然后,我大殿的地面就完蛋了。
  再然后,再没人对那份报告提出任何异议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发脾气,她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全身肌肉紧绷,黑色的瞳仁变得异常的清明,似乎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
  真是个大胆的人类,还敢对我出手,我只需一根手指就能让她彻底消失。
  可惜,现在不能,在她的建议看到效果前,她这条命得留着,所以我将她带回了房间。
  就知道她不会老实,还想着造反,把我的房间也给弄得乱七八糟,最后不得不给了她一堆魔法材料,允诺教她瞬移她才罢休。
  但奇怪就在这里,她只是看了一下有关瞬移的理论资料,却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是一种压抑的激动,似乎很痛苦。
  难以理解,就那么几张纸而已,怎么会这样。
  不过,倒让我知道了她对空间魔法的执着,似乎她有个什么很重要的秘密与空间魔法息息相关,这让我倍感好奇,决定亲自教她瞬移。
  她的精神力实在太差,真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些魔法是怎么施展出来的,还发生了一次传送事故,掉进了魔都外的黑森林里。
  虽然过程惨不忍睹,但结果还是好的,而且好的出人意料。
  回到人界后一切如常,她的那个财政总管我依然是不喜欢,但她却对他无比的信任,他说什么话她都听,而我说的话,她还要打个折扣听。
  这很让人郁闷。
  当我的老对手也来到了这里之后,我知道万年前的大战即将再次爆发,而这次终结战事的关键人物可能就只有她了。
  事实证明,我与他的确是水火不容,她也知道,所以利用一切机会不让我和他面对面。
  这样也好,我宁可与她满世界乱转,也不愿去面对那张讨人厌的、自以为是的脸。
  她很喜欢与人牵手,尤其是在人多的集市里,她用这个动作来确保我们这几个人不被人流冲散。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可手指纤细,指甲粉红莹润。
  当她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中时,温热的柔软触感直达心里,感觉很舒服。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计较于是否要取她的性命,相比于这个,我更喜欢看她嚣张的周旋于人类的各个势力中间,做她想做的事。
  我知道因为她的信仰的关系,某些势力并不喜欢她,即使她很能干、很重要。
  但她可一点也不惧怕那些势力,相反还倒是耍得他们团团转,让他们明知吃了亏也无处申冤。
  能看到自己的老对手吃这样的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她的长相与其他人有一些差别,同时由于身材过于纤瘦,一直以来,“美女”这个词都与她无缘。
  却没料到,因为一场重要的宴会,让她展现了她的美丽,完全是另一种气质的美丽。
  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反正就是与人类女子完全相反的一种气质,但却与她浑然天成,仿佛像她这样的人就该是这样的气质。
  在人群里,她依然安静,但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时刻吸引着别人的眼球,因为谁都没有想到这位闻名的“魔女城主”也会有如此的一面。
  她其实很漂亮。
  只是无人识货,所以她的美,长久以来就像是一颗埋在沙子里的稀世珍珠,谁得到那颗珍珠,谁将永远拥有那份美丽。
  妖族的族长香奈尔曾说,当她颔首微笑的时候,是这世上最美的笑容,纵使是神界的生命女神也比不了。
  我不知道她说这番话的依据是从哪来的,但我知道我不喜欢她的微笑。
  尤其是她笑着与人道别的时候,我总是有种错觉,也许某天,她这样道别转身走远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很不幸,我的错觉变成了事实,她真的走了,留下了她的基业和她的魔宠球球,只带着莫与星星这两个我始终查不到来历的手下离开了这个世界,不再回来。
  我不满、生气、暴怒,魔宫在我的怒火中被拆了一半。
  老对头跑来找我,说是他知道她可能在哪。
  我瞪了他一眼,真是废话,除了神界,我搜遍了魔界和人界,连她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他能知道?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神通广大了?
  他没生气也没和我吵架,只是很平静的说,父神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这话提醒了我,决战那天,父神的确出现过。
  于是我和他前往父神所在的空间,他也承认了,但却不让我们去找她,因为那是她的世界,与我们无关。
  我当然不肯罢休,她能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劳,好不容易成熟的果实还没进到我的口袋里就先跑掉了,让我怎么肯。
  父神坚决不允许,而我们也不退步。
  最后,父神妥协了,但条件是我们必须得封印力量和记忆,全凭一种叫做缘分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寻找她。
  缘分这东西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我封印了力量和记忆我也能比我的对头更快一步的找到她。
  虽然她身体里的墨莲已经完全失效,但她的身体里却有我的一滴血,血缘会引导我来到她的身边。
  墨莲是能保护她在魔界行走而不受到伤害,但是魔界面积太大,我担心单凭一颗墨莲并不能百分百的保护她的安全,所以趁她昏迷的时候,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我的一滴血液。
  这样就算她来不及在墨莲失效前赶回魔宫也不用怕。
  当然,我没告诉她。
  因为,适当的危机感会让她更努力的工作。
  所以,即使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始怀疑,想起她在这个世界的过往,想起我,那滴血就能发挥作用,冲开父神的封印,让我恢复一切……
  我突然睁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湖里刚刚收完墨莲子的盛开着的墨莲。
  “哼,小东西,看你往哪跑……”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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