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室密谋
这是一件阴暗的密室，密室的周围满是大小、颜色不一的魔晶石，这些珍贵的宝石散发出淡淡的幽光，把整间房间包裹在魔法护壁之中。与这些价值千金的魔晶石相比，室内的其它装饰显得那样普通，几张木制的圆凳随意地放在中间那张圆桌周围，除此以外就只在东面放上了一个书柜。
光看这样的装潢，谁会想到影响泰龙，甚至影响整个伊岚大陆今后走向的决定会从这里诞生呢，谁能想到此时坐在房间内的一老一少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做吗？或许我们可以……”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说：“未来的事情谁能预计得到呢？现在并不是我们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我们只不过是在创造一种选择，一种能够给我们带来最大利益的选择。”
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我知道，那个选择可能给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辉煌，让我们站立在权力的巅峰。但是，有选择就必须冒风险，我们现在是走在一条危险的钢绳上，离我们的目的地又相当遥远，只要一招不慎，我们就可能坠落深渊啊。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老人转过脸来，紧盯着年轻人说道：“人是一种自私的生命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但是我们家族的祖先告诉我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要捍卫人类的尊严。我们可以失败，但却不能退缩，我们可以牺牲，但却不能放弃。我们的子弟就是在这种信念支持的支持下，屹立在帝国的东方。”
“你能够忘记吗？能够忘记在傲龙堡前，我们的战士是怎样视死如归地向敌军发动最后一波冲击的吗？你能忘记你东方云伯伯最后一刻怒睁的双眼吗？”
“大陆是人类的大陆，是创世神赐予我们的财富，既然为了它，我们已经付出了鲜血和生命，那么无论是谁也没有权力让我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年轻的声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他们想要摧毁人类的传统，如果他们没有让兽族甚至魔族出现在人类领地上的意思，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到他们的身边。他是天生的王者，让我衷心叹服的王者，我实在不愿意站在他的对面，我怕我根本不敢直视他。”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是以前的他，如果现在的他依然处于那种最强状态的话，大陆是绝对不会有一个生命存在敢于违抗他的意思。但是创世神并没有抛弃我们，如果情报属实，我们将会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年轻人叹服地说道：“看一看之前的战绩吧，那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能够获得的力量，如果他还完好无损，不管我们接到怎样离谱的命令，我们都只能执行。但现在，事情有些不同了。”
老人郑重地说道：“你觉得那个人的情况真的像传闻的那样糟糕，这一点必须确定，否则……我不敢想象后果……”
年轻人回答道：“你老人家不是也亲自去看过嘛？至少我一点也觉察不到有强大力量的存在，那夜发生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但很多人看到了他从天空坠落，如果那个人换成我，我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他能够存活下来恐怕已经是奇迹了。”
老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为什么在丽雅女王的脸上，我察觉不到太多的伤感呢，难道女王陛下对他的伤势一点都不在意，还是……”
年轻人急着说道：“不，不可能，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如果他真的状况良好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违抗他的意思的。”
老人点点头，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我们还是应该等一下子再继续下面的计划。对了，你的人有没有到位了？”
年轻人一听，站了起来，说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的部队还没有开始大规模调动，但法贝尼周围的几个关键点已经在我的手里了。虽然皇龙骑士团的实力已经削弱了很多了，但是我绝不愿意把自己的部队用来对付他们，我不认为我们能够战胜这支部队。”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我另外有安排，我想还没有人愿意和皇龙骑士团硬拼，人类的其他部队能够和魔族大军相提并论吗？只是，也许这还不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毕竟现在的皇龙骑士团不是由海瑞斯统领，他们没有统一的领导者。”
就算是和老人关系相当亲密的人，也不会清楚他的全盘打算，但年轻人知道，一向老谋深算的家主一定有着应对之道。
“那么，现阶段我应该干些什么呢？我们在东面的部队到底怎样向兽族交待呢，那位兽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年轻人问道。
“既然女王陛下回来了，你这位对女王陛下忠心耿耿军务大臣自然要向女王陛下效忠了，你应该满足女王陛下的一切要求。”老人说道。
“什么！”正准备大展拳脚的年轻人一下子愣在那里，他不明白老人说这些话的意思。
老人再次笑了，说道：“我们东方家族怎么可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箩筐里呢，或许东方家族一个和我这个老头子意见相左的年轻人更能得到女王陛下的信任。清楚你自己的新身份吧，不用担心，放手向女王陛下展示你的忠诚吧，在帝国宰相的影响下，即使你想要有所动作，恐怕也很难化为现实。”
听到这么一番话，年轻人是由衷地佩服这位家主，他终于了解到了东方家族为何能历经数代帝王而长久不衰。
年轻人拉开了紧闭着的密室大门，他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个神秘的身影完全无视东方家族的重重防御，出现在暗室门口，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那道厚厚的石门。
“黎明，怎么又回来了？”暗室内的老人开口问道，他转过头，忽然看到了一个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那人绝对不是东方黎明。
东方家族的家主东方擎天已经老了，不复当年之勇，但他的心没有老，面对神秘人物逼人的杀气，他居然一动没动，端起手上的茶就要往嘴边送。
“啪”的一声，精瓷制成的茶杯凭空爆裂，浓郁的香茶溅得到处都是，几片横飞的碎瓷击在老人护体的斗气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老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脸上的神色依然那样平静，他淡淡地说道：“不知道是哪位老朋友前来探访，是否有兴趣坐下共饮一杯香茶。”
神秘人物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以前不是只喝最香醇的美酒的吗，怎么现在改成喝茶了。”
老人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一别十年了吧，没想到老友还记得我，海加尔，你终于来找我了。”
神秘人走到了东方擎天的面前，慢慢地掀开了自己的斗篷，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出现在暗室内。东方擎天却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道：“果然是海加尔啊，你的妖瞳看来又有了进展，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迷失在你的这对眼睛中。”
神秘骑士海加尔坐了下来，拿起了另外一只茶杯，一口饮尽了杯中没有动过的香茶，说道：“可惜了这么一杯好茶，那位匆匆离去的大将军居然没有心情好好地品一品。”
知道海加尔的试探已经结束了，东方擎天张开了眼睛，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他手中的那杯茶，什么都没有说。
反倒是海加尔率先说话，“十年了，又是一个十年了，十年前我本来应该留在法贝尼的，但是……东方家族为我做的一切，我是不会忘记的。我海加尔虽然屡犯帝国禁忌，但绝不想欠任何人恩情，这次我要把欠东方家族的东西一并还清。”
东方擎天没有吭声，海加尔似乎知道这条老狐狸的性情，他大方地说道：“尽管你不愿意开口，但我知道现在泰龙的局势有些不正常。不管你需要什么，在什么时候需要，把你的要求告诉我，我海加尔会为你办妥三件事情，作为对东方家族救命之恩的回报。”
还没有等到东方擎天发表意见，海加尔就离开了这里，以东方擎天达到圣骑士水平的实力，也没有看清他是怎样离开了的。
看着敞开的大门，东方擎天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重新关上了密室大门，然后喃喃自语道：“海加尔啊，海加尔，十年的磨练让你比当年更为可怕了，现在你终生的对手里昂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而你这个异类却活了下来，这或许是一种讽刺吧。作为神骑士的你一定会满意我给你寻找的对手的，你可不要为你草率的承诺而感到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