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夕暮霭 第十七章 虎刀
“好，有趣，有趣。就让我领教一下魔兽究竟有何特别。”细高女子催马向前，掌中提起花枪就要攻来。
我正要迎战却听旁边一人轻笑，声音清脆除莫冷研外再无他人。
她俏脸微扬看着手持花枪的女子，冷哼道：“你有何资格向我弟弟挑战？”话音未落人影已经出现在那女子马前，单臂一伸抓向马腿。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莫冷研有如此身法，行进的步伐和我有些相似，但又并非一样。高挑女子见莫冷研疾驰过来竟要抓自己的马腿，娇叱一声将花枪提起直立向下扎去。
莫冷研早料到她会有此招，冷笑后退却并非是寻常的后退。她在后退之时轻轻跃起，手腕翻转扯住马的缰绳。因为那女子用的是双枪，缰绳是放开的，这下被莫冷研抓住。细高女子调转双枪向她扎来，她猛地一俯身，手向怀中一带，扯着缰绳将那匹马硬生生拉倒在地。细高女子只得翻鞍落马，虽然没受损伤却也颜面尽失，不由得恼羞成怒，手中提着花枪向莫冷研冲来。
“小哥，你从哪找来这个便宜姐姐？”小雨来到我身边问道。
“你不知道么？那天在酒楼的时候她就坐在大堂中间的位置。”我说道。
“只有你才会对美女感兴趣，我哪记得住那么多。”小雨哼道。这些天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连对王小寒他们有时都会叫错。
“不管怎么说这女孩好厉害，恐怕就算叶青也未必能打赢她。”华莲叹道，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细高女子连攻几枪，结果非但没有讨到便宜，反倒让莫冷研在小腹不轻不重地着了一脚。
“是什么人你还不配问。”莫冷研哼道，转头对那个骑着黄马的男子道：“十三战神，你们也配叫做十三战神的后裔？如果你们的祖先和你们一样没用，当年要如何杀死妖龙西玛？哼！”
“丫头，莫要嚣张。”那男子哼道，飞身从马上跃起向着莫冷研探爪抓来，身法迅疾远在其妻之上。
莫冷研不慌不忙向后退出一步，手在空中一晃找那男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抓向男子左脚。
“你这是什么招数？”男子凌空一翻向后跃去，脸色阴沉，声音中略带惊慌。
“破你的招数。”莫冷研沉眉眯眼，暗自运气。
“你姓什么？”那男子沉声道。
“和你有关系么？”莫冷研哼道。
“说吧，你是姓莫还是姓于。”男子沉声道：“不过不管你姓什么，真没想到你会自动送上门来。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少年？”
“好不要脸，没事找我姐干嘛？”我哼道，不过却对他能猜出莫冷研的身份很是惊讶。连我都不知道她的来历，为什么常年居住在西洲的十三战神后裔却好像很清楚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们活得这么不耐烦，不然早就来找你们了。”莫冷研哼道。
“小丫头，乖乖地跟我走还可以免去吃苦头。”那男子声音转冷，飞身过来再次探爪抓向莫冷研。
莫冷研向后退出两步，却不想那男子身子猛地下降，双脚落地滑步向莫冷研冲来，怀中已多了一样东西。
莫冷研眼尖，看到了那样东西嘿嘿冷笑：“月影匕首！看着光泽皓洁不像假货，我还以为你们现在只会带着复制品到处跑呢。”
“对付你用假货不是太失礼了么。”男子喝道，手中匕首闪出数十道光芒。
“来得好。”莫冷研低声叱道，铁匣在肩头翻起挡在身前，数十道刀光斩到铁匣上溅起满天火光。
“好硬的铁匣。”男子口中轻喝，身形不止，横转半步，匕首探出刺向莫冷研的小腹。
莫冷研在铁匣边缘一搬，只听喀的一声铁匣弹开，一道寒光从铁匣中射出直向那男子胸口。男子大惊，急速后退。只见铁匣中一弯刀柄显露，莫冷研面色转寒，手握刀柄将那寒光闪闪的宽大刀身抽出铁匣。
“宽吻虎刀！”我和那男子同时惊叫出声。
我是在时间之塔的幻象中见过这把刀，而那男子自然是从家族的历史中了解的。
宽吻虎刀是十三战神之中女战神华杰所用，凭我的印象她对莫武皇情根深种，这女孩又姓莫，那么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她说我们是原本同宗的亲戚，如果她真是莫武皇的后代儿女，那么我就不得不承认李卑斯的说法，自己就是那个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莫武邪的子孙了。
“你是姓莫还是姓华？”男子看着宽吻虎刀神情不免有些抽搐，显然没想到这神器竟然在莫冷研这样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丫头手中。
“我自然姓莫。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莫冷研。”莫冷研哼道。
“好，很好，非常好。”男子连道几声飞身向后而走，“你和魔兽走在一处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们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和你们同流合污才真正不会有好结果。”莫冷研哼道。
“冥顽不灵。好，我们走着瞧。”男子飞身上马，吆喝一声：“撤！”
“爸，我们这么多人明明占优为什么要走？”旁边娇美的少女不服气地叫道。
“别废话，我说走就走。”男子哼道，回头狠狠瞪了莫冷研一眼，“我看你还能嚣张多长时间，你还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物醒来了。等着吧，你们迟早一个也活不成。”
“人总有一死，多几年少几年又何妨？就算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闭上眼睛回顾一生也会问心无愧。而且我知道人世间会有人怀念我，我是幸福的。”莫冷研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惹得小雨噘嘴吐泡泡。“倒是你们，要好好想想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在地狱中要如何受苦。”
“我不和你斗嘴，我们走着瞧。”男子哼道，纵马而去。
包围我们的人跟着离去，片刻之后树林中只剩我们一方的数十人。我告诉他们城中因为公主失踪已经闹翻了天，于是大家一同返回城中。路上我将这几天的经历挑简单的，不那么吓人的，再运用比较通俗的方式和他们大概讲了一下。当然关于春梦的部分是绝对不敢提的，莫冷研也不会好意思透露。至于我从李卑斯那里得知身世的事情，太过震撼了，为了他们的神经着想还是先别说了。
之后他们又讲述了他们的经历。
小雨和华莲等不及出城找我，因为小雨带头，已经发狂了的她哪还顾忌时间，很快便找到了深夜。众人无奈只得在树林中将就一夜。天还没亮她们就又起来折腾，搞得公主怨声载道，结果差点也挨了小雨一巴掌。好在王欣欣叫得及时，即便如此公主还是被吓得够呛，之后再不敢多话了。
就这样又找到深夜，她们正打算休息却听到马蹄声，自然就是刚才围困她们的人。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话不投机当场动手，结果她们不敌，于是且战且退，直到后来我们相遇。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歉意地道。如果不是我醋意大发任性胡闹也不会发生这诸多事情。但如果那样我也就不会遇到李卑斯，不会了解魔法真谛步入精灵师的境界，借以控制我那超越任何魔法师等级的强大魔力，也不会得到智慧之书，不会拥有我现在牢牢在手的力量。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老祖先不是早已经说过了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回到城中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城主高兴得在大街上蹦了三四下，全城张灯结彩开始正式庆祝公主的驾临。
“我们去吃那个龙凤呈祥吧。”我提议道，结果遭来一致反对。
“那东西我可吃不下。”最最嘴馋的华莲首先开口。
“那家店我是进不去了。”小雨叹道。她差点断了人家少楼主的子孙根，现在哪还好意思跑人那去吃饭啊。
“小天，你不会还在气我吧。”萧梦有些害怕地问道。
“没有。”我澄清，“我要是生气就会跑去把那个酒楼炸了。正因为我已经不介意，而且完全相信你，所以才会决定去的。不过如果大家都不同意我们就不去了。”我耸肩道。
“其实那个龙凤呈祥并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好。”萧梦轻道，“按照欣欣姐和公主跟我说的特点，我觉得大概能够做出来。”
“真的？那太好了。姐，你还没尝过小梦的手艺，她可是一流大厨师哦。”我说道。
莫冷研只是含笑不语。她是属于那种不太会和人相处、交流的人。除了我以外，对旁人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气氛，那种同龄人之间融洽相处的欢乐氛围。
我们一行进入酒店，叫人去准备材料，萧梦借了厨房去忙活，其他人则在房间中聊天。因为都是最亲密的自己人，我将从李卑斯那里得知的关于身世，关于龙晶魂，等等的一些之前隐瞒的重要事情说了。
“天啊，不会是真的吧。”小雨轻呼道。
“我不知道，但至少关于莫家的那部分应该不假。”我看向莫冷研。我们算什么？八百杆子才能勉强够着边的堂姐弟？
我们在那聊天，小雨则偷偷跑出来溜进厨房，来到萧梦身后猛地把她抱住，学着男人的声音道：“小姐，你的胸部好大啊。”
萧梦尖叫一声转过身来，看到是小雨气得差点哭了。
“你干嘛，不许哭。你要是哭了小哥知道该骂我了。”小雨慌了神，一边帮萧梦抹眼泪一边说道。她本来是准备向萧梦道歉的，她当时急昏了头竟然给了萧梦一巴掌，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大大的不该。
“小雨，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你也不用这样试探我，我对小天的心思你应该最了解啊。”萧梦抹着眼泪，在她手中攥着一棵洋葱。（……）
“好啦，我没有再生气了。”小雨不好意思地道。在厨房中装模作样地转了几圈，来到萧梦耳边道：“如果你再敢对小哥三心两意我还会再赏你几个耳瓜子吃。”
“我不敢了啦。”萧梦低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死小梦，别和我装可怜。”小雨伸手去抓萧梦的痒，萧梦笑得花枝招展，口中讨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