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夕暮霭 第十一章 魔法
“你这么说太武断了吧。毕竟已经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上面的诅咒也许已经没有了也说不定。而且这件衣服不是才流传了七千年么？”我奇怪地道。
“玄武袍确实只流传了七千年，但不死装却早在一万八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老者说道。
“完全搞不懂。”我耸耸肩，“而且这东西为什么叫做不死装？”
“你穿了多长时间，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老者略带疑惑地道。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我不自在地扭动身子。这千万年前就存在的衣服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搞不好虱子多得比得过十万个茅坑。
“你啊，还真是粗心的小鬼。”老者哈哈大笑。他好像特别喜欢笑，我才来了没多久他就已经傻笑了好几次。“我问你，你可曾穿它战斗过。”
“有啊，不算刚才和那条小飞龙，之前还在海边和一条大海蛇打了一架呢。”我耸肩说道。
“大海蛇？你和魔族交手了？那些先不说，从你穿上这衣服之后你可曾受过什么伤么？”老者又问。
“没有！”被老者这么一说我也疑惑起来。之前在海边就曾经正面接了大海蛇一道闪电，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但因为当时我紧接着就被占据了身躯，后来又事情不断，也就没时间深思。更才被那条翼龙追赶，那翼龙明显非是善类，单凭它能够将圣兽雪狸困在山洞其实力就可见一斑。可它如此狂轰乱炸了我一番，我却仍旧毫发无伤。
“怎么样，没有吧。”那老者嘿嘿轻笑，“这就是为什么它叫做不死装。外面那件玄武袍拥有将一切魔法攻击伤害化为零的能力，而那件真武装则拥有抵消所有物理攻击冲击力的作用，同时它材质坚硬刀枪不入，即便是遇到最最锋利的神器也无法损伤分毫。试问穿上这样的两件衣服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你？”
“窒息！”我马上道。上次被大海蛇撞入海中我就差点挂掉。
“滚，少跟老夫抬杠。”那老头子气得差点没蹦下来踢我，“老夫说的是绝对防御，绝对防御你懂不懂？你个魔法白痴！”
“不懂。”我实话实说，“你看，如果有人拿把刀捅我的脖子，我怎么办？”
“没用的，虽然那看起来只是一件衣服，不过它的能力对你全身都有效。任何物理冲击力都将被抵消。”老者摇头说道。
“可是即便没有冲击力，单凭刀刃的锋利也已经足够割破我的脖子了。试问这真武装又没有什么围巾，难道要我拎着领子挡在喉咙前面？”我质问道。
“这个……”老者一皱眉，还从没有人想到过这个问题。
“我看那个莫武邪也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不要这东西的。”我哼道。
“我呸，只有你们莫家人的脑袋才能想得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老者愤愤地道。
“我看是你们魔法师整天对着魔法咒文，脑袋都糊涂了。”我不加理会地道。
“反了，反了。你这小兔崽子，老夫纵横世界七百年，还没见过谁敢如此对老夫说话！”那老者一跃而起，蹦到我身边张手就是一道劈雷。
雷光正劈中我的面门，将我震出去十米多远撞在墙壁上。有玄武袍的保护我自然没受什么伤，不过心中的震惊却是无以复加。想我被称为魔兽，魔力可说强大无匹，却在此处仍然无法使用魔法。而这个老怪物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施放魔法。
“怎么？觉得奇怪？”老者看出我的疑惑得意地笑道。
“非常奇怪。”我站起来道。虽然我很想虚心地请教他，不过看那老不死的嘴脸我心中就有气。
“你可知道老夫是谁，这里区区神器就想制约老夫的魔力凝集？”老者哼笑道。
“你说这有神器？”我顿时来了精神。
“是又如何？”老者紧皱眉头。他想要让我注意的是“老夫是谁”这句话，却没想到我只注意到“神器”二字。
“是什么神器这么厉害？为什么你能用而我不能用魔法。”我好奇地问道。
“哼，看你对魔法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分肤浅的程度。”老者哼道。
我老脸一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确，我对魔法的了解除了有关创造魔咒那部分以外就只有从小雨老爸留下的那本笔记中习得的魔法基础知识而已。
“我想你应该明白魔法的形成，我也就不给你细讲了。简单地说就是共鸣。魔力凝集，汇合成魔法。人类利用自身的魔力加上咒文的辅助，吸收空气中九倍于自己的魔法元素，从而形成魔法。而魔族呢，他们利用自身的魔力引导空气中一倍于自己的魔法元素，从而形成魔法。所以通常魔兽或魔族要拥有比人类高得多的魔力才能够使用出同等级的魔法，但他们却可以摆脱念咒文的时间，加快这一进程。”老者笑呵呵地说道，好像终于找到人能够满足他教育人的欲望。
“这些我知道。而那些魔力高深的大法师可以使用低级魔法不用咒文也是这个原因。可是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我耸肩说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共鸣。因为这里存在着一个神器，那个神器的能量又非常强大，可算是等级最高的神器之一，虽然没什么实际能力。”说到这老者耸了耸肩，显然知道那神器的真面目。不过在我的印象中神器都是十分嚣张的那种，哪里会理会他的话。
他见我的表情尽是不以为然，也不多做解释，续道：“因为神器的强大使空气中游离的魔法元素都按照一个固定方式围绕着它旋转，当有人想要使用魔法时就面临着两大问题：第一，自身释放出来的魔法元素要摆脱那神器共鸣的束缚；第二，如何从被神器束缚的魔法元素中抽取自己所需要的。你还不能很好地操控魔力，自然无法在这里使用魔法。”
“那为什么那条龙就可以？”我不服气地道。
“它和你不同。首先它只需要从空气中抽出自己魔力的一倍力量，可你却需要抽出九倍；第二，它甚至可以选择不从空气中汲取魔力直接利用体内的魔力去战斗，而你便不行。”老者笑道。
“那你呢？”我哼道。
“我对于魔力的控制比你高明了七百年，你说我们的差距有多少？”老者哈哈笑道：“莫说是九倍，就是九十九倍老夫也可以自由操控。”说到这老者朝我眨了眨眼，意思是让我赶快问他的身份。
这老头的来头可能确实不小，不过我心中有气，就是不问。我也不理那老头，把他一个人晒在那里，心中琢磨着他刚刚的话。如果真如他所说，凭我的魔力应该可以使出魔法才对，那么我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出在操控上面。
我将金刚伏魔杵在手中摇晃着，尽可能将魔力缓慢输入进去，可即便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却还是控制不好体内魔力的流向。我心中有些焦急，反射性运气了静心诀。一道道真气在体内游走，我突然又有了那种透晰身体，可以看清每一分脉络的古怪感觉。
“哦？果然如此！”那老者看着我轻笑道，不过这次我已经进入冥想状态完全听不到他说的话。
也不知经过多久，只觉得全身汗毛好像扩张开来，魔力倾透而出，片刻之后又凝固。我的心脏一下下跳动，那些魔力也围绕在我身边随着我心脏的跳动一下下地震颤起来。我睁开眼睛，发觉世界比以往更加清晰了。我的知觉可以感触到整个山洞，仿佛那些漂浮在我身边的魔法元素是我的触角，帮助我看清这个世界。这和在酒楼中发怒而突然涌起的感觉不同，这次我不会再失去。
“没想到你还挺有天赋。”老者朝我嘿嘿一笑。
天空中一道白光，原来是雪狸飞了回来。它坐在我肩头轻轻咬了咬我的头发，似乎十分高兴。我知道它是在为我高兴，因为我终于领悟了操控魔法的真谛。那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成名的大魔导师也无法踏入这层阶梯，这是精灵师的境界。
“这小东西是你从时间之塔带来的？”老者说道。
“什么时间之塔？你说那个简陋又古怪的破塔是时间之塔么？”我奇怪地道。
“简陋？啊哈哈哈，你竟然把那个从世界诞生以来出现的最最神秘又最最强大的神器称为‘简陋’？而且那还是你祖先避世之处。”老者哈哈笑道。
“那个竟然是神器？”我一惊。早知道那个是厉害的神器当初就应该搬走。
“那是莫武邪所拥有的，据说莫武邪自从六千年前消失后便一直生活在那里。”老者叹道。
“你不是要告诉我莫武邪还活着吧？”我警惕地道。
“为什么不能？帝君至今已经有一万八千岁了，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那老者叫道。
“你怎么知道他活着？你见过他啊。”我撇着嘴一脸不屑地道。这老头子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东岛现在外面的结界消失了么？”老者哼道。
“没有吧。”我挑了一下眉头，“和这有什么关系？”
“那个就是帝君活着的最好证明，因为那结界就是由帝君的魔力组成的。如果帝君不在了，那个结界也会跟着消失。”老者叹道。
“……”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