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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好……”
徐庆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啊。”
奕笙看他的表情像看一个傻瓜：“脏死了你。”
对此徐庆彦嗤之以鼻，男人就应该不拘小节，都像奕笙这样，干脆大家都去当娘们好了；他这么一想，又觉得其实奕笙有些时候就是像个女人一样的爱叽歪，不是外表跟性格，是指他对待事情的态度。
虽然吧这人，高高瘦瘦的，揍人还挺狠。
从七岁的时候遇到他，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好像两个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从来没分开过。
上了大学，估计会分开吧？毕竟奕笙的成绩那么好，还有小超，韩宝宝，麦东也是。
徐庆彦突然伤感了，一想到从今往后就要各奔东西，最开始会是半年不见，之后会是一年，到以后呢？会不会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这对一个粗神经的男人来说，真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烟分我一根。”
接过奕笙递过来的烟，刚点上，就见奕笙皱着眉头，拍了拍他身边位置上的灰，坐了下来。
“不嫌脏啦？”
“你最脏。”
奕笙瞄了一眼徐庆彦，道：“你爸叫你读什么专业？”
“还没说呢……”徐庆彦仰头，这夜里星星很高很远，都要看不清了：“你呢？”
现在都是先拿到考分才报志愿，倒也不着急，等题目的答案出来就差不多能估算下分数，然后开始找寻心仪的学校了。
“我爸什么意见都没有。”
说真的，奕笙才不在乎他爸的意见呢，他爸那个人，说好听点是不管事，说难听点就是想管也管不住；关键是江尤是什么意见。
虽然不是他亲爸，但是作为他老爸的伴侣，这么多年了，照顾他不是一点两点，他也早已习惯。
奕笙用脚尖碰了碰徐庆彦的脚：“喂。”
“嗯？”
“你说你觉得我爸跟江叔叔怎么样？”
徐庆彦道：“很好啊。”一个是他干爹，一个是奕笙的爸，能有什么不好的？
奕笙长长地叹气，问：“你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呃……你这个人就是平时有点麻烦活像个妞……”看了一眼奕笙发青的脸色，徐庆彦改口：“不，你什么都好……简直是做兄弟跟朋友的不二人选……”
再看一眼，靠，怎么脸色更青了，徐庆彦小心翼翼地道：“你怎么了？酒精中毒？”不对啊，酒精中毒该是脸色发白吧？难道是食物中毒，难道是晚上那个果盘里哈密瓜坏事了……
他在一边胡思乱想，奕笙的表情是千变万化，最后定格在面无表情，他道：“我小时候觉得你是猪，后来长大了以后我发现我错了……”
“……”
“猪要是你这智商，TNND就该去自杀了！！”说完，奕笙笑了，由衷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徐庆彦就是个白痴，就好像在游戏里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打出了一件顶级兵器，却无人能装备起来，就算可以卖掉换钱，但那感觉怎会一样？
奕笙手里的烟，静静燃完，他又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圈，徐庆彦在旁边笑。
“我跟你说，我这辈子有两个大秘密，你要不要听？”手有点发抖，不过没关系，抓着花坛的边缘就好。
徐庆彦要是个聪明人就该拒绝去听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东西才叫秘密，如果别人有心分享，那大概是想拖人下水——
但是可惜，徐庆彦从来就不是，于是他傻乎乎地点头了，一方面觉得挺高兴，一方面还觉得奕笙这家伙不够义气，有秘密藏到现在才说。
奕笙瞅着他笑：“你这么想知道啊？”
徐庆彦继续点头，他的烟也抽完了，于是又抽了一支烟出来，打算点上。
“嗯，我跟我爸一样，是个GAY……”
火机掉了。
徐庆彦僵硬地转过头，好半晌才干笑：“啊哈？”
“别这么恶心行不行？”
徐庆彦觉得有些尴尬，难不成同性恋还会遗传来着？？看来以后有孩子一定要管管好……
不过他还是拍了拍奕笙的肩膀：“没事，我不会歧视你的。”
奕笙咧开嘴笑，直把徐庆彦笑得寒毛倒竖。
“那还有什么……”
奕笙按住他的手，突然发难，等到徐庆彦反应过来，奕笙的吻落在唇角，然后……
“靠！！！”
徐庆彦的拳头重重地落在奕笙的脸上，这个神经病舌头都伸进来了，徐庆彦使劲地擦自己的嘴。
小时候两个人靠在一起照相，大人还会开玩笑说亲一个吧亲一个吧，那时候徐庆彦想亲奕笙一下，他都死活不乐意的。
但是现在……
嘴巴里那股烟草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奕笙的，挥散不去。
徐庆彦想，难道他喜欢的是自己？
奕笙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脸。
绝对肿了，这家伙一点情面都没留。
他捏着拳头，咬着唇瞪着徐庆彦，最后冲他道：“呸，你恶心死了，明明就是看不起我，还他妈装好人说什么不会歧视，你他妈去死吧！！！你这样的兄弟，老子要不起也不想要！！！谁他妈要你看得起？”这世界上离了谁活不了？
说完比了个中指，回家了。
徐庆彦被他吼得一滞，半晌才反应过来奕笙说的话，竟然有些庆幸：奕笙没有说喜欢他。
他突然想起来，奕笙爱恶作剧，其实根本与他无异。于是徐庆彦后悔了，刚才打奕笙的那一拳，用了最大的力道。
伤感的小奕笙~
【十七】
奕笙：要不要听很感人的故事？
徐庆彦&麦东&韩宝宝&小超：好啊好啊……
奕笙（瞄所有人，笑）：滚吧——
徐庆彦：o_O???
麦东：-_-#
小超：⊙﹏⊙b
韩宝宝：=_=啊咧……好“赶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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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笙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又肿又痛，只好找冰箱里的冰块敷脸，结果被他老爸发现，珞珈惊叫：“珞奕笙，你又打架了？！”
奕笙的嘴角抽筋，什么叫“又”？他是个和平主义者，哪里有经常打架？
珞珈骂骂咧咧地把他手上的冰袋移开来看，奕笙敷了一会脸，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珞珈拿手指碰了一下，突然狐疑：“你跟谁打架了？”
迟疑了一下，奕笙道：“谁知道啊，路边的小瘪三。”
珞珈撇嘴：“那徐庆彦呢？你们不是老一块么？他没帮你？”
奕笙不乐：“我长得比他欠揍行了吧？！”
江尤在一边边喝茶边看报纸，闻言抬起头看了奕笙一眼，若有所思地咳嗽了两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珞珈扭头：“上班上班。”
说完抓着自己的衣服就出门了，回头的时候吩咐：“奕笙，记得自己中午吃饭。”
“哦，知道了……”
江尤比珞珈晚走一步，自己当老板总归是有迟到的权利的，他慢条斯理地撂下报纸后问奕笙：“徐庆彦打的？”
奕笙低下头“唔”了一声，不肯定也不否定。江尤笑了笑，拍拍他的脑袋，然后去上班了。
冰袋在脸颊边慢慢融化，灼热的痛感远去变得麻木，奕笙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为什么就看上那个傻瓜呢？
有时候看到韩宝宝跟麦东，都会觉得羡慕。
或是那些走在街上的情侣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他跟徐庆彦走在一起的时候，肩膀是平行的，但是手只敢轻轻地搭在肩膀上。
下午四点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起来，他以为是徐庆彦，结果是他爸。珞珈在电话那边吩咐：“下午出来吃饭。”
奕笙道：“我不想去。”他烦着呢。
珞珈沉吟了下，难得的口气强硬：“不行。”
奕笙不明白了，道：“吃什么饭啊？我没兴趣。”说完这句肚子就叽里咕噜叫了起来，中午太伤感了，搞得连饭都不想吃，现在饿得都不想动。
珞珈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道：“五点的时候我去接你，小区门口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撂了电话，奕笙先去冰箱里翻吃的垫底，然后叼着上好佳的粟米条照镜子，脸上肿的地方基本消退了。
他冲着镜子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玛丽隔壁的，老子长这么帅，看上你真是见鬼了！！”
下午珞珈来接奕笙。
珞珈看了一眼奕笙的打扮，无言：“说带你去吃饭，你穿成这样……”
“这样怎么了？”
奕笙今天的风格比较诡异，拖鞋牛仔裤五分裤白体恤，上面还画个红星闪闪，瞅着忒喜庆，头发也用发胶抹了个乱七八糟，脖子上还是戴着江尤买给他的一块玉，玉闪着柔润的光泽，红绳的颜色已经黯淡了。
珞珈：“算了……”又道：“你那绳子又变白了，回头给换根新的。”
奕笙道：“爸，吃什么饭？江叔叔一起？”
珞珈摇了摇头。
“那咱们俩？”
“不，就你一个。”
奕笙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漫不经心地道：“爸你有没有搞错……”自己说要带他吃饭，结果到头来丢他一个？这是什么逻辑？
珞珈道：“这个么，你记得奕眉么？就是以前你见过几次的那个……阿姨？”
奕笙便不说话了，把头转过来，认认真真地盯住他爸。
珞珈很不自在，装作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车流：“她刚从C市飞过来，你不是高考完了么，她又说很想你……”
奕笙不屑：“有什么好想的？”
这样遮遮掩掩的对话总是让他很嫌恶。
什么阿姨？是亲妈才对吧，珞珈从来没有刻意地去否认，也没去承认过；这种纠结的情绪也传染了奕笙。
那个女人姓奕，他的名字里也有个奕字；而且两个人长得这样像，傻瓜也该知道了，何况是奕笙？但是对方不说破，他也不想说破。
这大概算是三个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其实奕笙很害怕，很害怕突然有一天有人说，奕笙，你不是你爸的孩子。那时候他该怎么面对？
想起来就觉得可怕，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否定了一样。
奕笙说，我是我爸的孩子就可以了，我没有妈。
珞珈道：“别这么说，奕笙。”奕笙已经长大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奈，他还未懂得。
“爸啊，你还爱她？”
珞珈苦笑：“死小子，你懂什么？！”
最后车停在了本地一家不错的饭店门口，奕笙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直喜欢这家饭店里的几道招牌菜，大概又是他爸出卖的。
“爸！！”
“行了，包厢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走了。”
奕笙扒住车窗：“你赶哪去这么急？”
“杨衍书跟我说你江叔叔又忘记去做针灸了，我打算去堵人，你自己吃完饭打车回家吧。”
这是最让珞珈头疼的一点，江尤的眼睛不好，于是他拜托了杨衍书定期为那家伙做针灸治疗，结果江尤倒好，前天忘记了，今天事忙，总而言之就是不长那个记性，非得他亲自围追堵截。
说完，珞珈便开车走人了。
奕笙撇嘴，继而又笑：感情这样好，摆明是叫人羡慕嘛……
他老爸忒不厚道。
进了包厢，奕眉已经在桌边坐着了，正在喝茶，见他进来，便微笑着起身：“奕笙啊，好久没看见你了……”
她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又更深了些，表情也更温和了。
“嗯，阿姨，好久不见了。”
奕眉的表情有些落寞，不过还是在奕笙坐下之后也坐了下来，两母子各坐桌子的一方，彼此对望，奕笙觉得好疲累。
“高考结束了吧？”奕眉一边问，一边示意进门的服务员把把菜单递给奕笙。
“是啊。”奕笙想了想，也没特别客气，把菜单接过去点了几道菜，然后把菜单递回去给奕眉。
奕眉也点了几道菜，然后换了个更为端正的坐姿。
“那……考得如何？”
不知道为何，奕笙总觉得奕眉对他说话的态度颇为客气，似乎想亲近又不敢。
他眼尖，其实一进门就看到了奕眉的食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上次见的时候还没有的。
“哦，还好。”
菜上来了之后，两个人边说边吃。
奕眉问了一些奕笙的事，又问：“你爸呢？最近好么？”
“还好啊。”想起刚才他老爸又去追堵江叔叔，奕笙忍不住笑了。
奕眉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心中一动。
“奕笙啊，阿姨想跟你说……”
奕笙的筷子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他直视着奕眉，恭恭敬敬地问：“什么？”
不要说，不要说会让我难受的话。
小时候珞柯会逗他说，小奕笙，你不乖，所以你妈妈不要你，只有你爸爸要你了，你要是再不乖的话，爸爸也不要你。
奕笙就吓得哭都不敢哭，紧紧地抓着珞珈的袖子不放手，生怕被丢开。
奕眉也停下筷子，想了想，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结婚了，你告诉你爸爸一声。”
“啊……”奕笙感慨万千，最后只说了一句：“恭喜啊，阿姨。”
奕眉点点头，微笑。
晚上奕笙回家，珞珈跟江尤都已经在家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珞珈在给江尤揉太阳穴，奕笙嘴角抽筋，喂喂，搞不好就是被家里这些大人给带坏了，要不然就照他每年收情书的架势，怎么会喜欢上徐庆彦的？
一看到奕笙回来，珞珈立刻离江尤三米远：“回来了？”
“嗯。”
江尤问：“奕笙去哪了？”这话是问的奕笙，眼睛却盯着珞珈。
珞珈望天，老子啥也不知道；奕笙装模作样地去倒水喝；反正两个人当着江尤的面，自然是不会提奕眉。
喝完水奕笙正要回房间，他老爸问：“奕笙啊，你的志愿怎么办？”他倒是仔仔细细地把发下来的那什么填报志愿的指南研究了一遍，顺便还拖着江尤一起研究，但是当事人好像没什么兴致的样儿。
江尤也问：“你想读什么专业？”
奕笙摊手：“不是心理学就法学吧。”
“心理学……”珞珈扶额，这什么倒霉孩子：“这国内你学什么心理学……”
江尤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确定要学心理学？据说学完你也跟变态没两样了。”
珞珈：“对啊，就跟他没两样了。”指着江尤。
奕笙：“……”
江尤：“……”
来，继续伪装很伤感
【十八】
主题：麦东，你个囧人……
晚饭时间——
黄久久（扶额）：麦东！！你们老师又给我们打电话说你星期一不穿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