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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暗自诧异。
却见四皇子走在前面道：“这边。”
我随身过了去。穿过一条长廊，一干厢房，这萧索的庭院内面竟然别有洞天。
一番鸟语花香，
庭院虽小，却五脏俱全。什么都小小的，袖珍却不乏勃勃生机。
穿过一条阁子，又穿过一个院子，前面倒是一个小阁子了。
四皇子推门而入，我也随后近了身去。
只见铺地的软垫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白白净净的却生了一双金瞳，一看见四皇子近了来，便站起矮矮小小的身子，扑抱过去。
四皇子蹲了下来，那小娃娃伸着一个小小的脑袋，搁在四皇子的肩膀上，眼睛亮亮地望着我，奶声奶气地道：“爹爹，这便是君父吗？”
我扶了门框，才站稳了些。
错过与过错
我扶了门框，才站稳了些。
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眼，仍是对上一双灿灿的金瞳。那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就看他的眉目，我就知道。
我抬步走过去，也蹲了下来，用指腹轻轻地碰碰他红蛋蛋的小脸，笑道：“君父来看你了。”
他松了吊在四皇子脖子上的小短胳膊，四皇子松了劲，他便一个小团似的，从四皇子那里钻了出来，扑在我怀里。
我微笑着望他，他却伸起他的小拳头，一拳捶在我胸口，软软痒痒的，一双小金瞳挣得圆圆的看我，鼓鼓地道：“爹爹每次都同我讲，君父下次就来看我了。”
我怔了怔，心下一股酸涩泛上来，起手轻揽过他的背，搂在怀里，小小软软的，我心下一阵哽咽。
他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耳膜震了震，把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了。
我轻轻地一点一点拍着他：“以前是君父不对，好不好？日后君父一定常常过来。”
感觉怀里的小身躯一抽一抽的，我心也一点一点紧了起来。
我抬眼望向跪坐在我身边的四皇子，见他眼圈有些红，神情有些呆呆的。
我伸手过去探他的手，一片冰凉，我顺着轻握在我的手里，轻声开口道：“梓恒，日后常常带我来看宝宝可好？”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叫四皇子的名字。他闻言颤了颤，咬唇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肩头那片湿凉了凉，见小家伙抬起了埋在我肩上的小脑袋，上气不接下气地朝我大声道：“我不叫宝宝，我叫御念梓。”
我轻抚着他，温言道：“念梓，君父以后常来看你好不好。”
“君父不许骗人。”
“好。”我看进他的小小的金瞳，道。
“吃饭了么？”这句话是问四皇子的。
四皇子一怔，还没回神，就听怀中一个声音带着怒气糯糯地道：“念梓还没有吃饭！”
我俯身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好，好。爹爹，君父，还有念梓，我们三个这就吃饭。”
见那泪痕满面的小脸上挂满了笑意，我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四皇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起身挑门出去了，听得远远地道：“李叔，备饭吧。”
我抱着念梓，让他坐在我的腿上，他一个劲地往进我怀里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了。他伸出肉嘟嘟地小手去抓我的手，我赶紧抬起手来顺着他，却见他费力地把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道：“比爹爹的手大。”
我笑道：“这个自然。”这十五六岁的年龄，一年就是一年，我大四皇大一岁，就连身形也长他不少。
却见他又仰起头，金瞳灿灿地看着我，糯糯道：“君父长得好漂亮。”
我怔了怔，伸手去戳他嘟嘟的小脸，笑道：“念梓长得也很漂亮，不知以后要迷倒多少人。”
却不想念梓却板起一张严肃的小脸，鼓鼓地说：“念梓才不会呢。爹爹说了，君父就是长得太漂亮了，才会没时间来看念梓。”
我嘴角抽了抽，却见四皇子挑门进来了，看了我两一眼。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却见念梓一张小脸板板的：“我跟君父说话呢，不能告诉爹爹。”
四皇子凤眼朝我斜来，挑眉看我，我忙笑道：“念梓饿了吧，马上我们就一起吃饭。”
不一会儿，那个老仆进来摆了案台，一桌简单的饭菜也被呈了上来。
“念念过来，爹爹给你喂饭。”四皇子朝伸手来揽念梓。
不想念梓小手紧紧拽着我前胸的衣衫，道：“不，我要君父喂我。”
四皇子挑着凤眼打量了我一下，道：“你君父不会给人喂饭，别闹了，快过来。”
“谁说我不会呢？”我道，一手环着臂让念梓靠着我，一手端起了念梓的小碗，我低头向念梓皱眉道：“念梓，你看，你爹爹把你君父看得够扁的。”
念梓转着小金瞳，看看四皇子一眼，又看看我，倒在我怀里咯咯地笑，小腿还不停地蹬着。
四皇子噗哧一声笑出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餐饭就在欢笑里，慢慢地用完了。天色渐暗，城主的驿站没有不归的道理。小念梓也要睡了。
我向他保证了以后常来看他，他才扒在小阁子的门上，一双小金瞳眼巴巴地看着我牵着四皇子的手，一点一点地走了。
我不停地回头，每次都是一长仍没有关的门，和一双不舍的小小的金色眸子。我胸口有些酸。
出了阁子，我牵着四皇子的手，穿过一条回廊，眼前是月光下的萧索的院子。我把四皇子牵到傍边的一座偏落的房间里。
似乎没有人住过，案台上，地上满是灰尘。
我放了牵着四皇子的手。
四皇子却上前抓住了我的袖子，低着头身子一点一点靠过来。我用力甩开，放在桌角的茶杯被袖子碰到，啪地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四皇子轻震了一下，抬头疑惑看我，我冷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四皇子闻言僵了僵，颤声道：“什么做什么？”
“收起你这副脸孔吧，装什麽可怜？”
四皇子脸上尽是慌乱：“守玉，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你不要这样……你怎麽可以这么说我……”
我冷笑道：“你算计我也就罢了，你不该连我儿子也算计了进去。把自己陪在里面好玩么。怀胎三月之前，胎还没成人形时，你怎么不打掉？”
四皇子闻言脚下一个蹑踞，扶住了旁边满是灰尘的案台，金瞳里变换了颜色，颤声道：“守玉……你要我打掉？！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冷冷地看他。
这孩子，生下来又怎样。你何等心思，又怎会不知道，这孩子——我的儿子，又将面临怎样的处境？！
终日身陷圈地为牢的一个小地方，连个面上像样的身份也没有，能做的，只有成为皇城旋涡中的砝码。
这根本就不是爱！！没有真正抚养能力的人，就不该把孩子生下来，否则难道看着他长大让他成为心智眼界上侏儒么？
四皇子，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把我算进去也罢了，把自己算进去也罢了，我也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可真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也算计了进去。
却见四皇子扶着案台喘了一会儿气，抬眼时金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颤颤地笑了：“御守玉你真他妈的没种！！！你不会是在害怕御城里的那位随君吧？不就是家里有点权势，你跟在屁股后面像什么似的。他有哪点好，还不是你哥哥穿过的破鞋？！！跟婊 子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四皇子的脸上，将他打了个趔趄。他转过脸头一脸震惊地看著我。我也被自己的惊得呆在那里，手就这样半举在空中放不下来。
我从来是不打……侍人的。我这是怎么了。
忽然手腕一阵剧痛，却见四皇子一口咬在上面，见血。我猛地把手臂向後一掼，四皇子便被甩了开来，就这样重重撞在身後的墙上，却瞪着一双喷火的双眸。
“你敢打我？我长这麽大从来都没人敢动我一下！！你知不知道我生念儿的时候多苦。刚开始，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办，每天藏着躲着还要装病不出门，可我为了把念儿生下来什么都忍了。我从来伺候过人，可为了照顾好念儿又不被人发现，我天天亲自带他。你看念儿现在这么听话，你不知道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有多闹。我每天都不能睡，守着他，摇着他，跟他说话，吃喝拉撒地伺候着他。你居然要我打掉！！还为了一个贱人打我？你他娘的还是不是男人！！没种！！烂人！！”
说着低着头，颤颤地走过来，一把推开我，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呢？去哪儿？”我皱眉道。
“我被狗咬了，我怎么知道？！”
“成，那我就把念梓带回御城了，我会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让他当我的储君。”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让那孩子，在能得到自由的眼界的地方发展，我不想让那双小小金瞳因心灵的囚禁而丧失了颜色。
不能让他在这皇城的漩涡里给卷进去，不能。
当然这也是能提给四皇子最好的条件了。
闻言，四皇子离去的脚步猛然顿住，转身冷道：“你敢？”
“你敢生他下来，我就不敢么。我的人就在外面，你答不答应就这么回事。”
四皇子的金瞳猛然窜上了一股红色，霎时间变得血红，就如我三年前看到的那样，却见他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我赶紧侧身让开了，袖子还是被扯下来一节，手臂上现出三条血印。
四皇子向案台冲过去，举起一个沾满灰尘的茶杯，往地上砸了，握着一片碎片在手里，又向我扑过来。
可又哪里扑得到。我伸手拽住他的头发，从后面反剪了他的手，他羞愤地奋力向我撞来。我身子向後一晃，他後迈的腿被案台的腿绊住，摔倒在地。
我转身去开门。
“你要敢带念梓走，我就死在这里给你看！！”
背后传来嘶声力竭的声音。回头见他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将碎瓷片比在手腕处，双目尽红，脸上却尽是凄然绝望。
“随便你。”我道。便转身摔门走了。我就不相信，你如此处世，如此为人，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行至中庭，一片鱼色暗白，仰头，一轮皎洁的冷清的月。
正如千百个月夜一样，玉盘当空。
我平了平呼吸，深吸一口气，胸口适才的翻腾却好似凝固了下去，霎时间灌进一丝冷冷清清的凄然来。
我有些恍惚。
一片灰白的霭色里，一时间尽是静谧。
一种苍凉之感却一点点漫上来。
两世为人，沧海一栗，白驹过隙，白云苍狗间，一飘而过。又真是要寻个什么么。
世事无常，蜉蝣朝息生死，多少代恩恩怨怨，尚不及一龟之年岁。
看着月光在我指间静静地流淌，刚才的一幕一点点地涌上来。
我定定神，抽口气，奔回刚才的房间。
没有人声，心中一沉，四下找寻。
却见四皇子倒在那里，腕上的鲜血顺著指缝缓缓流下……
心猛地揪起来，刺眼的鲜红让我胸口原本的翻腾涤荡顿时凝固。
我冲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梓恒，梓恒！！”
我赶紧把他的手腕放在嘴边含住，撕下一条自己的内衫，快速地给他包了起来。
我全身都是汗，手有些抖。一番忙完了，抬眼却对上一双金瞳。
“我以为你走了。”
我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吻下，那不同於曾今所有付出过的热情轻吮，而是疯狂的啃咬允吸，他轻轻地想要闪避，却只能避无可避地接受。
一时间，屋里尽是两人的喘息。
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我再次吻上他的额头：“不走了。”
无论如何，两世为人，求的到底又是个什么……
无论结局如何，我认了。
他睫毛动了动，就这样躺在我怀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我动了动，想带他去处理伤口，他却开口道：“不要我么？”
他现在的样子，本不该要的；可他别过去没什么表情的冷冷的静颜，在月光下却显得苍白脆弱。
我把头埋上他的颈项，啃咬着；“怎么不要。”
他轻颤了一下。
我将他拦腰抱起来，把我的外衫铺在地上，让他平躺在上面，黑发散得凌乱却瑰丽。
我跨上他的腰间，将他按在身下轻轻地嘬吻，一只手打开他的上衣，露出那一片麦色的光洁胸膛。我一边抚摸着，一边把他的双手并在一起高举过头，然後扯下一段袍子的绑住。
他炫上雾气的金瞳，疑惑地看我。我俯身吻上他。今天我差点做了件让我有可能后悔的事，实在是有些后怕。总要做点什么，来填补心里的空虚。
“梓恒……别怕。”我在他耳边低喃道。
“守玉，松开手。我好难过。”梓恒轻声呻吟著。
“放开会出血。”
“不要……”虚弱的抗议声再度淹没在亲吻中。
我疯狂地顺著他的唇角，下颔，颈边，锁骨，前胸一路吻咬下来，梓恒双手被固定住了，只能轻摇著头扭动著身躯，似乎意图躲开这我唇舌的刺激。
索吻中，我一点点将梓恒的衣衫全部褪下，探手握住他的，一下一下慢慢套 弄著。
朦胧中他的喘息声愈加急促，已带著一丝哭音。
我凑到他耳边低低地道：“受不了了么。”
他慌忙地摇头。
我伸手将他的两腿叉开，用膝盖压住，然後伏在他前胸，啃咬著他胸前的突出，待它肿胀起来。另一只手伸到他暴露在我面前的下身上捋动。身下的人周身灼热地在黑暗中颤抖。
梓恒呻吟出声，
“玉……进来……求你……”他大口喘息著。
我按压着他的后 庭，抬起他分开的双腿，对准用力进了去。
梓恒轻唤了一声，咬紧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