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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与父亲的情人》    作者:井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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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骥,开水没了,帮我倒一杯。」
  
  我和父亲的早晨是从一杯水开始的。
  
  「知道了!」其实他不用说我也知道,早上一杯水是他的习惯,而我则是再帮他倒水的时候也顺道喝了一点。早晨空腹喝水是很健康的事,无形中我也被他的习惯给感化了,以前的我是从不早上喝水的。
  
  「咳咳···今天几点上课啊?」受不了,这家伙,水刚喝下去就急著说话。「十点。」我一面回答一面帮他拍背,「当心一点吧!」
  
  「哇!小骥关心我,真令人开心。」简直花痴,每次看到他漾起的天真的笑,我就可怜上帝是不是错生一副男儿身给他,原本体内的应该是个善笑的女人吧。
  
  「我该去上课了。」墙上的时针才刚指向八点,到学校差不多要花一个小时,在这之前我想先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毕竟昨天很意外的又失眠了,全是那个男人的错。
  
  我是领养来的孩子,这点他们从小就告诉我了。
  
  在现代,同志结婚已经不是希罕的事,但我却一点也不认同这种同性组成家庭的事,首先孩子如果不想亲生,就只能认养,而被认养的小孩则必须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长大,尤其当孩子的性向是异性恋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导向成同性或者双性恋。
  
  在我懂事以来,眼前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每个夜里总会带来一些外貌俊美的男人回家过夜,陪男人睡觉几乎是他例行公事。
  
  「小骥,睡觉时间到了,该睡觉罗!」
  
  说这话时,陌生的男人还在他身上摸索著,跨下、大腿等处,我看得脸红心跳,脑子里闪过小学老师所说的,「男生和女生要相亲相爱」,或者是「同学间要相亲相爱」,但就是不会说「男生和男生之间也要相亲相爱」。同性相处很少会互相碰触身体,这点对男生来说尤其是。
  
  何况在路上行走,多少都会看见异姓情侣拥吻或拥抱在一起,对我来说异性相吸才是世界运作的正常定律,同性相吸违反了世间伦理,是一种人类异化的外星物种。
  
  「没关系,让他看,长大他就知道这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男人说。
  
  於是我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看到父亲与陌生男子间的交媾。
  
  煽情、惹火、痛中带著些许甜蜜,父亲比寻常高八度的声音呐喊著:「再深一点」、「快受不了了」、「快了」、「不行了」等等淫秽的字眼,那翻来覆去却始终紧紧交缠一起的身体,在我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记,光是视觉和听觉的刺激,已使我额角滴汗、嘴唇甘涩,还有很想上厕所。
  
  在那之後,我总之睁著眼在不知不觉中入睡,脑子里重播那画面,精采而震撼,那双炙热而薄的嘴唇虽然吻的是父亲的身体,却在无形之中接受他亲吻的人变成了我,既不情愿却又欢喜的那种怪异心理,在每个夜里上演著。
  
  渴望在某天成为事实,男人趁著父亲熟睡时温柔的引导我进入这个所在,我在体认过现实後才发觉没想像中的舒服,甚至是一种螫死人的痛觉流窜全身,我的肛门彷佛被人用利刃在四周围划上刀刀细致的伤口,一但紧缩起来就会感到疼痛。
  
  「你竟然对我的孩子下手!」从没看过父亲火大,那个男人在清晨的夜里,手里拿著一堆衣物落荒而逃了,我才发觉男人屁股的曲线是那样的漂亮,刚毅而有形,打从十一岁的那个夜里,我就体验到「受」不是那麽好当的。
  
  长大之後我已经被训练成被男人触碰也不感到羞耻,而是正常的举动,因为父亲常常会拥抱我,反而是女人扑倒在我怀中,那种光滑细致的肌肤,会让我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碰到一种无毛柔软的奇怪生物,就像男人少了体臭和肌肉,便缺少一点男子汉特有的真实感,我已经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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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与〈生日快乐〉那篇毫无关联,并且已经确定〈生日快乐〉不会续写了。
  〈我与父亲的情人〉这篇是突发奇想写的,虽然是老套的剧情了,但我希望能多增添点其他元素,将男主角的复杂感情生活写出来,因此男主角暂定是同性恋>异性恋。




我与父亲的情人·一

  
  「这个字的字义是···」纵使台上的老师讲得口沫横飞,该认真听的我还是没听进去,心思甚至飘飘然到昨晚的景象。
  
  这次父亲勾搭上的男人是一个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男子,外表看来彬彬有礼,说话也十分斯文,是我喜欢的那型。
  
  表面上父亲与他的互动都很客气,而且从他对待我的态度看来,他绝对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孩子,一个拥有大人外貌的孩子,不管说什麽都小心翼翼的,很怕刺伤到我,或惹恼我什麽。
  面对这样一个处处作表面功夫的人,我心中虽然喜欢他的气质,却对他这样的处世风格感到不齿,重点是他的态度,为何总把我当作孩子一般看待?
  
  而且当我一离开他们的视线,调情的声音就会传来,多少甜言蜜语从男子的口中说出,彷佛他天生就是这麽会说肉麻话,凡是听到的人都该觉得脸红心跳,因为太过恶心了,鸡皮疙瘩能不掉满地才怪。
  
  「爸这次是认真的,这个叔叔对爸很有意思,愿意提供一栋别墅让我们搬离这动破旧的公寓呢!」
  
  「那他还开价多少?」又来了,每次爸这麽说,到最後那些男的还不是因为劈腿被发现而急著跑路。
  
  「两千万。」说完,爸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了,真刺眼。
  
  「不会又是个骗子吧?」实在不能相信爸的眼光,而且我和爸才相差八岁,他在十六岁时因为想养孩子而领养我,相处了十二年,爸的眼光我清楚的很,非常差劲,很多时候都是看到他因为男人跑掉而躲在角落里哭的。
  
  「我已经调查过了,他的确是某建设公司的第二代继承人,为了维护名誉,只能在背地里来往,假如我泄密就必须赔偿违约金一千万,连带房子等有价值的饰品都必须归还。」
  
  「这根本是不平等条约吧,答应了就太傻了。」这种冤大头的事,只有爸才会抢著去当。
  
  「不,我已经答应了,只要没有第三者知道这件事,那栋别墅和两千万就是我们的。」
  
  真是令人泄气,我已经可以看出未来的光景,只有爸还傻呼呼的做白日梦。
  
  「那你好自为之吧。」连反悔的地步都没有,眼前已经过户的别墅地契和两千万的支票刺眼的被爸收在保险箱里,我想我还是早点接受事实吧。
  
  这样就算了,最让我措手不及的是,爸在搬家後一个礼拜就因为庆祝乔迁,在别墅的过程中被人偷拍到亲密照。
  
  非常不幸的是,这消息隔天上了各大报的头条,耸动的标题让人看了都觉得羞耻,房子和金钱都没享受到就必须缴回,还要连带赔偿一千万,再也没比更倒楣的事。
  
  「小骥,爸对不起你,是我太糊涂了,没考虑清楚就跌进去了。」
  
  看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也想大哭一场的我却必须装坚强来安慰爸。
  
  「没关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爸以後你要好好努力,不要再被人骗了。」
  
  那天晚上,爸说了要出门去散心,结果一个晚上没回家,我等得心都焦了,大後天夜里却接到医院通知,爸因为饮酒过度,酒驾车祸撞上分隔岛死亡,这下子,庞大的债务瞬间落在我肩头,我连选择的馀地都没有,对方已经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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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责任讲座:
  有些诡异或接不上的地方请读者自行脑内补足或删去。
  未来写作速度估计会十分十分缓慢,也许会突然停止写作,请各位看倌有心理准备。




我与父亲的情人·二

  
  「小骥,还好吧,威威过世了,我很担心你。」爸的名字,方威,岂是他能够轻易叫的。
  
  「你是来看笑话,还是来收钱、拿地契的?」看他一副担心我的模样反而更令人火大。
  
  「别生气,我只是来通知你,威威临终前拜托我照顾你,也已经签好了相关文件,只要你同意让我照顾你,之前威威和我约定的那些就全部一笔勾销。」他拿出一些文件,上面清楚签著爸的名字。
  
  「不会吧!说不定这是你派人仿造爸的笔迹写的,爸是不可能丢下我的。」
  
  其实我内心很清楚,这娟秀的字迹是爸的,是男生中我看过最漂亮的字体,一般人是模仿不来。
  
  「小骥,威威已经过世了,他在天国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麽难过的模样,而且他也很担心你未来的生活,所以才会拜托我照顾你。」
  
  「哼!凭什麽要我接受你的照顾,我已经二十岁了,有能力照顾自己。」我甩开他的手,任凭文件散落一地,并且对他伤心落寞的表情视而不见。
  
  「一千万的债务我会想办法还你,你回去等著收钱吧!」
  
  「那好吧,期限是一年,如果你还不了,你就必须依约过继到我家当养子。」才短短一年,用屁股想也知道还不起,简直欺人太甚!
  
  「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才一年我有什麽办法?何况这契约一开始就订得不合理,身为富家子弟还欺负穷人,难道你不觉得羞耻?」
  
  「呵···我有什麽办法,当初你父亲就是跟我这麽约法三章的,契约上也写著如果方威本人因故死去,则方骥必须过继到顾家当养子,以身体偿还债务。」爸死了,这男人还笑得出来,之前跟爸的一切根本是虚情假意。
  
  「难道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突然察觉到一切不对劲,为何契约上会提早约法三章?将我过继到顾家的事,这绝对不是爸主动提出的要求。
  
  「你总算想通了,是我在契约上特别加注这一条的,目的是要得到你。」
  
  「卑鄙无耻!」可怜的爸,死前竟然招来这麽一只狼,爸还双手将我奉上,如果不是因为那条契约,说不定爸也不会死得那麽冤。
  
  「说不定你故意派人偷拍让我爸死去的!」我抓起他的领子,想往他脸上打去,他却丝毫不害怕的回应:「随你怎麽说。」
  
  真可恶,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反而让我觉得这男人真是打从骨子里坏得透彻,坏到让人想修理他的地步,但是如此真实不做作的他,隐约中竟让我萌起一丝爱慕之心,想被他欺负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天杀的!我是鬼迷心窍还是怎样?我是该向他复仇的,可偏偏这拳头就是不想往他身上招呼过去,真是可憎可悲的我。
  
  「怎麽了?你不是很想揍我出气?」
  
  「你···」被他察觉到心意摇摆不荡的我,真想找个狗洞钻下去。
  
  「念在你是爸的爱人,我才饶过你。」
  
  这两句话,我说得铿锵有力,就是不想让他看出我内心的微妙变化。
  
  「谢谢你啦!」在我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他的脸已经凑到我眼前,柔软的唇瓣重叠在我唇上,我全身的气力彷佛被吸走一般,全身发软不知所措,只有心脏大似跳动,脑袋充血发涨,光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我已经无法招架了。
  
  「做什麽!」我狠狠一巴掌终於在回神之际打下去。
  
  「下礼拜一我来接你。」说完,他以红著五指的脸给我一个阳光般的笑容後离去。
  
  「可恶,轻轻一个吻就把我打发了!」坐在沙发上,我想我的脸还是因为那时的亲吻而绯红著。
  
  到现在我印证了一句,父子行为是会互相拷贝的,喜欢上的男人也如出一辙,我想像著爸被顾言拥抱入怀的感觉,内心竟带著点甜蜜的入睡了。




我与父亲的情人·三

  
  
  「喂,阿崇吗?是我啦,能不能来我家陪我?」随意拨通电话,只是单纯想找人聚聚。
  
  「心情不好喔?要带兄弟来陪你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真是俗到有力的,不过却很温暖。
  
  「不用啦,我欠了一屁股债,没钱请客啦。」
  
  「什麽跟什麽?你那个老爸不是很会···」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啦,总之你来我家就是了。」挂断电话,我才想起我根本没告诉阿崇新家的地址。
  
  难得今天星期天,天气大好的,躲在家里简直窝囊。
  
  「一千万,去他的!当顾家的养子,也去他的!」我边削苹果边骂道,大概骂得太顺口,一不留神,左手小指差点被连皮带肉都削去一半。
  
  「连这家伙都欺负我!」拿盘子装上沾染血迹的苹果,削皮器则整把丢进垃圾桶里,到灯光下仔细一看,削去的肉还真不少,足足有0.5公分那麽大。
  
  「痛死了。」爸一死去就没人会照顾我,光拿个医药箱包扎伤口就费了好大的劲,果然别人的痛不是痛,自己痛才真的哭爹喊娘的。
  
  「呼···如果血流过多而死去,这死法倒是不错,可惜人会苍白了点,要流这麽多血不如去捐血还可以帮助人咧!」躺在沙发上,伤口抽痛到令人胡思乱想,「在死之前一定要给那家伙好看才行!」绕回来,结论是我还不想死,其实这麽早死对我来说也没啥意义,枉费老爸千辛万苦养我那麽大,一点小事就死去多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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