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赛西安，紫云，司徒，贡落还有白羽。我放下手中由潜伏在克尔蒙度的情报人员送过来的资料，深深吐出一口气。若要参与到这场权力斗争中可供选择的不过两种：自立门户，亦或是投靠其中一方。相比这些有了长久积淀的组织来看，我们这一方的势力过于单薄，在宫廷中没有心腹的奥塞斯很难即使准确的掌握动向，而且与其他贵族圈子的联系也太过薄弱。要建立起这两点，又不是一朝之间能够形成的。相比之下投靠一方的确容易的很多，但是考虑到这些形成了的势力早已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组织结构，对这样的新加入者未必会完全信任，同时与其他成员的磨合也是需要时间的。
站起身来，走到一面墙前站住。墙上悬挂的是一面克尔蒙度的全境地图，上面精细的标出可各个贵族的领地和势力范围。奥塞斯在受封爵位后按照管理也被赐予了一块领地。处在克尔蒙度与塞梅利边境交际之处，经过战火洗礼，已是一片面目全非的荒凉了。白羽把这块地封给他，摆明了只是敷衍。不过……我抬眼向上，往北就是紫云家族的势力所在巴洛行省。紫云在这四大家族中算是较为中坚力量的一支。紫云家族历史悠久，在贵族圈子里也是颇有威望的，先代紫云伯爵为人宽厚温和，在圈子里也是位受人尊重的人物。再加上现代紫云伯爵子承父业继任了巴洛总督，外表斯文俊雅，本身的实力加上他八面玲珑的手段，配合他的野心勃勃的刻意经营，悄悄拉拢了一大帮有实力的贵族。五年前娶了温克尔总督凯恩侯爵的独生女塞维亚•凯恩，将来也会继承凯恩侯爵的领地。巴洛和温克尔是接壤的两个行省，而温克尔行省紧邻王都，一旦紫云在王都引发发生变故，温克尔绝对是最好的后援。奥塞斯的领地又紧邻着巴洛……克尔蒙度一共15个行省，他就占了两个，在地方势力上他算是最强大的。但是塞西安家族和司徒都是军事力量强大的家族，在军队中的威望不可小看。塞西安世代定居卡安达行省，那里的总督也是他们的姻亲，所以那里就是他们的势力集中所在。而司徒家族就比较奇怪，当初白羽登位的时候他们出了很多力，一度被认为是白羽党群中的主干，可是对现在的分裂局势却无动于衷，似乎也颇有意参与这个位置的意思。至于贡落，说不上他的势力范围具体是哪一块，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与众多的总督都暗地里有联系，而且他在宫廷中耳目众多，王都官员有一半以上是他的心腹。
与奥塞斯讨论之后，看他的意思似乎是先与某一方合作的样子。可是一旦融入了他们的群体，就成了家臣了，要想从他们的手中再夺权无论名义还是实际上都说不大过去。我低头沉吟半晌。决定了！辛苦就辛苦点，还是从头开始吧！其他几方想必也会认为我们的实力不够而看轻了我们，既然如此，就来利用一下这种心态好了。其实说起来，比起那四大家族，我们的单薄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有一些特殊的优势。有时人们会抱着与其让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对个你死我活不如推举一个更为弱小的势力作为傀儡。这样的话自己可以作为真正的掌权者操控一切，慢慢的把对手消灭干净。当初司徒设法让白羽登位或许就是应了这种心思。
“大人，拉拉小姐来了。”门外卡珊的声音将我从沉思拉回到了现实。
“让她进来吧。”我走回桌子边将那些情报收好。
伴随着房门的开启声，拉拉走了进来。浅褐色的头发用一条方帕随意的盘起裹在头上 ，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平常的平民女子服饰。为了避人耳目，她还特意在自己娇俏的小脸上涂了些东西把肤色变黑，点上了许多的斑点，这样一来不是熟悉她的人一下还真不能认出她来。
“特地跑来，有什么事吗？”我在椅子上坐下，挥手招呼卡珊去泡茶。
“老大接到了白羽的御诏，要我们近期前往领地赴任。”拉拉说到，“看来白羽是想把我们赶的远远的了，真是过分！”她一脸不平的说到。
我微微一笑，“过分？我倒不觉得。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让你们回到封地，而是会想办法把你们解决掉。留着这么个隐患，实在让人不放心啊。”
听了我的话，拉拉脸色一滞。
“看来白羽还是不够果断。妇人之仁，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她的位子被夺也是早晚的事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拉拉担心的问。
“怎么办？当然是让你们老大乖乖的去赴任了。”
“咦？怎么这样！？”她不敢置信的叫到。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抬眼向她微微一笑，“这可是他受封爵位后的第一道御令，要是他连这到命令都不遵守的话白羽的锋头马上会转向他。现在的白羽虽然应付其他人还是吃力了点，但是区区一个黑风队还是不在话下的。你别看奥塞斯手上有那么多兵，你以为白羽真的会让他继续指挥这一帮人吗？她没把黑风队的散了就算不错了！”
“那么……”她看看我，等着我的解释。
“流枫镇吗？”我看着地图上奥塞斯的封地，轻轻一笑，“也未必不是个好地方啊。”我转身看向拉拉，“告诉他，在离开之前去探听一下最近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办的舞会之类的。记住，要打听到其中一定要有四大家族的人参加的才好。让他想办法取得邀请，我跟他一起出席。”
“好……”她看看我，好象明白了什么，“那个……”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我眉尖一挑，问到。
“是我自己想问，路西你一直不回来真的没问题吗？”她轻轻的说。
我一听，立刻明白了，“那个家伙又做了什么吗？”
“那个没有啦！”她连忙摆摆手，“可是婀娜她……还留在营里啊！”
“这个我知道。”我望向窗外，目光瞟到一片慢慢飘落的树叶，“让她留下也是我的意思。只要他乖乖的，多养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拉拉仔细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的神色，却始终摸不透他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的意思。这个人的心思深沉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到的。自己当初在泽塔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一点，只是当时他的深沉只对着他的敌人身上，对着他们却也是相当开朗的，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原本对这个男人的单纯的喜欢，现在却逐渐多了一丝畏惧起来。他对于老大那件事应该是相当生气的吧？可是现在看他的眼睛却已经无影无踪了，究竟是他已经释怀了呢，还是藏到了更深的角落？
“那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拉拉正想的出神，他突然出了声。
“哎？啊！艾尔吗？”她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孩子啊，长的很像老大，很聪明啊！”
“是吗？那就好。”我低声说。
虽然低，但拉拉还是听见了。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你在意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毕竟那是老大的儿子。”拉拉说。
“那孩子多大了？”
“12岁了。”
“那不就行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的笑了，“谁也不能预知未来能够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们不能总是责备过去发生的事。而且，如果不是有了我的介入，你们会介意这母子俩吗？”
在我的注视下，拉拉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人是个对感情相当迟钝的人，在这种事情上更加不会考虑这么多。就好比你喜欢大象，却不能抱怨他的笨重一样吧。”
突然听到这么不伦不类的比喻，拉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这样的解释你也明白不是吗？”我也笑了。
“是啦！我哪里能说的过你啊，你说怎么都对。”拉拉有些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了。
她站起来，“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老大还在等我的话呢。”说着向门外走去。
送她到门口，就走了回去。像奥塞斯的孩子吗？我到想见见了。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头顶的一片蓝天。多好的天气啊！更加衬托的映出了底下人们的内心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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