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沐白红玉
就在我思考之时，江沐白瞬间移到我身边，按住我的手脉。我几乎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移动，他的气息和压迫感是我所不认识的。
“看来，已经好久没吃惊那些东西了。”
我扯开他的钳制，这对一直掌握主动权的我来讲，他的做法抵触到我的底线。就在我猜测他话中之意，他坐回原位，问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你不喜欢受制于人，却在环境中不得不低头，或者说韬光养晦，低调生存。太上皇停了这么多秘闻，觉得我背后的组织如何？”
我没回他，他只是顿了顿，又接着说：“这个世界注定胜者为王，你在皋国已无法回天，穹国皇室亦不可能承认你，另一个国家，与你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而且也不会因为你而与另外两国为敌，你如果要东山再起，前途渺茫啊。”
我嗤笑一声，他还是不以为意，又自个说起来：“紫惠帝已经在你离开皇城十天之后，举行选后。”
他观察着我的神色变化，见我面无表情，只是微翘起嘴角。“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左相之女张姚慈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他立后与孤何干。”我回了他一句，怒气已无法再控制，就算没有证实江沐白的话是真伪，钰的一切早就可以干扰我的情绪。
“你们不是心意相通么？你早就知道郜祁钰作为帝王根本不能放下王国随你浪迹江湖，他想锁你在皇宫之中，你一直都是一个平庸的太上皇本是最好，可惜，紫惠帝倾心的是现在的你，但你愿意为他拔去所有利爪吗？不可能，是吧。所以，你们注定结局悲哀。”
“胡说！”
“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无子嗣？你有妃嫔不下三十人，从十六岁到今，宠幸过的按内务府记录下来的，可有几本之厚，那些女人不是意外滑胎就是无福，这一切可是得感谢你那至亲的皇弟，一直给你吃惊了节育药。”
原来他一开始说我已经很久没吃惊过那东西指的是这个，我本是同性恋，怎么会指望生儿子，而以前钰所有作为，都是用在原来的“我”之上，在我出现之后，他并没有这样做，就可以了。
“其实你亦想变强，把他们发在羽下，许下一生一世的保护和承诺，但你一直来都被情所困，没有任何建树，有时你自己也觉得困惑和迷茫。你离开皇城是在逃避问题，他们伤你骗你，你又何尝没有伤他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面前的江沐白太可怕了，什么都知道，还能看透我的心。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拜我为师而已。”
啊？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这转变太戏剧化了吧，我又为什么要拜他为师，他有何德何能？
“小子，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我看得上你，算是你的造化，想当初，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都被我赶走，还有，以我收集情报的手段和我的晓生山庄这样的背景，你也不想想，你将来报一下名号，会有多气派。”
小子？想当初？气派？他是发烧了还是疯了。
“哈哈哈……”
突然，屋顶传来一阵笑声，我向上一看，房梁上正坐着一位美貌女子，妖娆身段、明眸皓齿，此时正笑得灿烂无比。江沐白看到来人时，脸一沉，马上像踩着大便一样臭。他无视那屋顶的女子，将我拉到一边，“臭小子，赶紧答应我，否则我……”
“哈哈，臭老头，哪有你这样强逼人拜师的，可别吓跑了他。”
“老妖婆，我做我的，你一边凉快去。”江沐白变脸地吼向女子，但哪有这样叫人家美貌姑娘的，果然女子立即一脸黑沉，咬牙切齿，“你再叫一遍——臭老头！”
老头！？老妖婆？这两人倒挺有意思的，这样骂对方，只是这两人都是二八年华，这么骂人也够损的，他们也应该是熟识对方的。
“小子，我看你的资质不错，造成别拜江老头为师，他只有偷啊窃啊的功夫，让我红玉来给你当师傅。”女子说完抽出自己的皮鞭，在空中挥了漂亮的弧线，直接攻向江沐白的要害。
“老妖婆，你老跟我过不去，这次还要来失我的东西么？”江洒白躲过几次之后，接住女子挥来的皮鞭，两人一时拉扯着无法进退，但他们发出的煞气在空中碰撞，室内的物品嘎嘎地响着，颤得厉害。
这两人又是小子，又是东西的叫，难道指的是我？我怎么有一种错觉，他们有些老气横秋，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哎呀，美男，别这么瞧着我嘛，我不好意思的。”红玉一脸娇羞地向我眨呀眨眼睛。
“呕——，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做这种动作，荼毒生灵了。”江沐白做着呕吐的动作，一脸鄙夷。
我是一脸雾水，继续听他们的对骂。
一个说对方是七老八十的老妖婆，一个说对方是年过花甲的臭老头，难道……
“江沐白，你带人皮面具么？”
红玉一听我这么说，又是放声娇笑，“小子，他哪用人皮面具，八十年来，我一直盯着这张没变化的脸，可以证明，确实如假包换。”
“老妖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我的皮相怎么啦，你还不是六十年没变过。”
啊？！我傻了，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乌鸦在头顶飞过，这里竟然有容颜不老术！一个可能是八九十岁的老头，却是看起来似乎比我还年轻，另一个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婆，却是风华正茂。
正在我吃惊之时，江沐白竟然被红玉的煞气弹了出去，红玉赶紧收鞭，冲到江沐白身边，那模样跟之前的怒目相向完全不同，“你不会是……”
江沐白制止了她说下去，“你这一次，别跟我抢了。”
奇怪的是，红玉只是微皱眉头，没再反驳任何，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江沐白说：“臭老头，别想我会让你，除非你跟我去苍狼山。”
“老妖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不可能改。”江沐白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子，那样的神色与我所见过的不同，从来他都是嬉皮笑脸，感觉他与红玉并不是一般的冤家那么简单，就算是冤家，听他们说已纠缠了那么多年，可难保没有羁绊啊。
“那好，我也要收他做徒弟。”
江沐白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戾气，那笑容竟是那么迷人耀眼，红玉眼眸中人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的坚持对方一定不会知道，江沐白的情况又跟她何其相似，再过不久，他们两人都会……哎，先不想了，在那件事会发生之前，先找一个传承人再说。
“小子，你真是太幸运了，能同时被我们选作传承人。”红玉骄傲地对我说，可是我还是糊里糊涂的。
“请问，你们两人玩够了没有？如果没有，请到外面找个空旷的地方，我不奉陪了。”看着屋内的乱象，我就觉得自己被耍了，先不说他们所说的事情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再说什么传承人，真是莫名其妙。
拍拍——
那是敲门的声音。
“老妖婆，不会是太久没发威，外面的人都没搞定吧。”
红玉不理江沐白的调侃，“是你的听力差了吧，他从哪里来你会听不出来？”
啪啪——
红玉不耐烦地挥了衣袖，只听门外一声闷声，是那人倒地了。
我目瞪口呆，“你没杀人吧？”我承认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还好他们并不以为然，只是笑我一点见识都没有。
“你看，这样的绝技自己掌握了，将来自己用起来多威风。”江沐白乘机游说。
“这只是一雕虫小技而已，你要知道，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我红玉是武功排行第一，而他第二。”
“谁是第二了，明明是你自己改了记录好不好。你快把那本江湖排行本还给我。”
“不还，我还没玩够，再说你又没有打败过我，我称第一也不为过，你做好百晓生就够了。”
他们两人……真让我无语啊。
“别吵了，不就是武功，我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