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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书籍名:《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作者: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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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告别了小妹,一个人从学校慢慢走回了家,天黑加上路痴,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差点没把我脚给走分岔,那最后三层楼我几乎是手脚并用才得以落窝。
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却连一刻钟都没有合眼,刚刚有些睡意立刻会惊醒过来,出身冷汗,白色的天花板像张电影幕布,陆续放映着有趣的画面,曾经在学校里和顾鹏飞大张旗鼓出双入对,粘腻得已经完全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在公司里与陈旭阳撕破脸皮勾心斗角,吵架已经成为工作的动力,那些忘记的和至今记忆犹新的,我看得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忘记了休息,直到深霾的天空开始褪色。
第一丝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吐了口气,放松了紧紧攥着的手指,那里已经满是水渍。
我是他们命中的劫数,只要我消失,他们自然会慢慢恢复平静的生活,走上正常的轨道,我不忍心看见他们因为一时冲动,浪费大半生去绕弯路,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可惜我现在才下定这个决心已经晚了,当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走得杳无音讯的,不应该与顾鹏飞藕断丝连,也不应该遇见陈旭阳,我们就都不会陷进这个泥沼。
天完全亮之前我洗了个热水澡,趴在桌子上一笔一画地写好了辞呈,然后穿了件体面的衣服去了公司,这应该是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挺直了腰走进去,心如止水,毫无杂念。
我和往常一样亲切地跟先到的同事挨个打招呼,穿过密集的办公区,径直走到刘总的办公室,他也像是刚刚才到,正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在喝着热茶,我敲了敲门走进去,直接把辞呈放在了他跟前桌子上,他怔了一下,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端着茶杯的手定格在空中,像是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我深吸了口气,对他说,我还是达不到你的要求,也没有资格继续呆在这里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上班,麻烦你尽快解除合同,我好另谋出路。
他一听反而慌了似的,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把我的辞职报告扯过去看了一眼,拍在桌子上,说,你干什么?
我眨眨无辜的眼睛,我想干什么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干嘛摆一副莫名惊诧的表情,好象逼我走为上策的人和你没相干一样。
他一脸严肃,眼睛眉毛快要皱成一堆,说,你不想管陈旭阳的死活了吗?
我点儿也没有脚软,反正活是人死是尸,于是硬着头皮说,我现在自身难保,你要对他怎样我都没有办法,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陈旭阳在这里也不是没头没脸的人物,你要做得到就试试看吧。
说完我不顾他惊讶的表情,微微鞠了一恭,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奔,他猛然反应过来,在身后急得拍桌子,说等一下!苏锐!站住!……你回来!
我像逃难似的冲出他的办公室,带出身后快要抓狂的声音,沿路又是一次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爽快之感油然而生,这时我突然想起陈旭阳曾经就这样从办公室里追了出来,不避讳他所有员工异样的眼光,沿着每一层楼梯一直撵到大街上,最后把我捉拿归案。
我当然不是在提倡和鼓吹上了年纪,特别是缺乏锻炼又有职业病的老总们都得学习他那样对员工尽职尽责锲而不舍,不惜追个十来公里也要强行挽留,那样的话恐怕所有的领导都宁愿辞职回家种白菜。只是场景熟悉,忽然有了些无端的感触,当真爱走哪儿走哪儿的时候,反而回味起当年被围追堵截的日子来。
难怪小冰曾经调侃,如果要我用最精辟的语言来形容人类的本性,那只可能是四个字——真他妈贱。
我憋着一口气走出公司大门,抬头便看见重庆冬天永远灰莽莽脏兮兮的低空,禁不住黯然一笑。
回到家蒙头大睡,醒了也不想起,一直在床上赖到下午,播通了家里的电话。
还是我老妈接的,最近他俩在合计着退休了,反正唯一的儿子也有了着落,她二老也不想累死累活的,拿他们的话说就该到了享受人生的时候了,前些天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他们打算来我这边住个两三个月,吓得我连忙好言相劝让他们打消了念头,乖乖的,本来事情就够多的,要是他俩活宝再过来搅和几下,还让不让人生存了?
我跟老妈说公司马上要给我个年假,我顺便回家陪他们到过年,也没提什么辞职的事情,陪她八卦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挂了电话,准备对自己仁慈一点,出去吃点象样的东西。
虽说现在辞职已成定局,没有什么反悔的余地了,但接下来还是要看那姓刘的怎么反应,他若是铁了心要对陈旭阳耍什么手段,我想那一时也走不掉了,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难怪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上一刻还风平浪静的世界,下一秒就可能天翻地覆,虽说我自认为已经没什么风浪值得我一惊一诧的的,但我却一点也没想到,我只不过辞了个小小的职,周围的局势却在第二天再次改变了。
上午的时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本来蒙着头铁了心不想理,料想他也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那敲门声不急不燥,硬是十分温柔极为礼貌地延绵不绝,把我的睡意全抽丝剥茧个一干二净。
随便套了件外套,连媲美鸡窝的头发都不想理,跑到外面去开门,没想到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小纯。
见我一身凌乱地看着他发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还在睡觉呢?我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说,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就只好来了啊,是小冰告诉我地址的,因为突然有些事情……
我耳朵刷地就竖了起来,等不及他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说,陈旭阳?是不是他醒了?
他怔了一下,抿抿嘴唇,随后慢慢地摇头,尴尬地说,不是。
我泄了气,心情迅速回落,转身便朝屋里走,顺口无精打采地说,你进来坐吧。他叫住了我,我就不进来了,苏锐哥,你能马上跟我走吗?我回过头奇怪地打量他,还不能在这里说不成?
虽说我屋子是寒酸了一点,可又不透风又不漏雨的,讲个话还是比较安全嘛。何况你能有什么国家机密要这么郑重其事的?该不会你又拿小冰那小混蛋没法子跑来找我哭诉吧?婚姻事务所在街对面好不好?
正这么想着便听见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讲清楚,恩……反正我妈现在想见你一面,你能马上过去吗?
我以为我睡短路了,忙问了一句,你说谁?他说,我妈啊。我皱起眉头,你妈找我?我没听错?你妈找我做什么?
他说,我也不知道,她不告诉我,只说一定要立刻跟你面谈,可能有什么急事吧,你现在跟我走可以吗?我说,你等一下,我怕你行不行?我根本不认识她,你们家到底有什么事情能牵扯上我的?
他哭笑不得,苏锐哥,我又不会害你,你还怕我妈吃了你不成?
我想了想,得,反正我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料想也不会有谁往我身上打主意,何况对方一介女子,说不定只想见见我的尊容,好歹我也被他前任老公执着了那么久,要是还请我不动,那咱不是太没风度了吗?
于是招呼他进来,说,那你好歹等我把衣服换了啊,就这形象去见你妈?
我们打车到了医院,路上小纯联系好了他老妈,约好在医院外面的一家咖啡店见,他送我到咖啡店外面,对我说,她就在楼上等你,我现在要到医院去,就不进去了。
我咽了下口水,一步步走上二楼,四周环视了一下,还没有找到目标,有人从背后跟我打了招呼。我连忙回过头去,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她。
虽说想象得到陈旭阳那老色狼再怎么也不会讨个没姿色的老婆,不过比我预料的倒还年轻漂亮不少,穿得却很低调,妆也淡,正在十分亲切地朝我微笑,笑得我心里毛骨悚然的。
苏锐是吧?她示意我坐下后,说,常听见旭阳说起你,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我经常在外面跑,儿子又不好管,根本闲不下来。我拘谨地笑笑,小姐真客气,她忙说,我姓白,叫白妮,你喜欢喝点什么?看我表情僵硬得不自然,她笑着问,怎么,不喜欢我?我忙拼命摇头,发挥脸皮厚嘴巴贫的本能,说,白小姐这么年轻漂亮,哪会有人不喜欢呢?
呵呵,她笑着说,嘴巴很甜嘛,难怪他中意你。我小心翼翼地问,恩……陈总他经常跟你说我的事情?她愣了一下,陈总?然后又笑了,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摆摆手说,别这么拘谨嘛,旭阳和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从刚结婚开始,他的每一个情人我都见过,不忙的时候还一起吃饭呢。我像在听天方夜谭,瞪大眼睛说,不会吧?她说,怎么不会,我说,你怎么也是她老婆啊,他敢这么嚣张?明目张胆搞婚外恋?太不给你面子了吧?
她继续笑,说,你可能还不懂,他当初娶的可不是老婆,而是合作伙伴,我嫁的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家族,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张协议书,事业上互惠互利,生活上互不干涉,他父亲和我爸爸是几十年的交情,我帮他们家打理内外事物也已经将近十年了,在重庆的这个公司就是我和他一起扶持起来的……
可是……我忍不住说,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不去找个爱你的男人?这应该很容易吧?她笑着叹口气,我爱的人早就不在了,是我爸公司的员工,出差的时候遇上车祸……当时我连二十岁都不到,却已经怀了那人的孩子。我问,是小纯?她点点头,说,为了避嫌,我爸逼我退学,急着把我嫁出去,到处给我相亲,对方都是大公司的公子爷,但我心已经死了,理都不理,逼急了还故意说些失身份的话把人家吓走,呵呵……她喝了口红茶,像是来了兴趣,继续说,最后遇见陈旭阳,我本来想着和对付以前的人一样打发掉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刚见面他倒比我还快一步,冷着脸对我说,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还想以后过得幸福些的话就趁早回去。后来一问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他……?她点点头,对,他当天就跟我坦白了,说他对女人没兴趣,虽说不过是政策婚姻,但也不想害我一辈子。没想到我头脑一热,当即就对他说,反正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以后只想好好地把孩子养大,我不奢求你能够把他当作自己骨肉对待,只希望你能提供给他最好的环境,至于你其他的东西我都不需要,作为回报,我可以帮助你们扩展业务,笼络客户,而且绝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如果没意见的话,我希望我们立刻结婚。
我端着咖啡杯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感叹,你真是牛B,她十分得意,说,那是,当年他也被我吓了一跳呢,停了一下,我忍不住好奇心,说,那后来为什么又离婚了呢?
她说,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是立刻能明白,我们俩本来就不想结婚,是迫于周围的压力才不得不想这个办法的,结婚也就是个形式,对于我俩来说,结了和离了没有区别,我现在还是照样帮他家做生意,但对于周围人的眼光来说,我们一个是未婚怀孕,一个的性取向不同,只要结过婚,那我们已经从两个和社会格格不入的人变成两个正常的人了,这一步是十分必要的。我俩虽然不相爱,不过同病相怜,所以反而变成很好的朋友。
而且,她说着停了一下,我想你也应该了解他的为人吧?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她接着说,我和他在一起没多久小纯就出生了,当然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们俩的孩子,后来的几年他没有忘记过跟我的承诺,他很努力地工作,对小纯也很好,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最好的教育,还不惜花大笔钱送他出国念书,宠得那小子跟我一点都不亲,一天到晚围着他老爸长老爸短的,呵呵,作为事先讲好的条件,只要不影响到小纯,我对他怎么在外面怎么乱来也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我们可以离婚了,我想我很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已经没必要继续作戏了,而且急需要脱离开这层束缚,所以我立刻答应了,而且把小纯恢复了原姓,为了这个,那小子居然以为是我欺负他老爸,跟我大吵一架,差点没断绝关系,我只好把所有事情跟他讲了个明白,答应他以后照样可以跟他爸在一起,才勉强哄住。
看我没反应,她抬起头,听我唠叨这些挺无聊的吧?我忙摇头,不,我只是在想陈旭阳他从来没跟我提过……她说,我也是啊,这些我从没向任何人提过,只是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我突然有了些感触,看见你就忍不住说了……
我沉默了一会,终于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一个外人,也很荣幸能听你说起这些家事,但是,白小姐,你今天见我的目的不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吧?
她眼睛一亮,挑挑眉毛说,被你猜到了?呵呵,别介意,我是想把气氛轻松一下,怕你紧张啊。
我笑了笑,没关系的,你想说什么大可以直说。她见我已经把话挑明,索性说,那好吧,我们就不多废话了。我今天来,是希望你以后能继续为旭升效力,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值得信赖,所以有意提拔你到管理层……没等她说完,我便说,对不起,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她笑笑说,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亲自来请你回去。
我疑惑地看着她,正在纳闷为什么大家最近都喜欢跟我说些听不懂的话,她叹口气,说,关于辞职的事情,我想当面跟你道歉。我脑袋快要当掉了,姐姐,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跳跃,思维连贯点对你来说很难吗?
她见我听得都快傻了,又说,平时有看报纸的习惯吗?我摇摇头,她于是说,那你一定不知道四海现在已经乱作一团的事情了?我心里一惊,还没能作出任何反应,她立刻补充到,你的好朋友顾鹏飞,他昨天在四海引咎辞职,理由是他曾经泄露了公司的机密资料。
你说什么?!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开玩笑!她没有反驳,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今天上午我又得到消息,说他准备取消和老总女儿的婚约,并且向媒体公布了一份公司过去的财务报表,听说里面大有文章,公司拼死都封锁不住消息,估计明天就可以见报了。呵呵,这小子真有一手,他是要彻底做绝了的呢,断了后路都不怕。
我怔了好一会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这个白痴到底在想什么!他不要前途了吗?!
她凑近我跟前,调整了一下语气,说,真的很对不起,我皱皱眉头说,关你什么事?她迟疑了一下,你现在的上司,刘铭渊,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话,才逼得你辞职的?我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僵硬地点点头,她接着说,事实上,他不止威胁过你,他对顾鹏飞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你说什么?我快要疯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又听见她说,他在昨天找的顾鹏飞,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四海举足轻重的存在,我想跟你合作,希望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你还想让苏锐继续留在公司,并且有很好的发展的话。
她说完触摸到我冰冷的手指,说,你知道吗,刘铭渊他以前是我的私人助理,是我们一手培养的人才,调到公司任职之前还在国外进修,顺便帮助陈旭阳的父亲做事,就连他调职到旭升来也是由我做主的……我头脑一阵眩晕,抬起头问,你什么意思?她抿了下嘴唇,意思就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我的指示做的。
陈旭阳没出事之前,曾经想要我回国来帮他,说他想要找机会解决四海这个眼中钉,可惜我没能及时解决掉手头的事情。自从他出事后,我便用尽各种方法想要找到四海的突破口,都没有成功,最后刘铭渊告诉我,你有个不一般的朋友是四海的高层,我比较急功近利,所以决定利用你们,虽说我已经习惯了在做生意时耍手段,但这个方法确实很卑鄙,况且你们和我无怨无仇,考虑再三后我还是跟刘铭渊说,可以不择手段,必要的时候,以陈旭阳为筹码也没有关系。
所以跟你说要对陈旭阳不利的话,一开始就只是虚张声势,本来只是一个挺而走险的方法,但却没有想到,顾鹏飞竟然如此轻易就顺从了,他比你果断得多,几乎没有考虑,当即就答应了,把自己努力至今的一切放弃得干干净净,并且嘱咐刘铭渊,说,这件事情是你我之间的,跟苏锐没关系,请你什么都不要告诉他,让他安安心心工作,今后你也不要找他麻烦了。
说实话我当时松了口气,凭他现在的位置,他若是铁了心和我们斗我们也是很难拿他怎样的,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算解决了,没想到第二天,你竟然也跟着辞职,刘铭渊说没能栏住你,又无法跟你讲明事情的原由,就由得你走了。可我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但这真是我做得最差劲的一次,所以今天特意来请你回去,我们一定会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我推开她的手,发怒般地说,我也不回去!你们让顾鹏飞回去!他犯了什么错?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我抱住脑袋不再说话,痛苦地埋在桌子上,原来一切都是个陷阱,人家早就挖好了等我们往下跳,顾鹏飞心甘情愿地往下跳了,我知道他明白这么一跳就没有爬起来的余地,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那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傻,老是做些无法挽回的事,一点长进都没有呢?这难道不是意味着他至今的所有,我至今的所有,什么都灰飞烟灭了吗?
我们不要命地挣扎了这么久,尽管遍体鳞伤,抛弃了很多东西,但至少一直是在朝理想的方向前进着,但这不过是我们的以为,原来我们只不过一直在朝最初的起点走,一直到今天,我们终于走到了,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对于未来,找不到方向,失去了归宿,单纯完整的心也已经满是污秽和缺口,更残酷的是,原本被我们遗落在起点的一丁点幸福,也早就离开了,远去了,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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