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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作者: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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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麽一说我倒有点慌了,看他脸红得都赛过小番茄再喝我真怕他爆血管,於是我忍不住拉他衣角,说大爷您悠著点儿别挂了啊,他果然没听明白我意思,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你放心吧我再怎麽窝囊也不可能输给一女的啊。我没办法,心想得,不领情算了,喝不死你!大不了明儿个我自己打的回去!
一眨眼三杯下去了,那女的总算摆摆手,说不行了。陈旭阳脸上还依旧是笑容可掬,表面上跟没事儿似的,可我看见他脸色特别不对劲儿,脑门上直冒虚汗,胃里肯定早就翻江倒海水乳交融,估计都超越极限了,我特希望这饭局早点散夥好让他喘口气,可那帮王八羔子不知道有什麽牛皮吹不完还在那儿谈笑风生的,他也只好死撑著陪著说笑。不过说实话我刚才也喝了不少,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河瓷如来跳楼,我自己都顾不过来了我,好在之前经常跟他练酒似乎还是颇有成效的,现在除了头晕嗓子发热外基本上没有什麽不良反应。
我看他实在有点来不起了,拉他的衣服正想提醒他快说到此结束,对面一男的特欠扁,拿起一杯倒得满满的酒就又要敬他,这姓陈的简直是命都不要了,居然笑得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去接,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劲儿,轰的一声站起来劈手就把那杯酒抢了过来,对著底下一桌子人说,接下来的酒我替陈总喝了,他高血压呢喝多了有生命危险。於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仰头就开始往肚子里倒,陈旭阳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我歇了几次才把那一大杯子硬著头皮给灌了下去,擦擦嘴巴一屁股坐下了,等待审判似的迎接酒精发威的那一刻,我深刻记得上次这麽喝是在给曹莹莹那妖孽赔礼道歉的时候,那次的杯子还比这次的斯文,我都给吐了个黄河决堤,这次弄不好我得成胃穿孔。
酒喝了那帮人大眼瞪小眼,也只好消停了,说著笑著准备撤退,陈旭阳站起来的时候就踉跄了一下,我忙不迭的从後面扶著他,说我的爷爷你可千万别倒啊,我背不动你的啊。他拿了外套,小声对我和常小芹说,没事儿,你俩快跟著他们上楼去,把房间安排好,待会儿直接带他们去温泉那儿,我来找你们就行。我看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哪儿敢放手啊?於是对常小芹说,你先去安排吧,我看著他好了。
说完我就赶紧扶他去洗手间,其实我看他那脸色都有点想叫救护车了,东西又没怎麽吃,光一气儿喝酒,不酒精中毒才怪,可他又说再怎麽难受也得明天才回去,还说我就是一老总又怎麽样,客户面前还不是得当三陪,我心想丫都快喝成高粱了还有精神开玩笑呢。
他一进去就撑在马桶边上吐,停都停不下来,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的,真怕他把苦胆都吐出来,我边拍他的背边说你都一把年纪了逞什麽强啊,这些事儿交给手下的搞定不就行了吗,他抬起头对著我笑,说不就是手下人窝囊才害我亲自出马还给搁翻的的吗?我知道他是在挖苦我,横了他一眼,说可是你自己要带我来的,怨谁啊?他笑笑没回嘴,继续进行排异反应,等吐得吐不出来的时候他还把手指卡进喉咙里强迫自己吐出来,我都恼火得看不下去了,说实在不行咱就回去吧?他摆摆手,说没必要,我以前经常这样的,全吐出来就好了,你帮我去叫他们煮碗面,我吃了就好,跟没喝过似的。
等我叫了面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吐完了,站在镜子前整理形象,脸色果然好了很多,不愧是常在酒桌上混的,喝出免疫力来了。
他看见我,笑著说你刚才还真吓我一跳,那麽一大杯子几口就没了,现在还跟没事儿似的,敢情以前说不会喝酒你都是在蒙我呢?我这才想起我还喝过一大杯,刚才只顾著担心他了我还真没察觉自己有啥反应,现在一留意,真是怪了,不但没有难受想吐,连头也不晕了,脸也不红了,难不成我实际上是喝酒的高手,天生的海量,不过以前没激发出来罢了?
我陪著他把那碗面风卷残云了,他立刻恢复了体力获得了新生,又蹦又跳的拉我去泡温泉,那一整个池子都是我们包了的,方便咱边泡边谈生意,我站在更衣室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别扭,对他说你先进去吧,我待会儿,他说你害什麽羞啊,我俩不都是男的吗?我说废话,如果你是女的我怕什麽啊?你又不是正常的男的,我才不要让你看光呢万一你一个把持不住我不就失身了吗,他说就凭你这根葱还谁拿你沾酱吃似的,不来拉倒,多少人想看光我还愁没机会呢,说完就自个儿进去了,末了还不忘伸个脑袋出来,说你丫动作快点啊,客人等著呢,瞅那德行,整个儿一拉皮条的。
等他换完了我就跟著进去了,正在脱衣服,听见他衣服里的手机使劲儿的响,这家夥,虽说池子是我们包了的,可他就这样子把手机放在衣服里就跑了,太看得起咱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了吧,真是钱多了烧包。
我本来不想理,可对方接二连三地打挺急的似的,於是我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突然就说,爸,你哪儿呢,怎麽老不接我电话啊?
我一下子就蒙了,怔了半天儿才想起姓陈的是有一个儿子呢,不过一直没见联系我都忽略他的存在了,现在突然听见人家叫爸,我还真反应不过来。
他听我这边没声儿,说怎麽了?傻啦?你儿子我啊,我们那边放假了前天才回国的,想捎些东西给你,亏我还瞒著我妈来的呢,你怎麽不在家啊?……哎,你说话啊。
我突然回过神来,急忙对著手机说,你等一下,别挂啊。他那边也愣了,说你谁啊?我三两下换好衣服,拿著手机冲进池子里,对著陈旭阳喊,你儿子打的,快点。
我把手机递给他就钻进热腾腾的水里泡著。他接完电话,一副得内伤的样子,我问怎麽了,他说,那小崽子待会儿要过来。我一紧张,说真的假的?他说,他瞒著他妈回国的,在重庆又没地方住,我只好叫他过来。我心想这下好玩了,光陈旭阳一个就够我忙活的了,再来一个二世,我回家种地吧我。
正想著我突然就觉得没对劲儿,胸口一下子闷得慌,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温泉泡久了会有这种感觉,可我不是才下去没十分种吗怎麽就有反应了?我稳了一下,没想到连耳朵都开始叫了,於是我只好放弃抵抗赶快朝岸边靠,陈旭阳见我撤退,问怎麽了,我说水太烫了,我起来一会儿,他正和那些个客户谈得投机,也就没怎麽多问。我游到岸边想爬上去,没想到刚一站起来,全身的血就像突然倒流了过来,直往头顶上冲,我头疼得想吐,眼前立刻就黑了,直直地向後栽倒在水里。
失去意识时我听见挺大的水花声,还有陈旭阳一直在叫我名字,可我看不见他在哪儿,我只看见不远处一牌子上面用正楷写著:酗酒後请勿入池,否则後果自负。
我心想我要是就这样撒手人寰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跑他窗口唱还我命来。
在昏昏沈沈中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穿著T恤和牛仔裤,站在学校里的操场上,顾鹏飞一直在我周围窜上跳下,跟大马猴似的,梦里面的我很高兴,和他疯来疯去打打闹闹的,周围没有风,挺寂静可又像非常吵闹,很亮的阳光透过树荫落下来,斑斑驳驳的有些刺眼,我一直看不清楚他的脸,於是我要他靠近点,他走过来抱住我,然後抬起我的下巴亲我,我很顺从的接受了,可是我突然发觉抱著我的人根本不是他,那张脸也不是他,而是陈旭阳。
我打了个冷颤,惊醒过来,首先侵入我意识的就是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接著轻微的晃动让我发觉自己是在开著的车子上,我动了一下,旁边的人开口了,说你醒啦?
我突然发觉我靠著的人就是那姓陈的,而恰好刚刚又做了那个变态的梦,於是立马很厌烦的直起身子,可我动作幅度稍微一大,立刻就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的,他急忙把我按回去,说难受了吧?不接受教训就爱瞎逞能,我就奇怪你喝那麽一大杯怎麽会没反应,还以为你真给练出来了呢,没想到是你神经反应较迟钝,搁这麽久才发作。
我难受得要命不敢再乱动,强忍著想吐的感觉,问他怎麽在车上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他面无表情,说回去了呗,你都昏迷状态了还有什麽法子啊?
我当时就没话说了,我苏锐一辈子最讨厌做亏心事儿,可今儿个怎麽充当了一回害群之马啊?这麽重要一桩生意,要成了还算运气好,要没成我不就是罪魁祸首吗?何况陈旭阳在厕所里吐成那样都还坚守阵地,现在倒好,我一晕菜就把他跟著拖下水了。
他看我皱著眉头不说话,估计是猜到了我在想什麽,说就我俩回去,我叫小芹留在那儿陪著客人,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合作了,你就别自做多情了啊。
我觉得他是在安慰我,心里还是不爽得很,而且我突然想到了又一件讨厌的事情,现在我身上的内衣外衣道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可我倒在池子里时穿的是游泳裤啊,客户除外,跟我们一起去的除了姓陈的就是常小芹和张斌,常小芹是女的,张斌没去泡,我就是想骗自己不是那狼妖帮我换的衣服我都办不到!一想到那好色成性的家夥趁著换衣服的当儿拿那双贼眼上三路下三路的玷污我一丝不挂毫无遮掩的身体我我我我我……我就头皮发麻恨不得一头撞死!
车子又开了差不多半个锺头,一路上我头晕胸口又难受,始终处於半昏睡状态,後来车子开到公司宿舍楼下停著了,陈旭阳给张斌交代事情,要他明天回去接常小芹,我趁他们说话的当儿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接近半夜了,风挺冷还夹著雨点,冻得我直哆嗦,我移动了几步觉得地面都使劲儿在晃,故意不让我走稳似的,我甩甩脑袋想清醒清醒,没想到这一甩简直就天旋地动斗转星移,我脚一软差点就和水泥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好在姓陈的在後面把我准确接住了,没等我说话,他弯下腰一用力就把我整个儿打横抱了起来。
我挥舞著爪子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可全身就跟虚脱了似的用不上劲儿,逃脱计划最终宣告夭折,只好用剩下的一丁点力气做好最基本的保护措施──俩手吊著他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坐上了电梯他把我放了下来,一只手扶著我,一只手直接按了十楼的钮,我说你搞错了,我住九层呢。他没理会,说先去我那儿,我屋里有解酒的药,吃了会好受点儿。
接著我就没说话了,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後,身体像突然陷进了一片柔软厚实的云朵里,我翻了个身避开天花板上有些刺眼的灯光,觉得舒服多了,他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可能是把空调开了,屋子里立刻就暖和起来。
我咂咂嘴巴,觉得嘴里又干又苦很是难受,於是我恩了几声,他听到後走过来,靠近我问怎麽了,我闭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说我口渴,他似乎没听清楚,於是我重复了一遍,可估计是我大脑皮层的语言中枢被酒精麻痹了,说得咿咿呀呀的他还是没明白,我不耐烦了,一把抓著他领带就把他脑袋拉下来,尽量字正腔圆又声音洪亮地说,我想喝水!他这才听明白了,说我马上给你倒去。於是我把头一扭继续昏睡,过了半晌他都没动,突然说,你得先把手放开是不?
不知怎麽的我当确实时听见他这句话了,可大脑和身体都死气沈沈的没反应,於是我一边想著他给我倒水去了,一边手里还紧紧纂著他那根领带昏昏欲睡,过了两三秒种,突然有一个温暖柔软的吻压在我嘴角上,而且很快蔓延到了我整个嘴唇。
我贪婪的吮吸著他嘴里那些稀少湿润的唾液,想让干得冒烟的嗓子好受一些,我用手臂环著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接著我感觉他的体重压了上来。
我似乎又在做梦了,我又回到了那个梦里,明亮得晃眼睛的阳光,冷热适宜的气温,柔软又厚实的草地,温柔舒适的亲吻,每一寸抚摩都如此充满爱意,接下来只要与他结合,所有的难受就会消失,悲伤会破碎,烦恼会磨灭,愤怒会平息,让人忍不住想向他要求更多,更多。
我喜欢这个梦境,因为在这里我可以什麽都不想了什麽都不做了,不用逃也不用躲,我紧紧抱著睡梦中的那个身影,其实我一直都只想对他说,安安心心的对他说,我不想再离开你了,所以你也永远不要离开我了,顾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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