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魂 第十六章 阴影
看着殷冥走了出去，林若之突然睁开眼。
就知道殷冥有事瞒着自己，只是林若之还是按捺不住跟上去的冲动。
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不知道好了。
林若之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虽然比上眼睛，林若之的脑子却异常清醒起来。
在那个屋子里，殷冥呆了那么久，而且在林若之问起的时候，殷冥很快地说道他什么都没看到。林若之局觉得有些怪异了，如今看他的举动，他肯定发现什么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可是殷冥还没有回来。
林若之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风声，但却比风声大得多。
进过那屋子里的人都会死！
我进去什么都没看见---
张大叔和殷冥的话再林若之的脑海中回旋着。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林若之的身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但是他却没有动。
殷冥，我该相信你吗？你不会骗我吧。
你不告诉我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而不是要我当诱饵吧。
林若之微微张开眼睛，就看到窗外一片巨大的黑影。
该来的总会来的。
进过那屋的人都会死。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一句的话，林若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不知何时，手心已经湿了一片。
若是自己没死的话过了今晚就应该知道那些人的死因了吧。
只是自己能活着下去吗？
林若之看着那越来远近的黑影，窗子间射进来的光被完全遮住了，里面漆黑一片。
林若之看着那片黑影靠近窗子，一阵撞击窗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林若之的眼睛紧紧盯着窗户。
窗户突然掉落下来，林若之就看见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腐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若之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腐肉的气息夹扎着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林若之感到一阵风从自己耳边掠过，什么东西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难闻的气味透过鼻孔进入肺部，刺激着林若之的神经。接下来是窒息的感觉，类似羽毛的东西擦过自己的脸。
林若之没有挣扎，还是保存着体力，等待着最后一击。
殷冥，你会来的吧。
林若之静静地等待着，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重，知道林若之再也没有进去丝毫空气。
林若之的脑海瞬间空白。
就要死了吗？甚至没有反击的机会了吗？
林若之感觉到捂着自己脸的东西突然消失，窒息的感觉瞬间退去。
那是一只巨大的鸟，落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门口，殷冥正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地看着林若之。
林若之没有理会殷冥的脸色，而是看着地上的鸟。
那鸟长得有些像秃鹫，可是体型却比秃鹫大得多，喙很尖，林若之相信凭着它的尖锐的喙绝对可以将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撕下来。
难怪在他的父母死后，张大刀可以足不出门却还有源源不断的食物。难怪那个屋子里总会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进过那屋子的人才会死呢？根据村里人的叙述，那些进过屋子的人并不是死在屋内，如果是因为这巨型鸟的缘故，那些人为何不是死在屋内呢？
“有一种变种的秃鹫，这种秃鹫不只吃腐肉，它更喜欢吃活人身上的肉。而这只秃鹫差不多就是那一种，这种秃鹫有极强的嗅觉能力，进过那屋子的人，身上都会带上那种气息，所以说进过那屋子的人都会死。”殷冥看着地上的挣扎着大型鸟类说道。
“这种东西果然符合地下仙的口味。只是对于大部分动物来说，一般进去那屋子就已经侵犯了它的领土，它就会发起攻击，为何这只秃鹫要等到人离开再杀了他们呢？”林若之还是有些疑惑。
“这就要问驯服它的主人了。”殷冥答道。
只是小孩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走到林若之的面前，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逃？”
“逃不了。”林若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你不相信我。”殷冥说道。因为不相信，以为自己在用他作诱饵，所以他就留下来，不再挣扎，甚至在最后一刻都没有挣扎。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小孩的身体站在林若之的面前，但林若之却从那张稚气的脸上看出了成熟与认真，小孩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力量与深情。眼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叫做殷冥的男人。他说过不会丢下自己，就不会丢下。
“那你刚刚去了哪里？”因为殷冥突然而来的变相表白，林若之脸色突然有些红，转移话题说。林若之刚刚的确有些自暴自弃。
“我进那个屋子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大概的影子，所以就去打听了一下，发现村子里的确有这种秃鹫存在，只是很多年前已经绝迹了。”殷冥说着，然后递了一颗看似平常的草放在林若之的面前道：“我听说这种秃鹫害怕这种草的味道，就采了一些来，我不知道它来的这么快，对不起。”
林若之看着地上不断地抽搐挣扎的大鸟，再看看殷冥手里的草，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带上我？”
还没待殷冥回答，林若之的眼睛瞥过小孩的手，却发现他的腕上 有划痕，连忙握着他的手，有些心疼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孩的脸上突然露出别扭的神情，有些漠然地答道：“没事，才这种草的时候划到的，我不是小孩子。”
“可你这身体是小孩子啊！”林若之争辩道。
“可我不是小孩子。”
地上抽搐的鸟似乎没了力气，彻底晕厥了过去。
“这只鸟怎么办？”林若之看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巨鸟问道。
殷冥皱了皱眉，似乎也有些烦恼。
“我去找张大叔来吧。”林若之说着就跑了出去。
唤了张大叔来，老人家看着地上的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看着殷冥说道：“这就是你刚刚问我的东西啊，我还以为你这小孩子好奇想听故事呢，原来还真有这鸟。这鸟是十多年前绝种的，那是我还见过，村里人都叫它‘食人鸟’。因为这种鸟喜食人肉，十多年前，村里就组织了一次捕杀活动，那次之后，这种鸟迅速减少，不过几年就没了。”
张大叔说着，突然走了上去，闻了闻鸟身上的味道，脸色剧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味道---”
“这就是张大刀屋里的东西，也就是那些进过屋子里的人死因。”林若之回到道。
老人听了林若之的解释，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而是更加难看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林若之想要去开门，可是张大叔制止了他，谨慎地问道：“谁？”
“爷爷，是我啊！”外面传来张远的声音，似乎和急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张大叔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问道。
“林家嫂子家的孩子不见了，就刚刚，怎么也找不到。爷爷，那孩子可是进过那屋子里，我怕----您出来看看吧。”张远的声音有些高，很是急切。
“张远，你不要靠近这个屋子，去找找那个孩子，万一找不到就算了。记住，不要靠近这个屋子，你走吧。”老人家毫不含糊的说道。
“爷爷——”
张远还想说什么，只是话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
“你走吧，不要问那么多。”
老人的话很有威严，门外的汉子虽有迟疑，但还是离开了。
“不可能的，那孩子不可能出事的。这只鸟很早就盯上我们了，怎么会有时间去找那个孩子？”林若之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年轻人，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不是我见过那些人的尸体，我会相信你们的说法。只是见过了尸体，你们就知道有什么问题了。”老人家脸色严肃的说道。
“看来这一劫，我也逃不过了。”张大叔看着地上晕厥过去的巨鸟，脸色苍白的说道。
“你的话什么意思？”林若之看着张大叔严肃和恐怖的脸，也有些疑惑了。
难道不是这样？
那些人的死不是因为这种巨鸟？那些腐肉也不是这些鸟撕下来的吗？
这其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内情？
“这只鸟可能是张大刀的，也可能是他那么多年的食物来源，我也说过，这种鸟的嗅觉异常灵敏，就像一些蛇类一样，能够记住进入它的巢穴的东西，然后进行捕杀。这个解释很完整，也很有信服力。可是，年轻人，这中间还是少了一些东西，这个厄运啊，怕是我们都难逃了。”老人家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冷静下来，感叹着说道。
“我还是不懂，你懂吗”林若之看向怀里的小孩问道。
殷冥配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孩子，真不简单！”老人家探究的眼神落在殷冥的身上。
“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只鸟很快就会醒过来。”林若之把殷冥往怀里抱紧了一些，避开了老人探究的眼神。
“把这种草烧成灰给它喂下去。”老人家拿起桌子上殷冥采来的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