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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驰天下 推波助澜

书籍名:《国士成双》    作者:尉迟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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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波助澜


隐约听到极轻的脚步声,百里骥蓦然抬头,正对上来人关切的目光。轻勾唇角扬起一个宽慰的笑容,百里骥一面将手中的情报折好一面招呼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要找你呢。”


“哦?那我倒是挑对时候了。”不着痕迹地朝铺满信件书册的桌台扫了一眼,严谨在近前一张搭着半旧靠垫的椅子上坐下,状似随意地调笑道:“看你刚才的神情,我还以为你是在等别人。”

百里骥手头一顿,脸上笑容淡的几乎再看不出来,略显空蒙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纸卷书册中。

青衫书生看着少年低垂的眼睛继续说道:“先前吃饭时,楚楚和小肃他们突然看着你,你可知是何故?”

有这等事?百里骥终于抬眼看向儒雅青年。

“是了,主人连素日不喜的香菇都吃的津津有味,又怎能发觉别人看不看你呢?是我糊涂了!”


闻言,少年脸上的表情便开始有些维持不住,忽青忽白煞是好看。但严谨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自顾自感慨道:“只是那道‘白灼金玉’不蘸酱汁实在是没什么味道,不知主人如何咽得下去……抑或,有人已是食不知味了?”

“严谨!”

“主人有何吩咐?”

看着面带温和浅笑的青年,百里骥挫败地坐回椅子里,揉着额头低声叹道:“真想不到竟然有这么明显……你想说什么就尽管直说吧,省得拐弯抹角地挖苦我!”

严谨自力更生倒了杯茶,轻啜一口后复又放下,转眼间玩笑之态尽数收起,正色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百里骥垂下眼睫,沉吟再三才道:“我和我哥有些争执……然后我把话说重了……如你所见,他便被我气走了;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也不清楚。”


“争执?”青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可是昨天傍晚当值的人都说并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只见他从屋里出来就跃上了房顶。若非后来发现你的神情不对,我还当他只是出门办事去了。”

百里骥心里一紧,赶忙问道:“可曾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

“这……他身形太快,这里没人跟得上。”


眸中光彩黯去,少年勉强笑了笑说:“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若是不想……只怕我也找不到他……”话到后来已是低不可闻。胸膛中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痛缠绕心间,仿佛是虚幻又似乎真实可感。百里骥慢慢伸手按住心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严谨难得蹙起眉,仔细地看着书桌后的少年,烛光在他黑色的眼睛里不断跳跃,幽然如潭。良久,他突然问道:“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百里骥霍然睁大眼睛,满面惊诧莫名。

“原来如此……”一直看着他的严谨释然摇头而叹:“早先看出点端倪,只是没敢往这层上想。这样看来,你们所谓争执便是由此而起的吧?”

百里骥张了张口,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青年不见应答,径自往下说道:“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但我知你从未把我视作下人;我虽长你十岁,在心里却是把你当成知交。今天这话,你若是觉得无法同我说,我便永不再提。”说罢便看着少年不做声了。

沉默半晌,百里骥方才苦笑着白他一眼道:“这分明是在逼我说了,还在那里装什么无辜善人,真够油滑的!你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还要我说什么呢?”

严谨也笑:“我油滑的倒好,如若不然你就一直把事情闷在心里,一副哀愁惨淡的吓人样子,看得大伙担惊受怕的。”


“哀愁惨淡?言过其实了吧?他是我哥,我只是担心他而已。你不知道,他那个人看似冷冷淡淡的,其实性子很拗!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我行我素甚不合群。虽然是我说了狠话拒绝他,但他也不必说走就走连衣服银两都不拿吧?这北地天寒地冻的……”

严谨忽然“噗”的一声笑了,抚掌叹道:“个把月不见,你怎的变了这许多?”

百里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曾说过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不正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刚才听你言语间哪有半点当他是兄长的意思?枉你聪明一世,竟然如此迟钝。”


这一席话听在百里骥耳朵里不啻为是平地惊雷。他想要反驳,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反复重复着严谨的话,似乎是要占了上风。难以言喻的惊慌激起更为激烈的挣扎,百里骥面上冷了下来,瞅着悠然啜茶的青年倔强地说:“难道不把他当兄长就是喜欢他?你这是什么逻辑?”

严谨竟不答话,只端着茶盅意味深长地迎上那略显愠恼的嗔视。

百里骥浑身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几乎是用低吼地语气说:“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么?!”

“你以前从不迁怒于人的”,严谨放下盅子站起身泰然说道:“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将出门时,青年又补了一句:“这些信件消息并不急赶,不必再连夜看了。”说完便不顾对方的反应径自飘然而去。

紊乱的气流扰动烛焰,将界限分明的光影打散;屋内重归安静,只剩下一道稍嫌不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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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往自己的屋子走,还没走出多远就见严逝环抱双臂倚在廊柱下等候。

夜寒露重,西北风吹得那墨蓝色衣脚不住翻腾,而衣服的主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仍旧安静地站在那里。

严谨不禁快走几步赶到廊下,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出来了?”

“快到子时了,有点不放心。”严逝边说边将搭在胳膊上的披风抖开给严谨披在身上:“小飞他们挤在你那里嘀咕了半天,后来全被楚楚撵回去了。”

两人转身一同往回走,严谨拢着披风道:“你也太过小心了,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大半夜让你在风里站着,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严逝微微一笑,继而关切地问道:“主人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严谨见问,便将事情大概拣几句要紧的说与严逝。严逝虽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对百里骥的状况比较担心。

对此,严谨摆摆手老神在在地说:“不妨事,他会想明白的。”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住处。严谨先去隔壁看了看严肃,见弟弟已睡下方才悄悄的回屋。一开门暖气迎面,地上炭盆烧着,灯烛热水都是现成的。严谨向严逝拱手笑道:“多谢严大侠照应!”

“哪里。”严逝也笑着还礼。

时辰已经不早,两人各自换过衣服简单梳洗。

严逝将残水泼了,回头见严谨已在书桌前坐下,正拿着下午东渝传来的书信沉思。但见青年端正的脸上喜怒俱不外显,严逝忍不住近前低声问道:“怎样?”

“嗯,比意想的还要好。那郑辛宦海沉浮多年,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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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得了流感,他们告诉尉迟个偏方,说是喝两匝啤酒就能好。然后尉迟就照做了——结果不但感冒没好,现在还连带着开始胃疼!55555,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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