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顺从了
尽管条件非常艰苦，但是他们一家对我非常好，总是把最好的东西让给我吃，白天也不要我去干活，可我一个人在家里根本呆不住，常常跑到地里寻找得桦，和得桦一起干活，他娘为此总是骂得桦不知道疼我，其实也就是在繁重的体力活中，我感到了得桦身上散发着那股男子汉的气味，那种气味迷惑里我。
在一个春天的夜晚，我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得桦，哎，谁知竟是……。
阿兰完全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蔡旭生看着这个女人，确实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农村妇女，白皙的皮肤，皎洁的面容，特别是那双聪慧美丽的眼睛，真想不出命运竟然会是这样的作弄人，如果阿兰的父亲没有经济问题，她现在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阿兰说，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天已经安排好里你的命运，再挣扎、再拼搏，人终究是斗不过命的。
有时候，我常常这样告诫自己，听天由命吧，走到那步算那步，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贫穷竟会这样地可怕。
当时结婚时，我们只是简单地买了一点肉，做了几个菜，邀请得桦家的亲戚和左邻右舍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结婚的仪式也就算过了，我们的婚房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其实就是把院子里的猪舍增加了一点高度，安装了门窗，再用白石灰粉了一遍，就住了进去，那时候真是让爱情迷住了心窍。
结婚后，我带着得桦来到了母亲生活的哪个城市，当母亲看着土里土气的得桦，又看了看我那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她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母亲心中仍然很疼爱我，她的哭声向我倾诉了内心怎样的煎熬和无奈！
是啊，在那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连自己都不能够保护，怎么保护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呢？
哭完之后，母亲把得桦安顿在客厅喝茶看电视，则把我带到里我原来自己单独居住的屋子里并关上门，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我留下来，她说她就我一个女儿，父亲走了再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我把母亲从地上搀了起来，告诉母亲，我的观点和她不一样，我选择的生活和她也不一样，我能够理解她所做得一切，希望她同样能够理解我的选择。
母亲说你还小，很多事只有经历了才会真正明白，她坚持让我留下来，工作可以想办法，甚至连得桦也可以考虑安排个轻松地工作，母亲还告诉我，她已经从食堂帮厨调回了原来地工作岗位，她还说你伯伯（就是那个禽兽矿长）人虽然有点花心，但还是很讲义气的。
我吃惊地看了母亲一眼，没有把监狱里看到父亲的情况告诉她，也许在她的脑海中父亲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她的心中明显已经接受了那个禽兽矿长，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已经到了道不同不相与谋的地步了。
那一夜，我和母亲睡在一起，那个禽兽也没有来，家里很安静，得桦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母亲流了很多的眼泪，说了很多劝我留在城市生活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因为在我看来，那个偏僻的小山村虽然贫穷落后，但到处都是温情，我的感受就如同沐浴在初春的阳光里一样，心情是豁然开朗的。
像母亲这样卑鄙的女人，我是不能接受的，更不能原谅她那样心安理得地抛弃了父亲。她的眼泪，在我看来就是鳄鱼的眼泪，是不值得同情的眼泪。
那一夜，她说了很多不怎么高尚的话，我没有反驳，但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第二天要离开那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时，母亲把一个暗红色的小木箱交给了我，流着眼泪对我说，要我答应她一定要回到了家里再打开看，千万不要在火车上看，既然我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会尊重我的选择的，这件礼物算是对我的一点补偿。
当时，我很想拒绝，也很想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看到母亲那种哀求的目光，一切都顺从了母亲。
火车穿过城市、穿过乡村、穿过河流、穿过田野，像一条巨龙在大地上飞奔，窗外的一草一木成了过眼烟云，明明看好的一棵树，倏地一下就从视野中消失了，就像母亲和父亲的影子一样，都成为了一种记忆。
我心疼我的父亲，也鄙视我的母亲，他们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难道都是冥冥之中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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