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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洞房花烛(2)

书籍名:《毒手御江山》    作者:丹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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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上官金永正气的厉害,猛听夜秋转了话头,立刻明白小秋要使出手段,当然要努力配合:“丞相听到什么传闻?快说来给朕听听!”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似玩乐,却又带着七分的认真!显然提醒在座的各位,要把这个传闻当真话来听!
  果然,夜秋下面的话已经超乎众人的想象:“这个传闻是关于洛川河畔‘四季花魁良宵竞价’的!听说是在梦川楼,有人看见月王府的人,和一个小乞丐,为了争夺‘四季花魁之冬魁’,在花魁大赛上,互出高价,竞买花魁一夜春宵!最后月王府的人出价六百金,那名小乞丐出价六百五十金!花魁的一夜良宵,被小乞丐买走,月王府功败垂成。”
  说到这里,夜秋故意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太后一脸都是惊讶,眼神看着月王妃,满是疑问。
  月王妃脸色惨白一片,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静郡主眼神闪烁,神色尴尬,她不敢直视别人,只看着一个角落,紧张的咬住了嘴唇。
  夜秋冷冷一笑,凉凉道:“听说那一夜,晚风荷一曲天籁,寒夜惊梦!月王府出价六百金都输了,真是可惜可叹啊!”
  静郡主眼神猛的一缩,立刻瞪大眼看着夜秋,理直气壮:“丞相说哪里话!本郡主不知道丞相说什么!”
  月王妃心虚的厉害,眼皮紧紧垂着,不敢看太后。她知道的最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整日无法无天,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就连起码的女孩儿规矩都不知道遵守!那日她竟然从王府账房支了六百两金,去花楼竞价花魁!她这个做娘的事后才知道!回头问了,这个女儿竟然豪气干云的宣布,谁说只有男的可以去花楼,她一个女儿家一样可以去花楼!
  夜秋也不在乎静郡主嘴硬:“太后,那夜月王府在花楼叫价六百金,本丞相一有耳闻,就怀疑月王府出了问题。第一个问题,月王爷只有静郡主一个女儿,我后来查了一查,那日在花楼竞价的不是月王爷,而是……”话说到这里,那眼睛朝静郡主看了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静郡主浑身颤抖,一声吆喝:“你血口喷人!”
  皇帝立刻呵斥:“成何体统!听丞相说话!”
  夜秋心头嘿嘿笑,脸上却踌躇了许久:“第二问题嘛……”看着月王妃和静郡主,眉头紧锁,凝重万分,“我北辰朝自建国,王爷也好,亲王也罢,即无封地,也无权经商,府邸开销所需钱财,来源于等级俸禄、王府特别钱补、以及平常皇帝的赏赐。我后来细细算了,月王府建府三十年,各种收入来源都算上,只有不吃不喝,不养一个丫鬟奴才,才能凑足六百金!”
  话到此,夜秋闭口,拿眼看着月王妃。
  其实北辰建国百年,各个王孙都偷偷拓展自己的收入来源,但明面上只要别太过份,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可月王府一个郡主,都能随便支取六百金,这金子从哪儿来的?是不是贪污的?六百金不是小数目,玩的大了!
  再说,现在的时刻太过于敏感,围城之乱相去不远,北辰一年多来急剧扩军,刚入冬那会儿先帝为了给每个军士配一套皮装,费了多大的心思,才狠狠心从户部抽出五千金来!可是月王府倒好,为了一个花魁,一下子拿出六百金!也亏的老皇帝去的早,不然还不气疯了!
  话说回来,先帝新丧,国家大丧之期,月王府竟然明目张胆跑花楼去,耗费六百金买美人一夜春宵!虽然未成事,但这让皇家颜面往哪儿搁哟……
  老太后还愣愣不知道如何处理,新皇帝已经浑身发抖,双目通红:“好哇!父皇尸骨未寒,你们竟然如此放肆!如此大胆!如此大胆!……”话都说不囫囵了!
  月王妃也瑟瑟而抖,这可是大事啊!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呀!
  静郡主虽然也怕,但到底胆子大,立刻竖了眉头,硬气道:“丞相说的这些,怎么就证明那六百金出自月王府?怎么就证明那花楼里出六百金的,是我们月王府的人?”言外之意,你怎么证明是我去的花楼?
  可怜的傻郡主,你以为只换件男人的衣服,就没人认出你么?
  夜秋轻轻叹口气:“静郡主,先帝新丧,陛下至仁至孝,却又不想民生凄苦。按照陛下的意思,洛川城严格施行宵禁,只在洛川河一线,施行延时宵禁。梦川楼里的花魁大赛,与往年相比,时间很短,但仍是规模无量。我身为北辰右相,怎么能坐视一个小小花楼在此等时机,举办这种靡靡之会!所以,我一早向陛下请了旨,派了一百名好手,明里暗里把整个赛会监视的紧紧的!那夜都是哪一家公子到场,几时到场,坐在何位,几时离开,谁参与了竞标,谁出价多少,我这里都有一份详细的奏报!”
  夜秋说的不错,这样的大会,梦川楼每次都会拿出一份详细的资料报上来,他回头转一份给皇帝和太后也就是了。
  皇帝已经勃然大怒:“月王妃,此事事关重大,我还是先派人送你和静郡主回王府。明日我当面质问月王叔吧。”说完,一拍桌子,拉了夜秋告辞而去!
  月王妃呆呆看皇帝离席而去,早吓的面无人色,正要向太后求情,门外进来一队大内侍卫,拉了母女二人就往外走。
  当夜,皇帝下令,月王府在先帝新丧期间,行迹不端,有辱圣颜,命大理寺卿彻查,于明日殿前奏报。
  第二天早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份详细的梦川楼花魁竞价流程以及参与人员名单呈到了皇帝面前,月王府首当其冲,成了炮灰!剥夺王爷封号,降三级为侯,三年内不得出侯府!
  大殿之上,群臣看着皇帝瑟瑟而抖,看着最前面默然而立的右丞相夜秋脚底生寒。直到皇帝和夜秋的大婚之日到了,再无人敢说“选秀”二字。
  十天后,上元佳节。
  云梦大陆一年之中,春节只是一般节日,不很隆重。上元节却是头等的佳节,这一天家家吃元宵,夜晚看花灯。北辰的洛川城,还有烟花燃放。
  这一日没有宵禁,百姓可以尽情观花灯,看烟火,游洛川河。
  这一年的上元节,也是皇帝和夜秋婚典的好日子。北戌、南锦、西蜀各自派了使团观礼。上元节那一天,从早上开始,整个洛川城就沉浸在皇家气象里。十条主要街道,每隔三里搭建一个戏台,戏曲杂耍歌舞评书连番上演,即给皇帝的婚礼助兴,又给老百姓的上元佳节添花。
  在皇宫大内,皇帝在御花园边靠近内城边的承天大殿,设宴招待群臣和各国使团。酒宴从酉时开始,到亥时结束,规模空前!
  午时开始,夜秋穿大红礼袍,戴红玉盘龙冠,腰束点金碧玉带,脚蹬金丝红底秀云靴,在皇帝笑盈盈的目光里,去了脸上的易容,不施脂粉。仪式的过程很缓慢,先在紫禁城正门城楼受万民朝拜,然后从紫禁城正门开始,沿正午线,径直走进金銮殿!
  夜秋心里把皇帝骂了一百遍又一百遍,这个混蛋竟然不让他易容!还要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他!唉!这个混蛋哪里把他新死的老爹放在眼里啊!
  正午的太阳很温暖,没有风,晒的整个世界都透出一股的热烈。
  紫禁城正门口前面的广场,黑压压一片,站满了全城的老百姓。皇帝拉着夜秋的手,登上紫禁城的城楼那一刻,全场鸦雀无声。
  夜秋嫌热,已经把头上原来戴的头冠给扔了。此刻他一头乌发,用红布束髻,胸前垂下两缕,显得自然而脱尘。他的眉温文带着隽秀,不奇,不俗,不硬,不弱,就是那种刚刚好,让人只想到一个词:道法自然。他天庭饱满,双目亮如点星,那么远看去,竟似有星芒内敛,又像漆夜寒潭,映出清幽而狡黠的月光;他的鼻子很直,英挺却不失秀气;唇瓣厚薄恰好,增减失色,此刻微微抿着,似笑非笑。
  夜秋身量已经窜高,与皇帝相比,只矮一个拳头。昂然立在紫禁城的城楼,面对天下百姓的目光,他一身风骨,绝尘而起,似要遁入九天,再不眷恋俗世红尘。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皇帝原本还笑意盈盈,此刻猛一回头,看见身边的小秋,凭空吹来一股清风,竟衣袂飘然,直要飞天而起!上官金永一慌,立刻抱住小秋的腰,一声轻唤:“小秋?小秋?”
  夜秋笑了,抿嘴而笑,挑了挑眉毛,神色瞬间一幻,如菩提树下佛陀拈花一释。
  皇帝被那笑震慑,一转眼看城楼下万民呆然,心头一慌,在顾不得其他,抱着人就消失在城楼!
  城楼下,这才齐齐传来倒抽凉气的声音,然后,万民跪倒在地,齐呼夜秋公子天人之姿,我皇千秋万载,北辰永昌!
  下了城楼,夜秋挣扎着从皇帝怀里站起,狠狠瞪皇帝一眼,任凭皇帝拉着自己的手,一路向皇城内府走。
  皇帝压下心头的悸动,只盯着眼前的人,连一路上众多臣子家属的跪拜,都没有理会。好不容易到了皇宫门口,夜秋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皇帝,一个耳光拍醒他:“上官金永,你再流口水,我一巴掌拍死你!”
  皇帝“啊”了一声,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恢复了神智。
  他们身边跟了一大群内侍和护卫,虽然一路上也有点迈不动脚,但职责所在,就是行尸走肉,也得跟着人走不是?何况这一路上,一众人早看的心惊肉跳,全神贯注之余,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他们生怕有什么东西出来,把这个夜秋给掳了,那就是进十八层地狱,都不够恕罪!
  好在一路很顺利!所有围观的人,都被夜秋的真容震在当场,等人走过了,才知道跪下磕头喊口号。
  上官金永拉着小秋在皇城门口整理了衣服,又喝了茶,歇口气,这才郑重朝皇宫走。
  穿过宫门,到金銮殿的这么长的路,站满了王公大臣,连平日在各个衙门当公务员的小吏,都有了资格,站在自己衙门的方队里,迎接皇帝和夜秋。
  盛大的乐声奏出九天龙凤曲,喜庆而大气的音乐声中,皇帝和夜秋踏着红毯,一路前行。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被冰冻,欢呼和跪拜总是与皇帝和夜秋的脚步差了一个节奏;等俩人走到太和殿之前的广场,真正的朝廷大员站在仪仗边,目瞪口呆看着皇帝身边的人!
  那是夜秋?右丞相夜秋?
  独孤千晓惊愕的张了嘴,不敢眨眼。皇帝今天穿喜服,很帅很俊,那就算了;怎么夜秋,竟然……那是他的真面目么?独孤千晓突然有点后悔,明明是一起碰到夜秋的,为什么会是上官金永和夜秋站在一起了呢?他愣愣看着夜秋,突然觉得自己白活了……不过,想起某个有意思的人,他禁不住笑了,他到底还是把那个人放心头了!
  独孤千晓一会苦恼一会笑,他身边不远站着上官金钰,此刻垂头丧气,却又瞪着夜秋,移不开眼!
  上官金钰比皇帝小四岁,可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今天一看夜秋,他对皇帝又嫉又恨,等皇帝走到他的面前,竟然失了神采,忍不住喃喃:“哥,要不是你比我大四岁,今天牵着夜秋手的人,一定是我!”
  皇帝在上官金钰面前停住脚,默默看着自己亲弟弟,声音冷冷的:“你已经有一个王妃,明天起,先皇新丧一个月期限之前,立刻再娶两房姬妾;三年内,你生不出五个男孩子过继给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上官金钰瞬间泪流满面:“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把我当什么!”
  皇帝神色一缓,举目黯然:“弟,哥这辈子再不娶别人做老婆了。父皇的江山,看你了。”
  上官金钰一个摇晃,愣愣看着皇帝:“是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如果是他,换了我,也会如此吧?呵呵……”他轻笑出声,满眼都是绝然,“哥,那你往前走吧,我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夜秋,夜秋……小秋,我能这么叫叫你么?以后多帮着我点,别陷害我啊!”
  夜秋不想理会这兄弟俩的窝囊事,不料看上官金钰这么可怜,还真有点不忍心:“放心吧,咱们这么好的伙计,回头有好事,你一定跑不了!”
  上官金钰终于笑开了脸:“好啊!咱们是好伙计!我给你做打手,你别嫌烦啊!”
  皇帝看自家弟弟解了心结,长长出口气,也不在意金钰和小秋狼狈为奸的模样,拉了人往前走。
  前面站了左丞相轩辕承宗,自从夜秋出现,也一直瞪大了眼,嘴唇一直在哆嗦。等皇帝拉了夜秋走过到他面前,轩辕承宗恼恨的牙根子痒痒:“宗主,你这样,回头别怪我啊!你要是被老宗主剥了皮,或者被那帮长老啃了骨头,别说我没提醒你!”
  夜秋惊讶的看着轩辕承宗:“他们不会这么狠吧?”
  轩辕承宗还没回话,他身边站着的几个人一个劲点头。是丁寅、丁伍、寅六等一帮神道宗属下,丁辰不在。
  丁寅哭丧了脸,唉声叹气:“宗主,我说句话,你可别跟你表哥说啊!要是我知道你这个模样,打死我,也抱着你不放!”
  丁伍在一边就沉稳多了:“胡说什么呢!这话今天说也就罢了,以后再随便出口,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寅六今天作为神道宗止戈部明部的首领来的,此刻也凝重的点头,那眼却狠狠粘在宗主身上,好像要一眼看个饱!
  夜秋笑嘻嘻冲着丁伍:“伍哥,回头千万打点好咱家那些老头子,别让我受皮肉之苦啊!”
  丁伍宠溺一笑,略躬身:“一定。”
  皇帝等他们几人叙了旧,终于拉着夜秋进太和殿。群臣也随后跟进来,大殿上,太后坐在金銮宝座旁边,直着眼,盯着夜秋,已经震惊的无话可说。大殿中间,则站了其他三国观礼的使臣。
  皇帝对太后没好感,拉着夜秋,在司礼太监尖细的嗓子里,给太后行了礼,也不等太后出声,拉了夜秋就坐上金銮座,俩人挤一个位置,连旁边放的第三个座,给夜秋准备的,都省了。
  其他三国观礼的使臣,早已经目瞪口呆。那个名闻天下的夜秋公子,大大的震撼了他们的眼球。三国的使臣看傻了眼,直到众臣一起给皇帝和夜秋行礼,才回过神来,随着众人施礼。
  这次三国的使团,除了西蜀名义上派了一个皇子,其他两国都是朝中的一般臣子来访。所以北辰也不怎么重视。
  夜秋和皇帝一直注意着西蜀的使臣,为首的正是假狄蓝。
  太后终于回了神,颤着嗓子问:“你是夜秋?”
  夜秋点头,怎么了?
  太后终于长长叹口气,放下了心头的执念,从怀里摸出佛珠,闭了眼,念经不止。
  一时间大殿里欢呼雷动,恭贺的声音源源不断。一直到酉时,皇帝拉夜秋一起到承天大殿,率先领一杯酒,招呼群臣和使团莫要拘谨,今夜不醉不归。俩人喝了几杯,又夹了几道菜,然后离席而去。
  皇帝和夜秋离席回宫,大殿里顿时没了约束,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夜秋两个人回到内宫,到四季斋,屏退了随从,立刻脱去身上的喜服,换了普通衣衫走出来。早有丁寅和丁伍、寅六候在暗处,闪身出来行礼。行礼已毕,丁寅压低了声音:“宗主,丁辰一个人守着,怕力有不敌!对方这次来了不少人,还有使毒高手!”
  夜秋点头:“是啊,所以才要亲自去看看。”言罢,眼睛一转,笑道,“我们得先去找一个人来!”
  
  洛川城,外城。
  今夜无宵禁,整个皇城的老百姓携家带口走上大街,参加上元游夜观灯的活动。狄蓝紧紧跟在前面几个人的后面,双脚只是下意识在房顶屋檐间急奔,眼睛只聚焦在前面那个人身上。
  就在刚才,当夜秋和皇帝一起找到他的时候,狄蓝被夜秋震慑。那个与皇帝站在一起的人,怎么能是那个样子?不该啊,这北辰的皇帝,明明不是昏君,怎么能找这样一个魅惑众生的人为伴?可是,等夜秋笑吟吟开口,冲他挤眼:“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啊!”他就发觉一切都不是如他所想。
  那神态里,带着三分玩笑,带着三分诡诈,带着三分无情!他一瞬间怔楞了,那皇帝其实做的一点不错!他好像入了魔障,只觉得按照夜秋说的做,才是正经。直到此刻,随着他们奔走在洛川城,他依然如是想。
  夜色深沉,在半空看去,下面的街市如红尘翻滚,前面那人如天外过客,偶然回头瞥一眼,让他狄蓝甘心赴死!
  终于到了地方,浓浓的血腥传来。
  仍是小秋在洛川城的小院子,还是最前面一进院落,此刻,三十多个黑衣蒙面人,背靠背站在那里。地上,他们脚下,撒了一圈的残肢断臂,正一点一点化成水!
  夜秋几个人纵身立在屋顶,大眼往院子里看。丁寅在一边拿出火折子,飞快的打了几个手势,对面的屋顶也随即亮出火光,映来几个手语。丁寅看了,眉头微皱,沉声对夜秋禀告说:“下面西蜀的人来了五十个。刚才丁辰他们发动第一进院落的阵势,化掉了十多个人。现在剩余的三十多个,是用他们同伴的身体作掩护,逃过刚才一劫的!”
  夜秋挑了眉头,轻轻笑:“他们倒是聪明!吩咐下去,不用发动机关,调动所有人手,绞杀就好。”
  丁寅立刻打了手势过去,片刻功夫,小院落上下左右闪身出现二百多黑衣人,正是神道宗止戈暗部的好手!
  夜秋见已经布置好了,一直身,立于屋檐上,居高临下对着院子里的三十多个人:“西蜀的贵客,今夜上元佳节,正是良辰美景!所谓‘佳节易得,豪兴难再’!各位怎么如此不珍惜大好时光?”
  下面的三十多人有一领头的,闻声走出来,昂首而立,抬眼看着夜秋。夜黑雾重,他只隐约看到一个绮绣的人影,衣袂飘飘印在夜幕上:“不知道阁下是谁?我等只是来寻人,不想叨扰阁下兴致!”
  “哦?你们寻什么人?”
  “十个人!十人善使短刃,犹善用毒!”
  夜秋沉默片刻:“十个人使善于用毒,来我这里撒泼,被我击杀,其中六人,肉身被我用药泡制,不腐不坏,可以说是与世长存!”
  为首那人眼睛一瞪,嗓子都有点颤抖:“你!好狠!”
  夜秋一挥手,立刻有火把点亮。瞬间整个院子亮如白昼:“毒尊门人,哪个不是用毒杀人的好手?你们杀别人的时候,可曾觉得自己狠毒?”
  底下的三十多人有一瞬间怔楞,为首那人更是双眼如蛇,瞳孔瞬间缩成一条线:“如此良宵如此夜,如此佳人在眼前!”
  夜秋神色一变,冷冷一笑,转眼朝狄蓝那里看去:“草监,这三十个人,你得领头杀他们吧?”
  草监,合字为“蓝”。狄蓝黑巾蒙面,飞身落在院子里,冷冷对着三十多人:“这些人,草某自然搏命诛杀!”声音未落,手里亮出一把似水长剑,一声沉喝,纵身攻去!
  他出招极快,又不寻章法,明明对着其中一人搏杀,招未到,剑锋转,瞬间转向另外一人!只是几个呼吸,竟刺出十剑,击向十个人!
  那三十多名黑衣人也毫不含糊,呼喝声起,瞬间把草监给围住!他们手段颇狠,同进同退,攻击的地方,全是草监周身要害!
  夜秋自然不能眼看着一个免费打手这么折了!一挥手,周围的止戈门人立刻拔剑入场,也不多言,眨眼就与三十多西蜀刺客混战在一起!
  夜秋作壁上观,手一紧,是上官金永站在身边。
  上官金永拉着小秋的手,紧张看着院子下面的搏杀,悄悄拉他往高处站一些,忍不住懊恼道:“杀伐太重,今天你万不能下场!刚嫁给我,不能染了血腥!”
  夜秋浑身发抖,回头给上官金永一个耳光:“说啥呢!鬼嫁给你!再乱说我灭了你!”话狠,脸更烧。
  上官金永摸着脸,定定看着小秋,欲语还休,终于长长一叹:“反正你现在不能染血!”
  混蛋!都这时候了,还这么黏糊!
  夜秋一边生气,一边看着下面的战斗,唉,多好的一场厮杀!那些西蜀的混蛋到底人少,架不住这边人多!三个打一个,他们死的慢都没有天理!夜秋看的热血沸腾,片刻之后心痒难耐,随手捏过一片瓦砾,捏碎了,以瓦砾为暗器,弹指射向下面西蜀的杀手!
  小院里火把的光芒势如通天,夜秋的指力又准又狠,那瓦砾飞出手,像子弹一般,瞬间撂倒数名刺客!
  场面呈现一边倒的趋势!西蜀的人眼看自己胜算全无,突然齐声长啸,身体的衣襟一阵翻飞,数不清的毒蚁虫蛇放了出来!这些毒物或伏地蜿蜒,或入空飞舞,简直无孔不入,片刻就朝夜秋的手下扑去!
  好在神道宗里不乏施毒高手,更不少御毒能手,一看西蜀人放毒物,立刻就有人抓出无数丹药,握在掌中,猛一用力,将丹药捏碎!丹药里裹有药粉,入空化作漫漫青烟,一沾染到毒虫蛇蚁,立刻焚起点点磷烟,片刻把毒物烧的干净!
  没有毒物掩护,西蜀的人很快被屠灭干净!
  夜秋看的心满意足,自己属下的手段真是一日千里!抬眼看场里还有一个西蜀人顽抗,正是先前那个出言调戏他的首领!心头一火,手里的瓦砾“倏”的一下急射而去!
  那人正与神道宗的人搏命,听有破空之声传来,慌忙低头躲避,不料右腿一痛,他躲过夜秋的瓦砾暗器,却没躲过一柄长剑!长剑主人正是草监!
  草监一剑刺中,翻手一挑,瞬间挑断这个首领的腿筋!血如泉涌,喷薄而出!首领一声惨呼,又有一只胳膊被草监削断!他跌倒在地,踉跄着后退,怎奈周边断肢残臂,尽是自己人的尸首!转头瞥了一眼,西蜀三十几人,除了自己,全被砍死!
  草监收了剑,拿眼看着屋顶的夜秋,意思是,下面该你处理了吧? 
  夜秋倒是想下来问个究竟,不料皇帝一使劲儿,紧紧梏着他的腰,在屋顶上凉凉的发话:“把这个人杀了!不用问了!”声音未落,已消失在夜幕中。
  草监神色尴尬,听皇帝话里的语气,今天这场搏杀,根本就不用夜秋来!
  夜秋被皇帝拉着,在夜色里狂奔,一路上也没听皇帝说什么,只是片刻就奔回了宫中。乾清宫里,皇帝郁闷的坐在床头,把小秋摁在怀里,久久不语。
  远方的夜空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夜秋心头一动,跳起来就朝窗户那边跑。皇帝在后面又气又急,却怅然若失,放低了声音一遍遍呼唤:“小秋!小秋!去哪儿啊?”
  夜秋伸手推开窗户,果然,外面的夜空在燃放烟花。他兴奋的招手,把皇帝招来,然后盯着外面的天空,叹息道:“金永,外面放烟火了啊!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放的烟火!没想到,你们这里的烟火水平这么高了!”
  皇帝终于放宽了心,搂住小秋的腰,把下巴放在小秋的头顶上,感觉着小秋温软光滑的头发:“是啊!烟火很漂亮!你喜欢,我以后天天在宫里放给你看!”
  夜秋嘻嘻笑了:“神经啊!不过年不过节,放烟火多白痴!有节日的气氛,才有放烟火的意义啊!唉……今夜城里肯定很热闹,咱们去逛逛好不好?还有花灯啊!”
  皇帝呼吸一窒,随手把窗户关了,转过小秋来,对着自己,他眼里的光芒闪啊闪:“小秋,今年上元节花灯节接连三天,明天后天再看好不好?今天……我们的好日子,你……我想了!我想了!小秋……”
  夜秋看着皇帝通红的脸,再看看满屋的大红,今天的确,不太好拒绝这个混蛋啊……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夜,对于上官金永来说,他享受了两种: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烛夜。他就像一条干瘪瘪的血吸虫,在烈日里暴晒了经年累月,突然被放进一个偌大的池子,里面全是新鲜甘美的血液!
  他激动的神魂俱颤,二十多年积攒的激情,今天全要发泄!那销魂的所在,充斥着他全部的激情,他六识皆封,只留一丝神智,荡漾在小秋的世界!日升日坠,潮起潮落,春去春来,四季美景尽在灵魂深处,他闭着眼睛,施展全身的力气,百般蹂躏着天堂的万花筒,使出所有的手段,让那世界不时变幻如画的美景!
  颤栗由远而近,传遍每个毛孔,他忍不住长长的惨呼,灵魂好像脱窍而去!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肝胆俱裂,却又痛快淋漓!
  夜秋被混蛋变着花样,折磨的凄凄惨惨,偏偏最先惨叫的竟然是混蛋!伴随着那惨叫,最深沉的地方好像遭遇山洪爆发,只觉得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气窜涌全身,电击一般将他瞬间击晕!
  晕厥过后是绵绵的无力,正要喘口气,又是一波不可思议的肢体扭曲,让他失声抽泣。手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一把揪住混蛋的耳朵,哭着大骂:“你停下!混蛋!我杀了你!”
  混蛋已经疯了,大开大合,把小秋拆的零零碎碎:“杀吧,你杀了我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要你!”疯狂的闭上眼,绝望的泪水从上官金永眼角流过,身体却本能一般,怎么样痛快,就怎么样动作!
  “小秋,小秋,我这辈子早死在你身上了,你知道么?你栓死我了,你栓死我了……你把我的江山和我,都栓死在你手上了……”上官金永在疯狂中绝望自语,他最后的一点不甘,在这疯狂的世界里,消失殆尽!
  夜秋也被那绝望的声音蛊惑,是啊!这个折腾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像一个皇族中人呢?没有,真没有,从一开始,上官金永,就死死的栽在自己手心了吧?
  唉……灵魂开始颤抖,夜秋在那无边的苦海里沉浮,苦海翻涌着浪潮,一波一波把他抛向天堂,又一次一次把他摔下地狱。让人灵魂颤栗的毒瘾,早已在起伏中蔓延,就在那暴风骤雨中,他遇到了火山爆发!
  是上官金永,在他死命的一击下,小秋被击打的浑身抽搐!那脆弱的地方如火山一般爆发,在混蛋每一次击打之下,就要喷出一阵火热的岩浆!持续的时间太长,有种将要失控的感觉!小秋怕的厉害,挣扎着,哭喊着想伸手去堵!可混蛋早固定了他四肢,在小秋火热释放的同时,也一次一次尽情挥洒自己的激情!
  时间没有休止,岁月无痕流逝。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小秋已经如离开水的鱼,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惜那混蛋的精力好像使不完,抱着小秋瘫软的身体,下了床,开始在乾清宫的各个角落,留下热情的记忆!
  又是一个白天,夜秋彻底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胜利完结,从明日开始更新新文“升斗小民”,大家觉得好就多多支持!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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