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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雨归程(2)

书籍名:《毒手御江山》    作者:丹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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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有十间临街的客房,上官金永一行人就住在这里。店小二把文弱书生领到其中一间房后,就下楼了。漆黑的走廊死寂一片,偶尔有鼾声从客房里面传出,打破夜的沉静。
  夜秋缓步走到自己要的那间房,他站在门外,推开门,却不进去,又关上。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然后,他就等在走廊里,一直等到四更天。
  夜黑风高,杀人放火。夜秋如黑暗中的猎手,看着从房屋里冒出脑袋的那个文弱书生。身影一闪,已经无声无息站在那名书生跟前。右手一探,牢牢锁死青年的喉咙,然后拖着书生,像拖死狗一般,拖进自己的房间。到了房间,他点了书生穴道,然后一把将他扔在地上,随手点燃桌子上的油灯。
  灯光如豆,如暗夜孤星。书生惊骇的瞪大了双眼,见了鬼一般看着夜秋。
  夜秋稳稳坐在凳子上,笑看着书生:“你就是江湖上号称‘病书生’的?”
  书生被夜秋用特殊手法制住,呼吸都困难,张开口,发现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你,你是谁?”
  夜秋不答,又问:“杀令是从慕容山庄得的?还是朝庭出来的?”
  书生努力喘着气,不理会夜秋。
  夜秋却冷冷道:“楼下那位已经被我放倒,中了‘千日醉’,若没我的独门解药,会醉死。他是得罪我了,我下了狠手。现在你只是别人一颗棋子,还没得罪到我,我可以放你。”
  书生闻声全身一颤,抬头盯着夜秋:“我说,你放了他!”
  夜秋点头:“好。”
  “是朝野共出的格杀令!”
  夜秋眉头皱了一下:“朝庭上的杀令是后宫出来的,还是朝堂上的?”
  书生闷声不答。夜秋却继续:“‘病书生’添为北辰御医院七品御医,姓江名药,字乌誊,师承江湖中的‘丹药老人’孙丹。”
  江药一下子懵了,愣愣看着夜秋,再没了想法:“你既然知道我是御医,就该明白这‘杀令’乃是后宫所出。”
  “是皇后?”夜秋又细细问了江药一遍。江药点头。
  夜秋叹了一口气:“那你也活不了,楼下那位也活不了。”
  江药大惊:“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夜秋眼中冷芒一闪,沉沉道:“你的身份太特殊了!大皇子一派不可能挑你来!你知道不知道杀人要避嫌?何况你还大模大样的走进来,连你的身形容貌都不知道回避?”
  江药心神巨震,面如死灰。
  夜秋伸指头朝江药死穴点去,江药立刻喊道:“我说!是威远将军派我来的!白天劫杀失败,我冒险亲自来!”
  夜秋心头一跳,威远将军?那个手握北辰一半军权的将军?他不是中立的么?念头急闪,他一指点在江药的死穴上,结果了他。
  江药临死还瞪着眼,喃喃道:“你答应了……”
  夜秋嫌恶的看了江药一眼,是答应了,前提是你不得罪我!
  事情有变。北辰朝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不可开交,朝堂上两派势力也是如水火一般。这次大皇子得北辰武林,登得大宝的机会更大!虽然上官金永回朝是个除掉他的好机会,但是应该会动用江湖势力。没想到朝堂上一向号称中立的威远将军,都掺了一脚。那白天袭击上官金永的那队人马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哎!夜秋心里不住的叹息。他本来是想把和慕容家勾结的江湖势力引出来的,甚至还想见见夜叉门的头头。没想到竟然把朝堂里的势力给引出来了!还是威远将军!
  不过,威远将军难道是大皇子一派的?他不是皇帝的亲信么?
  他想了一夜,虽然已经在周围布置好笼子,但还是亲自跟着上官金永这个冤大头吧。他只是不想无缘无故惹人丢性命,好吧,其实是他不想看着上官金永像丧家犬一样到处被人欺负……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平地刮起风来,接着下起了雨。四月的天气,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雨来的绵绵长长的,从上午开始,到了傍晚都没有停歇。
  通往洛川的官道上,三三两两赶路的行人也没在意上官金永的马车。不过在他们队伍后面,却一直有一个人坐着一头小叫驴,时远时近的跟着。雨下的急了,那人就崔着小叫驴快跑几步,雨势缓了,那人就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上官金永就隔着车帘的缝隙,看着那头小叫驴在风雨里挣扎,有时候觉得已经把他甩开了,偏偏这个念头刚起来,就看到那驴子出现在远方。时间长了,上官金永来了兴致,细细看了会儿,他就乐了。那骑驴子的人也挺怪,雨急雨缓,走的不管是快是慢,总是在雨里,怎么能像这个骑驴子的人!好像他跑快了,就能逼过风雨一样!
  独孤千晓也顺着上官金永的目光看到了那头小叫驴,自然也发现其中奥妙。他一招手,吩咐护卫,去把后面那头小叫驴,还有驴子上面的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人和驴子已经带到。人是一个面容苍白的中年人,模样憨厚带点内秀,嘴唇很薄,身形瘦弱。这人正是夜秋,他易容成一个中年人,跟着车队。
  独孤千晓一边吩咐车队继续走,一边隔着窗帘和水雾,审问驴子上的人。
  “你是做什么的?”
  夜秋立刻回答:“说书的。”嗓子比昨天那个扮相更沉厚,历尽沧桑的那种感觉。
  独孤千晓一伸手,冲着夜秋:“你上来,说一段,大爷有赏。”
  夜秋面上一喜,混沌的双眼冒出势力的光芒,口中连连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心中却狠狠的把这死狐狸给骂了一顿!靠!当老子是卖笑的!还大爷有赏!你等着!
  把手递到独孤千晓的手掌上,感觉对方探查自己的脉象,夜秋心头又恼,这个死狐狸还不是一般的奸诈!敛去自己的内力,又把脉搏给整的弱弱的,不信这死狐狸能翻天!
  果然,独孤千晓没查出异样,这才就势把他拉进马车。
  夜秋一进车里,就看见上官金永紧紧盯着自己。虽然上官金永神情萎顿,但是盯人的目光却依然如刀。这还是最近几天头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脑海突然想起前些日和这个男人相拥而眠的情形,夜秋心头一跳,就有点不自在。慌忙低垂了眉眼,连连冲着两位大爷作揖。
  有那么一瞬间,上官金永只是感觉进来这个人有种莫名的熟悉,但是细细看去,没有一点熟悉的模样。这个中年人是个说书的?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金永看这个人靠门口坐好了,开口问。
  “步知寒。”寒为秋,你不知道夜秋在跟前。
  “家是哪儿的?”
  “自小随着师傅走街串巷混大的。”
  上官金永愣了一下,下意识想确定些什么,却终于忍住:“你说段吧,有赏钱。”
  “谢大爷!谢大爷!”夜秋狠嘴里恭顺无比,垂敛的眼睛却狠瞪了上官金永的脚,真把我当卖艺的了!好,你有种!“大爷,想听什么?我这里天文地理,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您想听什么?”
  上官金永一愣,看了看独孤千晓,天下说书的都这样吗?他听的少,不明白其中道理。
  独孤千晓也讶然,他虽然也听过,但还真不清楚说书这个行当有什么规矩。难道和红翠楼里的姑娘一样?是可以点的?这么想,坏心思一来,他“唰”的一下打开一把扇子,扇了扇风,嘴角含着笑,替上官金永开口:“那你说个打仗的故事吧。”
  夜秋心头暗骂,面上却恭顺无比:“是!那就从‘田忌赛马’开始吧。”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惊堂木,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桌子,只得狠狠的朝马车底部的木板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响,算是开场。
  上官金永和独孤千晓俩人被步知寒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这么认真?
  可惜如果他们知道夜秋是因为把地板当成他们的脸,把惊堂木当成武器来泄愤,就不知道是何表情了。
  夜秋泄了点火气,这才开口:“从前呀,有个叫孙膑的人,很是聪明……”他把故事说完了,就是孙膑帮助一个叫田忌的人,在赛马场上获胜。
  上官金永听出点意思,没等独孤千晓开口,先问:“那这个故事和打仗有什么关系呢?”
  夜秋心头火大,原来这个上官金永也是笨到姥姥家了。心头一动,一个主意出来,他开口问:“不知道战场上,两军相逢,以何取胜?”
  上官金永愣了,谈论兵家之事,本来就是忌讳,这个说书的还敢问!不过,反正也是无聊,他用眼神示意独孤千晓,意思是你配合!
  独孤千晓明白,笑答:“以力胜,以智胜。”
  夜秋点了点头:“以力胜,是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不错。以智胜。这个智慧就太复杂了,天时地利人和等等。但是,以少胜多的战事毕竟是罕见的,自古以来得天下的,用兵只有一法,这一法,我叫她‘人多欺负人少’。”
  上官金永眼神一闪,紧紧的追问:“什么叫人多欺负人少?”
  真笨死了!夜秋心头一边骂,嘴里一边说:“战场不似打架。打架无关性命,战场事关生死!田忌赛马与其是在说谋略,不如说是在讲道理,讲一个用优势兵力歼灭敌人的道理……”洋洋洒洒数万言,花了好几个时辰,步知寒才把“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道理讲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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